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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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孙走后，贾琏立马就叫来了下人。
“你去宫门口候着，下了早朝，就请祖父回来……算了。”贾琏拦住已经往外走的小厮，“不必再去了，还是等祖父下衙后再说吧。”
别看皇长孙说的玄乎，其实可能只是他夸大了，而且前脚皇长孙刚走，后脚就叫祖父回去，倒显得好像皇长孙跟他们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似的。
小厮挠挠头，不明白贾琏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儿，但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待到贾代善下衙后，贾琏连忙迎上去。
“祖父您可回来了。”贾琏殷勤的端茶送水。
贾代善睨了一眼：“你小子有打着什么坏主意呢？”这孙儿他可了解了，要是没事求他，不可能这么一副殷勤小意的样儿。哪天不气他，他就得烧高香了。
“祖父您这说的什么话。”贾琏板起一张小脸，“您是我祖父，孝敬您不是应该的嘛。”
“哦？果真这么孝顺？”贾代善才不惯着他，直接下了逐客令，“那你就回去读书吧，少在我眼前碍眼就很是孝顺了。”
贾琏没别的好处，就是脸皮厚：“祖父瞧您说的，这正所谓‘晨昏定省’，我这哪儿能刚来就走啊，显得多不尊重。”
祖孙二人闹了一会儿，贾琏才一脸正色的将皇长孙今日来说的话，跟贾代善复述了一遍。
贾代善却没有贾琏想像的那样，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沉吟片刻道：“你林姑父殿试时发生了什么，他都告诉我了，只是我没想到，皇长孙竟然亲自来找你说，这……”贾代善嘬着牙花子，头一回觉得事情十分棘手了。
“祖父您说这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贾代善耐下心从头讲起，他早就发现了，给贾琏讲解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也能跟着顺一遍思路。很多当时没有想到的，或是想不通的地方，这么一分析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先说如海殿试时。如海说，殿试的时候圣人对于几人的名次问题一直犹疑不决，似乎后来主考官之一的张大人对圣人说了些什么，圣人听后原本是打算给如海一个探花的。不过这时太子又从旁劝了几句，这才给如海定了状元。”
殿试的时候，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本国曾经有一人，春闱时中了头名，结果殿试的时候，不知哪里惹怒了当时的圣人，圣人直接给点到二甲末尾。
林如海自然是不可能被撸到二甲的，毕竟林家也是□□亲封的文毅侯，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不过这状元和探花还是有些区别的，远的不说，只说这初封的官职，状元就比榜眼和探花高出一品。
贾代善接着说：“你也知道咱们家如今虽然没和三皇子撕破脸，那也差不离了。那个姓张的老匹夫，明里暗里的和三皇子有不少联系，虽说当时三皇子不在殿内，但是难保先前没嘱咐姓张的给如海使点绊子。”
贾琏的嘴瞬间变成原形，发出“哦”的声音：“所以太子殿下是怕林姑父没告诉咱们他使上劲儿了，特意又让皇长孙来说一声？”
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有点不合理啊，殿试上发生了这种事情，于情于理林姑父都不可能不和祖父说，特意让皇长孙来再说一句，不仅显得太子有些太过在意荣国府，而且总给人一种太子现在很急切的感觉。
“祖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难道说……这是您和太子殿下定好的暗号？”贾琏忽然天马行空起来，“一旦太子殿下在宫里得到了什么消息，或者有什么需要咱们去做，但是又不方便直接传话的，就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
咚——
贾代善一拳锤在贾琏头上：“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一下使了几分力，疼的贾琏抱着头蹲在地上直嘶气。
见贾琏在那里装模作样，过了许久还捂着头一副疼的不得了的样子，贾代善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看中、想要尽心培养的孙子，身上的旧伤又没好全，贾代善虽然用了几分力气，但远远没有贾琏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
贾代善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论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子都能把原本严肃紧张的气氛变轻松的本事，这万事不上心的样子，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起身又是一脚踢在小腿肚上：“再装真打你，快起来吧。”贾琏乖乖起身后，他又说，“我估摸着，近日可能要出征，你这几日在家好好养养身子，回头与我同去。”
贾琏傻了眼了：“祖父，您这思路转的也太快了吧。咱们刚刚不还在说太子殿下，怎么忽然您就说起出征了？”
贾代善叹口气：“你当皇长孙为何忽然来咱家说这种小事？我猜这是太子和咱们家示好呢——虽说你林姑父殿试的事情咱们肯定会知道，可举手之劳和特意维护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正说着，贾琏就在旁边小声嘀咕：“还说什么‘咱们肯定知道’，我就不知道！”
贾代善瞪了他一眼，继续说：“咱们贾家现在已经在太子的船上下不来了，太子没必要时时特意示好，要是动作太大，搞不好贾家和太子都得被圣人盯上。可就是这样，太子也打发皇长孙来了，肯定是贾家最近要有大变动，而且是好的方面。”
他叹了口气：“当年斛律部只抓到几个小鱼小虾，刚好去年你又遇到了斛律部余党。圣人忍了这么久，只怕早就忍不住了，这次若真是出征，定然是攻打斛律部。估计也正是因为这个，太子给如海说好话的时候，圣人才会顺着台阶下来。”
被提点了几句，贾琏瞬间豁然开朗。
也就是说，太子原本并没有打算特意来“邀功”的。估计是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即将要出征的消息，知道林姑父被点为状元，大部分的原因事由于贾家。他怕贾家以为自己求情是圣人授意的，这才特意说了一声。
想到这儿，贾琏一脸严肃：“祖父我觉得我的伤还没好，上战场打打杀杀的，多不利于养伤啊。”
“说的有道理，那要不要祖父好好帮你养伤啊。”贾代善一脸“和善”。
想起被“小黑屋”支配的恐惧，贾琏打了个哆嗦，尴尬的笑了两声：“不，不用了。出征挺好的，真的，还能见见世面，祖父实在英明！”
皇长孙走后，贾琏立马就叫来了下人。
“你去宫门口候着，下了早朝，就请祖父回来……算了。”贾琏拦住已经往外走的小厮，“不必再去了，还是等祖父下衙后再说吧。”
别看皇长孙说的玄乎，其实可能只是他夸大了，而且前脚皇长孙刚走，后脚就叫祖父回去，倒显得好像皇长孙跟他们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似的。
小厮挠挠头，不明白贾琏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儿，但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待到贾代善下衙后，贾琏连忙迎上去。
“祖父您可回来了。”贾琏殷勤的端茶送水。
贾代善睨了一眼：“你小子有打着什么坏主意呢？”这孙儿他可了解了，要是没事求他，不可能这么一副殷勤小意的样儿。哪天不气他，他就得烧高香了。
“祖父您这说的什么话。”贾琏板起一张小脸，“您是我祖父，孝敬您不是应该的嘛。”
“哦？果真这么孝顺？”贾代善才不惯着他，直接下了逐客令，“那你就回去读书吧，少在我眼前碍眼就很是孝顺了。”
贾琏没别的好处，就是脸皮厚：“祖父瞧您说的，这正所谓‘晨昏定省’，我这哪儿能刚来就走啊，显得多不尊重。”
祖孙二人闹了一会儿，贾琏才一脸正色的将皇长孙今日来说的话，跟贾代善复述了一遍。
贾代善却没有贾琏想像的那样，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沉吟片刻道：“你林姑父殿试时发生了什么，他都告诉我了，只是我没想到，皇长孙竟然亲自来找你说，这……”贾代善嘬着牙花子，头一回觉得事情十分棘手了。
“祖父您说这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贾代善耐下心从头讲起，他早就发现了，给贾琏讲解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也能跟着顺一遍思路。很多当时没有想到的，或是想不通的地方，这么一分析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先说如海殿试时。如海说，殿试的时候圣人对于几人的名次问题一直犹疑不决，似乎后来主考官之一的张大人对圣人说了些什么，圣人听后原本是打算给如海一个探花的。不过这时太子又从旁劝了几句，这才给如海定了状元。”
殿试的时候，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本国曾经有一人，春闱时中了头名，结果殿试的时候，不知哪里惹怒了当时的圣人，圣人直接给点到二甲末尾。
林如海自然是不可能被撸到二甲的，毕竟林家也是□□亲封的文毅侯，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不过这状元和探花还是有些区别的，远的不说，只说这初封的官职，状元就比榜眼和探花高出一品。
贾代善接着说：“你也知道咱们家如今虽然没和三皇子撕破脸，那也差不离了。那个姓张的老匹夫，明里暗里的和三皇子有不少联系，虽说当时三皇子不在殿内，但是难保先前没嘱咐姓张的给如海使点绊子。”
贾琏的嘴瞬间变成原形，发出“哦”的声音：“所以太子殿下是怕林姑父没告诉咱们他使上劲儿了，特意又让皇长孙来说一声？”
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有点不合理啊，殿试上发生了这种事情，于情于理林姑父都不可能不和祖父说，特意让皇长孙来再说一句，不仅显得太子有些太过在意荣国府，而且总给人一种太子现在很急切的感觉。
“祖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难道说……这是您和太子殿下定好的暗号？”贾琏忽然天马行空起来，“一旦太子殿下在宫里得到了什么消息，或者有什么需要咱们去做，但是又不方便直接传话的，就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
咚——
贾代善一拳锤在贾琏头上：“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一下使了几分力，疼的贾琏抱着头蹲在地上直嘶气。
见贾琏在那里装模作样，过了许久还捂着头一副疼的不得了的样子，贾代善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看中、想要尽心培养的孙子，身上的旧伤又没好全，贾代善虽然用了几分力气，但远远没有贾琏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
贾代善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论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子都能把原本严肃紧张的气氛变轻松的本事，这万事不上心的样子，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起身又是一脚踢在小腿肚上：“再装真打你，快起来吧。”贾琏乖乖起身后，他又说，“我估摸着，近日可能要出征，你这几日在家好好养养身子，回头与我同去。”
贾琏傻了眼了：“祖父，您这思路转的也太快了吧。咱们刚刚不还在说太子殿下，怎么忽然您就说起出征了？”
贾代善叹口气：“你当皇长孙为何忽然来咱家说这种小事？我猜这是太子和咱们家示好呢——虽说你林姑父殿试的事情咱们肯定会知道，可举手之劳和特意维护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正说着，贾琏就在旁边小声嘀咕：“还说什么‘咱们肯定知道’，我就不知道！”
贾代善瞪了他一眼，继续说：“咱们贾家现在已经在太子的船上下不来了，太子没必要时时特意示好，要是动作太大，搞不好贾家和太子都得被圣人盯上。可就是这样，太子也打发皇长孙来了，肯定是贾家最近要有大变动，而且是好的方面。”
他叹了口气：“当年斛律部只抓到几个小鱼小虾，刚好去年你又遇到了斛律部余党。圣人忍了这么久，只怕早就忍不住了，这次若真是出征，定然是攻打斛律部。估计也正是因为这个，太子给如海说好话的时候，圣人才会顺着台阶下来。”
被提点了几句，贾琏瞬间豁然开朗。
也就是说，太子原本并没有打算特意来“邀功”的。估计是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即将要出征的消息，知道林姑父被点为状元，大部分的原因事由于贾家。他怕贾家以为自己求情是圣人授意的，这才特意说了一声。
想到这儿，贾琏一脸严肃：“祖父我觉得我的伤还没好，上战场打打杀杀的，多不利于养伤啊。”
“说的有道理，那要不要祖父好好帮你养伤啊。”贾代善一脸“和善”。
想起被“小黑屋”支配的恐惧，贾琏打了个哆嗦，尴尬的笑了两声：“不，不用了。出征挺好的，真的，还能见见世面，祖父实在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