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小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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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没再见过那个阔佬。
其实阔佬的人生肯定和自己这种小瘪三的人生不一样是不是？她觉得自己和那个小阔佬的人生已经如同两辆背向而驰的火车再也不会相遇。
本来他们两个能遇见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等焦点一过就越来越远。
不过那个阔佬说的一件事没错——读书！要是放在两年以前，他绝对不可能说出来这么文艺的“如同相交的直线”的话，最多也就是说一句“咱哥谭人不和纽约阔佬一路”。
顺带说一句，那个阔佬的手表确实相当值钱，她那个多少见过世面的现在已经不知道死到哪儿去的毒/贩老爸在看到那块手表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连连问她到底是从哪儿搞过来的。她随口撒了个慌——拜托，她可是个哥谭人，撒谎多正常——说看见有人抢劫，她猫过去捡到的。
她爸皱皱眉，也不知道相信没有。仔细拿着手表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刻着一个S。她爸先找锉刀小心翼翼地把S磨掉之后才敢去卖掉，但是即便如此，还是给她带回来了五百美元的巨款。
她爸郑重其事地把钱放到她手里，说这是她得来的，所以就该是她的钱。
陶德蹭了蹭眼睛，对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嗤之以鼻——那个老男人最好别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而她父亲失踪之后，她带着自己沉醉于针头和虚无缥缈美梦的毒虫母亲日子越发艰难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没觉得，后来是她母亲毒/瘾发作掐着她的脖子要她给自己找药的时候——陶德真的十分怀疑，她母亲明明早就被针头掏空了血肉，为什么在毒/瘾发作的时候还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奋力抓住一旁用来防身的撬棍，狠了狠心打到她母亲身上。她母亲尖叫一声，松开了手，嘴里不干不净：“把你的钱给我小/婊/子，我知道你爸那个混/蛋给你这个婊/子钱了！”
“我没钱！”她和她母亲一样尖叫，像是把对方的声音压下去就不用害怕了。
“我养你这么大，你也该养我了。没钱就去卖！去站/街！”
陶德揩了揩眼睛，打了个哆嗦——觉得一定是因为天气的缘故今天才这么多愁善感。
她一点都不想她亲爸，一点都不想威利斯·陶德！
作为哥谭人就应该自己养活自己！
陶德嘟囔了一声。
当然她实际上还是很高兴的——自从开始勉强读书，她确实每个月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找旧书，小偷小摸赚钱去二手书店买书，但是她确实有感觉到整个人和以前不一样。
比如要不是她无意中翻到了一本轮胎设计的书，绝对不知道自己能有胆子去偷蝙蝠车……的轮胎。
偷车就算了。
哥谭当中敢这么开这么张扬的车的还只有黑夜中的恐惧——蝙蝠侠！
但是她现在也是有车的人了！
虽然是罗宾摩托，而且她还没有驾驶执照。
但是她也是有车的人了！
杰西卡站在罗宾摩托上大鹏展翅，然后发现自己小短腿蹬不到车蹬。
令人头秃。
等等，头秃。
不能瞎想。
万一真秃了她就只能去大都会入莱克斯·卢瑟的光头邪教了。
令人害怕。
“杰西卡。”
“来了。”
她从罗宾摩托上跳下来，跑到圆形训练台，稍息立正站好，眼睛看着蝙蝠侠，用尽了这辈子的严肃认真。
蝙蝠侠：“……”
怎么说吧，被一个小孩子用这么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突然有点慌张。
倒不是说迪克没这么看过他，但是和杰西卡比起来，迪克的目光远远没有这么热烈——迪克更喜欢大都会的超人，还在自己的人房间里贴超人花红柳绿的海报。
想到这里他就生气。
真的生气。
哄不好那种。
说真的，迪克的审美观到底是天生歪的还是被马戏团带歪的，亦或是被超人带歪的？
蝙蝠侠——没穿制服我们还是叫他布鲁斯吧——现在觉得自己有点被布鲁斯人格影响。
清醒点，你现在是面对女儿，面对你未来的罗宾——虽然现在还没确定下来她到底会不会成为罗宾——一定要保持蝙蝠侠的气度。
所谓蝙蝠侠的气度，就是黑夜中的恐惧，不能因为进入蝙蝠洞之后隔绝冷空气温度适宜而且阿尔弗雷德在椅子上放了毯子就让布鲁斯人格占据上风。
“听着。”他压低了声音，没用变声器，但是看起来对面的女孩子更加严肃了。
耶，蝙蝠侠得分！
布鲁斯在心里喊了一句，但是多亏杰西卡不敢抬头所以没看看布鲁斯眼睛里的笑意，要不然现在蝙蝠侠的形象都没了。
“今天训练的第一课是，去庄园后面的小树林溜达一圈，并且在晚饭之前回来。”
“欸？”
杰西卡发出疑问。
“你昨天在家里迷路了。”布鲁斯用手里的长棍敲敲训练台，“所以今天的训练就是，认清家里的路。”
杰西卡：“……”
总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呢……
于是杰西卡气鼓鼓——实际上她就气了一瞬间，不是不气，主要是不敢表现出来——出了蝙蝠洞。
当然，在出来之前接过了阿尔弗雷德递给她的厚实羽绒服。
她得说，看着布鲁斯就比那个叫康纳的阔佬有钱，她还以为对方大冬天就穿着订制礼服，那礼服会有多值钱多保暖来着。
结果她第二天穿上之后冻得瑟瑟发抖差点并发肺炎，被她亲爹笑成狗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叫康纳的阔佬绝对是拿生命在装逼。
她那天就没见对方穿着那套单薄的订制礼服而打哆嗦。
难不成这是有钱人的必备素质？
#超人：不，是我的必备素养。#
被留在蝙蝠洞的布鲁斯老神在在地接过阿尔弗雷德递给他的红茶。
“布鲁斯老爷还是在记恨托尼少爷来韦恩庄园第一天就认清了路，但是自己六岁的时候还会跑丢的事吧？”
“不。我是个成年人了阿福，小孩子才会因为这种小事记恨。而且他花了一天时间才记清楚，我那天迷路是因为掉进蝙蝠洞了。”
“果然还是在记仇吧。”
“……”
“真是可惜呢，格雷森少爷也花了超过一天的时间才记清楚呢。”
“……”
“不知道陶德小姐会花多久，但是康纳少爷根本就没花时间就一个人在树林里闲逛了一下午，还准时出来吃饭了呢。”
“……那是因为他有氪星人的超级大脑。托尼·斯塔克那个小矮子当时一定作弊了！”
“果然还是在记仇吧。”阿尔弗雷德用的是肯定句的语气。
布鲁斯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阿尔弗雷德争论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然后他就更加后悔——他为什么要放神奇女侠进韦恩庄园来着？当年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给了神奇女侠进韦恩庄园的权限？
但是时间流逝，有些事已经没法改变了。
比如他因为和阿尔弗雷德争辩而失去先机，眼睁睁看着蝙蝠侠从杰西卡的眼睛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神奇女侠。
他现在就是后悔，就是后悔。
为什么没有跟着杰西卡，在杰西卡遇见危险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是想要看看她怎么解决问题就错失了闪亮登场的时机呢？
他现在觉得自己能体会到托尼跟自己吐；槽说当时队长抢了他的第一句发言时候心情有多糟糕。
但是托尼·斯塔克还有补救的机会——现在如果问康纳他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谁，他一定会迫于压力说是钢铁侠。
不像是他，就算是迪克喜欢超人也只会在迪克抢限量版超人周边的时候断他的网，绝不用强权逼迫迪克最喜欢蝙蝠侠。
他可是听说当年托尼·斯塔克亲手撕了康纳抢到的蝙蝠侠海报来着。
#托尼：？？？明明是我家崽儿被你这个老蝙蝠吓哭了！#
不用强权的结果就是，他眼睁睁看着杰西卡牵着神奇女侠的手，冲他挥了挥胳膊就跟着神奇女侠去买衣服了。
哦，戴安娜小姐还diss了他的审美观，说是大男人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审美。
呵，女人。
如果托尼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的发小千万不要跟女人争审美问题，她们绝对会立刻结成同盟针对你一个人。
其代表就是他曾经眼睁睁看着队长说了一句：“康纳还是个小孩子，不应该穿这么成熟的衣服吧……”
而被玛利亚和娜塔莎怒视。
当时美国队长的魅力都不管用。
但是布鲁斯这会儿还没完全从蝙蝠侠的状态切换出来，如果非要拿一个严肃的比值来说的话，可能是离切换出来还差3%。
但是就是这3%让蝙蝠侠再一次取得了胜利。
他就单纯地冷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然后就收获了一个开始摸真言套索的神奇女侠和一个没有一丁点活力还低着头似乎在内疚的杰西卡。
不是……
我真没啥意思，杰西卡你要相信你爸我啊！
我不是隔壁托尼·斯塔克那么会作死啊！！！
陶德没再见过那个阔佬。
其实阔佬的人生肯定和自己这种小瘪三的人生不一样是不是？她觉得自己和那个小阔佬的人生已经如同两辆背向而驰的火车再也不会相遇。
本来他们两个能遇见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等焦点一过就越来越远。
不过那个阔佬说的一件事没错——读书！要是放在两年以前，他绝对不可能说出来这么文艺的“如同相交的直线”的话，最多也就是说一句“咱哥谭人不和纽约阔佬一路”。
顺带说一句，那个阔佬的手表确实相当值钱，她那个多少见过世面的现在已经不知道死到哪儿去的毒/贩老爸在看到那块手表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连连问她到底是从哪儿搞过来的。她随口撒了个慌——拜托，她可是个哥谭人，撒谎多正常——说看见有人抢劫，她猫过去捡到的。
她爸皱皱眉，也不知道相信没有。仔细拿着手表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刻着一个S。她爸先找锉刀小心翼翼地把S磨掉之后才敢去卖掉，但是即便如此，还是给她带回来了五百美元的巨款。
她爸郑重其事地把钱放到她手里，说这是她得来的，所以就该是她的钱。
陶德蹭了蹭眼睛，对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嗤之以鼻——那个老男人最好别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而她父亲失踪之后，她带着自己沉醉于针头和虚无缥缈美梦的毒虫母亲日子越发艰难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没觉得，后来是她母亲毒/瘾发作掐着她的脖子要她给自己找药的时候——陶德真的十分怀疑，她母亲明明早就被针头掏空了血肉，为什么在毒/瘾发作的时候还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奋力抓住一旁用来防身的撬棍，狠了狠心打到她母亲身上。她母亲尖叫一声，松开了手，嘴里不干不净：“把你的钱给我小/婊/子，我知道你爸那个混/蛋给你这个婊/子钱了！”
“我没钱！”她和她母亲一样尖叫，像是把对方的声音压下去就不用害怕了。
“我养你这么大，你也该养我了。没钱就去卖！去站/街！”
陶德揩了揩眼睛，打了个哆嗦——觉得一定是因为天气的缘故今天才这么多愁善感。
她一点都不想她亲爸，一点都不想威利斯·陶德！
作为哥谭人就应该自己养活自己！
陶德嘟囔了一声。
当然她实际上还是很高兴的——自从开始勉强读书，她确实每个月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找旧书，小偷小摸赚钱去二手书店买书，但是她确实有感觉到整个人和以前不一样。
比如要不是她无意中翻到了一本轮胎设计的书，绝对不知道自己能有胆子去偷蝙蝠车……的轮胎。
偷车就算了。
哥谭当中敢这么开这么张扬的车的还只有黑夜中的恐惧——蝙蝠侠！
但是她现在也是有车的人了！
虽然是罗宾摩托，而且她还没有驾驶执照。
但是她也是有车的人了！
杰西卡站在罗宾摩托上大鹏展翅，然后发现自己小短腿蹬不到车蹬。
令人头秃。
等等，头秃。
不能瞎想。
万一真秃了她就只能去大都会入莱克斯·卢瑟的光头邪教了。
令人害怕。
“杰西卡。”
“来了。”
她从罗宾摩托上跳下来，跑到圆形训练台，稍息立正站好，眼睛看着蝙蝠侠，用尽了这辈子的严肃认真。
蝙蝠侠：“……”
怎么说吧，被一个小孩子用这么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突然有点慌张。
倒不是说迪克没这么看过他，但是和杰西卡比起来，迪克的目光远远没有这么热烈——迪克更喜欢大都会的超人，还在自己的人房间里贴超人花红柳绿的海报。
想到这里他就生气。
真的生气。
哄不好那种。
说真的，迪克的审美观到底是天生歪的还是被马戏团带歪的，亦或是被超人带歪的？
蝙蝠侠——没穿制服我们还是叫他布鲁斯吧——现在觉得自己有点被布鲁斯人格影响。
清醒点，你现在是面对女儿，面对你未来的罗宾——虽然现在还没确定下来她到底会不会成为罗宾——一定要保持蝙蝠侠的气度。
所谓蝙蝠侠的气度，就是黑夜中的恐惧，不能因为进入蝙蝠洞之后隔绝冷空气温度适宜而且阿尔弗雷德在椅子上放了毯子就让布鲁斯人格占据上风。
“听着。”他压低了声音，没用变声器，但是看起来对面的女孩子更加严肃了。
耶，蝙蝠侠得分！
布鲁斯在心里喊了一句，但是多亏杰西卡不敢抬头所以没看看布鲁斯眼睛里的笑意，要不然现在蝙蝠侠的形象都没了。
“今天训练的第一课是，去庄园后面的小树林溜达一圈，并且在晚饭之前回来。”
“欸？”
杰西卡发出疑问。
“你昨天在家里迷路了。”布鲁斯用手里的长棍敲敲训练台，“所以今天的训练就是，认清家里的路。”
杰西卡：“……”
总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呢……
于是杰西卡气鼓鼓——实际上她就气了一瞬间，不是不气，主要是不敢表现出来——出了蝙蝠洞。
当然，在出来之前接过了阿尔弗雷德递给她的厚实羽绒服。
她得说，看着布鲁斯就比那个叫康纳的阔佬有钱，她还以为对方大冬天就穿着订制礼服，那礼服会有多值钱多保暖来着。
结果她第二天穿上之后冻得瑟瑟发抖差点并发肺炎，被她亲爹笑成狗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叫康纳的阔佬绝对是拿生命在装逼。
她那天就没见对方穿着那套单薄的订制礼服而打哆嗦。
难不成这是有钱人的必备素质？
#超人：不，是我的必备素养。#
被留在蝙蝠洞的布鲁斯老神在在地接过阿尔弗雷德递给他的红茶。
“布鲁斯老爷还是在记恨托尼少爷来韦恩庄园第一天就认清了路，但是自己六岁的时候还会跑丢的事吧？”
“不。我是个成年人了阿福，小孩子才会因为这种小事记恨。而且他花了一天时间才记清楚，我那天迷路是因为掉进蝙蝠洞了。”
“果然还是在记仇吧。”
“……”
“真是可惜呢，格雷森少爷也花了超过一天的时间才记清楚呢。”
“……”
“不知道陶德小姐会花多久，但是康纳少爷根本就没花时间就一个人在树林里闲逛了一下午，还准时出来吃饭了呢。”
“……那是因为他有氪星人的超级大脑。托尼·斯塔克那个小矮子当时一定作弊了！”
“果然还是在记仇吧。”阿尔弗雷德用的是肯定句的语气。
布鲁斯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阿尔弗雷德争论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然后他就更加后悔——他为什么要放神奇女侠进韦恩庄园来着？当年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给了神奇女侠进韦恩庄园的权限？
但是时间流逝，有些事已经没法改变了。
比如他因为和阿尔弗雷德争辩而失去先机，眼睁睁看着蝙蝠侠从杰西卡的眼睛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神奇女侠。
他现在就是后悔，就是后悔。
为什么没有跟着杰西卡，在杰西卡遇见危险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是想要看看她怎么解决问题就错失了闪亮登场的时机呢？
他现在觉得自己能体会到托尼跟自己吐；槽说当时队长抢了他的第一句发言时候心情有多糟糕。
但是托尼·斯塔克还有补救的机会——现在如果问康纳他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谁，他一定会迫于压力说是钢铁侠。
不像是他，就算是迪克喜欢超人也只会在迪克抢限量版超人周边的时候断他的网，绝不用强权逼迫迪克最喜欢蝙蝠侠。
他可是听说当年托尼·斯塔克亲手撕了康纳抢到的蝙蝠侠海报来着。
#托尼：？？？明明是我家崽儿被你这个老蝙蝠吓哭了！#
不用强权的结果就是，他眼睁睁看着杰西卡牵着神奇女侠的手，冲他挥了挥胳膊就跟着神奇女侠去买衣服了。
哦，戴安娜小姐还diss了他的审美观，说是大男人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审美。
呵，女人。
如果托尼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的发小千万不要跟女人争审美问题，她们绝对会立刻结成同盟针对你一个人。
其代表就是他曾经眼睁睁看着队长说了一句：“康纳还是个小孩子，不应该穿这么成熟的衣服吧……”
而被玛利亚和娜塔莎怒视。
当时美国队长的魅力都不管用。
但是布鲁斯这会儿还没完全从蝙蝠侠的状态切换出来，如果非要拿一个严肃的比值来说的话，可能是离切换出来还差3%。
但是就是这3%让蝙蝠侠再一次取得了胜利。
他就单纯地冷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然后就收获了一个开始摸真言套索的神奇女侠和一个没有一丁点活力还低着头似乎在内疚的杰西卡。
不是……
我真没啥意思，杰西卡你要相信你爸我啊！
我不是隔壁托尼·斯塔克那么会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