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手术室门外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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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破晓之际，天只是蒙蒙亮。杜允宁才睡着不久，手机就响了，她本能地把电话铃声当成闹钟按掉。
第二次响起的时候，她才稍稍清醒，于是眨着惺忪的睡眼伸手接了电话。
那是一道她无法分辨的男声，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沙哑：“喂，杜总早上好。”
“你究竟是谁？”杜允宁想到雅齐和顾初尚且在绑匪手中，所以突然接到这般奇怪的陌生电话，她顿时就吓得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那边察觉到她的警醒与戒备，这才开口解释：“杜总，是我，李博一，顾总与雅齐都回来了，只不过-”
杜允宁惊喜不到三秒，随即听到他欲言又止的语气，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情绪激动地追问：“只不过什么？你快说！”
李博一斟酌了一下言辞，用自己认为最温和的语气告知她：“顾总伤到心肺，眼下还在手术室里抢救着，雅齐也受了点惊吓，我们现在在市人民医院。”
杜允宁看了备注，确认是李博一没错。她随意地收拾一下，便十万火急地开往医院，一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她急得连闯了几个红灯。
由于杜允宁住在北城，而市人民医院在南城，她赶到的时候天色已亮。
她匆匆地走到外科手术室的楼层，只见李博一孤零零地守在一间手术室外面，而走廊尽头，另一间手术室外面，也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双手交握，抵着额头，垂眸看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毫无疑问他是焦虑的。
李博一脸上挂了彩，左脚膝盖缠着厚厚的纱布，一瘸一瘸地走过来，开口打招呼：“杜总，顾总他还没出来，我先带你去找雅齐。”
杜允宁神色关切，快快扶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你腿脚不方便，坐着别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博一低声说：“我没事。但顾总胸口被绑匪捅了一刀，伤及心肺。”
“医生怎么说？”杜允宁语气急切。
李博一想了想，挑着话来讲：“医生说，倘若手术成功，休息一两个月就没事了。”
说起这个李博一有些自责，“顾总提前报了警，我们去时就有警察暗中跟着，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后来突然出现一位姓陆的先生，打乱了我们的计划，绑匪狗急跳墙，当时场面混乱，我和顾总不得已提前动手，顾总替我挡了一刀。”
“绑匪呢？被抓住了吗？”
“抓了几个帮凶，但主犯逃脱了，陈警官正带着人全力追捕。”
杜允宁想了想：“陈嘉泽？”
“对，他跟顾总是朋友。”
杜允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说起来该自责的是我，若不是我把雅齐弄丢，也不至于连累你们。”
李博一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只是叮嘱她：“听说那个主犯跟您和顾总都有仇，您接下来小心一些。”
“好的，我明白了。你告诉我雅齐在哪，我自己去找。”
李博一神情疲惫，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杜允宁抓紧了衣袖：“有什么你就直说，我承受得住。”
“杜总，您要有心理准备，雅齐她大概是吓着了，如今除了我那位朋友，谁都不愿意接近。”
杜允宁心里又沉了两分。
李博一又补充说道：“我那位朋友，顾总说也许是您失散多年的姐妹，她现在与雅齐在楼下506病房。”
杜允宁一愣，白潇？白潇怎么会与雅齐在一起的？
但眼下这些疑问并不重要。
“谢谢，你看你还是个伤患呢，还是去病房歇着吧，顾初这里不用你守着，我等下看过雅齐就上来。”
“我不打紧。”李博一又问，“需要我让人事的龙姐过来吗？”
“不必，不必给人家添麻烦。顾初受伤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杜允宁说罢，便心急如焚地跑下楼去。
506门外有一个牛高马大的保镖守着，杜允宁见过他，这人是顾初出席重要场合时的跟班。
杜允宁问候一声：“辛苦你了。”那人谦逊有礼地为她敲开病房的门。
里面有两张病床，白潇与雅齐各占一张。
杜允宁面色凝重，脚步虚浮地走进来，第一眼就见到那位据说很有可能是自己同胞姐妹的女人，正背靠着床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杜允宁进来。
霎那间，两人视线交汇，无不惊叹于对方的相貌五官，她们皆有这样的感觉：乍一眼望过去，这分明就是另一个自己。
白潇呆呆地望着杜允宁，率先开口：“你，就是雅齐的妈妈吧？”
杜允宁的目光很快就落到躺在病床上熟睡的雅齐身上。
“是的，谢谢您照顾我的女儿。”杜允宁说这句话时，特意把目光又移至白潇脸上，她想知道白潇的反应，倘若白潇是雅齐生母，她该是多少都会有些反应的吧？
然而白潇让杜允宁失望了，她并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只是温和地望着雅齐：“这孩子真是惹人疼，我也十分喜欢她。”
杜允宁皱了皱眉，心中的疑团越发扑朔迷离。她搬了一张凳子，坐到雅齐床边。
雅齐神色安然的睡着，肉嘟嘟的小脸蛋儿被划了一道浅红的口子，眼角边还带着一颗金豆豆，很显然睡之前哭过了。
白潇见她皱眉，只以为是她担心雅齐的情况，于是便安慰她：“雅齐只是受了惊吓，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大概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杜允宁点了点头，俯身下去轻轻地亲了一下雅齐的额头：“我的小宝贝，妈妈让你受惊吓了，对不起。”
“白小姐无碍吧？”
“我没事，就是小腿被划了一下，涂点药两天就好了，李先生非得让我住院检查过一遍。”
“那就好，不知道白小姐怎么会与我女儿在一起的？”
白潇沉吟片刻才说，“是这样的，我目前住在华苑小区，昨天出门想买菜，雅齐大概是看到了我，所以才下了车偷偷跟在我身后。后来有两个人突然冒出来，要把雅齐抱走，我听到动静，回头阻止他们，所以他们干脆将我也绑走了。”
“上一回在嘉和大厦电影院，我与雅齐见过，她认得我。”
杜允宁想起雅齐曾经说过的事，神色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一回绑架事件，杜允宁心中其实还有很多细节的疑问，但眼下顾初情况不明，她也没有心思刨根问底。
于是拜托白潇帮忙照顾一下雅齐，自己则回到手术室门外等顾初。
李博一尚且没有走，他固执地要等手术结束才愿意离开。杜允宁劝不动他，只得任由他去。
天色已亮，杜允宁外出买了几份早餐回来，李博一把早餐匀出一份，送去给走廊尽头那边等着的一位男士，杜允宁拿去给白潇和雅齐，但雅齐未醒，白潇也没什么胃口。
四个小时过去了，顾初的手术仍旧没有完成。杜允宁坐在冰冷的金属凳子上，越发心浮气躁。她担心万一手术失败，她害怕得要命。顾初与她十多年的情谊了，她是万万不能接受失去顾初的。
坐在这里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难熬。
李博一见杜允宁如此焦虑，于是便与她聊天转移注意力。
杜允宁才得知，走廊尽头那边的手术室里，躺着的便是那位突然冲出来救人的陆先生，而在门外等着的男人，便是陆先生的朋友。
这位陆先生也是好心，在那种情况下都愿意出手救人，实在勇气可嘉，只是冲动了点。
杜允着急地问：“陆先生他，伤得严重吗？”
“陆先生是腹部损伤，失血过多，不过医生讲，他的情况比顾总好一些。”
杜允宁对姓陆的有些敏感，但却没有问这位陆先生跟嘉和集团的陆家是否有关联。
这才突然想起自己今天与陆非廷约好了十点在嘉和大厦见面，如今，十点已过去十七分钟。
杜允宁忘记提前告知人家了。于是她走进了拐弯处的洗手间，立即拨了电话过去：“陆先生，对不起，我今天-”
陆非廷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杜小姐，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机会只有一次，您已经错过了。”
杜允宁愣了一下，这位陆先生这么高傲的吗，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对不起，事出突然，是我的-”错字还没出口，那边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杜允宁又是一愣，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
算了，她正在烦闷之中，改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好好解释一番吧。
杜允宁行到走廊尽头处，只见那位陆先生的朋友正在沉思，他习惯性地抽出一根烟，又默默地放回去。
“您好，请问是陆先生的朋友吗？”
那位男士茫然抬头，眼眸微眯，盯着杜允宁上下仔细打量，似乎有些不解：“白潇？你不是伤到了腿吗？”
可是他又觉得眼前之人不太像他方才看到的白潇。
杜允宁明白过来，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说：“我不是白潇，我是杜允宁，那个被绑架的孩子，是我女儿。”
男人皱眉，似乎更加疑惑了：“你叫杜允宁，那个孩子，是你的女儿，不是白潇的？”
杜允宁见他这般反应，料定他是知道一些什么实情的。
“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请问您也是白潇的朋友吗？”
“贺海成。”他捏着一根烟把玩，淡淡地开口，“我与白潇只是工作中打过照面，算不得是她朋友。”
杜允宁又问：“贺先生可以与我说一说白潇的事情吗？”
贺海成想起早上白潇见到他的反应，似乎毫无印象，跟高昀景的失忆一样，他就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而他与高昀景是兄弟，和白潇只是相识，他不想牵扯到这些复杂的事情当中。
“杜小姐说笑了，我只是见过她一两面，对她的事情不甚清楚，杜小姐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直接去问她好了。”
杜允宁点了点头，也不勉强。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告诉他们：“手术顺利，病人的情况初步稳定，但还需住院七八日，你们去准备一下吧。”
次日清晨，破晓之际，天只是蒙蒙亮。杜允宁才睡着不久，手机就响了，她本能地把电话铃声当成闹钟按掉。
第二次响起的时候，她才稍稍清醒，于是眨着惺忪的睡眼伸手接了电话。
那是一道她无法分辨的男声，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沙哑：“喂，杜总早上好。”
“你究竟是谁？”杜允宁想到雅齐和顾初尚且在绑匪手中，所以突然接到这般奇怪的陌生电话，她顿时就吓得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那边察觉到她的警醒与戒备，这才开口解释：“杜总，是我，李博一，顾总与雅齐都回来了，只不过-”
杜允宁惊喜不到三秒，随即听到他欲言又止的语气，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情绪激动地追问：“只不过什么？你快说！”
李博一斟酌了一下言辞，用自己认为最温和的语气告知她：“顾总伤到心肺，眼下还在手术室里抢救着，雅齐也受了点惊吓，我们现在在市人民医院。”
杜允宁看了备注，确认是李博一没错。她随意地收拾一下，便十万火急地开往医院，一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她急得连闯了几个红灯。
由于杜允宁住在北城，而市人民医院在南城，她赶到的时候天色已亮。
她匆匆地走到外科手术室的楼层，只见李博一孤零零地守在一间手术室外面，而走廊尽头，另一间手术室外面，也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双手交握，抵着额头，垂眸看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毫无疑问他是焦虑的。
李博一脸上挂了彩，左脚膝盖缠着厚厚的纱布，一瘸一瘸地走过来，开口打招呼：“杜总，顾总他还没出来，我先带你去找雅齐。”
杜允宁神色关切，快快扶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你腿脚不方便，坐着别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博一低声说：“我没事。但顾总胸口被绑匪捅了一刀，伤及心肺。”
“医生怎么说？”杜允宁语气急切。
李博一想了想，挑着话来讲：“医生说，倘若手术成功，休息一两个月就没事了。”
说起这个李博一有些自责，“顾总提前报了警，我们去时就有警察暗中跟着，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后来突然出现一位姓陆的先生，打乱了我们的计划，绑匪狗急跳墙，当时场面混乱，我和顾总不得已提前动手，顾总替我挡了一刀。”
“绑匪呢？被抓住了吗？”
“抓了几个帮凶，但主犯逃脱了，陈警官正带着人全力追捕。”
杜允宁想了想：“陈嘉泽？”
“对，他跟顾总是朋友。”
杜允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说起来该自责的是我，若不是我把雅齐弄丢，也不至于连累你们。”
李博一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只是叮嘱她：“听说那个主犯跟您和顾总都有仇，您接下来小心一些。”
“好的，我明白了。你告诉我雅齐在哪，我自己去找。”
李博一神情疲惫，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杜允宁抓紧了衣袖：“有什么你就直说，我承受得住。”
“杜总，您要有心理准备，雅齐她大概是吓着了，如今除了我那位朋友，谁都不愿意接近。”
杜允宁心里又沉了两分。
李博一又补充说道：“我那位朋友，顾总说也许是您失散多年的姐妹，她现在与雅齐在楼下506病房。”
杜允宁一愣，白潇？白潇怎么会与雅齐在一起的？
但眼下这些疑问并不重要。
“谢谢，你看你还是个伤患呢，还是去病房歇着吧，顾初这里不用你守着，我等下看过雅齐就上来。”
“我不打紧。”李博一又问，“需要我让人事的龙姐过来吗？”
“不必，不必给人家添麻烦。顾初受伤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杜允宁说罢，便心急如焚地跑下楼去。
506门外有一个牛高马大的保镖守着，杜允宁见过他，这人是顾初出席重要场合时的跟班。
杜允宁问候一声：“辛苦你了。”那人谦逊有礼地为她敲开病房的门。
里面有两张病床，白潇与雅齐各占一张。
杜允宁面色凝重，脚步虚浮地走进来，第一眼就见到那位据说很有可能是自己同胞姐妹的女人，正背靠着床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杜允宁进来。
霎那间，两人视线交汇，无不惊叹于对方的相貌五官，她们皆有这样的感觉：乍一眼望过去，这分明就是另一个自己。
白潇呆呆地望着杜允宁，率先开口：“你，就是雅齐的妈妈吧？”
杜允宁的目光很快就落到躺在病床上熟睡的雅齐身上。
“是的，谢谢您照顾我的女儿。”杜允宁说这句话时，特意把目光又移至白潇脸上，她想知道白潇的反应，倘若白潇是雅齐生母，她该是多少都会有些反应的吧？
然而白潇让杜允宁失望了，她并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只是温和地望着雅齐：“这孩子真是惹人疼，我也十分喜欢她。”
杜允宁皱了皱眉，心中的疑团越发扑朔迷离。她搬了一张凳子，坐到雅齐床边。
雅齐神色安然的睡着，肉嘟嘟的小脸蛋儿被划了一道浅红的口子，眼角边还带着一颗金豆豆，很显然睡之前哭过了。
白潇见她皱眉，只以为是她担心雅齐的情况，于是便安慰她：“雅齐只是受了惊吓，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大概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杜允宁点了点头，俯身下去轻轻地亲了一下雅齐的额头：“我的小宝贝，妈妈让你受惊吓了，对不起。”
“白小姐无碍吧？”
“我没事，就是小腿被划了一下，涂点药两天就好了，李先生非得让我住院检查过一遍。”
“那就好，不知道白小姐怎么会与我女儿在一起的？”
白潇沉吟片刻才说，“是这样的，我目前住在华苑小区，昨天出门想买菜，雅齐大概是看到了我，所以才下了车偷偷跟在我身后。后来有两个人突然冒出来，要把雅齐抱走，我听到动静，回头阻止他们，所以他们干脆将我也绑走了。”
“上一回在嘉和大厦电影院，我与雅齐见过，她认得我。”
杜允宁想起雅齐曾经说过的事，神色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一回绑架事件，杜允宁心中其实还有很多细节的疑问，但眼下顾初情况不明，她也没有心思刨根问底。
于是拜托白潇帮忙照顾一下雅齐，自己则回到手术室门外等顾初。
李博一尚且没有走，他固执地要等手术结束才愿意离开。杜允宁劝不动他，只得任由他去。
天色已亮，杜允宁外出买了几份早餐回来，李博一把早餐匀出一份，送去给走廊尽头那边等着的一位男士，杜允宁拿去给白潇和雅齐，但雅齐未醒，白潇也没什么胃口。
四个小时过去了，顾初的手术仍旧没有完成。杜允宁坐在冰冷的金属凳子上，越发心浮气躁。她担心万一手术失败，她害怕得要命。顾初与她十多年的情谊了，她是万万不能接受失去顾初的。
坐在这里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难熬。
李博一见杜允宁如此焦虑，于是便与她聊天转移注意力。
杜允宁才得知，走廊尽头那边的手术室里，躺着的便是那位突然冲出来救人的陆先生，而在门外等着的男人，便是陆先生的朋友。
这位陆先生也是好心，在那种情况下都愿意出手救人，实在勇气可嘉，只是冲动了点。
杜允着急地问：“陆先生他，伤得严重吗？”
“陆先生是腹部损伤，失血过多，不过医生讲，他的情况比顾总好一些。”
杜允宁对姓陆的有些敏感，但却没有问这位陆先生跟嘉和集团的陆家是否有关联。
这才突然想起自己今天与陆非廷约好了十点在嘉和大厦见面，如今，十点已过去十七分钟。
杜允宁忘记提前告知人家了。于是她走进了拐弯处的洗手间，立即拨了电话过去：“陆先生，对不起，我今天-”
陆非廷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杜小姐，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机会只有一次，您已经错过了。”
杜允宁愣了一下，这位陆先生这么高傲的吗，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对不起，事出突然，是我的-”错字还没出口，那边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杜允宁又是一愣，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
算了，她正在烦闷之中，改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好好解释一番吧。
杜允宁行到走廊尽头处，只见那位陆先生的朋友正在沉思，他习惯性地抽出一根烟，又默默地放回去。
“您好，请问是陆先生的朋友吗？”
那位男士茫然抬头，眼眸微眯，盯着杜允宁上下仔细打量，似乎有些不解：“白潇？你不是伤到了腿吗？”
可是他又觉得眼前之人不太像他方才看到的白潇。
杜允宁明白过来，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说：“我不是白潇，我是杜允宁，那个被绑架的孩子，是我女儿。”
男人皱眉，似乎更加疑惑了：“你叫杜允宁，那个孩子，是你的女儿，不是白潇的？”
杜允宁见他这般反应，料定他是知道一些什么实情的。
“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请问您也是白潇的朋友吗？”
“贺海成。”他捏着一根烟把玩，淡淡地开口，“我与白潇只是工作中打过照面，算不得是她朋友。”
杜允宁又问：“贺先生可以与我说一说白潇的事情吗？”
贺海成想起早上白潇见到他的反应，似乎毫无印象，跟高昀景的失忆一样，他就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而他与高昀景是兄弟，和白潇只是相识，他不想牵扯到这些复杂的事情当中。
“杜小姐说笑了，我只是见过她一两面，对她的事情不甚清楚，杜小姐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直接去问她好了。”
杜允宁点了点头，也不勉强。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告诉他们：“手术顺利，病人的情况初步稳定，但还需住院七八日，你们去准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