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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苦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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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兰又一次坐下了,海天蓝也把躺在地上哭泣的郁香拉了起来。

    关于半兽人那边的信息,海天蓝是很想询问郁香的,可事情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只怕这姐妹两个之间的问题不理顺一些,郁香应该没心情来谈其它的事情。

    “海天蓝,有些话憋在心里很难受,我说我的故事给你听好吗?”

    面对郁兰哀伤的眼神,海天蓝点了点头。本来不想过多的牵扯到别人的事情中去、不想过多的去了解郁兰,可是现在却躲不掉了。

    灯花跳动中郁兰的眼睛透过窗子望向了远方,用带着沧桑的声音开始了她的故事。

    “我的父亲是馥郁部落的酋长,三口之家的我们原本生活的很幸福。十六年前,也就是在我两岁那年,也是在一个冷冷的冬季。”

    “那一年打冬荒的半兽人进攻了馥郁部落,在我爹带领大家向银杏村逃命的时候,我娘被半兽人给掳去了。要不是我还小需要人照顾,我爹当时肯定会拼命的!”

    “半兽人来了又走,留下了满目疮痍的部落,也给我爹留下了一颗破碎的心。爹常常会恨自己当初没能救娘出来,恨自己没用!爹和娘的感情很深,娘离开了之后爹再没找过女人。”

    “爹一个人喝醉的时候总是会流着眼泪念着娘的名字,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非常恨自己!要不是我的话,爹一定会冲上去救娘的,就算救不回娘因此丧命,也好过他在凄凉和自责中度过一生。”

    “五年前,在我十三岁那年的冬天,爹得到消息在距离馥郁部落不近的密林中,有人看到娘跟前来打冬荒的半兽人在一起。为此,爹倾尽了所有家产并背负了外债,聘请了几个战技修练者跟他一起去找我娘。”

    “当时我的心中是多么的激动啊!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娘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一家团聚了,可是这样的机会居然出现了!虽然它很渺茫,但在爹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天天跪着向神明祈祷,两条腿都肿的不能走路了。”

    说到这里郁兰看了一眼已经止住了哭泣、也在听她诉说的郁香,一口贝齿咬得嘎嘣作响。看到郁香害怕的低下了头,她才接着诉说。

    “一个月后,带着一身伤的爹被聘请的护卫给送了回来,爹的神情非常颓废就好像没了魂一样。”

    “爹告诉我,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救出了娘,但是娘却不能跟他回来!娘痛苦的告诉爹,她被半兽人糟蹋之后生下了一个半人半兽的女孩,思念爹和我的她为那女孩取名叫郁香!她说她不能丢下那十岁的孩子独自逃走,要是没有她的保护和照顾,那女孩在半兽人中肯定活不下去的。”

    “由于娘的耽搁,半兽人们又追来了,它们带走了娘并且打伤了爹!娘在被带走的时候哭着喊,她说让爹好好守住酋长大屋!”

    “酋长大屋中有娘亲手绘制的一家三口壁画,爹说这是娘暗示:她会回来的,让爹等着她!”

    “经此一事,半兽人那边的戒心肯定更重了,爹明白娘这一辈子几乎都没可能回来了。从此心力憔悴的爹一病不起,十三岁的我从那时也就坐上了代酋长的位置。三年后爹去世了,他去世前对我的叮嘱就是要我好好照顾自己,守住酋长大屋等我娘回来。”

    故事到了这里告一段落,郁兰看着满脸愧疚的郁香握紧了拳头:“后来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娘就会回到我们身边!要不因为你,我爹也就不会死!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你!”

    这种家事,海天蓝本来是不想多嘴的。在这种事情上对与错、是与非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界定,可是看到郁香在面对郁兰的时候居然像个小女孩一样话都不敢说,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郁兰,发生那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想的!你换个角度想想,假如你是郁香的话,我想你娘同样也会做出牺牲的,毕竟你们都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郁兰明显一愣,但随即眉头一皱发出了一声冷哼:“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会原谅她,我没这样的妹妹!”

    郁兰能这样说,而不是像刚见面时候的拳脚相加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根深蒂固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改变!但是,郁香听了郁兰的话之后,委屈的脸庞上又挂满了泪水。

    “郁香,能说说你娘以及你的情况吗?那毕竟是你们两个的娘,就算郁兰嘴巴再冷,我想她也想知道你娘情况的。至于你的情况,我必须要知道,这关乎这部落里所有人的存亡问题!”

    “那我在诉说中用到的一些称呼,姐你能不能不要反对?”

    好像鼓足了勇气一般,郁香终于正视了郁兰的眼睛,声音中是满满的恳求。

    “你、你这是得寸进尺!算了,你说吧!”

    郁兰猛地站了起来,但是看到海天蓝无奈的眼神,她又坐了回去。

    明显被吓了一跳的郁香开始了她的故事。不过,她是看着海天蓝说的,她觉得看着海天蓝说能够自然一点,要是看着郁兰说的话,她会不知所措的。

    “虽然我是半兽人跟人类的孩子,但我始终觉得我应该是姓郁的,娘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娘时常说要是我们能回到馥郁部落去,爹一定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我,不会嫌弃我的。娘还说我有一个姐姐叫郁兰,我们两个长得非常像,她离开爹的时候,姐姐走路还有些晃悠。”

    “娘被半兽人掳走之后,被分配给了马克头目做女眷。为了保护我,在我很小的时候娘就让我每天都吃一块她熬制的果糖,那果糖会让我的身体散发出一种半兽人难以接受的味道。也正是我身体上现在所散发的这种味道,使得半兽人从来都不会想要打我的主意。”

    “我的身体异于半兽人和人类,对于战斗好像天生就有很高的天赋。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等我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娘逃离半兽人的控制!”

    “五年前我十岁那年,也就是爹带人去救娘的那一年,我正躲在没有半兽人的地方苦练本领,要是当时能跟娘在一起的话,那我们就能早早回到馥郁了。”

    “等我回去的时候,爹已经离开了,娘也因为叛逃被半兽人们打的半死,当时怒火攻心的我就跟它们拼了!可惜,那个时候的我还太弱,只是杀了一个普通半兽人就被它们打倒在地了,我也因此暴露了对战斗的天赋。”

    “从那以后,它们感觉我比娘更有用,开始拿娘的生命威胁我,让我参与它们的日常捕猎以及战争掠夺。并且,它们从此限制了娘的自由,要是我表现的好,一年能见到娘两次,要是我表现的不让它们如意,一年都见不到娘一面!”

    说到这里,郁香和郁兰都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海天蓝的心也疼了,其中有怒火和感动在相互纠缠着!

    他恨半兽人造就了一个身份尴尬,但却非常孝顺的好姑娘!他恨半兽人让一个女孩在年仅十岁的时候背负起了那样的责任……要是现在有个半兽人站在面前,海天蓝真想把它剁成了碎块然后喂狗!

    同时,海天蓝也被感动了!不单单是姐妹两个哪一个感动了他,这姐妹两个都是好女孩,都是苦命而又顽强的女孩!郁兰虽然没有提到她父亲去世以后的事情,可是综合前因再加上现状,海天蓝认为她这些年过的日子甚至比郁香还苦!毕竟半兽人的社会相对简单、也没有半兽人会打郁香的主意、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没有太多的生存压力……

    被感动的海天蓝也在心中决定,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愿意帮助这两个女孩!

    “你、你多久没见到娘了?”

    郁兰止住了哭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自然。

    “今年还没有见到,它们说要是这次我能打开城门放它们进来,它们就让我见到娘。”

    愁云布满了郁香的眸子,她看向了海天蓝。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海天蓝问。

    “守部落你们只怕是守不住,还是逃跑吧!我没想到姐姐是名魔法师,要是姐姐能找十个左右的战技修练者朋友,就算只是七级的我都有把握把娘救出来。”

    郁香有些激动了,小脸涨得通红。

    “我、我没有战技修练者朋友。我有个导师,但也不是短时间能联系上的。”

    郁兰很窘迫,哪有战技修练者像她这样为部落中的大小事务操心的,别说过多的跟外人接触的时间了,就连修炼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郁香用手指向了海天蓝,眼神中带着不解。

    “他、他……”

    郁兰脸红了,一时间跟海天蓝之间发生的比较重要的事情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先不说这个了,说说今晚攻打这里的半兽人的情况,要是能顺利躲过这一劫,营救你们母亲的这件事我会帮忙的!”

    海天蓝这么一说,郁兰忙不迭地点头!这男人身上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了,这才半天没见,他的腰间就多出了一个价值两万金币的储物包!他说要帮忙的话,郁兰就感觉这事一定能成!

    郁香虽然很奇怪姐姐为什么这么开心,但既然姐姐都点头了,她也不再继续那个关于营救的问题,开始回答起了海天蓝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