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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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绷很可爱。”孤爪研磨看了一眼黑尾铁朗手臂上的OK绷,煞有介事地说,“很适合小黑。”

    黑尾铁朗看了一眼自己右手臂上的印着Q版猫咪图案的OK绷,暗金色眼眸流露出无奈的笑意。

    今天下午练习赛他用鱼跃接球时,不小心擦破了右手臂。虽然只是蹭破了点皮很小的一块,但可把他家昭言酱心疼坏了,要不是他拦着,他的手臂大概已经被缠上绷带(摊手)。

    昭言酱真的太可爱了。黑尾铁朗眼中的笑意更深。

    孤爪研磨默默把椅子移了移,离黑尾铁朗远了一点。

    黑尾铁朗眉头一挑,也不说话,直接起身拖着椅子往孤爪研磨的方向挪了挪才重新坐下。

    孤爪研磨嫌弃:“小黑身上全是恋爱的酸腐味。”

    黑尾铁朗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所谓:“研磨想多了,我身上的是汗臭味。”

    孤爪研磨侧头看了一眼盘腿坐在椅子上的黑尾铁朗,一边思忖待会要不要擦椅子,一边把注意力转回电脑的游戏界面上,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飞舞。

    黑尾铁朗坐在椅子上看孤爪研磨玩游戏,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苦恼又有些愉悦。

    “你这是什么表情?”孤爪研磨被黑尾铁朗的表情弄得有点发毛。

    “我在想明天练习赛的时候要不要再受点伤。”

    “我有点后悔让昭言酱到排球部当经理了……最近她一直忙着组织练习赛,总觉得她对我的关注度降低了不少……”

    “但是我又舍不得看到昭言酱心疼的样子……真苦恼啊。”黑尾铁朗捏了捏脖颈,有点纠结地皱起眉。

    孤爪研磨:“……”小黑的脑回路有时真的很奇怪。正好第一局游戏结束,他手指动了动,在私聊频道里发了一条信息——

    【小黑刚刚和我说了一件事。】

    孤爪研磨发了什么,黑尾铁朗看得一清二楚。当然,他也知道这条信息是发给谁的。

    黑尾铁朗:“……”

    孤爪研磨转头看了黑尾铁朗一眼,淡褐色的猫眼闪过流光。只一眼,他又重新盯着电脑屏幕,悠悠地问:“小黑,你说我要不要把你刚刚说的话告诉昭言酱?”

    黑尾铁朗淡定地把手伸向了电脑网线所在的位置。

    孤爪研磨仍看着电脑屏幕,好像没看到黑尾铁朗的动作一样,在松风昭言发来一个疑问的小表情后,他又飞快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

    【要是说了小黑会拔掉我的网线。】

    然后黑尾铁朗的手机就响了。

    黑尾铁朗嘴角一弯,笑眯眯地当着孤爪研磨的面接通了电话。

    孤爪研磨:“……”套路,一切都是套路。

    当然故意受伤是不可能故意受伤的,后面几场练习赛,黑尾铁朗都注意着没再受伤。只私下两人相处的时候,他黏松风昭言黏得更紧了,力求让松风昭言把注意力转回他的身上。

    又是新的一天,正值午休时间,阳光正好,学校小卖部外的遮阳棚正好挡住了有些灼热的阳光,给休息区带来了一片阴凉。

    “这些天我们打了几场练习赛?”三年级的佐藤学长一边喝功能饮料一边问主将高桥,“五场还是六场?”

    佐藤是排球部的副主将,原本负责部里后勤统筹等零碎的工作,松风昭言入部后他才轻松了许多。

    “六场。”高桥郁闷地咬了一口炒面面包,“一场都没赢!好想赢一场啊!”

    坐在高桥身旁的两位三年级生也齐齐叹了口气,一脸郁闷。

    “说起来,松风真厉害啊,能说动那么多豪强学校和我们打练习赛。”好半晌,另一名三年级的前辈小林才吞下嘴里的饭团说道,“还能给我们技术指导和战术指导。要不是亲身经历,我是不会相信的,毕竟这种事听着就很玄幻。”

    “你也很厉害,现在竟然还会说‘玄幻’这个词。”佐藤翻了个白眼,又喝了一口功能饮料。

    “……我只会说,不会写。QAQ”小林委屈巴巴地又咬了一口饭团。

    高桥无语,他又吃几口炒面面包,决定还是把话题拉回来:“我问过黑尾,黑尾说他现在会的很多排球技术都是松风教的。”

    “欸?!真的?!”

    “我听黑尾说,松风家有长辈是排球队教练。”高桥吃完炒面面包,开始喝牛奶,回忆着黑尾铁朗告诉过他的事情,“松风从小就跟着那位长辈学习。”

    其余两人恍然大悟,难怪松风那么厉害!

    佐藤把功能饮料放下,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黑尾和松风是青梅竹马?!”

    “啧,黑尾那家伙也太幸运了。”小林吃着饭团哇哇大叫,“他上辈子是拯救了宇宙吗?!”

    高桥:“……公共场合请不要大声喧哗。”

    小林吞下最后一口饭团,嘟囔了一句:“……我就是觉得有点不爽。”

    “今天好像也有练习赛?”佐藤说着,拧上了功能饮料的瓶盖。

    高桥点点头:“对,和枭谷。这是IH预选赛前的最后一场练习赛。”

    “毕竟还有五天就是IH预选赛,再组织练习赛也不合适。”小林耸耸肩,把手里的包装纸揉成一团,对准垃圾桶把纸团扔了进去。

    “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快就是最后一次IH了。”高桥把牛奶盒子捏扁,语气认真,“大家这段时间变化很大,也都很努力,我们也要更努力才行!”

    “嗯!”三人相视一笑。伸出拳头用力碰了碰。

    “NEKOMA(音驹),FIGHT!”高桥学长中气十足地喊道。

    “哦哦!”音驹的部员们围成一圈,伸出拳头相抵,声音中战意十足。

    随着一声长哨响,音驹高中和枭谷学园在IH东京预选赛前的最后一场练习赛正式拉开了序幕!

    “总觉得音驹的大家变化很大呢。”枭谷学园的经理白福雪绘半倚着记分牌,有些惊奇地道。

    枭谷的另一名经理雀田薰正好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听见这话也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对对对,比起黄金周的时候,音驹的各位现在好像更精神了,气氛也和那个时候不一样。”

    松风昭言起身挪了挪折叠椅让开一点位置,重新坐下后才半开玩笑地回答:“大概是因为大家不想让他们可爱又温柔的经理失望吧。”

    白福雪绘和雀田薰“扑哧”一声笑出来。

    因为松风昭言这句半开玩笑的回答,原本萦绕在三人间的陌生感和距离感就这样被冲散了。

    和浅川栗一样,白福雪绘与雀田薰也是枭谷的一年级生,两人也是十分出挑的美人。白福雪绘容颜娇美、青春活泼,脸上总带着爽朗的笑容。雀田薰明丽中带着几分慵懒,一双黑眸看人时总带着些戏谑。

    枭谷三年级的星野学姐因为家中有事,这几天一直请假没参加部活,和音驹练习赛的相关事宜也转交给白福雪绘负责。

    浅川栗坐在记分牌的另一侧,帮忙记录枭谷的分数。她没有加入三人的对话,但却时不时看向松风昭言,目光中有探究有惊疑还有……隐隐的敌意。

    察觉到浅川栗的目光,松风昭言转头冲她微微一笑。浅川栗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飞快地移开目光。

    松风昭言眨眨眼,唇边的笑容加深了一点点。

    说真的,松风昭言觉得这位浅川同学很有意思。她长得很甜,可眼神却一点也不甜呢。松风昭言一边留意着比赛场上的情况,一边分出一点心思琢磨了一下浅川栗的事。

    一般来说,除非双方有利益冲突,否则在双方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是不会有“敌意”这种情绪的,但浅川栗却对她有本能的敌意和排斥。再加上有白福雪绘、雀田薰以及枭谷其余部员的态度做对比,浅川栗的敌意和排斥就更明显,虽然她自以为藏得很好就是了。

    松风昭言眨了眨眼,觉得心情十分的好。浅川同学可是这个位面第一个对她抱有敌意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

    至于为什么会对她抱有敌意,松风昭言表示这很重要吗?

    音驹又得了一分,松风昭言把记分纸翻过一页,现在场上的比分是4(音驹)-5(枭谷)。

    松风昭言眼里带了笑。嗯,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和磨合,大家的实力提高不少,团队间的联系也更紧密了。

    松风昭言的思绪又歪到了浅川栗身上。唔,不知道浅川同学知不知道枭谷排球部的各位不太喜欢她呢?真好奇浅川同学都做了什么呀。

    松风昭言分了一两分心思给浅川栗,很快她就发现浅川栗一直关注着黑尾铁朗。

    松风昭言不太高兴地皱了皱鼻子,把那一两分心思给收了回来。

    啧,产生敌意的原因……好像呼之欲出了呢。

    因为是IH预选赛前的最后一场练习赛,所以音驹每一小局上场的队员都不完全相同,力求能把练习赛和对手“利用”个彻底。

    枭谷这边却不像前两次练习赛那样让一年级的部员上场,这次上场的主要是二、三年级的部员。

    松风昭言第一眼看到木兔光太郎就确定了他的身份。看来他就是黑尾口中的木兔君了,倒是很有王牌的气场。明明在练习赛前还拉着黑尾吵吵闹闹的,看比赛的时候倒是意外的安静。

    第一局,28-26,音驹胜。

    第二局,30-28,枭谷胜。

    第三局,26-24,枭谷胜。

    枭谷的部员们兴奋地拥抱在一起,欢呼雀跃。虽然只是练习赛,但是赢了比赛还是很高兴!

    与之相反,音驹的部员们都有些垂头丧气。又输了啊……

    高桥疲惫地站在场地中央,长长地叹了口气。佐藤和小林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佐藤安慰高桥:“Don'tmind.”

    高桥转过头看向佐藤:“我觉得,你们都忘记了一件事……”

    佐藤:“???”

    “算了。”高桥摆摆手,提高声音朝队员们喊了一声,“集合!”

    双方集合列队,互相鞠躬行礼。

    “多谢指教!”

    “多谢指教!”

    暗路建行教练显然对今天的练习赛很满意,对音驹的部员们讲评比前两次还要详细,脸上的神情很是欣慰:

    “……我很高兴能看到你们之间产生了更加紧密的联系。通过这次练习赛,我认为我看到了全新的音驹。”

    暗路建行教练笑容温和:“只要保持这个状态,不断练习,一定会越来越强的。全国大赛上见吧!”

    “是!非常感谢!”

    “谢谢您!”

    讲评结束后,枭谷众人一边休息一边开始收拾随身物品,音驹众人则在休息区或坐或站,擦汗喝水休息。木兔光太郎见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又跑去音驹的休息区“骚扰”黑尾铁朗。

    白福雪绘和雀田薰动作一致地抬手扶额。

    这时松风昭言走到暗路建行教练面前,双手交叠在身前,深鞠躬道谢:“今天您能拨冗带队前来,真的非常感谢。”

    暗路建行教练摆摆手,笑容和蔼:“没什么,今天的练习赛也让我们获得了许多宝贵的经验。”

    暗路建行教练的笑容愈发温和:“我想,他们有这样的变化,松风你功不可没。”

    松风昭言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我只是做了经理应该做的事,部里能有这样的变化,和大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暗路建行教练推了推眼镜,赞赏地看着松风昭言,笑容更加和蔼:“我相信音驹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加油!”

    松风昭言再次深鞠躬:“是!谢谢您,您辛苦了!”

    暗路建行教练又和松风昭言聊了几句,又叮嘱了枭谷的主将几句,就先离开了第1体育馆。

    木兔光太郎用肩膀撞了撞正站着准备喝水的黑尾铁朗的肩膀,八卦地问道:“你们从哪里找的美女经理?黄金周的时候还没有呢!”

    他的声音音量不小,不远处的枭谷部员们也听到了,纷纷竖起了耳朵。

    黑尾铁朗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温开水,得意一笑:“昭言酱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木兔光太郎震惊地瞪圆了双眼,“你说的是真的?”

    黑尾铁朗的笑容格外爽朗:“鄙人素来诚实。”

    木兔光太郎觉得有点恶寒:“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奇怪?!”

    黑尾铁朗毫不犹豫地踹向木兔光太郎,木兔光太郎迅速躲开的同时又反踹了一脚,两人就这样打闹起来。

    枭谷的部员们则向黑尾铁朗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

    松风昭言、白福雪绘和雀田薰正站在休息区的一角闲聊,虽然才聊了不到十分钟,但三人已经熟稔得好像认识了很长时间,还愉快地交换了LINE帐号。

    浅川栗只站在一旁,她频频看向黑尾铁朗,显然注意力并不在松风昭言她们身上。白福雪绘开了几次话头想把浅川栗也拉近聊天圈子,但都失败了。雀田薰见状拉了拉白福雪绘的袖子,白福雪绘耸耸肩,朝松风昭言歉意一笑。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们听到了黑尾铁朗说的话。

    白福雪绘和雀田薰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既八卦又暧昧,还带了几分善意的调侃。

    浅川栗却一下子变了脸色,看向松风昭言的眼神又多了点防备,一脸的不可置信,松风昭言都能从她脸上看出“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几句话来。

    松风昭言没说话,她的脸颊泛起娇艳的绯红,抿唇甜甜一笑。

    白福雪绘夸张地捂住脸:“松风你别笑了,甜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雀田薰则搓了搓胳膊:“全身上下都是虐哭单身狗的甜蜜气息,能不能给条活路?”

    松风昭言无辜脸:“没办法,恋爱中的甜蜜是很难掩藏的。”

    白福雪绘:“秀分快了解一下。”

    雀田薰:“你知道FFF团吗?”

    松风昭言挑眉:“第一,不秀我和黑尾也很恩爱;第二,不是说不烧真爱吗?”

    白福雪绘&雀田薰:“……”突然被强塞了一把狗粮什么的,好气!

    枭谷的主将在不远处喊了一声,说是准备回去了。

    等送走了枭谷的各位,高桥正准备再羽织部员们进行训练,松风昭言却在这时拍了拍手。

    她笑眯眯地道:“这些天大家打了七场练习赛,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呢。”

    九名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想起松风昭言曾经说过的话:“要是输了练习赛,那接受惩罚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由于前几场练习赛后松风昭言都没提惩罚的事,大家也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结果……

    竟然在这里等着吗?!

    部员们恹恹地垂头听训。

    松风昭言略略歪了歪头:“大家这几天训练和练习赛都很辛苦,所以发球五十个加鱼跃绕场三周就好。”

    “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松风昭言握拳,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那就开始吧!加油!”

    “是——”

    黑尾铁朗、海信行和夜久卫辅去推角落边的排球收纳箱。夜久卫辅瞥了黑尾铁朗一眼:“你这个男朋友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黑尾铁朗“啧”了一声:“夜久,你连‘公私分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少嘴硬了,你个虾青素。”

    “明明是二十二碳六烯酸好不好?!”

    海信行:“……”看来黑尾和夜久是绕不过“二十二碳六烯酸”这个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