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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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怎么来得这么晚？”云姝刚刚回府自己便免去了噩梦的烦恼，老夫人自然是当云姝归来是好兆头，是以老夫人并未生气，只是惯例问了一嘴。
不待云姝回答，站在大夫人身侧的云若雪便先开了口，“祖母您别怪大姐姐，大姐姐她在山野生活了十多年，刚刚回府第一天没起来床也是情理之中。”
云若雪就是看不惯云姝那清丽的容颜，脸蛋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个长在乡野什么都不懂的花瓶罢了。在京城这个大家闺秀云集的地方，便是青楼女子还有几分才艺呢，云姝就是个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废物罢了。
果然听了这话，云老夫人暗自皱眉，大姑娘出身乡野，赶明儿应该让人找一个刚刚出宫的教习嬷嬷，来好好指导一下云姝，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张脸。
“祖母，是姝儿的不是，姝儿见祖母昨日精神一直不济，昨夜便弄了些可以聚气提神的香料缝在了这香囊之中，想着送给祖母，结果一时贪功便睡晚了些，以至于早晨起晚了，延误给祖母请安的时辰，是姝儿忘了时辰，请祖母责罚。”
说着云姝便福身上前，跪在云老夫人面前，双手摊开将一只绣着松鹤长春的香囊捧向云老夫人。
“这怎么能怪姝姐呢。”云老夫人见到孙女孝心可嘉，且主动认错，哪里还会责罚孙女，就连刚刚皱起的眉头都舒展开来。见孙女跪在地上，老夫人赶忙起身满脸心疼地将跪在自己面前的云姝拉了起来。
“姝姐有这份孝心就够了，下次可不要熬夜做什么针线活了，夜晚寒凉，伤了身子便不好了。”云老夫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对于孙女送给自己的香囊却是爱不释手，复又放在鼻尖嗅了嗅，顿时感觉自己身子清爽了不少，精神气也恢复了许多。
见到云老夫人与云姝祖慈孙孝的模样，一旁的云若雪不由得攥紧了袖中的双手，将绣花帕子绞得稀烂。若不是云大夫人使劲握紧自己女儿，云若雪怕是便要冲上前去将云姝撕碎了。另一边的云若烟与云若溪以及她们身后的二夫人李氏、三夫人周氏则是一脸淡定，全然一副坐等看大房好戏的模样。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云老夫人便示意众人可以退下了。
待出了鹤松堂，云若雪挣开了母亲的手，径自来到云姝身边，恶狠狠地道，“不要以为一只破香囊便能讨好祖母让你在这个家里稳稳过下去。也不怕告诉你，月末便是祖母的六十大寿，我早就亲手绣了一整块苏绣屏风作为贺礼。我看你能拿出什么来送给祖母，到时候府里会遍邀京城名门，大姐姐可别在宴席上丢了相府的脸面。”
按礼法小辈生日只是吃一碗蛋面便算过了，直到六十整寿才会大办宴席。云尚书是朝中左相，追随其身后的官员不在少数，如此又恰逢其夫人整寿，前来道贺的官员必定很多。而且外宾的礼物登记造册后会直接送入库房，但府中小辈的礼物要当场展示出来，是以若是送的不妥，便少不了要丢了相府颜面。
她云姝后娘嫌恶，亲爹未见过。眼瞅着寿辰将至，这个时候哪来的银钱去准备什么贺礼，而且以后念惜院的用度…
得，又回到昨天赚钱的问题上去了。
她诚然医术超群，可是既她没有名声又没有银钱，她上哪里去开医馆，便是去当坐堂大夫也不会有人要她一个年轻姑娘。正想着有什么无本买卖可以在京中做，夏荷的一张大脸便凑到了自己眼前。
“姑娘，以您的本事想赚钱还不是轻松。”说着夏荷还做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递给云姝。
“这是京城，龙气旺盛，若不是它怨念够深，也不可能成功跑到鹤松堂来作乱。”边说着云姝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姑娘，您别说最近外面还有一件大事儿，说不定您还真能大赚一笔。”
云姝挑眉，“说来听听。”
“我也是前日听外院的小厮说的，说是永安侯沐家的大小姐突然晕倒了，永安侯遍请名医都说束手无策，据说昨日太医令沈大人都去了，却直言沐姑娘身子没有问题。于是永安侯怀疑是自家有邪祟作祟，现正暗中寻访名观求大师驱邪呢。”
太医令沈杨，听到这个名字，云姝嘴角微勾，昨天登白云观时她便在那本册子里的画像中，认出了那个胡子微白的男子。
以他的医术便是治不了什么偏门奇症，那苏小姐身体是否有问题，还是能看的清的。如此一来，苏家还真是一笔不错的生意，只是如此一来她怕是要先在外面蹲几天大街了。
“好，不过你不能随我去。你需要扮成我的样子待在屋里，省的外面那些个不省心的去告我的恶状。”
刚刚还话语间满是激动的夏荷一听这话，立刻打了蔫儿，但下一句又让她起了精神。
“小姐，是易容吗？我看那些画本子里的侠客都是这样。”说着夏荷还空手耍起剑来，只可惜今天她换上了一等大丫鬟才穿的锦缎襦裙，那过长的裙摆险些将穿惯了短打的她绊倒在地。
“不是！”云姝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她手头没材料，归根结底还是缺钱，不过她应该找个时间把夏荷的画本子都没收掉，省的她哪天再想出些什么不靠谱的东西。
最后夏荷被云姝强行塞进了自己的被窝里，而云姝则换上了素黑的大氅，避开院内丫鬟的视线，纵身一跃翻墙离开了念惜院。
—————————
胤京贫富东西划分，一条玄武大街建在正中，连通南北直贯皇城。东城富庶，多官宦、巨贾府邸，内设东市；西城普通，多平民、小吏门户，内设西市。
虽然西市设在西城内，但茶舍、商铺、银楼一应俱全，街边的摊贩更是络绎不绝。无论是男人喜欢的名人字画、古籍端砚，还是女子喜爱的金钗花钿、脂粉衣裙，在西城都能买得到。相比于青楼、酒肆聚集的东市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朝廷为了便于管理，在正中央设置了督市司，负责监督维护每日从辰正商户陆续开张到申末人散的秩序。当然若是想要开设买卖，不在督市司里使些银两是做不长久的。
云姝也仅仅是为了在这里借个名，等待苏府的鱼儿上钩，所以怎会花那些无用的银钱在督市司身上，是以云姝找了一处偏僻无人的街边摊位，开始摆起了算命看风水的生意。
此时的云姝已经服用了让脸便黑的药，以免有熟人将她认出来，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
“大姑娘怎么来得这么晚？”云姝刚刚回府自己便免去了噩梦的烦恼，老夫人自然是当云姝归来是好兆头，是以老夫人并未生气，只是惯例问了一嘴。
不待云姝回答，站在大夫人身侧的云若雪便先开了口，“祖母您别怪大姐姐，大姐姐她在山野生活了十多年，刚刚回府第一天没起来床也是情理之中。”
云若雪就是看不惯云姝那清丽的容颜，脸蛋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个长在乡野什么都不懂的花瓶罢了。在京城这个大家闺秀云集的地方，便是青楼女子还有几分才艺呢，云姝就是个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废物罢了。
果然听了这话，云老夫人暗自皱眉，大姑娘出身乡野，赶明儿应该让人找一个刚刚出宫的教习嬷嬷，来好好指导一下云姝，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张脸。
“祖母，是姝儿的不是，姝儿见祖母昨日精神一直不济，昨夜便弄了些可以聚气提神的香料缝在了这香囊之中，想着送给祖母，结果一时贪功便睡晚了些，以至于早晨起晚了，延误给祖母请安的时辰，是姝儿忘了时辰，请祖母责罚。”
说着云姝便福身上前，跪在云老夫人面前，双手摊开将一只绣着松鹤长春的香囊捧向云老夫人。
“这怎么能怪姝姐呢。”云老夫人见到孙女孝心可嘉，且主动认错，哪里还会责罚孙女，就连刚刚皱起的眉头都舒展开来。见孙女跪在地上，老夫人赶忙起身满脸心疼地将跪在自己面前的云姝拉了起来。
“姝姐有这份孝心就够了，下次可不要熬夜做什么针线活了，夜晚寒凉，伤了身子便不好了。”云老夫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对于孙女送给自己的香囊却是爱不释手，复又放在鼻尖嗅了嗅，顿时感觉自己身子清爽了不少，精神气也恢复了许多。
见到云老夫人与云姝祖慈孙孝的模样，一旁的云若雪不由得攥紧了袖中的双手，将绣花帕子绞得稀烂。若不是云大夫人使劲握紧自己女儿，云若雪怕是便要冲上前去将云姝撕碎了。另一边的云若烟与云若溪以及她们身后的二夫人李氏、三夫人周氏则是一脸淡定，全然一副坐等看大房好戏的模样。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云老夫人便示意众人可以退下了。
待出了鹤松堂，云若雪挣开了母亲的手，径自来到云姝身边，恶狠狠地道，“不要以为一只破香囊便能讨好祖母让你在这个家里稳稳过下去。也不怕告诉你，月末便是祖母的六十大寿，我早就亲手绣了一整块苏绣屏风作为贺礼。我看你能拿出什么来送给祖母，到时候府里会遍邀京城名门，大姐姐可别在宴席上丢了相府的脸面。”
按礼法小辈生日只是吃一碗蛋面便算过了，直到六十整寿才会大办宴席。云尚书是朝中左相，追随其身后的官员不在少数，如此又恰逢其夫人整寿，前来道贺的官员必定很多。而且外宾的礼物登记造册后会直接送入库房，但府中小辈的礼物要当场展示出来，是以若是送的不妥，便少不了要丢了相府颜面。
她云姝后娘嫌恶，亲爹未见过。眼瞅着寿辰将至，这个时候哪来的银钱去准备什么贺礼，而且以后念惜院的用度…
得，又回到昨天赚钱的问题上去了。
她诚然医术超群，可是既她没有名声又没有银钱，她上哪里去开医馆，便是去当坐堂大夫也不会有人要她一个年轻姑娘。正想着有什么无本买卖可以在京中做，夏荷的一张大脸便凑到了自己眼前。
“姑娘，以您的本事想赚钱还不是轻松。”说着夏荷还做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递给云姝。
“这是京城，龙气旺盛，若不是它怨念够深，也不可能成功跑到鹤松堂来作乱。”边说着云姝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姑娘，您别说最近外面还有一件大事儿，说不定您还真能大赚一笔。”
云姝挑眉，“说来听听。”
“我也是前日听外院的小厮说的，说是永安侯沐家的大小姐突然晕倒了，永安侯遍请名医都说束手无策，据说昨日太医令沈大人都去了，却直言沐姑娘身子没有问题。于是永安侯怀疑是自家有邪祟作祟，现正暗中寻访名观求大师驱邪呢。”
太医令沈杨，听到这个名字，云姝嘴角微勾，昨天登白云观时她便在那本册子里的画像中，认出了那个胡子微白的男子。
以他的医术便是治不了什么偏门奇症，那苏小姐身体是否有问题，还是能看的清的。如此一来，苏家还真是一笔不错的生意，只是如此一来她怕是要先在外面蹲几天大街了。
“好，不过你不能随我去。你需要扮成我的样子待在屋里，省的外面那些个不省心的去告我的恶状。”
刚刚还话语间满是激动的夏荷一听这话，立刻打了蔫儿，但下一句又让她起了精神。
“小姐，是易容吗？我看那些画本子里的侠客都是这样。”说着夏荷还空手耍起剑来，只可惜今天她换上了一等大丫鬟才穿的锦缎襦裙，那过长的裙摆险些将穿惯了短打的她绊倒在地。
“不是！”云姝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她手头没材料，归根结底还是缺钱，不过她应该找个时间把夏荷的画本子都没收掉，省的她哪天再想出些什么不靠谱的东西。
最后夏荷被云姝强行塞进了自己的被窝里，而云姝则换上了素黑的大氅，避开院内丫鬟的视线，纵身一跃翻墙离开了念惜院。
—————————
胤京贫富东西划分，一条玄武大街建在正中，连通南北直贯皇城。东城富庶，多官宦、巨贾府邸，内设东市；西城普通，多平民、小吏门户，内设西市。
虽然西市设在西城内，但茶舍、商铺、银楼一应俱全，街边的摊贩更是络绎不绝。无论是男人喜欢的名人字画、古籍端砚，还是女子喜爱的金钗花钿、脂粉衣裙，在西城都能买得到。相比于青楼、酒肆聚集的东市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朝廷为了便于管理，在正中央设置了督市司，负责监督维护每日从辰正商户陆续开张到申末人散的秩序。当然若是想要开设买卖，不在督市司里使些银两是做不长久的。
云姝也仅仅是为了在这里借个名，等待苏府的鱼儿上钩，所以怎会花那些无用的银钱在督市司身上，是以云姝找了一处偏僻无人的街边摊位，开始摆起了算命看风水的生意。
此时的云姝已经服用了让脸便黑的药，以免有熟人将她认出来，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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