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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考虑了,来食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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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很中意。一看就是乙女游戏里的男主角, 多明显的靶子……呸, 目标啊。

    ……这种话是怎么也不可能说出来的。

    “他长得很好看不是吗?”郁理思考了一下,换了一个说法,“不让我盯着电脑, 我看帅哥有什么错?”

    这个可以有, 并且她还理直气壮,附丧神们的颜值平均值很高是事实啊。

    看帅哥是没什么错,事实上审神者从电脑前被扒拉下来之后, 注意力放在附丧神身上的时间是多了不少, 很多刀剑男士都因为得到主人的注目感到高兴。

    不过这几天是不是盯着人家看的次数太多了点,让很多刀不得不去想自家审神者是不是对一期一振有什么企图。

    但由于郁理怂得至今都只是看,除了工作方面连家常都没和人家搭几句,附丧神们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能得到主殿这般夸赞是一期一振的荣幸。”对此, 当事刃是这么笑着应对的,“不过论起容貌气度,等主殿接到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 就会明白真正的天下最美是怎样的风采了。”

    粟田口家的大哥给郁理画了一个大饼, 也算是给她科普了一下, 一期一振和三日月宗近以前都属战国大名丰臣秀吉所有之刀的历史。

    这并没有勾起郁理跑去锻刀的念头,一则本来就是半真半假扯谎应付附丧神们的疑惑,二则顶着“新手审神者”称号打死郁理也集不齐全刀帐, 因此这个存档有没有天下五剑什么的根本没影响。

    等到郁理在以后真的锻到了这把刀, 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又是后话了。

    “这样啊。”而现在, 得到答案的烛台切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郁理的说法,看到审神者那躬腰坐着的姿态忍不住伸手不轻不重地一拍,“腰板直起来啊,主公,说了这么多次您什么时候能记住。”

    条件反射把腰挺直的郁理顿时不满瞪他:“你就不能少管一点吗?整个本丸里有谁像你这么啰嗦的?”

    对她的这点抱怨,烛台切根本不在乎,只是挑挑眉:“嫌我啰嗦还让我做近侍?”

    “明天就让你去远征哦!”郁理出声威胁,谁知道她脑子怎么想的,明明觉得这家伙烦得要死,结果脑子一抽还是在近侍的任命里填了这货的名字。

    “是,是。”烛台切连连称是,高大的身躯向审神者这边倾过来,一下子盖住了郁理的视线。

    视线被烛台切的身影挡住,他弯腰的动作让郁理只能看见被运动服包裹得严实的附丧神唯二露出的脖颈,线条漂亮的喉结和锁骨近在眼前,本就是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随着烛台切的靠近越来越短。

    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在跳了。

    “干、干嘛?”坐着的郁理不好走开,只能下意识地后仰身子以期拉开距离。

    戴着黑手套的修长手指伸过来,轻轻拈起不知何时沾在衣襟上的点心屑,郁理看到了手的主人无奈又宠溺的笑:“这样了还嫌弃我总唠叨您吗?”

    郁理先前因为害羞而红的脸现在因为羞恼更加红了,在太刀青年起身后她直接撒腿就跑,并且丢下了一句:“明天的近侍我要换长谷部!”

    所以才总觉得这把刀很可恶啊!

    被烛台切这么一打岔,因为羞耻心而逃跑的郁理一下子把攻略一期一振的事抛在了脑后。

    总是斗不过烛台切的郁理深深地陷入挫败感里,总觉得不把这货解决了,到打出结局前她都会打从心里感到不爽。

    至于为什么不爽,她自己也说不好,反正看见他就觉得不爽,真看不见他想起来还是不爽。

    “主人,主人!”走愤愤走在檐廊上,前方不远处传来招呼声,就见一个黑发红眸的少年附丧神正向她高兴挥手。

    “清光。”郁理微微放缓步伐,那少年已经自己迎面走过来,“怎么了吗?”

    是这把爱撒娇好打扮的刀啊,因为对“五初始”很在意特别研究过,郁理对加州清光的印象很是深刻,毕竟刀剑里这么追求外表的附丧神只占少数。

    啊,又想起烛台切那货……

    “我今天买到了新款的指甲油,主人,你之前不是和我约好到新货了帮我涂指甲的吗?”少年语气欢快地提醒,显然因为能有和主人亲近的机会而高兴着。

    郁理很快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不对,是互相美甲才对!新到货了吗?走走走,一起美甲去!”

    对于打扮自己,只要兴致来了,郁理其实也挺积极的。当即,这两人高高兴兴同行了。

    冲田组的房间里,清光早已经将瓶瓶罐罐整齐摆好放在矮桌上,只等着人来就能立刻用上。

    “我先帮主人你涂!”打刀少年率先道。

    “好哇!”郁理伸出手放在清光面前,发现对方有些拘谨地拉过去,之后因为进入状态越来越稳。

    很快,郁理的十面指甲都被涂好,艳红的色泽随着她手指的舞动泛着些许妖艳的光彩。

    “很不错啊,一点都没涂歪而且上色很均匀啊!”郁理夸赞,“很有一手哦清光!”

    “哼哼,在这方面我可是很有自信的!”加州清光昂起头很是得意道。

    此时志得意满的打刀少年在郁理的眼中很像一只受了主人夸奖就高兴起来的小猫,看不见的一双尖耳轻轻抖动,背后的尾巴也是晃得欢快。

    还真是挺可爱的,比她家只会吐槽的弟弟可爱多了。

    “来,换我给你涂了!”同样高兴的郁理拿起美甲笔,看了看桌上的瓶子,挑出两个放在跟前,“伸手伸手!”

    加州清光当即将手伸过去,郁理直接抓在手里,少年看着修长漂亮的手指腹下带着一层薄茧,让她恍然这不但是一双会精致装扮的手,同样也是一双握剑的手。

    不知道烛台切摘下手套,他的手又是什么样子呢,也会有茧子吗?戴着手套应该会好点吧?

    “主人?”清光的声音让郁理迅速回神,立刻捏着少年的手指为他涂起甲油来。

    郁理涂指甲的速度比清光更快,十面指甲重新铺上色泽均匀的甲油时清光都有些发愣。

    “主人,好快……”这速度,这质量,由不得清光拜倒。

    “还没完呢,只是平涂而已,没什么技术含量啦。”大触表示一般般,拿起新的美甲笔蘸上了金色的甲油在已经干透的指甲上再度画了起来,没过几分钟就喊了一声,“弄好一个,看看喜不喜欢?”

    清光将手收回去一看,立刻就激动地喊了起来:“主人好厉害啊!”

    红色的甲面上独属于加州清光的金色刀纹在反差色下每根线条都清晰可见,极为精致。

    “那是,我可是专业级的!”郁理此时也是和之前的清光一样的昂头得意姿态。

    “主人!可以帮我全画上吗?”清光的眼睛里已经是满满的崇拜小星星。

    “可以是可以,不过会不会不好看?”郁理迟疑。

    “不会不会!帮我涂吧!”清光用上了撒娇的语调,“帮我涂嘛主人!”

    好好好,画画画。左右无事,郁理继续美甲大业。

    才帮清光画完一只手,第二只正在进行中,房间的另一个主人大和守安定回来了。

    “我说主人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拐走了啊,加州清光。”蓝色调的少年附丧神略带调侃的责备声响起,明显是玩笑的意味。

    “不服气啊!”清光不客气地回嘴道,“我可是和主人约好了美甲的,你们羡慕也没用!”他说着很是刻意的将画好的那只手在大和守面前晃了晃,画有刀纹的金色图案十分清晰显眼。

    “好厉害……”大和守安定瞪大了眼睛,加州清光的刀纹可不算简单,就不说里面复杂的线条,光是外面的那个圆能画得这么规整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的,何况还是在小小的指甲上画。

    看到搭档的表情,清光身后看不见的那根尾巴几乎要翘上天了,晚上吃晚饭时可要好好炫耀一把,这可是主人给他画的!

    “安定要画吗?”郁理微微停笔,歪头看向少年,“这个挺简单的,你要是想,一会儿就到你。”

    大和守还没说话,那边清光已经叫起来:“大和守安定不喜欢涂指甲啦,主人你别为他费事。”

    虽然是事实,但他这说法让大和守安定感到了不快,直接赌气道:“麻烦你了主人,我只要画个刀纹就行了。”

    这回轮到清光鼓嘴了。

    明明是关系很好的搭档,却又常常拌嘴对抗,让旁观的郁理觉得十分好玩。这也是这个游戏其中之一的动人之处,游戏里的角色智慧之高简直就像是生出了自我意识一般,表现十分自然,郁理完全没发现他们的生硬之处。

    看着他们,完全感觉不出她是在一个游戏世界里,她用着审神者的身份呆在这里也不像个玩家,更像是她在不断逃避现实世界的过程里寻找到的理想第二人生。

    不需要在连线游戏里下意识地防备那些同样是真人的玩家,也不需要再去过日夜颠倒的生活,在这个单机的虚拟实境里她可以全然放松,不用怕这怕那,也不会寂寞,郁理对于现状已经很满意,所以也会认真地对待这个游戏。

    “说起来安定和清光都是冲田总司的刀呢。”郁理一边帮大和守画刀纹,一边开口和他们闲聊起来,“我对冲田总司的了解都是通过动漫,你们是他的刀应该知道更多的事吧,能说给我听听吗?”

    这个要求简直不能再符合大和守的心意,没等清光开口,安定少年已经在滔滔不绝:“要说起冲田君,可是一直都讲不完呢。主人想听哪部分的?冲田君执行任务的事?还是和土方副长他们一起出去闲暇消遣?或者是冲田君的剑道天然理心流……”

    #总司迷弟#

    郁理目瞪口呆。

    感觉被上了半个小时历史课的郁理最后是被找来的烛台切“救”出来的,锻刀室的刀已经锻造好了,可以召唤了。

    郁理今天的锻刀运也不咋地,四炉就成功了一炉。

    新刀剑显现出现人形后,郁理看到那身高就断定应该是把短刀,站在她身后的烛台切这时却是笑得极为灿烂欣喜。

    那是一个衣着华丽,蓝发金瞳的元气少年,一身蓝白色调的军装短裤,看到郁理时未语先笑。

    “久等了诸位!嘿嘿嘿。开个玩笑。我就是传说中的小贞!”

    太鼓钟贞宗!

    郁理第一时间反应出这把短刀的全名,倒不是说她有做过功课,而是因为身后的……

    “小贞!”烛台切已经上前几步和白衣少年抱在了一起,“终于等到你来了!”

    “哈哈,小光!看到你好高兴啊!”太鼓钟同样开心地抱着烛台切。

    已经见过N次这种亲友会晤场面的郁理静等双方恢复平静,这种事她已经很有经验了。

    “主人你好,我是太鼓钟贞宗,是伊达政宗公用过的刀!”少年开始正式的自我介绍,边说着还边炫耀一样拿出自己的本体,“看啊,这个雕刻!这么华丽,很帅吧?”

    “……”郁理沉默了一下,拍拍他的肩,“你果然和烛台切是同一国的啊。欢迎你来这个本丸,再不来我可要被他念叨死了,总算能少听他啰嗦一样了。”

    “哈哈哈,小光很啰嗦的,小伽罗跟鹤先生以前可没少被他念呢!”少年笑得极为开朗,“没想到主人你也是被念的一员啊!”

    鹤先生是谁郁理暂时不想知道,但是小伽罗她很清楚,本丸里就有一把。

    “大俱利伽罗啊。”郁理抖抖眉梢,顿觉一言难尽,“烛台切,太鼓钟你看着安排吧,我有点累了,先回二楼休息。”

    “好的主公,到晚餐时我再叫您。”近侍刀笑着回应。

    郁理走后,太鼓钟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烛台切:“主人看起来好像很嫌弃你的样子,你怎么惹到她了?”

    “和小伽罗一样,嫌弃我管太多呗。”烛台切随口答道,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笑得温和。

    “呒——”太鼓钟眨着他金色的大眼睛,看看前方,又看了看身边,眼珠子开始滴溜溜转了。

    又是新的一天,郁理在近侍长谷部的叫喊下起床洗漱,然后开始新一轮的健康.生活。连续半个月的晨跑,让逐渐适应的郁理不再对早起这件事怨声连连,这让刀剑们纷纷感叹自家审神者无论适应力还是毅力都很不错,哪里知道真相只是郁理心中存着一点疑问,想通过跑步试验一下是不是错觉。

    在考虑了几天攻略一期一振的事最终无果后,郁理果断地抛弃了这位“乙女游戏男主角”,很是计划通地选择了走友情向路线。

    这是攻略游戏,又不是恋爱游戏,没有规定一定要靠恋爱才能攻略对不对?

    恋爱经验为0,技能为0的郁理给自己的无能找了一堆理由,随后欢欢乐乐地走起友情攻略路线。

    追人她不会,可是单纯混交情她会啊!

    于是刀剑们很快发现前几天还总是盯着一期一振看的审神者,现在已经对人家失去兴趣,开始跟一些爱热闹的附丧神们玩在一起。

    今天跟短刀们玩耍,明天跟清光一起互相涂指甲油,后天和歌仙站在一起谈论画道,再不然跟堀川一起研究下一顿吃什么,晚餐后有时还会跟附丧神们约在一起打牌。特别是对运动跑步,非常积极,有时甚至会跟同田贯、山伏等刀借健身器材用。

    #主君的喜好真是善变啊#

    #但是能想通放弃当死宅也让他们很欣慰呀#

    看着才来本丸时连屋子都怕出的审神者如今一副现充模样,刀剑男士们个个老怀大慰,连出阵远征都格外有力气了。

    郁理也很开心,二十来天的晨跑和运动下来,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不一样了,从之前的半圈跑不下来,到现在一圈已经能勉强跑完,身体素质提升得很明显。

    总觉得自己的肌肉都有劲了,庭院里,郁理摸摸自己二头肌,都产生了觉得自已臂上能跑马的错觉,然后眼神犀利地一指某个方向:“喂!那边的!”

    “噫!”某把刚好在“那边的”短刀顿时被吓了一跳,怯怯看过来,“主,主公大人……?”

    “快过来让我举高高!”

    刚好围观到这一幕的路过刀:“……”

    #总觉得主人这阵子沉迷锻炼有些走火入魔#

    身体越来越有力气,就跟角色升级一样都是会给人快感的,郁理这一次的游戏体验十分开心,但也有烦心的地方。

    那就是烛台切光忠这把刀,快成为她心病……

    “小贞你过来一下。”今天又因为着装和姿态的问题被念了,郁理趴在桌上很是无力地朝近侍刀招招手。

    “怎么了吗主人?”太鼓钟来到这个本丸也差不多快要十天,该了解的也都清楚了个大概,有熟识的烛台切和大俱利在,新主人随和又有趣,是以过得很愉快。

    “你和烛台切是几百年的老朋友了吧?”

    “是啊。”

    “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闭嘴不念?”郁理虚脱道,“感觉最近要连做梦都要听到他说教了。”

    “这么严重吗?”太鼓钟想了想自己看到的一些片断,不禁点头,“小光真是把主人看得太紧了呢。”

    “这,这种看紧谁想要啊!”郁理愤愤地捶桌子,但在太鼓钟的眼里审神者迅速红润起来的脸和软绵绵的拍桌力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看看主人现在一丝不苟的着装,就算是坐着也是腰板挺直,丸子头没有一丝碎发露出,想想才来的那会儿主人的模样,太鼓钟不禁抬头看天花板。

    小光,已经快把主人吃得死死的了。

    当事人似乎还不知道的样子。

    事实上郁理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当自己做什么脑子里都会不期然去想另一个人的时候,是个人都知道不对劲了。不过郁理并不愿意深想,一心觉得这是烛台切对她唠叨太多,导致她整个人魔怔了而已。

    白衣的短刀少年提出让她去和烛台切单独谈谈,郁理一口回绝,她才不要跟他独处咧,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显得自己像个没啥自理能力的小孩子,简直不能忍!

    下了楼,没找到对付烛台切方法的郁理扁着嘴一屁股坐在了老地方,今天的庭院里可没有热闹的粟田口军团,他们不是出阵就是远征去了,倒是有两把大太刀在院子里勤勤恳恳地做着清扫工作。

    太郎太刀,石切丸。

    似乎因为都是长年在神社里被供奉着的关系,相比起其他刀的风风火火,这两把大太的性格都十分沉稳温和,专心致志地拿着扫帚保持着匀速清扫着地面,清净之地特有的宁静韵味让郁理心头的郁闷之意都暂时压制了下去,至少明面上脸色是缓和了不少。

    然而总有你越是不想干什么的时候,一些事总能轻易挑起你的火气。

    比如不远处勾肩搭背朝这边走来的两货,次郎太刀和日本号,一把本体是大太刀,另一把是枪,这两个连刀种都不一样的附丧神偏偏因为都是酒鬼,认识了之后就成了一对好基友,酗酒程度之厉害,可不是总在喝甘酒这种低酒精饮料的不动行光能比的。

    显然,今天他们留守在本丸,而且也没什么活安排给他们,无所事事的酒鬼们大概又开了一次酒会,喝得醉醺醺的在本丸里到处乱晃。

    还没走近,郁理就从这两刃身上闻到了浓浓的酒臭味,下意识捏住鼻子等他们路过再放下,哪知道这次酒鬼耍醉到她这边了。

    次郎突然蹲在她旁边时,郁理是有些懵的。

    “做什么?”她皱眉看他,捏着鼻子说话声音都变调了,“又喝这么多酒,发给你们的小判就全程买酒喝了吗?”

    次郎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看了郁理一会儿,然后带着酡红的醉酒脸就傻傻呵呵笑起来:“呀哈哈……原来……这就是矮子的世界啊……嗝!”

    现场突然沉默,连不远处扫地的大太刀们也停了下来,因为他们敏锐地感觉到自家审神者身上瞬间产生了浓烈的黑气。

    郁理瞬间站了起来,黑着脸揪住了某醉鬼的和服衣襟:“睁大你的醉眼看清楚,老娘一米七的个头哪里矮了!别以为你比我高20公分就这么拽啊!”

    跟喝醉酒的人理论其实没什么意义,往日的顾忌和小心因为酒精上脑根本全不在乎,被半拽着的次郎还没开口说话,那边日本号已经先开口。

    “唉呀小姑娘火气不要这么大……嗝,毕竟他比你高1公分也是高嘛,何况20公分,肯定是矮子了……嗝!”

    “就是说嘛,人家都已经蹲下来了。”次郎眨着眼睛点头附和,最后还打了个嗝,扑面的酒臭气让郁理迅速松手,对方直接坐在地上。

    不和酒鬼生气,不和酒鬼生气。心头念叨几遍,郁理狠狠按上额头跳着的青筋,直接瞪着这两刃:“你们俩,都给回房间去,酒醒前不准出来!身上臭烘烘的也好意思在外面乱晃!”

    “别这么小器嘛主公。”次郎坐在那里也不动,只是脸上依旧笑嘻嘻,“以前的你可没这么注意别人的形象,再这样下去会变得跟烛台切一样的人哦。”

    “什……!”

    次郎醉酒的无心之言,却像是戳中了郁理心底某一处不知名的要害,她白皙的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

    “发生什么事了?主公?”偏偏被提到的某刃恰好出现。

    “烛台切!”爆发中的郁理直接转移炮台,刷的一下指向了他,“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要跟你食戟!”

    “……”刀剑们沉默,“主人,食戟是什么?”

    原谅他们太古老,对新时代的东西半懂不懂。

    所谓食戟,是远月学院传统的对战方式,料理胜地的对决自然是料理人之间的战斗,双方在同意对战的同时也要压上各自的赌约,由专门的食戟团体负责公开公正,以及数量为奇数的专业评审员来判断胜负。

    说白了,就是料理对决。用自己的菜品将对手制服,这在料理界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只是远月“食戟”这个词随着优秀的毕业生遍布全世界,料理界也渐渐把“料理对决”改称为“食戟”,听起来更加神圣与专业。

    食戟,小到料理学徒之间用来互相比拼胜负,大到各大美食财阀动辙天文数字的资产经济链的变更,都可以用它来实现。

    郁理提出食戟要求之后,一帮理解了其概念的附丧神们在短暂的考虑之后,是举双手双脚欢迎这场比试的。

    “有什么关系嘛,难得主公要下厨。”

    “还真没吃过主人做的菜,这次得多亏烛台切先生呢。”

    “咱被主公指点过烤红薯,是变得越来越好吃了!”

    “第一次听说主公会厨艺,还真挺好奇。”

    “看起来好有趣啊,我要报名评审团!”

    完全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心理。

    众刀剑兴致勃勃,包括太鼓钟在内所有刀这一次都站在了审神者这边,觉得莫名其妙的烛台切只得被迫上了“食戟”的战场。

    #似乎有点理解主公之前被全本丸逼着不当死宅的心情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我赢了,烛台切从此以后,不得对我本人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有任何意见,有意见也不许说出口!”郁理阴沉着脸道。

    看来真的是被念烦了,附丧神们心头暗道。

    “那如果我胜了,请主公做一个能每天精致打扮自己并且总能保持整洁的女孩子吧。”烛台切也无奈提出要求。

    看他那一脸陪太子读书的表情,郁理就知道他没认真对待。

    “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输了却没做到,以后就和乱一样穿裙子出阵吧。”

    围观里顿时发出了各种哗然声,惊呼和喷饭以及倒抽凉气皆有,对大多数刀剑男士来说这真的算是酷刑了,何况是特别注重外表的烛台切。

    为了不穿裙子,这下子不认真也得认真了。

    “料理的主题不限,随便你发挥。”郁理双手环胸看着他,“时间的话你要是不介意现在也行,如果害怕会输,也可以推迟一天。”

    一提到料理,郁理整个人气势都变了,那是对于自身实力一定会立于人上的绝对自信。

    这份气度让很多刀剑为之一怔,主君的这副神情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有见过,而且只在一种人身上见过——那些身经百战的强大剑客们面对敌人时的云淡风轻。

    这可不能当做单纯的玩笑或娱乐来看待了啊,敢轻视的话,烛台切有预感自己一定下场堪忧。

    如果是这样,那不如……

    “不,就今天吧。”他笑着说出选择,“就以今天厨房里的那些食材为限定,各自发挥做一道菜让大家品评做胜负吧。”

    刀剑们哗然,纷纷觉得烛台切是不是有点托大。

    郁理却是不管,她直接点头:“可以。料理时限就从现在开始到厨房用来准备晚餐前吧,你们中选5个人出来做品评。”说着就直接去了厨房,翻看有什么食材了。

    大多数刀已经开始为了那5个评审员的名额打起来了,也有一些刀更关注别的。

    “小光,主公看起来好像对料理很熟的样子哦,你真的不准备准备吗?”太鼓钟悄悄凑过去询问。

    “看主公那个样子,分明是对自己信心十足。”烛台切摇摇头,“小贞你又不是不知道,表情可以骗人,可是气度是骗不了人的,不是常胜者可养不出那样的气势。就算没尝过主公的料理,想来也绝不会差。”

    “那你还……”

    “所以要是推迟对决,给足时间准备的人不是我,是主公啊。”太刀青年道,“厨房一直都是我在掌管,有什么食材和准备什么菜肴都是我来负责,向来很少踏进厨房的主公光是熟悉厨房寻找那些食材和调料的位置就要花费一番时间,更别提后面思考制定菜式,这些都是很考验人的。”

    太鼓钟顿时恍然,假设主公厨艺高超,如果再给足时间让她把厨房摸个遍,那小光的优势就彻底没了,这样立刻就战反而更加有利。

    阴险的小光,你到底在主人身上用了多少心机?

    等到烛台切扒拉开挤在厨房门口围观的一群刀进去之后,就看到自家审神者全副武装站在洗手台前洗洗弄弄了,对方抬起沥水篓,所有刀都瞧见里面放着的都是一只只色泽透白的活虾。

    那是晚上准备用来炸天妇罗的。烛台切心里想着。

    审神者只取了二十只左右的虾,眼尖的刀剑男士们看到里面每一只个头大小都差不多,显然是被挑选一番的。

    搁在案头的鲜虾还在不停地乱跳,这些总是缩着尾巴有些滑手的小东西在他们主公的手里却是格外听话,他们也就见主公的手轻轻一抖,被抓在手中的鲜虾就像开了屏的孔雀一样乖乖舒展了尾巴,对方连工具都不用就那么掐着尾端中部随意地一扯,虾尾黑色的肠线就完整地剔了出来,接着用刀去须去足,同样只用了两刀的功夫。

    那份娴熟的干脆利落,让众刀忍不住想起在战场上一刀斩去敌人四肢的轻描淡写,处理好的鲜虾放在了另一个大碗里,还活蹦乱跳着,显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什么。

    看着那二十只虾被速度极快地处理出来,并且还在不停地蹦跳,明明是行云流水的动作,刀剑们却看得有些冷汗淋漓。

    主人如果这不是厨艺而是杀人技,大概就是那种杀了人好一会儿,被杀者还没意识自己丢了命的顶级杀手吧。

    “等等,不能再看了。”有刀反应过来,“评审的位置!”

    “对哦!这个不能让!”

    确认完自家主公的手艺,这些刀剑们再无疑虑,纷纷跑回去争抢评审员的资格了。

    郁理没有动火,烛台切也没动,距离准备晚餐的时间其实不多了,再动锅灶就十分麻烦,所以双方默契地都选择了制作冷食,速度快,吃着也保鲜。

    剩下的刀剑男士们为了那5个品尝名额可谓是一番龙争虎斗,这还得庆幸出外勤的四支部队都没回来,不然场面更加混乱。眼看着对决双方已经端着盘子上来了,这才匆匆忙忙全部确定。

    为了试吃……不,评审,特地拼在一起的食案上,两位选手将手中的料理一一摆好。

    “你先还是我先?”郁理看他。

    “一起吧。”烛台切道。

    “也行。”

    这边达成协议了,那边评审团已经迫不及待去揭盖子了。

    一股清爽的酒香味顿时弥漫在屋子里,刚好抢到一个名额的次郎发出开心的呼声。

    烛台切做了寿司,郁理做了醉虾。

    既然是冷食,自然是注重了一下卖相的,双方的料理都有做过摆盘处理,看着赏心悦目。

    明明看着都很好吃,可是所有刀剑的视线却是不由自主都放在醉虾上。

    那道料理仿佛带着一股魔力,他们只是看着,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一念头:好吃的,想吃。

    而一旁烛台切的寿司,已经完全被他们忽略。

    附丧神们过于关注菜肴,以至于都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审神者在看到他们过于垂涎的表情时眼中闪过的愕然与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