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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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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第一线索被查了出来。凶手是17,这不光是技术部门的结论,就连军情六处也是如此,全部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人。

    无外乎其他,在爆炸发生的前一个月,同样有一场小型爆炸发生,死的三个人里有一个路人,那是一个亚裔女孩。而这个女孩,就是十七的女儿。

    在那之后的第一天,十七去了警察局,带着七万英镑,全部的积蓄。负责接待的是一位警司,十七把钱递给他,只说了一个要求——找到凶手。但很遗憾,拿钱不办事,是这些人早已驾轻就熟的手段。只是这位警司并没有想到十七会有那么执着,想用一句等消息将他打发掉的警司,却发现十七就坐在警察局的大厅里,一坐就是三十个小时。

    而后,他离开了。再出现的时候,是在最高警监的面前。因为爆炸忙的焦头烂额的警监,理所当然的在心里将下面的人给大骂了一通。对于十七的态度,也理所当然的是打发了事。一个亚裔?这是他心里当时的所有想法。

    不过他并没有想到,下一次见面仅仅只在七个小时之后。

    他在夜里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刚刚点燃一支烟,十七便从黑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手里的袋子被他丢到桌面上,袋子里是一枚自制炸弹,威力足够送这一整个独栋建筑上天。

    冒着冷汗的警监唯唯诺诺的许久,最终答应了下来。但他怎么想,十七心里一清二楚,他知道这又是一次推脱一次打发,只是他只能如此抱有一丝期望。

    虽然这期望,很快就变成了失望,再来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七个秘密警察,不过这些警察,对于他来说有和没有并没什么两样。一分钟后,房间里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站着的是十七,他手里拿着一把从躺在地上的警察那里捡过来的枪,坐着的是那位高级警监。真真切切感觉死亡逼近的警监这才终于是没敢推脱,只是很不凑巧,查案权移交至了MI5国家安全局。

    接下来,事情继续犹如一场戏剧般向下发展,依然是从下到上,直至十七与MI5的局长见面,很显然,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见面。

    当知晓这件事之后,MI5的思维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人权二字,他们只知道有人挑战了他们的权威,所以在这些人的眼里,十七早已没有活路可走。

    然而每一次见面,每一次的设伏,从来都没有成功过。从最开始的秘密警察,到最后的特殊反应部门要员。从最开始的七人,到最后的二十人,在十七眼里,都毫无用处。只要他想见的,他都见到了。

    MI5尽管一直在MI6军情六处面前名声不显,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有多弱了。事实上国家安全局一直强于MI6,毕竟相比于情报收集,应付恐袭方面,他们才是第一线。

    一连与MI5打了三天交道,十七的身份终于被查明,这份资料摆在各个部门部长的面前,简短无比,ZG人,没有姓名,在第三十九集团军特种大队待过两年,委内瑞拉猎人学校里有一枚他不屑于领取的勇士勋章,随后进入无番号部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Y国军方眼中的闹剧发展到这一步仿佛已不可收拾,但十七终归是没有在与MI5局长见面的时候一枪把他打死,因为他知道这没有意义,他只是想要结果。

    在那之后,直到恐袭发生,十七都没有出现过。

    ————————————

    因为这样的一条线索,当恐袭发生后,理所当然的十七成了首要目标。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报复。当时就连李阵郁也是这样想的,而且他并不打算同情,无辜的人不该死,该死的仍旧是十七。

    于是根据JK的情报支持,综合截取自MI6的消息,李阵郁率先找到了那个人。

    那是一个很老的小区,门是木门,李阵郁很干脆的破门而入。没有多余的话,反应很快的十七第一反应是逃,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只是没想到李阵郁的出手会那么的快。

    出手时的李阵郁并没有使用能力,背后是那把从来没有换过的大马士革猎刀,之前就说过了,他不会让凶手那么快就死。

    只是想法与现状稍微有了点出入,或者说出入很大。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十七的对手。换句话说,近身格斗上,他不仅讨不到好,反而弱了一筹。

    当发现李阵郁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十七同样开始全力出手。他所用的格斗术好像并不全脱胎于军方,那应该是糅合了各个国家官方或非官方的格斗术。

    时而有巴西柔术的影子,时而又凛冽的像马伽术,更关键的是十七极度会利用环境开展反攻,很多时候李阵郁都觉得防不胜防,那是一种跳脱固有思维的攻击。若不是利用能力将自己的速度加快三成,他都觉得自己很可能已经躺下。

    激烈的格斗整整持续了四五分钟,失去耐心的李阵郁变了眼神,他想到了在破碎的巴士边看到的那些破碎的肉体,杀心浓烈之间将能力作用在腕部提高至五成。那是一往无前的一刀,空间中有过一道狭窄的几乎不可见的银色裂缝,刀锋直落,劈砍向十七的肩部。

    然而就算在那样的瞬间里,十七居然依旧做出了防守的动作,他用手腕抵住了刀把,卸去了大部分力量的一刀落下之后,卡在了十七的肩胛骨里,目光更加幽深了的李阵郁径直松刀,借着冲势横肘过去砸向了十七的侧脸。

    如果说之前对十七,只是觉得有满腔的怒意的话,那么这会儿,他已经感觉有些惊异了。这个人,已完全可以用可怕二字形容。

    加速的横肘终于没再受到任何阻拦,那一记肘击重重的落在十七的侧脸上,将他砸倒在地。

    嘴角溢血的十七挣扎着想要起来,收回手的李阵郁俯身下去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将他重新按回地面。抽刀,血往外溢,淌在深色的地板上,行成一面暗红的镜。

    那时,刀重新扬起,李阵郁没打算给十七遗言。空气中如此传来了第二阵呼啸,只是这呼啸最终停在了一个倾斜的角度。

    李阵郁收回了刀,前一刻,他在十七的眼里仿佛看到了一种相同的,将死之人的光。那目光的方向在他身后的墙上,他回头过去,在墙上看到了许许多多张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那张照片在最显眼的位置。另外的,全部都是各个政府要员的照片,那些照片里几乎都记录着有关于肮脏的交易。

    看到这里,他低头沉思了一会,松开了手。

    对此,他只问了一句。

    “爆炸,不是你做的?”

    那人没有回答,但李阵郁已有了答案。

    带血的刀回到背后,李阵郁再一次俯身,将十七搀扶到肩上。而后,是越空与闪烁。

    JK的秘密医院里,十七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后来李阵郁也知道了,他是想借那些把柄,要挟那些该死的渣滓,查出凶手。

    至于为什么让十七见到了他的能力,这其实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如果一个人,杀不光那些黑暗,那就两个人,两个不够,那就三个。

    十七在医院休养的第三天,李阵郁再次出现。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杀人。

    十七只说了一个好字。

    李阵郁对此,翘了一次唇角。

    他说:

    “那么现在,基地组织欠了我们五十二条人命,我们得去收账了。”

    从那天起,在基地组织四号人物血流成河的埋骨之地,李阵郁给了他一个新的名字,那个人说他记住了,永生不会忘。

    在获得这个新名字的半个月后,李阵郁帮他完成了复仇,人全是十七杀的,李阵郁只在一旁看着他,静立不动,没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