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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结婚还是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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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香伸出了手,让他牵着,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两人走进了石屋。

    我赶紧嗖地飘过去跟了进去。

    石屋的陈设很简单,随处都可见喜庆的气息。床单、窗子、门帘,都贴着大红喜字。这婚礼似乎也太过随意,一个宾客都没有。

    我在一旁干看着,晃悠悠地飘来飘去,显然,并没人看见我。

    所以,我是真的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只阿飘么?

    白发男人看起来很高兴,他的脸看起来跟刚刚略有不同。实在要说哪里不一样,其实我也说不上来。而另一边的丁香却似乎冷淡很多。

    男人扶着丁香,两人向着堂前的牌位拜了拜。他又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丁香:“丁香……咱们都不拘礼节了,喝了这杯酒就算是夫妻了……”

    我去,喝杯酒就作数,这是结婚还是结拜?在这个时空里还有这么直的男人,实在是……我摇摇头,继续看戏。

    丁香也不磨叽,接了酒一口饮了:“还不知道……夫君怎么称呼?”

    哎哟妈,连名字都不知道都敢嫁了,这女人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我的眼神在屋里游移着,最终落在了丁香用的杯子上。

    这个用来装酒的杯子,似乎跟刚刚那男人递给我的茶杯一样?

    我漫无目的地飘到了窗前,这景象不禁让我呆在那里。

    从石屋的位置来看,窗外应该正对着那片爬山虎占据的区域。向河滩方向望去,那里确实有一片建筑,那些小楼修葺得颇为精致,丘陵下不远还有几条街道,人来人往很热闹的样子。

    但那一整片的建筑,并没有爬山虎的痕迹。一点儿也没有。

    我咽了咽口水,不觉背心一凉。

    我回头再看那两人,他们已经旁若无人地一起向里屋走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心下能有十万个为什么,却只觉得眼前一片幽蓝色的光焰闪烁起来,一阵头痛欲裂,周围的景物又模糊了。

    待我缓过气儿来,我正咬着被子角,半坐在一张简陋的床上。

    白发男子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我:“你好些了吗?”

    我一屁股坐起来,冲出去就奔窗户去了。河滩旁那片荒废的建筑还在,外面的爬山虎依然密密麻麻地裹了一层。

    我舒了口气,是回来了。

    “丁香,你究竟怎么了?”白发男子问道。

    “丁香……是你的新娘子?”我挠了挠头:“不对,你跟丁香什么时候成亲的?”

    白发男子幽幽地说道:“三年以前。”

    “三年?”我喃喃自语道:“那我看到的是你们三年以前的记忆?”

    白发男子握着我的肩膀,立刻一阵寒意自肩头袭来。他死死盯着我:“不是你们的记忆,是我们。”

    我一脸白痴地回盯着他。

    大概是被我盯得太难堪,他叹了口气:“你刚刚接触到那个杯子上的残魂,以出魂术看到了当年的事情。”

    “什么魂?”我依然摸不着头脑。

    白发男人一脸怜悯:“你连这个也不记得了……”他伸手就想摸我的脸,这冻手冻脚,被碰到还不又冻我一身鸡皮疙瘩,我吓得赶紧躲开了。

    白发男人收起了手来,露出失落的表情。

    这边,赤乌正在跟小鸡崽儿闹腾着,一回头就见自己在一阵浓雾中,桃夭和萝茵已经不见人影儿。

    “怎么忽然之间这么浓的雾!妖里妖气的。”赤乌骂道,他手上的竹玉闪烁着淡淡的荧光。

    “茵儿和桃夭跑哪儿去了……鹋鹋,我们去找……”赤乌喃喃说道,回头一抓却抓了个空。

    小鸡崽儿扑腾着飞了过来,叽叽啾啾说了一堆,赤乌脸色一变:“鹋鹋她?!”

    小鸡崽儿想过来拖着赤乌走,无奈他赤裸着上身,只好叼着他的裤腰带就往雾里拖去。

    “别拉别拉!裤子要掉了!!”赤乌抱怨道,他指着迷雾里的石屋:“你看清楚了?鹋鹋被带到那儿了?”

    “啾啾啾!”小鸡崽儿拼命点头。

    “危险,这会儿跟我说危险!你个马后炮!”赤乌两个指头提起小鸡崽,往裤兜里一塞:“你给我好好待着!”

    小鸡崽儿在赤乌口袋里脑袋朝下,怎么扑腾都翻不过来,抬嘴就啄了赤乌一口。

    只听得赤乌一声大叫:“死流氓!朝哪儿咬呢?”两个手指头又拎起了小鸡崽儿来。

    “叽叽啾!”小鸡崽儿黑豆似的眼睛瞪着他。

    “哈?你还骂我臭?!”赤乌指着小鸡崽儿就骂:“再嘴臭,揍你丫的!”

    我坐在桌前,托着腮帮子,无奈地盯着这个白发男人的脸。

    他的脸十分清秀,我却一点儿欣赏的心情也提不起来了。他给我讲了“我们”的事。

    三年以前,这个叫迟珞的男人跟一个叫丁香的古怪女人成了亲。丁香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传言她是不祥之人,具体什么情况迟珞当时并不清楚,只知道她家乡的人很排斥她,偏偏迟珞出重金下了聘礼,非她不娶。

    丁香家里并无其他亲人,乡里人想趁机甩掉这个不详的东西,哪管下聘礼的是人是鬼,是猪是狗,收到聘礼的当天就偷偷给她下了迷药。乡里几个年长的女人给她穿上了喜服,胡乱打扮了一番,趁着她熟睡就匆匆塞上了花轿。

    待得她清醒过来,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丁香并不喜家乡的人,倒觉得换个地方过活也是不错,从此便随了迟珞。

    迟珞是个很好的人,除了他天生的白发,总算被人视为异类。

    他本想着娶了丁香好好过日子,却是老天不遂人愿。

    “那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迟珞叹了口气:“成亲的第三天上,就出了事。”

    那日,迟珞琢磨着去山里采点野菌子,再去市场买点鱼,给新婚的妻子做点好菜。待他回到村里才发现,村里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已经全部遭了难。

    一天之间,一个活口也没留下来。

    迟珞发疯似的冲回家,丁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