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相见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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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先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听到淡漠的声音传来，谢达止住了要说的话，转身离开。
........
“怪不得少爷自从到了那家客栈便转了性子，这一路更是对那个女子言听计从。”
“是啊，那竟是医仙，据说医仙...”
“你们在说什么。”听到身后传来议论自己的声音，谢达转过头厉声斥责道“主人岂是你们可以妄议的，我要是在别处听到了主人在这里的消息，你们就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闻言，一众小厮赶忙连到道不敢，恨不得立刻就忘了今日所见到的一切。看见几人严肃对待的样子，谢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过头下楼不再理会那些小厮。
........
待听不到门外的声音后，妙缘才一脸讨好的神色，凑到紫虚面前“师父，你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医仙吧。”
妙缘虽然嘴上疑问，但心中已确定了七八分。想来师父曾今就是如现在这般，一身素衣，翩然若仙来过京都，以至于今日一下马车便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后，紫虚的声音才慢慢响起，声音悠远，透满里回忆“嗯，那么久远的事情，没想到这里的人还记得……”
师父就像厚重的经史文集一般，怎么也读不完。经过师父的讲述，妙缘才得知，紫虚曾是天帝的小女儿瑶姬，可是自古帝王无情，即便是天界也逃不开这样的定律，由于看不惯天庭的伪善和凉薄，已经出落成大姑娘的瑶姬便不愿在天界待着，于是时常跑道人界玩耍。
那个时候的人界还没有如今这般系统的医术，寻常人生了病，也无专业的大夫诊治，若是恰好拾得对症的草药还好，如若不然便只能等死。
瑶姬怜悯众生，于是便亲自往蓬莱仙岛求取医术。待学成归来后便在人间开设医馆，名曰回春堂，并招募天下诸多有学医天赋之人，传授医术，将医馆传承下去。
只是可惜现今的回春堂，已经成了金钱的代名词，而且真正可以‘起死回生’的医术和神奇的炼丹之术，因着朝代更替等原因，一样也没传下来。
叩叩叩～
这不是紫虚第一次与妙缘讲故事，但却是最长的一回。转眼间便到了午时，听到了谢达的敲门声，紫虚二人便止住了话头，唤谢达进了屋来。
“主人，午时已到，不知主人是否要用膳。”
“你这倾城坊可有膳食。”紫虚也不抬眼，语气淡淡地说道，全然不见刚刚与妙缘交谈时的温和。
“属下已备好膳食，指代主人一声吩咐，便可端上来。”
“好，既如此，那便将饭菜端上来吧。”待吩咐了下去，不多时饭菜的香气便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顿人影交错，十多名女子，人手端着一份菜肴，缓步走到桌案前依次放下手中的菜品，因着衣着似有暴露，弄得妙缘直皱眉头。
不多时紫虚与妙缘身前的桌子上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皿，或杯或碟，或碗或盏，但重点是皆为玉制。
不得不承认，手中暖玉的杯盏，身侧软玉的佳人，耳边再配上幽幽丝竹之音，若为男子必定如坠温柔之乡，好不快活。
仿佛没看见一众艳丽的佳人，也没看到桌上精美的杯盏，“你这倾城坊的烹饪之术倒是别致。”
虽然紫虚辟谷多年，但对于人间的菜色还是清楚很多的，像这种明显不是煮制的样式，紫虚从未见过。
“主人明鉴，这是西凉传来的做法，用菜籽熬制成油，而后再用油烹制各种青菜，西凉人命名为炒。胤朝也只有这帝都的几家名楼的厨子会做，属下初见觉得甚为精妙，前段时间便命人找来了几个西凉人，令坊中厨子学得了这烹饪之法。”
听闻谢达的介绍，妙缘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小片青菜放入口中，顿时间她的眼眸睁大，面上露出了惊奇之色，平日里吃惯了各种水煮的饭食，突然吃到这清脆可口的炒制青菜，即便是自小被教导各种礼仪的大家小姐，妙缘也不自觉会有些失态。
“还有这种蒸制的叫做‘糕点’，也是从西凉传进来的做法，香甜软糯，在京中深得各家的名媛贵女喜爱。主人也可尝试一下。”
“嗯，的确很好，你先下去吧，待一会用完了，再叫你，还有让这些服侍的人也一并退下吧。”
.......
待人都退了下去，妙缘立刻收了平日里的淑慧端庄，也不再客气，站起身，将盘子里的餐食每一个都尝了一口，而且见师父没怎么动筷，她还催着师父多吃些。
只不过紫虚早已断了口腹之欲，每日只是吃辟谷的丹药，近日若不是为了妙缘，怕她不习惯，紫虚也不会留时间吃饭。
见妙缘那清澈的眸底满是期待的光亮，望着自己的笑脸也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天真，那样子像极了小孩子找到了好玩的东西，正要拿给母亲分享。
那一刻紫虚感觉自己那颗冰封已久的心，终于慢慢融化了起来，而那双眼眸登时被泪水打湿宛若一汪春水，不再似那古井无波的深潭。此刻她只当自己是那历尽千辛，终于与骨肉相见的子衿，而不是除魔卫道只为天下苍生而活的天机阁主。
她伸出碗接过妙缘夹来的美食，泪水终于打湿了碗中的糕点，咬在口中是咸涩的味道，不好吃可是她还是咽了下去。
再抬首，那微红的眼眶出卖了拼命压制伤情的紫虚。这一幕让妙缘满心狐疑，按自己对师父的了解，师父不是这样的人，可以每每和自己互动就会时常哭鼻子。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闪过她的大脑，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自己脑中生成，妙缘在心中使劲摇了摇头，反复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可这又是最有可能的答案！若是放在以往的孔令玥身上，或许会不可能相信这一切，但是如今的妙缘跟着紫虚见识了很多奇闻异事，无论是紫虚口中讲的还是从各种道家典籍上看的，妙缘也渐渐明白人死魂魄转世投胎的道理，而且最重点的是…
一瞬间这些时日以来，从孔家客房到安州驿站，再到京城，这一路上二人相处的种种一股脑像放电影一般，涌进了妙缘的心房，而且她知道师父当年眼睁睁地失去过一个女儿，而且师父给她起名妙缘……
“你且先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听到淡漠的声音传来，谢达止住了要说的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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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少爷自从到了那家客栈便转了性子，这一路更是对那个女子言听计从。”
“是啊，那竟是医仙，据说医仙...”
“你们在说什么。”听到身后传来议论自己的声音，谢达转过头厉声斥责道“主人岂是你们可以妄议的，我要是在别处听到了主人在这里的消息，你们就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闻言，一众小厮赶忙连到道不敢，恨不得立刻就忘了今日所见到的一切。看见几人严肃对待的样子，谢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过头下楼不再理会那些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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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听不到门外的声音后，妙缘才一脸讨好的神色，凑到紫虚面前“师父，你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医仙吧。”
妙缘虽然嘴上疑问，但心中已确定了七八分。想来师父曾今就是如现在这般，一身素衣，翩然若仙来过京都，以至于今日一下马车便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后，紫虚的声音才慢慢响起，声音悠远，透满里回忆“嗯，那么久远的事情，没想到这里的人还记得……”
师父就像厚重的经史文集一般，怎么也读不完。经过师父的讲述，妙缘才得知，紫虚曾是天帝的小女儿瑶姬，可是自古帝王无情，即便是天界也逃不开这样的定律，由于看不惯天庭的伪善和凉薄，已经出落成大姑娘的瑶姬便不愿在天界待着，于是时常跑道人界玩耍。
那个时候的人界还没有如今这般系统的医术，寻常人生了病，也无专业的大夫诊治，若是恰好拾得对症的草药还好，如若不然便只能等死。
瑶姬怜悯众生，于是便亲自往蓬莱仙岛求取医术。待学成归来后便在人间开设医馆，名曰回春堂，并招募天下诸多有学医天赋之人，传授医术，将医馆传承下去。
只是可惜现今的回春堂，已经成了金钱的代名词，而且真正可以‘起死回生’的医术和神奇的炼丹之术，因着朝代更替等原因，一样也没传下来。
叩叩叩～
这不是紫虚第一次与妙缘讲故事，但却是最长的一回。转眼间便到了午时，听到了谢达的敲门声，紫虚二人便止住了话头，唤谢达进了屋来。
“主人，午时已到，不知主人是否要用膳。”
“你这倾城坊可有膳食。”紫虚也不抬眼，语气淡淡地说道，全然不见刚刚与妙缘交谈时的温和。
“属下已备好膳食，指代主人一声吩咐，便可端上来。”
“好，既如此，那便将饭菜端上来吧。”待吩咐了下去，不多时饭菜的香气便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顿人影交错，十多名女子，人手端着一份菜肴，缓步走到桌案前依次放下手中的菜品，因着衣着似有暴露，弄得妙缘直皱眉头。
不多时紫虚与妙缘身前的桌子上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皿，或杯或碟，或碗或盏，但重点是皆为玉制。
不得不承认，手中暖玉的杯盏，身侧软玉的佳人，耳边再配上幽幽丝竹之音，若为男子必定如坠温柔之乡，好不快活。
仿佛没看见一众艳丽的佳人，也没看到桌上精美的杯盏，“你这倾城坊的烹饪之术倒是别致。”
虽然紫虚辟谷多年，但对于人间的菜色还是清楚很多的，像这种明显不是煮制的样式，紫虚从未见过。
“主人明鉴，这是西凉传来的做法，用菜籽熬制成油，而后再用油烹制各种青菜，西凉人命名为炒。胤朝也只有这帝都的几家名楼的厨子会做，属下初见觉得甚为精妙，前段时间便命人找来了几个西凉人，令坊中厨子学得了这烹饪之法。”
听闻谢达的介绍，妙缘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小片青菜放入口中，顿时间她的眼眸睁大，面上露出了惊奇之色，平日里吃惯了各种水煮的饭食，突然吃到这清脆可口的炒制青菜，即便是自小被教导各种礼仪的大家小姐，妙缘也不自觉会有些失态。
“还有这种蒸制的叫做‘糕点’，也是从西凉传进来的做法，香甜软糯，在京中深得各家的名媛贵女喜爱。主人也可尝试一下。”
“嗯，的确很好，你先下去吧，待一会用完了，再叫你，还有让这些服侍的人也一并退下吧。”
.......
待人都退了下去，妙缘立刻收了平日里的淑慧端庄，也不再客气，站起身，将盘子里的餐食每一个都尝了一口，而且见师父没怎么动筷，她还催着师父多吃些。
只不过紫虚早已断了口腹之欲，每日只是吃辟谷的丹药，近日若不是为了妙缘，怕她不习惯，紫虚也不会留时间吃饭。
见妙缘那清澈的眸底满是期待的光亮，望着自己的笑脸也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天真，那样子像极了小孩子找到了好玩的东西，正要拿给母亲分享。
那一刻紫虚感觉自己那颗冰封已久的心，终于慢慢融化了起来，而那双眼眸登时被泪水打湿宛若一汪春水，不再似那古井无波的深潭。此刻她只当自己是那历尽千辛，终于与骨肉相见的子衿，而不是除魔卫道只为天下苍生而活的天机阁主。
她伸出碗接过妙缘夹来的美食，泪水终于打湿了碗中的糕点，咬在口中是咸涩的味道，不好吃可是她还是咽了下去。
再抬首，那微红的眼眶出卖了拼命压制伤情的紫虚。这一幕让妙缘满心狐疑，按自己对师父的了解，师父不是这样的人，可以每每和自己互动就会时常哭鼻子。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闪过她的大脑，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自己脑中生成，妙缘在心中使劲摇了摇头，反复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可这又是最有可能的答案！若是放在以往的孔令玥身上，或许会不可能相信这一切，但是如今的妙缘跟着紫虚见识了很多奇闻异事，无论是紫虚口中讲的还是从各种道家典籍上看的，妙缘也渐渐明白人死魂魄转世投胎的道理，而且最重点的是…
一瞬间这些时日以来，从孔家客房到安州驿站，再到京城，这一路上二人相处的种种一股脑像放电影一般，涌进了妙缘的心房，而且她知道师父当年眼睁睁地失去过一个女儿，而且师父给她起名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