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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说说第一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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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仪趴在桌上,什么叫做生个小将军啊…

    鹤不唳虽然对她好,可压根对她没有别的意思,“啊——好烦啊。”

    她都不知道以前的十六年是怎么过来的,现在也没心思干别的事情。

    “春意,我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我家小姐可是美极了的,你看这眼睛鼻子嘴巴多好看啊。”

    温仪问了跟没问一样,谁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

    “那我是不是没有女人味。”

    温仪仪讲的颇为含糊不清,看春意没听懂,左看右看,“我说——我是不是没有——”

    “小姐你快说呀!”

    “没有女人味!!”

    这一喊她甚至都听到了屋顶鸟的叽喳声,又羞又恼的,春意什么时候耳朵这样不好。

    “这…”

    “这什么这,我就知道!”温仪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春意,你快把小满她们叫来。”

    –

    “鹤将军–––”温仪掐着嗓子学着,一挥袖跌在立夏身上,好端端的气氛被立夏一声“夫人好痛!”破坏,传来一阵窃窃笑声。

    “好啦,我不学了!”

    “夫人,将军说你了?”

    她那个榆木脑袋要是会说她不就好了,哪用得着学这个。

    “小满!”温仪定定地看着她,小满吓得脸上的肉一颤,“鹤不唳他有没有过其他女人?”

    “这这这…没有啊。”

    “你哪里知道有没有?”

    问的叫人回答不出,小满冲其他人使眼色,她是真的不知道。

    鹤不唳整整大了她十岁,见过的女人肯定比她吃过的饭还多,再怎么样他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见了女色毫不动心。

    “夫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一般人也不敢接近将军,接近的又被将军赶走了…”

    温仪摸了摸下巴,自己总是想些莫名其妙的,这样说来也是。

    “那他为什么喜欢我?”

    “这这这…还有什么原因,就是喜欢啊。”

    温仪对这样的回答既满意又不满意的,“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夫人…你还是自己去问问将军?”

    温仪瞪大了眼睛,她哪敢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那个本事亲自去问鹤不唳。

    再加上他最近状态也不好,她也不想给他添些是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呢。

    –

    钩子样的月慢慢升起来,鹤不唳缓缓推开门,“还没睡?”

    温仪坐在凳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听了鹤不唳的话无甚反应,细微点你就能看见小姑娘的头一点一点的,鹤不唳关上门朝她那里走去。

    温仪困的不行了,使劲一点头,给自己点醒了,眼前是一双白色金边短靴,她抬头看上去,鹤不唳回来了。

    “怎么还不睡?”他的嗓音都哑了不少。

    “等你。”

    他腰间盘上温仪的手,转了个身破使他坐着,一个醉眼就跌入他肩窝,鬈软发丝蹭的脸颊发痒。

    鹤不唳嘴角张合如同捕风,进出的独是温湿气流。

    谁也没说话,他忽的把她抱起来往床榻走去,“该睡了。”

    头也没回又走了,温仪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真是东施效颦!”

    温仪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让自己丢人的事了,鹤不唳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

    鹤不唳坐在书房台阶上吹冷风,差一点…温仪那小丫头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忽然又觉得自己在老牛吃嫩草。

    云后虚掩着的月亮,流出一丝吝啬的光芒,如漆的夜,几只鸦已飞的很高,偶有扑扑的声响。

    “谢九重。”

    珠帘挑起凛冽东风。

    “九皇子过得倒是舒坦。”鹤不唳进来时带来阵阵寒意,这天冷的真快。

    铜缕花匙细细将香灰拨开,谢九重的脸在萦绕的香风后,只能看见他抿着唇,声音里却漾出几分快意。

    “何止?细头银篦聊以击节碎,琉璃酒器闲来掷响玩,鹤将军大驾光临不知何事?”

    鹤不唳抽剑,刀口挑着他的下巴,见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凭什么?”

    三千乌发散落烈烈寒风中,谢九重眼尾斜撇向上,“凭什么?呵,凭他们无非在史书上记一笔谢九重骄奢淫逸,又如何?”

    剑如寒光回鞘,“如何是如何,别动她。”

    鹤不唳的眼中是厌恶,谢九重却觉得过瘾,鹤不唳下手真重。

    “鹤将军也不留下来?”

    鹤不唳听着身后的话,不知廉耻。

    他看腻了尔虞我诈,身为九皇子败坏风气,勾结北犯,如若不是他一直压制着地方势力,谢九重罪加九分,他当真以为什么都不知?

    鹤不唳站起身,这太平盛世下掩藏着一场硝烟四起的无声战争。

    –

    悄悄回到房间,鹤不唳重新点燃油灯,伴有袅袅清香。

    眼里点上一盏灯,驱了黑暗,缺又刺的他生疼。

    宽衣解带,躺在温仪身旁,“没睡着的话就和我说说话吧。”

    温仪睁开眼,“说什么?”

    鹤不唳弯了弯嘴角,“说说第一次见你?”

    第一次见她有什么好说的,讲她从树上怎么跳下来吗?

    “第一次见你,你才八岁。”

    “八岁?”

    鹤不唳笑着,“那年我十八,正是匈奴猖獗的时日,路过温府的时候有个小女孩跳出人群拦住我,你猜她说什么。”

    “她说什么。”

    “她说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啊,我才知道自己带兵甚至都没有一年半载,所有人都在质疑或者相信,只有她在担忧。”

    温仪其实记不清了,她不记得自己见过鹤不唳,但从这个胆量来看,挺像她的作风。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不打自招?你喊了两声我叫温仪就被你母亲拉回去了。”

    温仪尴尬地说不出话,她七岁还说自己华佗转世呢,八岁就拦将军的路勉勉强强算过得去吧。

    “只不过我那时只觉得你很特别。”

    温仪侧过头看他,“现在呢?”

    现在?他撇过头看着温仪,少女的脸庞有些红晕,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他闭上眼,不说话。

    又来,到了重要部分鹤不唳就会卖关子,就是不说话,温仪扶起身靠近他,“快说呀。”

    鹤不唳哑笑,“小仪,你还太小了。”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