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水底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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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序上一世没什么人喜欢，看着方念那么受欢迎，总是被许多人环绕着，他就很羡慕。
但这一世他平衡了许多，也想好了，像方念那样戴了那么多厚重的面具，伪装成所有人喜欢的样子，得到的东西随时都会失去。
人不可能装一辈子。
他想，就好好地做自己就好。
能被真实的他吸引的人，总会来，来不了的也没必要太过强求。
只是……
他还是没想明白彭旭这是个啥情况。
他遇到彭旭的时候还是最糟糕的时候，黑黢黢又瘦，他看上自己啥了？
“……我，我是你的理想型？”
“对！”彭旭很是开心，“你终于能理解我的意思了。”
“可……你之前交往的对象，明明不是我这样的……”方时序一脸懵逼。
彭旭之前交往的，和他一样特立独行，要么就是柔柔弱弱，风吹就倒的，再不然就是美艳的清冷的阳光的……
艹，这家伙哪有不喜欢的类型？
除了自己这样的，他哪个类型没交往过？
方时序：“什么样的人不是你的理想型？”
彭旭老实回答：“说实话，我什么样的都挺喜欢，现在就差你这样的。”
虽然看起来乖巧，但内里透着一股倔强。
方时序：……你搁这集邮呢？还就差我这样的。
看方时序的表情，彭旭很震惊：“你看不上我？”
方时序抹了一把脸，心想我把实话说出来了？
他倒不是看不上彭旭，但是要当恋爱对象的话，他确实是不敢要彭旭这样的。
“啧，”彭旭烦恼地抓抓头，“果然和陆白远接触过的人，都不会把我列入考虑范围。”
方时序老老实实道：“和陆先生没什么关系。”
“那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对我那么好，还专门买脆皮五花肉给我。”
“……”对未来老板恭敬一点不好吗？
方时序很诚恳地道：“老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说如果，我可以对你差一点。”
彭旭大约知道了方时序的想法，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算了，我这人对于感情从来不强求，你不愿意就算了。”
“非常抱歉，您是个非常好的恋爱对象，只是我……”
“算了，别想理由了，怪虚伪的，那你晚上酒会陪我去吧，有个娱乐公司上层举办的酒会——”
方时序：“陆先生已经邀请我了。”
“你还说不是为了陆白远拒绝我！”
……其实真不是。
“你敢说不是，如果陆白远没邀请你，你会答应我吗？？”
“……”
还真会。
“不过那是因为有人先邀请我了，不是因为陆先生的缘故。”
“是吗？”彭旭一双桃花眼充满怀疑，“我说你有必要特意解释吗？换你的性格直接就说，有人先约了，很有礼貌地拒绝我才对。”
方时序想，他为什么要特意解释呢？
最后彭旭说：“反正你记得，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或者你报张文杰报郑承斌，报谁都行，谁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富二代天团的名号不是盖的。
方时序想，这不是挺好么，非要苦哈哈地在这个本来就不公平的环境下混出头来，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么。
*
晚上方时序在房间里收拾停当，选了一件酒红色的西装，如今他皮肤白了许多，这个颜色让他乖巧里埋藏的那几分倔强用一种妖异的形式体现了出来。
方时序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有一点点长高了，身上也稍微有点肉了。
脸颊的线条变得稍微饱满了些，看起来多了几分少年感，那小痞子一样的凌厉感少了。
方时序：……似乎看起来好欺负了许多。
从屋里出来，陆白远早就等在了门口，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长款风衣，随意地靠在墙边。
看到他出来，陆白远迎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时序：“很少见你穿这个颜色。”
“以前不合适。”
“很好看。”陆白远笑了笑。
这个笑容让方时序感觉，他今天就算穿了一套乞丐服吹着唢呐出来，陆白远也会面不改色地说他好看。
出于晚辈的宠溺？
方时序觉得那他简直是疯了，陆家多少小辈不能宠，宠他个停车场钻他车里的。
当下点点头，要跟着陆白远走，张文杰屋里门开了。
张文杰喊方时序：“时序，一起走啊，你这是要去哪里？”
方时序道：“我和陆先生去酒会。”
“我们也去啊，咱们一起呗，到了会场你再和陆先生一起进去。”
陆白远开口：“不必麻烦，跟我一起就好。”
郑承斌这会儿就向着他发小了：“巨海的人都是一起走的！”
陆白远：“我也是巨海的人。”
郑承斌：“……”
张文杰嘀咕：“我才收了个小弟，自己还没玩热乎呢。”
方时序：……自己什么时候成小弟了？？
陆白远不说话了，就这么默默盯着他们看，张文杰和郑承斌瞬间老实，可怜兮兮地盯着方时序。
他们不敢说话了。
但内心的渴望还是要表达出来。
队友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最后彭旭实在受不了了：“再不过来我可开车走了！！”
几个人这才老老实实走了。
方时序很无奈：“小孩子一样。”
“你比他们还小呢。”陆白远道，“你也是个小孩子。”
方时序：“一拳撂倒三个壮汉的小孩子吗？”
“那是壮汉的问题，你还是小孩子。”
陆白远坚持说。
方时序心想这心都偏到银河系去了。
陆白远还贴心地帮他捋了捋看似整理过，其实没咋管的发型，就带着方时序上了车。
“晚上云凡也会来，所以你要跟在我身边，免得他又不理智。”
“哦。”
两人半晌无话。
空气弥漫着尴尬，也不知道为何是这样的气氛。
“怎么不说话？”
方时序：“那我……找个话题？”
他迟疑着要不要问。
“在我面前，你什么都可以说，不用那么拘谨。”
“哦……”
“如果可以的话，不把我当长辈也没关系。”
方时序心想不当长辈当什么？
“想问什么？你其实一直是满心疑问的样子。”
“我……”方时序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当时为什么问我……薅头发的问题？”
开车的男人轻笑一声：“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那个梦里有一片澄蓝的水，那水中一个少年在哭泣，一边哭一边慢慢沉入水底。
他鬼使神差地想把那少年救上来。
只是……
他挣扎得太厉害了，直接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死死缠住他，带着他一起沉入水底。
怀里的少年身体渐渐冰冷，他只好打晕了他，然后拽着他的头发浮出水面。
方时序上一世没什么人喜欢，看着方念那么受欢迎，总是被许多人环绕着，他就很羡慕。
但这一世他平衡了许多，也想好了，像方念那样戴了那么多厚重的面具，伪装成所有人喜欢的样子，得到的东西随时都会失去。
人不可能装一辈子。
他想，就好好地做自己就好。
能被真实的他吸引的人，总会来，来不了的也没必要太过强求。
只是……
他还是没想明白彭旭这是个啥情况。
他遇到彭旭的时候还是最糟糕的时候，黑黢黢又瘦，他看上自己啥了？
“……我，我是你的理想型？”
“对！”彭旭很是开心，“你终于能理解我的意思了。”
“可……你之前交往的对象，明明不是我这样的……”方时序一脸懵逼。
彭旭之前交往的，和他一样特立独行，要么就是柔柔弱弱，风吹就倒的，再不然就是美艳的清冷的阳光的……
艹，这家伙哪有不喜欢的类型？
除了自己这样的，他哪个类型没交往过？
方时序：“什么样的人不是你的理想型？”
彭旭老实回答：“说实话，我什么样的都挺喜欢，现在就差你这样的。”
虽然看起来乖巧，但内里透着一股倔强。
方时序：……你搁这集邮呢？还就差我这样的。
看方时序的表情，彭旭很震惊：“你看不上我？”
方时序抹了一把脸，心想我把实话说出来了？
他倒不是看不上彭旭，但是要当恋爱对象的话，他确实是不敢要彭旭这样的。
“啧，”彭旭烦恼地抓抓头，“果然和陆白远接触过的人，都不会把我列入考虑范围。”
方时序老老实实道：“和陆先生没什么关系。”
“那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对我那么好，还专门买脆皮五花肉给我。”
“……”对未来老板恭敬一点不好吗？
方时序很诚恳地道：“老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说如果，我可以对你差一点。”
彭旭大约知道了方时序的想法，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算了，我这人对于感情从来不强求，你不愿意就算了。”
“非常抱歉，您是个非常好的恋爱对象，只是我……”
“算了，别想理由了，怪虚伪的，那你晚上酒会陪我去吧，有个娱乐公司上层举办的酒会——”
方时序：“陆先生已经邀请我了。”
“你还说不是为了陆白远拒绝我！”
……其实真不是。
“你敢说不是，如果陆白远没邀请你，你会答应我吗？？”
“……”
还真会。
“不过那是因为有人先邀请我了，不是因为陆先生的缘故。”
“是吗？”彭旭一双桃花眼充满怀疑，“我说你有必要特意解释吗？换你的性格直接就说，有人先约了，很有礼貌地拒绝我才对。”
方时序想，他为什么要特意解释呢？
最后彭旭说：“反正你记得，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或者你报张文杰报郑承斌，报谁都行，谁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富二代天团的名号不是盖的。
方时序想，这不是挺好么，非要苦哈哈地在这个本来就不公平的环境下混出头来，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么。
*
晚上方时序在房间里收拾停当，选了一件酒红色的西装，如今他皮肤白了许多，这个颜色让他乖巧里埋藏的那几分倔强用一种妖异的形式体现了出来。
方时序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有一点点长高了，身上也稍微有点肉了。
脸颊的线条变得稍微饱满了些，看起来多了几分少年感，那小痞子一样的凌厉感少了。
方时序：……似乎看起来好欺负了许多。
从屋里出来，陆白远早就等在了门口，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长款风衣，随意地靠在墙边。
看到他出来，陆白远迎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时序：“很少见你穿这个颜色。”
“以前不合适。”
“很好看。”陆白远笑了笑。
这个笑容让方时序感觉，他今天就算穿了一套乞丐服吹着唢呐出来，陆白远也会面不改色地说他好看。
出于晚辈的宠溺？
方时序觉得那他简直是疯了，陆家多少小辈不能宠，宠他个停车场钻他车里的。
当下点点头，要跟着陆白远走，张文杰屋里门开了。
张文杰喊方时序：“时序，一起走啊，你这是要去哪里？”
方时序道：“我和陆先生去酒会。”
“我们也去啊，咱们一起呗，到了会场你再和陆先生一起进去。”
陆白远开口：“不必麻烦，跟我一起就好。”
郑承斌这会儿就向着他发小了：“巨海的人都是一起走的！”
陆白远：“我也是巨海的人。”
郑承斌：“……”
张文杰嘀咕：“我才收了个小弟，自己还没玩热乎呢。”
方时序：……自己什么时候成小弟了？？
陆白远不说话了，就这么默默盯着他们看，张文杰和郑承斌瞬间老实，可怜兮兮地盯着方时序。
他们不敢说话了。
但内心的渴望还是要表达出来。
队友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最后彭旭实在受不了了：“再不过来我可开车走了！！”
几个人这才老老实实走了。
方时序很无奈：“小孩子一样。”
“你比他们还小呢。”陆白远道，“你也是个小孩子。”
方时序：“一拳撂倒三个壮汉的小孩子吗？”
“那是壮汉的问题，你还是小孩子。”
陆白远坚持说。
方时序心想这心都偏到银河系去了。
陆白远还贴心地帮他捋了捋看似整理过，其实没咋管的发型，就带着方时序上了车。
“晚上云凡也会来，所以你要跟在我身边，免得他又不理智。”
“哦。”
两人半晌无话。
空气弥漫着尴尬，也不知道为何是这样的气氛。
“怎么不说话？”
方时序：“那我……找个话题？”
他迟疑着要不要问。
“在我面前，你什么都可以说，不用那么拘谨。”
“哦……”
“如果可以的话，不把我当长辈也没关系。”
方时序心想不当长辈当什么？
“想问什么？你其实一直是满心疑问的样子。”
“我……”方时序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当时为什么问我……薅头发的问题？”
开车的男人轻笑一声：“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那个梦里有一片澄蓝的水，那水中一个少年在哭泣，一边哭一边慢慢沉入水底。
他鬼使神差地想把那少年救上来。
只是……
他挣扎得太厉害了，直接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死死缠住他，带着他一起沉入水底。
怀里的少年身体渐渐冰冷，他只好打晕了他，然后拽着他的头发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