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悲惨的陈之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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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父一听直接挂了电话，一秒钟都没带犹豫的，方时序回拨过去，已经是无法接通状态了。
他把手机丢给目瞪口呆的姚静说：“帮你搞定了。”
姚静：“可，可，可我——”
她那个后妈实在不是个东西，自打她进门起，姚静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早起做全家人的饭菜，洗全家的衣服，还包括后妈的内裤和情趣内衣。
她从水盆里拎出一条细得跟鞋带一样的内裤时，才八岁。
就更别说动不动打骂她，逼她辍学，逼她嫁给四十多岁老光棍这些事了。
但是她如果不给钱，爸爸应该会被后妈骂的吧。
她实在有些六神无主，从小到大她所有的钱都是交给家里，她已经习惯了。
“虽然，虽然他们对我不好，但人总是要孝顺的……”
“你当然可以再把钱打过去，不过孝顺有一个前提，母慈子才孝，你的父母，似乎称不上慈。”
“抱歉，我多管闲事了。”他轻声地道了歉，转身回了房间。
这天晚上，方时序睡得不踏实，他想起了上一世很多事。
把他绑架走的那对夫妇还养了一个男孩，是他们亲生的，他们抱方时序回来说是要给孩子做个伴，但还是有明显差别的。
他们家里养着小猫，因为孩子喜欢，那猫被养的油光水滑，吃的猫粮都是好几十一斤的贵族猫粮。
但他们会弄来许多其他的小猫虐杀用来直播，每次直播的时候他们都会让男孩出去玩。
他们并不想那个孩子看到这一切，但是在那孩子去上学之后，就不在乎方时序能不能看到了，他们在方时序面前一点不避讳，有时候还把沾着鲜血的双手突然蹭到方时序脸上。
方时序吓得大哭，他们哈哈大笑，在直播间收着打赏。
直到方时序逃走，那个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父母在做什么，他阳光又开朗，学习也很好，每天放学回来都给方时序讲自己学到的知识。
拜他所赐，方时序没有成为文盲，甚至水平还不错，回到方家之后，他花了几年时间拿了初中毕业证高中毕业证，还考上了大学。
那个男孩被教养得很好。
就算是那对十恶不赦的虐猫夫妻，对自己的孩子也是爱到骨头里。
为什么他的亲生父母却不爱他，姚静也一样。
方时序不懂。
他晚上被噩梦惊醒了好几次，最后看着漆黑的窗外，没了睡意。
窗外那无尽的黑色吞没了整个城市，唯有楼下那昏暗的路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汪洋大海里和父母走失了的发光小鱼。
这个时候，最适合和朋友打电话倾诉心声了。
但他没有朋友，上一世没有，这一世也没有。
他拿出手机登上了自己微博上的个人账号发了一条说说。
失序的世界：有的人出生就伴随着鲜花和祝福，而有些人，拼尽全力都得不到一个拥抱。
发完之后，方时序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手机开始疯狂地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但可以猜得到对面就是方念的死忠队。
电话接通，果然是陆云凡那暴躁的声音：“方时序，你做了什么！之岚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他喝了很多自己拿来的酒，他出了什么问题，你不是应该问问他吗？”方时序顿了顿，“或者，问问你自己？”
陆云凡不说话了，半晌，他发出一声嗤笑：“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方时序没说话。
“当过街头混混的人果然不一般啊——”陆云凡终于剥开了他那虚伪的面具，说话一句比一句刻薄，“你闻出酒里有味道了？以前你是不是经常吸啊？”
方时序不接他话茬：“陆云凡，我觉得你们关注的重点错了，为什么他喝自己带来的酒会进医院抢救？还有，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你还装傻？昨天和他喝酒的人不就是你吗？！”
“有证据吗？比如，摄像头之类的。”方时序轻声说道。
陆云凡不说话了，他实在是震惊了。
方时序竟然洞察了他们全部的计划啊，他们可是什么都没说！方时序是怎么知道的？
方时序甚至还发了一个视频过来，上面清晰地拍摄到了陈之岚劝他喝酒但是他不喝，被强灌的过程。
“你看，这个视频，是不是说明，确实和我没关系啊？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陈大夫到底为什么在抢救？如果你说不清楚我是要报警的，你们准备给我喝什么？”
“妈的，我们能给你喝什么？！不过是让你犯困罢了！谁知道他趴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我过去的时候他全身都是血，现在医生在给他缝针。”
陈之岚竟然被强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因为小区的监控坏了！
陆云凡咬牙切齿道：“这真不是你安排的？方时序？”
“我？我安排谁去？因为你们和方念，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那些贫民窟的小混混——”
“他们都是些好人，想让他们对你们做肮脏的事，你们配吗？”
方时序说完挂断了电话，顺便给陆云凡发了他截图的那些聊天记录。
有本事他们就告自己，看看到时候谁坐牢。
就算陆云凡动用了陆家的势力要把自己拉下水，那他和陈之岚也跑不了。
一拖二，值了。
事情闹得很大，虽然陆云凡想要隐瞒，但是他当时和方念一起聊天忘了时间，发现陈之岚一直没动静时才下去看，那时候已经很多人看到了陈之岚的样子。
而陈之岚那时候已经是满身血了。
不知道是谁做的，小区的人也都看见了，包括他们安排好，外出买菜归来的方德成和徐翠敏。
他没敢把这件事告诉陈之岚，但其实整个世界都知道了。
“方时序！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陆云凡冷着脸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给我查查方时序到底住在哪里。”
呵呵，隔着电话敢和自己打嘴炮，见面了呢？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想到这里，陆云凡决定不再给方时序脸面，直接打电话威胁他，结果电话又打不通了。
已经换了四张电话卡的陆云凡只能气冲冲地让助理再给他弄几张电话卡。
“该死的方时序！”
*
方时序预料到自己的电话今天会很忙，索性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旧的电话卡暂时先不用了。
陆云凡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他得换地方。
下楼办理退房时，看姚静眼睛红肿，他拿了一瓶冰水给她：“敷一敷会好很多。”
姚静静静地看着他：“我还是把钱给我爸了……但是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有些语无伦次，她害怕方时序生气，但也怕自己父亲以后不要自己，那她以后就真的连家都没了。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表达。
方时序却笑了：“没关系的，因为你还爱他们。”
所以就心存期待，觉得自己再付出一点，可能父母就会明白自己的好。
“你还没有伤透，尽情地对他们好吧，用你能想到的所有方式，但要记得保全自己。”
然后等待着失望降临，转身离开。
姚静怔怔地看着他，抹了一把眼泪：“时序，你要去哪里啊？是要回家吗？”
“我没有家。”方时序静静地说。
姚静愣了愣：“那你要租房吗？”
“嗯。”
“我有合适的地方！”姚静一拍手，“我妈之前留给我一套小房子，他们都不知道，但是我住宿舍，不太回去，你要不要租？”
“不用了。”方时序笑笑，昨天刚刚拒绝人家表白，今天就住人家房子，算怎么回事？
姚静却不肯：“你住吧！我之前住的时候晚上回家老有人尾随我，有个男生住过去，还能安全些，你就当帮我了。”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方时序就去看房子。
两人离开没多久，一辆豪车就轰鸣着从马路上冲了过来，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停在招待所门口。
陆云凡带了几个人气势汹汹地下了车，冲进招待所，但方时序早就走了。
“方时序！你给我等着！”
陆云凡咬牙切齿道，此时助理电话打了进来，声音满是焦急：“小陆总，陈大夫情况不太好，然后，然后……陆总他知道了——”
“什么？！”
姚父一听直接挂了电话，一秒钟都没带犹豫的，方时序回拨过去，已经是无法接通状态了。
他把手机丢给目瞪口呆的姚静说：“帮你搞定了。”
姚静：“可，可，可我——”
她那个后妈实在不是个东西，自打她进门起，姚静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早起做全家人的饭菜，洗全家的衣服，还包括后妈的内裤和情趣内衣。
她从水盆里拎出一条细得跟鞋带一样的内裤时，才八岁。
就更别说动不动打骂她，逼她辍学，逼她嫁给四十多岁老光棍这些事了。
但是她如果不给钱，爸爸应该会被后妈骂的吧。
她实在有些六神无主，从小到大她所有的钱都是交给家里，她已经习惯了。
“虽然，虽然他们对我不好，但人总是要孝顺的……”
“你当然可以再把钱打过去，不过孝顺有一个前提，母慈子才孝，你的父母，似乎称不上慈。”
“抱歉，我多管闲事了。”他轻声地道了歉，转身回了房间。
这天晚上，方时序睡得不踏实，他想起了上一世很多事。
把他绑架走的那对夫妇还养了一个男孩，是他们亲生的，他们抱方时序回来说是要给孩子做个伴，但还是有明显差别的。
他们家里养着小猫，因为孩子喜欢，那猫被养的油光水滑，吃的猫粮都是好几十一斤的贵族猫粮。
但他们会弄来许多其他的小猫虐杀用来直播，每次直播的时候他们都会让男孩出去玩。
他们并不想那个孩子看到这一切，但是在那孩子去上学之后，就不在乎方时序能不能看到了，他们在方时序面前一点不避讳，有时候还把沾着鲜血的双手突然蹭到方时序脸上。
方时序吓得大哭，他们哈哈大笑，在直播间收着打赏。
直到方时序逃走，那个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父母在做什么，他阳光又开朗，学习也很好，每天放学回来都给方时序讲自己学到的知识。
拜他所赐，方时序没有成为文盲，甚至水平还不错，回到方家之后，他花了几年时间拿了初中毕业证高中毕业证，还考上了大学。
那个男孩被教养得很好。
就算是那对十恶不赦的虐猫夫妻，对自己的孩子也是爱到骨头里。
为什么他的亲生父母却不爱他，姚静也一样。
方时序不懂。
他晚上被噩梦惊醒了好几次，最后看着漆黑的窗外，没了睡意。
窗外那无尽的黑色吞没了整个城市，唯有楼下那昏暗的路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汪洋大海里和父母走失了的发光小鱼。
这个时候，最适合和朋友打电话倾诉心声了。
但他没有朋友，上一世没有，这一世也没有。
他拿出手机登上了自己微博上的个人账号发了一条说说。
失序的世界：有的人出生就伴随着鲜花和祝福，而有些人，拼尽全力都得不到一个拥抱。
发完之后，方时序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手机开始疯狂地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但可以猜得到对面就是方念的死忠队。
电话接通，果然是陆云凡那暴躁的声音：“方时序，你做了什么！之岚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他喝了很多自己拿来的酒，他出了什么问题，你不是应该问问他吗？”方时序顿了顿，“或者，问问你自己？”
陆云凡不说话了，半晌，他发出一声嗤笑：“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方时序没说话。
“当过街头混混的人果然不一般啊——”陆云凡终于剥开了他那虚伪的面具，说话一句比一句刻薄，“你闻出酒里有味道了？以前你是不是经常吸啊？”
方时序不接他话茬：“陆云凡，我觉得你们关注的重点错了，为什么他喝自己带来的酒会进医院抢救？还有，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你还装傻？昨天和他喝酒的人不就是你吗？！”
“有证据吗？比如，摄像头之类的。”方时序轻声说道。
陆云凡不说话了，他实在是震惊了。
方时序竟然洞察了他们全部的计划啊，他们可是什么都没说！方时序是怎么知道的？
方时序甚至还发了一个视频过来，上面清晰地拍摄到了陈之岚劝他喝酒但是他不喝，被强灌的过程。
“你看，这个视频，是不是说明，确实和我没关系啊？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陈大夫到底为什么在抢救？如果你说不清楚我是要报警的，你们准备给我喝什么？”
“妈的，我们能给你喝什么？！不过是让你犯困罢了！谁知道他趴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我过去的时候他全身都是血，现在医生在给他缝针。”
陈之岚竟然被强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因为小区的监控坏了！
陆云凡咬牙切齿道：“这真不是你安排的？方时序？”
“我？我安排谁去？因为你们和方念，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那些贫民窟的小混混——”
“他们都是些好人，想让他们对你们做肮脏的事，你们配吗？”
方时序说完挂断了电话，顺便给陆云凡发了他截图的那些聊天记录。
有本事他们就告自己，看看到时候谁坐牢。
就算陆云凡动用了陆家的势力要把自己拉下水，那他和陈之岚也跑不了。
一拖二，值了。
事情闹得很大，虽然陆云凡想要隐瞒，但是他当时和方念一起聊天忘了时间，发现陈之岚一直没动静时才下去看，那时候已经很多人看到了陈之岚的样子。
而陈之岚那时候已经是满身血了。
不知道是谁做的，小区的人也都看见了，包括他们安排好，外出买菜归来的方德成和徐翠敏。
他没敢把这件事告诉陈之岚，但其实整个世界都知道了。
“方时序！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陆云凡冷着脸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给我查查方时序到底住在哪里。”
呵呵，隔着电话敢和自己打嘴炮，见面了呢？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想到这里，陆云凡决定不再给方时序脸面，直接打电话威胁他，结果电话又打不通了。
已经换了四张电话卡的陆云凡只能气冲冲地让助理再给他弄几张电话卡。
“该死的方时序！”
*
方时序预料到自己的电话今天会很忙，索性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旧的电话卡暂时先不用了。
陆云凡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他得换地方。
下楼办理退房时，看姚静眼睛红肿，他拿了一瓶冰水给她：“敷一敷会好很多。”
姚静静静地看着他：“我还是把钱给我爸了……但是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有些语无伦次，她害怕方时序生气，但也怕自己父亲以后不要自己，那她以后就真的连家都没了。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表达。
方时序却笑了：“没关系的，因为你还爱他们。”
所以就心存期待，觉得自己再付出一点，可能父母就会明白自己的好。
“你还没有伤透，尽情地对他们好吧，用你能想到的所有方式，但要记得保全自己。”
然后等待着失望降临，转身离开。
姚静怔怔地看着他，抹了一把眼泪：“时序，你要去哪里啊？是要回家吗？”
“我没有家。”方时序静静地说。
姚静愣了愣：“那你要租房吗？”
“嗯。”
“我有合适的地方！”姚静一拍手，“我妈之前留给我一套小房子，他们都不知道，但是我住宿舍，不太回去，你要不要租？”
“不用了。”方时序笑笑，昨天刚刚拒绝人家表白，今天就住人家房子，算怎么回事？
姚静却不肯：“你住吧！我之前住的时候晚上回家老有人尾随我，有个男生住过去，还能安全些，你就当帮我了。”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方时序就去看房子。
两人离开没多久，一辆豪车就轰鸣着从马路上冲了过来，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停在招待所门口。
陆云凡带了几个人气势汹汹地下了车，冲进招待所，但方时序早就走了。
“方时序！你给我等着！”
陆云凡咬牙切齿道，此时助理电话打了进来，声音满是焦急：“小陆总，陈大夫情况不太好，然后，然后……陆总他知道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