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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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磨！”黑尾铁朗“砰”地推开孤爪研磨卧室的门。
孤爪研磨小时候还会被黑尾铁朗这一举动吓到，现在却能完全无视，只能说“习惯”的力量真的很强大。
孤爪研磨正趴在床上，全身上下正散发着一股低气压。正对着床的电脑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游戏通关的提示。
“喂喂喂，又怎么了？”黑尾铁朗走到床边，用右手食指轻轻戳了戳孤爪研磨的肩膀，“又因为游戏通关不高兴？”
孤爪研磨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嗯，比起GAMEOVER，果然还是通关这件事更令人伤感……”
黑尾铁朗：“啊？？”但很快，他的神情由无语切换成了兴致勃勃，“让我玩会全装备！”
孤爪研磨有些艰难地坐起身，看到黑尾铁朗手上拎着一袋虾味仙贝，原本黯淡的淡褐色的猫眼顿时一亮。
黑尾铁朗非常善解人意地将袋子递了过去，孤爪研磨迅速伸手接过。
黑尾铁朗随便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电脑前拿起游戏手柄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来。
“看起来你已经走出输了比赛的失落了，小黑。”孤爪研磨“咔嚓”咬了一口仙贝，不自觉鼓起了脸颊。
黑尾铁朗调小了游戏音量，懒洋洋地回答道：“比起一直失落，我更想提升自己的级别啊。更何况……”
黑尾铁朗舔了舔唇：“昭言酱一直在鼓励我，我也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孤爪研磨“唔”了一声，凉凉地道：“我对你的这个说法持保留意见。”
黑尾铁朗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他打了一会儿游戏又问：“研磨看了今晚的电视新闻没有？”
“看了。”孤爪研磨继续吃仙贝，“小黑你鞠躬的姿势相当标准。”
今天的晚间新闻报道了IH东京预选赛第一个周日的盛况，作为第一轮就对上井闼山学院，还从井闼山手里赢下一局的队伍，音驹鞠躬致谢的镜头被电视台收录并播放。
黑尾铁朗的关注点却和孤爪研磨有点不太一样：“我想说是，虽然只拍到侧脸，但昭言酱还是超级美的。”
孤爪研磨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黑尾铁朗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孤爪研磨，差点炸了：“你给我留一点啊！我的虾味仙贝！”
孤爪研磨看了一眼空了一半的袋子，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好心提示：“小黑，你已经残血了。”
黑尾铁朗：“……”还不都是你害的！！
还没等他补救，残血的游戏人物彻底扑街。
黑尾铁朗：“……”这不是我的水平！
“……井闼山学院迎来了第一战，对上音驹高中……井闼山学院2-1拿下比赛……这一支遇强愈强的队伍，再次展现了王者风范……”
“……音驹高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善守的音驹’再次展现了超高水准的接球和防守……这是否预示古豪音驹的复苏？！非常值得期待！……”
孤爪研磨回忆着刚刚看到的新闻，把手上的最后一块仙贝吃下，双颊鼓鼓的。
黑尾铁朗开始退出游戏界面。
“不管怎么说，新闻里对音驹的评价的确很高。”孤爪研磨一边说着，一边又拿了一块仙贝。
黑尾铁朗放下游戏手柄，淡定道：“研磨，你说得再好听，剩下的虾味仙贝你也不能吃了。”
孤爪研磨淡定地伸手又拿了一块虾味仙贝，一脸无辜地任由黑尾铁朗把袋子抢走。反正仙贝也就剩十几片，不吃就不吃。
6月14日，周一。
下午，男子排球部社团活动室。
“我们打扰了！”黑尾铁朗拉开了社团活动室的大门，与夜久卫辅还有海信行一同朝社团活动室内的三名二年级前辈打招呼。
“下午好！”白石朝三人挥了挥手，兴致勃勃地问：“今天你们有没有被其他人问昨天比赛的事？”
说话间，黑尾铁朗三人也坐到了地板上，放下书包准备换运动服。
“有，都是问我们怎么从井闼山手上拿下一局的。”海信行挠了挠头，“都是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的。”
“我也是。”夜久卫辅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摄像师把我拍得特别清楚，昨天晚上就有亲戚打电话来问。”
“噗！”其他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夜久卫辅只能无语地抬头假装观察社团活动室的天花板。
“黑尾，你呢？”茶屋看向已经脱下校服衬衣的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把衬衣挂上衣架，语气也颇为无奈：“我这边也差不多。”不过相比昭言酱，他这边耳根还算清静，昭言酱已经被烦得一下课就躲出教室，心疼他家昭言酱……黑尾铁朗一边想着，一边穿上运动服，把运动服的下摆拉平。
白石双眼晶亮，握紧了双拳：“今天也有很多人来问我昨天比赛的事！要是赢了比赛就好了……”
茶屋翻了个白眼，凉凉地打断白石的话：“这样你就可以和别人炫耀了对吧？”
“赢了比赛当然要炫耀啊！”白石忿忿，“而且要是赢了那个井闼山，就更值得炫耀了！”
涩谷托腮道：“白石，再不换衣服，训练就要迟到了哦。”
白石：“欸？欸！”他这才惊觉其余人已经换上了黑色的棉质短袖运动服和红色运动短裤，只有他自己还穿着制服。
白石：“……你们这群混蛋！！！”训练迟到可是会被罚绕体育馆鱼跃三周的啊啊啊啊啊！！！
第1体育馆内，高桥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队友们，多少有些感慨。
“……就像之前说的，我们三年级在IH大赛后就会隐退，以后排球部就交给你们了。”
“是！”
站在高桥身旁的佐藤补充道：“但是为了培养音驹新的「大脑」，我们三年级生正式隐退的时间是下个月期末考试前。”说着，佐藤朝白石露出一个十分和蔼的微笑：“白石，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认真监督你的。”
音驹排球部的二传手，有一个由来已久的外号——“大脑”，十分形象地诠释了二传手作为“球场上的指挥者”这一内涵。
小林拍了拍白石的肩膀：“大型二传手白石君，加油！”
白石虽然才高二，但已经拥有相当惊人的193cm的身高，的确称得上“大型”。
白石一震，立刻大声回答道：“是！我会努力的！”
茶屋嘀咕：“虽然白石在比赛时的确能高度集中注意力，不会被对手左右导致队伍节奏紊乱，但是他的智商……”
涩谷也有点忧心忡忡：“智商不足倒还好，重点是在比赛中思考，白石的体力会消耗得更快吧……不不不，重点是他会思考吗……？！”
黑尾铁朗、夜久卫辅和海信行：“……”我们不发表任何意见。
白石炸毛：“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
松风昭言轻轻拍了拍手，原本有些吵嚷的体育馆立刻安静下来。
“我个人认为，让白石学长当二传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松风昭言道，“白石学长出人意料的思考模式，或许能达成‘出其不意’的结果。”
白石：“……总觉得松风你刚才不是在夸我……”
松风昭言十分淡定：“错觉。”
白石一脸哀怨：“……”果然不是在夸我！
“噗。”其余人纷纷别过头，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松风昭言继续刚才的话题：“至于白石学长体力不足的问题，我不认为这是个大问题。”
“让二传手不移动半步才是我们音驹的品质。另外……”
松风昭言一挑眉：“因为体力不足不能撑下三局的话，直接在前两局赢下比赛不就没问题了？！”
这话说的……好霸气！！！
少年们：(○Д○)太霸气了啊啊啊啊！！！
黑尾铁朗深呼吸两下才平复了内心的激动。昭言酱的领导力真不是开玩笑的，每次展现霸气一面的时候都十分……诱人。
黑尾铁朗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高桥：“……总觉得在松风面前，我这个主将还是不够成熟。”
佐藤和小林都安慰地拍了拍高桥的肩膀。
佐藤道：“但是，正因为有松风在，我们才能安心隐退吧。”
高桥闻言一笑，拍了拍手吆喝道：“好！开始训练！”
“是！”
虽说是到七月份才正式隐退，但三名三年级生还是没有再直接参与训练，更多的是从旁指导，指出后辈们疏漏的地方。至于松风昭言，训练开始后她不像以往一样留下照看，而是不知道去了哪儿。
傍晚六点，集体训练结束，少年们迅速离开了有些闷热的体育馆，选择在体育馆外的走廊上休息。
就像是过了某个节点，原本还有几分凉意的天气一下变得燥热。虽然体育馆通风不错，但少年们在高强度的训练后，还是觉得体育馆太热了。
黑尾铁朗突然想起某人当初振兴白鸟泽女子排球部的原因，顿时有些懊恼，差点就忘记了昭言酱对“酷暑”的讨厌程度，这可不行。
“高桥学长，学校体育馆开空调的标准是多少？”黑尾铁朗问不远处坐在过道栏杆上的高桥。
高桥想了想，道：“是三十摄氏度。”
黑尾铁朗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三十摄氏度”这个标准是昭言酱可以接受的。
海信行有些惊讶：“三十摄氏度？！一般来说都要三十五摄氏度吧？”
夜久卫辅也觉得不可思议：“……人性化的校方？”
佐藤喝了几口凉白开，长舒了一口气。听到海信行和夜久卫辅的话，佐藤笑着回答道：“听说是因为前几年有学生在社团活动时中暑晕倒，校方这才改了规定。”
海信行和夜久卫辅恍然。
涩谷把毛巾搭上右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声音也有些懒洋洋的：“说实话，每到夏天我还是会有‘东京怎么会这么热啊’这样的想法。”
茶屋随口道：“是因为热岛效应吧。”
小林和白石一脸茫然：“热岛效应？？？什么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人为原因造成的，一个地区的气温高于周围地区的现象。”熟悉的娇软清甜的声音传来，训练时一直神隐的松风昭言拎着一个小泡沫箱子走了过来。简单解释了一句后，她举起手上的泡沫箱子问道：“哈根达斯，吃吗？”
“吃吃吃！”少年们立刻围了上来，一人分了一盒哈根达斯。
“咦，松风你不吃吗？”高桥看着已经空了的泡沫盒子，皱起了眉。
“嗯，我每次吃哈根达斯都忍不住想吃一整盒。”松风昭言合上泡沫盒子，“可要是真的吃一整盒我又容易肚子疼，干脆就不吃啦。”
“噢噢噢。”高桥这才放心。
少年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栏杆上，享受着微醺的凉风，吃着哈根达斯，只觉得身心愉悦。
松风昭言坐到黑尾铁朗身边，把盒子放到膝盖上。黑尾铁朗见松风昭言坐了过来，随手挖了一勺哈根达斯送到松风昭言唇边，似笑非笑道：“昭言酱这是坐飞机去买的哈根达斯？”
松风昭言乖乖地吃了那勺哈根达斯，双眼微弯，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不是，跑步去买的，可累了。”
“乖。”黑尾铁朗奖励般又给松风昭言喂了一勺。
其余人都默默离这对无意识发狗粮的情侣远了一些，只有白石有些震惊地问：“松风，这些哈根达斯真的是你跑步去买的？！”
其余人：“……”
黑尾铁朗沉吟道：“白石学长的思考模式果然出人意料。”
松风昭言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黑尾铁朗的手臂。
黑尾铁朗无辜一笑，半眯着眼吃了一口哈根达斯。
松风昭言有些无奈地解释道：“白石学长，我是开玩笑的啦，哈根达斯是在学校小卖部买的。”
白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因为我五月才加入的排球部，加入后又一直忙着训练和比赛的事，一直没有打理各个功能室，所以我刚才是去各个功能室看有哪些地方需要打理。”
松风昭言掰着手指数：“要重新打理的主要是社团活动室和杂物房。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请大家自、觉、训、练。”
松风昭言在“自觉训练”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少年们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高桥道：“这些功能室我们平时也有清洁整理，重新打理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
松风昭言想了想，道：“其实这些功能室都不算脏，只是不整齐。”
少年们：“？？？”
黑尾铁朗想起松风昭言公寓内按照某种规律摆放的各色玩偶以及各类物品，大概知道松风昭言口中的“不整齐”是什么意思。
唔，难道昭言酱她有轻微的强迫症？
“对了，还有一件事。”松风昭言把泡沫盒子放下，站起来面对着一众少年道，“我明天下午放学要去一趟枭谷，商量暑假第一次联合练习赛的事。”
黑尾铁朗、夜久卫辅和海信行都是一愣：“联合练习赛？！”
高桥科普道：“之前和你们说过吧，我们音驹是枭谷学园排球联盟的一员。”
枭谷学园排球联盟，被各校部员们戏称为大枭谷（学园）集团，是由东京的枭谷学园、音驹高中，以及神奈川县的生川高中和埼玉县的森然高中组成的排球组织。
“虽然猫又教练他老人家已经退休几年，但我们和这几所学校的联系并没有中断，平时也有组织练习赛。”高桥继续道，“不过因为生川和森然在外县，我们和他们的练习赛一般在第二、第三学期。”
佐藤接过高桥的话头：“一般来说，暑期联合练习赛会在暑假的第一或第二个周末。而在春高预选赛前，还会有一次长期合宿和两到三次短期合宿。另外，合宿训练都是在联盟学校里轮流举行的，但近几年夏季长期合宿一般在森然。”
“就是这样。”松风昭言点头，“因为合宿要敲定的细节不少，我又是第一次参与安排合宿，所以暗路教练邀请我明天到枭谷详谈。”
佐藤认真道：“辛苦你了，松风。之前合宿的事情一直是我处理的，明天我更一起去枭谷吧。”
“好的，谢谢佐藤学长。”松风昭言清澈的凤眼微弯，没有拒绝佐藤的陪同。
黑尾铁朗垂眸，慢慢吃下最后一口哈根达斯。松风昭言偷偷瞄了黑尾铁朗一眼，总觉得黑尾君似乎有哪里不对。松风昭言拧起了眉，
部活结束后，黑尾铁朗照旧送松风昭言回家。
“黑尾，来帮忙。”松风昭言在厨房喊了一声。
“好——”
黑尾铁朗进了厨房，见松风昭言正从双开门大冰箱里拿出好几个单层正方形食盒，他连忙往前又走了几步，伸手把那几个食盒接过。
很快，黑尾铁朗手上的食盒就变成了六个。
“好啦。”松风昭言拍拍手，关上了冰箱门，“先拿去餐厅吧。”
黑尾铁朗听话地捧着食盒转身出了厨房。刚把食盒放上餐桌，松风昭言就拿着两个牛皮袋跟了过来。
“我做了一些小零食和小点心，你带回去给叔叔阿姨尝尝。嗯，这一袋是给研磨家的。”松风昭言说着，展开袋子把食盒一个一个装了进去。
扎着斜马尾的黑卷发少女神色柔婉，长而微翘的眼睫在鼻翼处投下浅浅的阴影，修长的脖颈弯出柔和的弧度，拿着袋子和食盒的手莹白水嫩精致如玉石。
黑尾铁朗愈是看她，心里愈是思潮翻涌，暗金色的眼眸中慢慢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没听到黑尾铁朗的回应，松风昭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解地正想转头去看黑尾铁朗，黑尾铁朗已经扳过她的身子，倾身吻住了她。
黑尾铁朗连啃带咬了好几下松风昭言甜软的唇瓣，右手在松风昭言的后腰上轻轻摩挲，轻而易举就让长卷发少女软倒在他怀里。黑尾铁朗熟练地一揽一抄，把松风昭言抱上了餐桌。
松风昭言下意识地搂上黑尾铁朗的颈项，乖顺地启唇回应黑尾铁朗的吻。
黑尾铁朗一只手紧搂着松风昭言的纤腰，另一只手先轻轻捏了捏松风昭言的脸颊，再摸索着解散了她的马尾。他扶着松风昭言的后脑，舌头温柔地缠上她软嫩的小舌，缱绻缠绵。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松风昭言双颊嫣红浑身发软，任由黑尾铁朗抱了个满怀。
黑尾铁朗勾起松风昭言的一缕长发把玩，低头贴着松风昭言的脸颊蹭了蹭。
“你怎么啦？”松风昭言枕在黑尾铁朗的肩头，低声问道。
“没事。”黑尾铁朗声音低哑。说话间，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松风昭言的耳廓。
松风昭言浑身一颤，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后，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黑尾铁朗满意地放过了松风昭言的耳朵，也放过了她的发丝，又贴着她的脸颊轻轻蹭了蹭。
“真的？”松风昭言眯了眯眼，用左手食指戳了戳黑尾铁朗的肩膀，明显是不相信。黑尾铁朗一把攥住松风昭言的手，轻柔地吻了吻她的掌心，又在五指指尖分别烙下轻柔的吻。
从掌心和指尖传来的酥麻感让松风昭言下意识想缩回手，黑尾铁朗却不肯放，又在松风昭言的掌心印下一吻。
少年暗金色的眼眸中有流光明明灭灭，带着腻人的温柔，他的声音愈发低哑：“真的。”
松风昭言眯起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黑尾铁朗仍搂着松风昭言，垂眸看着松风昭言的掌心，似乎是在认真研究她掌心的纹路。他神色平静，心情却算不上好。
竟然突然矫情，真是太逊了。
虽然正式交往的时间不长，但他似乎越来越不甘心越来越不满足，总希望昭言酱能更重视这段感情，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要是昭言酱知道自己突然这么矫情，大概会嘲笑自己吧……黑尾铁朗自嘲一笑。
“你为什么不高兴？”松风昭言离开黑尾铁朗的怀抱坐直了身子。她的右手仍勾着黑尾铁朗的颈项，清澈潋滟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黑尾铁朗没说话，脸上写满了“昭言酱说什么呢，我才没有不高兴”之类的意思。
松风昭言自顾自地继续猜测道：“因为明天佐藤学长和我一起去枭谷？”
黑尾铁朗无语：“……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小心眼吗？！”
松风昭言立刻摇头，虽说她觉得自家黑尾君有时就是特别小心眼特别幼稚，但要是真的这样说，自家这只黑尾大猫怕是要炸毛。
黑尾铁朗的心情好了些，又吻了一下松风昭言的掌心。
松风昭言认真思考了三十秒，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难道说……黑尾其实不希望我加入排球部？”
“当然不是，昭言酱能加入排球部，我还是很高兴的。”黑尾铁朗认真地道，“昭言酱能和我一起为排球奋斗，我真的很高兴。”
当初为了让昭言酱和研磨对排球产生兴趣，他可是花了大力气的！昭言酱能加入排球部，即使只是当经理，他还是非常高兴。
松风昭言眨眨眼，说出自己的另一个猜测：“那黑尾是觉得我太专注社团活动，对你不够关注？”
黑尾铁朗：沉默沉默沉默沉默沉默……
他垂眸继续专注地看着松风昭言掌心的纹路，好像能从中看出什么大秘密似的。
松风昭言一脸无奈，难怪这只黑尾大猫越来越黏人，还越来越热衷于亲亲抱抱……但是，难道她最近真的忽略了黑尾？
松风昭言皱起眉，开始认真思索。
以前要是黑尾输了比赛，她和研磨都会陪他一起提升等级，昨天她却偷懒了。之前为了调整社团训练和组织练习赛，她似乎很少主动和黑尾互动，对黑尾的情绪变化也没之前敏感……难怪黑尾会觉得被忽略，她看起来的确不够重视这段感情。
看来恋爱没有她想象中容易，长经验了长经验了，松风昭言有点感慨。
黑尾铁朗抬眸，就见自家小*屏蔽的关键字*正皱着眉，眼神有些放空，嘴角微抿——是他熟悉的松风昭言思考时的神态。黑尾铁朗挑眉，凑近了些半是不满半是玩闹般咬了一下松风昭言的下唇。
松风昭言回过神，顺势回吻以作安抚。黑尾铁朗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含住少女的唇瓣，辗转深入加深了这个吻。
“对不起。”一吻结束，松风昭言又亲了亲黑尾铁朗的唇角，神情和语气都分外认真，“我以后会注意的。”
黑尾铁朗莫名有些恶寒：“昭言酱，被你用‘重点观察对象已确定’的科研语气这么一强调，我现在完全不想被你关注。”
松风昭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清澈的凤眼染上了缱绻的笑意。
黑尾铁朗暗金色的眼眸也带了笑，又轻柔地吻了吻松风昭言微凉的掌心，而后偏过头脸颊贴着她的掌心蹭了蹭。
松风昭言原本勾着黑尾铁朗脖颈的右手此刻轻轻摩挲了几下黑尾铁朗的后颈。见少年舒服地眯起眼，长卷发少□□雅倾身，笑意盈盈地又在少年微勾的唇角印下一吻。
“我可以继续装便当盒了吗？”松风昭言问。
“可以——啊——”黑尾铁朗拖长了声音。
松风昭言就坐在餐桌上侧身继续装便当盒，黑尾铁朗从背后环抱着她，下巴不时轻蹭着她毛绒绒的发顶。
“昨天应该陪你一起提升等级的。”装好便当盒，松风昭言的双手覆上黑尾铁朗的双手背，身子向后一靠，偎进了黑尾铁朗怀里，声音里带了些歉意。
黑尾铁朗“唔”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但我还是很高兴，毕竟昭言酱一直在鼓励我呢。”
松风昭言的脸“唰”地红了。
那时要不是阿醒正好打电话来，某人的亲密行为说不定就要升级了……
“昭言酱，我可以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吗？”黑尾铁朗声音喑哑，垂眸看着松风昭言，十分真诚地问。
昨天这家伙吻肿她的唇，在她的颈项上留下无数暧昧的痕迹犹不满足，还食髓知味地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操抚她的腰背，还有愈来愈往上的架势，要是真的继续……
说好的纯纯高中生的恋爱呢？！
“不可以！”松风昭言条件反射般握住黑尾铁朗的手，义正辞严地拒绝。可她的声音又娇又软，听着反倒更像在撒娇。
黑尾铁朗一脸遗憾，把松风昭言搂得更紧，低头在松风昭言的肩颈处撒娇似的蹭了又蹭。
松风昭言十分严肃地道：“黑尾君，剧情发展已经很快了，请不要再奢望第30集才出现的剧情会在第3集上演。”
黑尾铁朗委屈：“问题是，我不知道第30集什么时候才播出，等更很累的。”
松风昭言没好气地道：“说这种话的时候请想想作者的感受！”
黑尾铁朗的语气委屈又期待：“那什么时候才播到第30集？”
松风昭言抬手摸了摸黑尾铁朗的侧脸，朝他甜甜一笑：“嘛，今天的剧集已经播放完毕，黑尾该回家啦。”
黑尾铁朗无奈叹气。
“研磨！”黑尾铁朗“砰”地推开孤爪研磨卧室的门。
孤爪研磨小时候还会被黑尾铁朗这一举动吓到，现在却能完全无视，只能说“习惯”的力量真的很强大。
孤爪研磨正趴在床上，全身上下正散发着一股低气压。正对着床的电脑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游戏通关的提示。
“喂喂喂，又怎么了？”黑尾铁朗走到床边，用右手食指轻轻戳了戳孤爪研磨的肩膀，“又因为游戏通关不高兴？”
孤爪研磨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嗯，比起GAMEOVER，果然还是通关这件事更令人伤感……”
黑尾铁朗：“啊？？”但很快，他的神情由无语切换成了兴致勃勃，“让我玩会全装备！”
孤爪研磨有些艰难地坐起身，看到黑尾铁朗手上拎着一袋虾味仙贝，原本黯淡的淡褐色的猫眼顿时一亮。
黑尾铁朗非常善解人意地将袋子递了过去，孤爪研磨迅速伸手接过。
黑尾铁朗随便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电脑前拿起游戏手柄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来。
“看起来你已经走出输了比赛的失落了，小黑。”孤爪研磨“咔嚓”咬了一口仙贝，不自觉鼓起了脸颊。
黑尾铁朗调小了游戏音量，懒洋洋地回答道：“比起一直失落，我更想提升自己的级别啊。更何况……”
黑尾铁朗舔了舔唇：“昭言酱一直在鼓励我，我也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孤爪研磨“唔”了一声，凉凉地道：“我对你的这个说法持保留意见。”
黑尾铁朗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他打了一会儿游戏又问：“研磨看了今晚的电视新闻没有？”
“看了。”孤爪研磨继续吃仙贝，“小黑你鞠躬的姿势相当标准。”
今天的晚间新闻报道了IH东京预选赛第一个周日的盛况，作为第一轮就对上井闼山学院，还从井闼山手里赢下一局的队伍，音驹鞠躬致谢的镜头被电视台收录并播放。
黑尾铁朗的关注点却和孤爪研磨有点不太一样：“我想说是，虽然只拍到侧脸，但昭言酱还是超级美的。”
孤爪研磨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黑尾铁朗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孤爪研磨，差点炸了：“你给我留一点啊！我的虾味仙贝！”
孤爪研磨看了一眼空了一半的袋子，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好心提示：“小黑，你已经残血了。”
黑尾铁朗：“……”还不都是你害的！！
还没等他补救，残血的游戏人物彻底扑街。
黑尾铁朗：“……”这不是我的水平！
“……井闼山学院迎来了第一战，对上音驹高中……井闼山学院2-1拿下比赛……这一支遇强愈强的队伍，再次展现了王者风范……”
“……音驹高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善守的音驹’再次展现了超高水准的接球和防守……这是否预示古豪音驹的复苏？！非常值得期待！……”
孤爪研磨回忆着刚刚看到的新闻，把手上的最后一块仙贝吃下，双颊鼓鼓的。
黑尾铁朗开始退出游戏界面。
“不管怎么说，新闻里对音驹的评价的确很高。”孤爪研磨一边说着，一边又拿了一块仙贝。
黑尾铁朗放下游戏手柄，淡定道：“研磨，你说得再好听，剩下的虾味仙贝你也不能吃了。”
孤爪研磨淡定地伸手又拿了一块虾味仙贝，一脸无辜地任由黑尾铁朗把袋子抢走。反正仙贝也就剩十几片，不吃就不吃。
6月14日，周一。
下午，男子排球部社团活动室。
“我们打扰了！”黑尾铁朗拉开了社团活动室的大门，与夜久卫辅还有海信行一同朝社团活动室内的三名二年级前辈打招呼。
“下午好！”白石朝三人挥了挥手，兴致勃勃地问：“今天你们有没有被其他人问昨天比赛的事？”
说话间，黑尾铁朗三人也坐到了地板上，放下书包准备换运动服。
“有，都是问我们怎么从井闼山手上拿下一局的。”海信行挠了挠头，“都是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的。”
“我也是。”夜久卫辅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摄像师把我拍得特别清楚，昨天晚上就有亲戚打电话来问。”
“噗！”其他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夜久卫辅只能无语地抬头假装观察社团活动室的天花板。
“黑尾，你呢？”茶屋看向已经脱下校服衬衣的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把衬衣挂上衣架，语气也颇为无奈：“我这边也差不多。”不过相比昭言酱，他这边耳根还算清静，昭言酱已经被烦得一下课就躲出教室，心疼他家昭言酱……黑尾铁朗一边想着，一边穿上运动服，把运动服的下摆拉平。
白石双眼晶亮，握紧了双拳：“今天也有很多人来问我昨天比赛的事！要是赢了比赛就好了……”
茶屋翻了个白眼，凉凉地打断白石的话：“这样你就可以和别人炫耀了对吧？”
“赢了比赛当然要炫耀啊！”白石忿忿，“而且要是赢了那个井闼山，就更值得炫耀了！”
涩谷托腮道：“白石，再不换衣服，训练就要迟到了哦。”
白石：“欸？欸！”他这才惊觉其余人已经换上了黑色的棉质短袖运动服和红色运动短裤，只有他自己还穿着制服。
白石：“……你们这群混蛋！！！”训练迟到可是会被罚绕体育馆鱼跃三周的啊啊啊啊啊！！！
第1体育馆内，高桥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队友们，多少有些感慨。
“……就像之前说的，我们三年级在IH大赛后就会隐退，以后排球部就交给你们了。”
“是！”
站在高桥身旁的佐藤补充道：“但是为了培养音驹新的「大脑」，我们三年级生正式隐退的时间是下个月期末考试前。”说着，佐藤朝白石露出一个十分和蔼的微笑：“白石，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认真监督你的。”
音驹排球部的二传手，有一个由来已久的外号——“大脑”，十分形象地诠释了二传手作为“球场上的指挥者”这一内涵。
小林拍了拍白石的肩膀：“大型二传手白石君，加油！”
白石虽然才高二，但已经拥有相当惊人的193cm的身高，的确称得上“大型”。
白石一震，立刻大声回答道：“是！我会努力的！”
茶屋嘀咕：“虽然白石在比赛时的确能高度集中注意力，不会被对手左右导致队伍节奏紊乱，但是他的智商……”
涩谷也有点忧心忡忡：“智商不足倒还好，重点是在比赛中思考，白石的体力会消耗得更快吧……不不不，重点是他会思考吗……？！”
黑尾铁朗、夜久卫辅和海信行：“……”我们不发表任何意见。
白石炸毛：“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
松风昭言轻轻拍了拍手，原本有些吵嚷的体育馆立刻安静下来。
“我个人认为，让白石学长当二传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松风昭言道，“白石学长出人意料的思考模式，或许能达成‘出其不意’的结果。”
白石：“……总觉得松风你刚才不是在夸我……”
松风昭言十分淡定：“错觉。”
白石一脸哀怨：“……”果然不是在夸我！
“噗。”其余人纷纷别过头，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松风昭言继续刚才的话题：“至于白石学长体力不足的问题，我不认为这是个大问题。”
“让二传手不移动半步才是我们音驹的品质。另外……”
松风昭言一挑眉：“因为体力不足不能撑下三局的话，直接在前两局赢下比赛不就没问题了？！”
这话说的……好霸气！！！
少年们：(○Д○)太霸气了啊啊啊啊！！！
黑尾铁朗深呼吸两下才平复了内心的激动。昭言酱的领导力真不是开玩笑的，每次展现霸气一面的时候都十分……诱人。
黑尾铁朗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高桥：“……总觉得在松风面前，我这个主将还是不够成熟。”
佐藤和小林都安慰地拍了拍高桥的肩膀。
佐藤道：“但是，正因为有松风在，我们才能安心隐退吧。”
高桥闻言一笑，拍了拍手吆喝道：“好！开始训练！”
“是！”
虽说是到七月份才正式隐退，但三名三年级生还是没有再直接参与训练，更多的是从旁指导，指出后辈们疏漏的地方。至于松风昭言，训练开始后她不像以往一样留下照看，而是不知道去了哪儿。
傍晚六点，集体训练结束，少年们迅速离开了有些闷热的体育馆，选择在体育馆外的走廊上休息。
就像是过了某个节点，原本还有几分凉意的天气一下变得燥热。虽然体育馆通风不错，但少年们在高强度的训练后，还是觉得体育馆太热了。
黑尾铁朗突然想起某人当初振兴白鸟泽女子排球部的原因，顿时有些懊恼，差点就忘记了昭言酱对“酷暑”的讨厌程度，这可不行。
“高桥学长，学校体育馆开空调的标准是多少？”黑尾铁朗问不远处坐在过道栏杆上的高桥。
高桥想了想，道：“是三十摄氏度。”
黑尾铁朗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三十摄氏度”这个标准是昭言酱可以接受的。
海信行有些惊讶：“三十摄氏度？！一般来说都要三十五摄氏度吧？”
夜久卫辅也觉得不可思议：“……人性化的校方？”
佐藤喝了几口凉白开，长舒了一口气。听到海信行和夜久卫辅的话，佐藤笑着回答道：“听说是因为前几年有学生在社团活动时中暑晕倒，校方这才改了规定。”
海信行和夜久卫辅恍然。
涩谷把毛巾搭上右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声音也有些懒洋洋的：“说实话，每到夏天我还是会有‘东京怎么会这么热啊’这样的想法。”
茶屋随口道：“是因为热岛效应吧。”
小林和白石一脸茫然：“热岛效应？？？什么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人为原因造成的，一个地区的气温高于周围地区的现象。”熟悉的娇软清甜的声音传来，训练时一直神隐的松风昭言拎着一个小泡沫箱子走了过来。简单解释了一句后，她举起手上的泡沫箱子问道：“哈根达斯，吃吗？”
“吃吃吃！”少年们立刻围了上来，一人分了一盒哈根达斯。
“咦，松风你不吃吗？”高桥看着已经空了的泡沫盒子，皱起了眉。
“嗯，我每次吃哈根达斯都忍不住想吃一整盒。”松风昭言合上泡沫盒子，“可要是真的吃一整盒我又容易肚子疼，干脆就不吃啦。”
“噢噢噢。”高桥这才放心。
少年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栏杆上，享受着微醺的凉风，吃着哈根达斯，只觉得身心愉悦。
松风昭言坐到黑尾铁朗身边，把盒子放到膝盖上。黑尾铁朗见松风昭言坐了过来，随手挖了一勺哈根达斯送到松风昭言唇边，似笑非笑道：“昭言酱这是坐飞机去买的哈根达斯？”
松风昭言乖乖地吃了那勺哈根达斯，双眼微弯，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不是，跑步去买的，可累了。”
“乖。”黑尾铁朗奖励般又给松风昭言喂了一勺。
其余人都默默离这对无意识发狗粮的情侣远了一些，只有白石有些震惊地问：“松风，这些哈根达斯真的是你跑步去买的？！”
其余人：“……”
黑尾铁朗沉吟道：“白石学长的思考模式果然出人意料。”
松风昭言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黑尾铁朗的手臂。
黑尾铁朗无辜一笑，半眯着眼吃了一口哈根达斯。
松风昭言有些无奈地解释道：“白石学长，我是开玩笑的啦，哈根达斯是在学校小卖部买的。”
白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因为我五月才加入的排球部，加入后又一直忙着训练和比赛的事，一直没有打理各个功能室，所以我刚才是去各个功能室看有哪些地方需要打理。”
松风昭言掰着手指数：“要重新打理的主要是社团活动室和杂物房。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请大家自、觉、训、练。”
松风昭言在“自觉训练”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少年们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高桥道：“这些功能室我们平时也有清洁整理，重新打理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
松风昭言想了想，道：“其实这些功能室都不算脏，只是不整齐。”
少年们：“？？？”
黑尾铁朗想起松风昭言公寓内按照某种规律摆放的各色玩偶以及各类物品，大概知道松风昭言口中的“不整齐”是什么意思。
唔，难道昭言酱她有轻微的强迫症？
“对了，还有一件事。”松风昭言把泡沫盒子放下，站起来面对着一众少年道，“我明天下午放学要去一趟枭谷，商量暑假第一次联合练习赛的事。”
黑尾铁朗、夜久卫辅和海信行都是一愣：“联合练习赛？！”
高桥科普道：“之前和你们说过吧，我们音驹是枭谷学园排球联盟的一员。”
枭谷学园排球联盟，被各校部员们戏称为大枭谷（学园）集团，是由东京的枭谷学园、音驹高中，以及神奈川县的生川高中和埼玉县的森然高中组成的排球组织。
“虽然猫又教练他老人家已经退休几年，但我们和这几所学校的联系并没有中断，平时也有组织练习赛。”高桥继续道，“不过因为生川和森然在外县，我们和他们的练习赛一般在第二、第三学期。”
佐藤接过高桥的话头：“一般来说，暑期联合练习赛会在暑假的第一或第二个周末。而在春高预选赛前，还会有一次长期合宿和两到三次短期合宿。另外，合宿训练都是在联盟学校里轮流举行的，但近几年夏季长期合宿一般在森然。”
“就是这样。”松风昭言点头，“因为合宿要敲定的细节不少，我又是第一次参与安排合宿，所以暗路教练邀请我明天到枭谷详谈。”
佐藤认真道：“辛苦你了，松风。之前合宿的事情一直是我处理的，明天我更一起去枭谷吧。”
“好的，谢谢佐藤学长。”松风昭言清澈的凤眼微弯，没有拒绝佐藤的陪同。
黑尾铁朗垂眸，慢慢吃下最后一口哈根达斯。松风昭言偷偷瞄了黑尾铁朗一眼，总觉得黑尾君似乎有哪里不对。松风昭言拧起了眉，
部活结束后，黑尾铁朗照旧送松风昭言回家。
“黑尾，来帮忙。”松风昭言在厨房喊了一声。
“好——”
黑尾铁朗进了厨房，见松风昭言正从双开门大冰箱里拿出好几个单层正方形食盒，他连忙往前又走了几步，伸手把那几个食盒接过。
很快，黑尾铁朗手上的食盒就变成了六个。
“好啦。”松风昭言拍拍手，关上了冰箱门，“先拿去餐厅吧。”
黑尾铁朗听话地捧着食盒转身出了厨房。刚把食盒放上餐桌，松风昭言就拿着两个牛皮袋跟了过来。
“我做了一些小零食和小点心，你带回去给叔叔阿姨尝尝。嗯，这一袋是给研磨家的。”松风昭言说着，展开袋子把食盒一个一个装了进去。
扎着斜马尾的黑卷发少女神色柔婉，长而微翘的眼睫在鼻翼处投下浅浅的阴影，修长的脖颈弯出柔和的弧度，拿着袋子和食盒的手莹白水嫩精致如玉石。
黑尾铁朗愈是看她，心里愈是思潮翻涌，暗金色的眼眸中慢慢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没听到黑尾铁朗的回应，松风昭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解地正想转头去看黑尾铁朗，黑尾铁朗已经扳过她的身子，倾身吻住了她。
黑尾铁朗连啃带咬了好几下松风昭言甜软的唇瓣，右手在松风昭言的后腰上轻轻摩挲，轻而易举就让长卷发少女软倒在他怀里。黑尾铁朗熟练地一揽一抄，把松风昭言抱上了餐桌。
松风昭言下意识地搂上黑尾铁朗的颈项，乖顺地启唇回应黑尾铁朗的吻。
黑尾铁朗一只手紧搂着松风昭言的纤腰，另一只手先轻轻捏了捏松风昭言的脸颊，再摸索着解散了她的马尾。他扶着松风昭言的后脑，舌头温柔地缠上她软嫩的小舌，缱绻缠绵。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松风昭言双颊嫣红浑身发软，任由黑尾铁朗抱了个满怀。
黑尾铁朗勾起松风昭言的一缕长发把玩，低头贴着松风昭言的脸颊蹭了蹭。
“你怎么啦？”松风昭言枕在黑尾铁朗的肩头，低声问道。
“没事。”黑尾铁朗声音低哑。说话间，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松风昭言的耳廓。
松风昭言浑身一颤，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后，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黑尾铁朗满意地放过了松风昭言的耳朵，也放过了她的发丝，又贴着她的脸颊轻轻蹭了蹭。
“真的？”松风昭言眯了眯眼，用左手食指戳了戳黑尾铁朗的肩膀，明显是不相信。黑尾铁朗一把攥住松风昭言的手，轻柔地吻了吻她的掌心，又在五指指尖分别烙下轻柔的吻。
从掌心和指尖传来的酥麻感让松风昭言下意识想缩回手，黑尾铁朗却不肯放，又在松风昭言的掌心印下一吻。
少年暗金色的眼眸中有流光明明灭灭，带着腻人的温柔，他的声音愈发低哑：“真的。”
松风昭言眯起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黑尾铁朗仍搂着松风昭言，垂眸看着松风昭言的掌心，似乎是在认真研究她掌心的纹路。他神色平静，心情却算不上好。
竟然突然矫情，真是太逊了。
虽然正式交往的时间不长，但他似乎越来越不甘心越来越不满足，总希望昭言酱能更重视这段感情，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要是昭言酱知道自己突然这么矫情，大概会嘲笑自己吧……黑尾铁朗自嘲一笑。
“你为什么不高兴？”松风昭言离开黑尾铁朗的怀抱坐直了身子。她的右手仍勾着黑尾铁朗的颈项，清澈潋滟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黑尾铁朗没说话，脸上写满了“昭言酱说什么呢，我才没有不高兴”之类的意思。
松风昭言自顾自地继续猜测道：“因为明天佐藤学长和我一起去枭谷？”
黑尾铁朗无语：“……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小心眼吗？！”
松风昭言立刻摇头，虽说她觉得自家黑尾君有时就是特别小心眼特别幼稚，但要是真的这样说，自家这只黑尾大猫怕是要炸毛。
黑尾铁朗的心情好了些，又吻了一下松风昭言的掌心。
松风昭言认真思考了三十秒，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难道说……黑尾其实不希望我加入排球部？”
“当然不是，昭言酱能加入排球部，我还是很高兴的。”黑尾铁朗认真地道，“昭言酱能和我一起为排球奋斗，我真的很高兴。”
当初为了让昭言酱和研磨对排球产生兴趣，他可是花了大力气的！昭言酱能加入排球部，即使只是当经理，他还是非常高兴。
松风昭言眨眨眼，说出自己的另一个猜测：“那黑尾是觉得我太专注社团活动，对你不够关注？”
黑尾铁朗：沉默沉默沉默沉默沉默……
他垂眸继续专注地看着松风昭言掌心的纹路，好像能从中看出什么大秘密似的。
松风昭言一脸无奈，难怪这只黑尾大猫越来越黏人，还越来越热衷于亲亲抱抱……但是，难道她最近真的忽略了黑尾？
松风昭言皱起眉，开始认真思索。
以前要是黑尾输了比赛，她和研磨都会陪他一起提升等级，昨天她却偷懒了。之前为了调整社团训练和组织练习赛，她似乎很少主动和黑尾互动，对黑尾的情绪变化也没之前敏感……难怪黑尾会觉得被忽略，她看起来的确不够重视这段感情。
看来恋爱没有她想象中容易，长经验了长经验了，松风昭言有点感慨。
黑尾铁朗抬眸，就见自家小*屏蔽的关键字*正皱着眉，眼神有些放空，嘴角微抿——是他熟悉的松风昭言思考时的神态。黑尾铁朗挑眉，凑近了些半是不满半是玩闹般咬了一下松风昭言的下唇。
松风昭言回过神，顺势回吻以作安抚。黑尾铁朗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含住少女的唇瓣，辗转深入加深了这个吻。
“对不起。”一吻结束，松风昭言又亲了亲黑尾铁朗的唇角，神情和语气都分外认真，“我以后会注意的。”
黑尾铁朗莫名有些恶寒：“昭言酱，被你用‘重点观察对象已确定’的科研语气这么一强调，我现在完全不想被你关注。”
松风昭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清澈的凤眼染上了缱绻的笑意。
黑尾铁朗暗金色的眼眸也带了笑，又轻柔地吻了吻松风昭言微凉的掌心，而后偏过头脸颊贴着她的掌心蹭了蹭。
松风昭言原本勾着黑尾铁朗脖颈的右手此刻轻轻摩挲了几下黑尾铁朗的后颈。见少年舒服地眯起眼，长卷发少□□雅倾身，笑意盈盈地又在少年微勾的唇角印下一吻。
“我可以继续装便当盒了吗？”松风昭言问。
“可以——啊——”黑尾铁朗拖长了声音。
松风昭言就坐在餐桌上侧身继续装便当盒，黑尾铁朗从背后环抱着她，下巴不时轻蹭着她毛绒绒的发顶。
“昨天应该陪你一起提升等级的。”装好便当盒，松风昭言的双手覆上黑尾铁朗的双手背，身子向后一靠，偎进了黑尾铁朗怀里，声音里带了些歉意。
黑尾铁朗“唔”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但我还是很高兴，毕竟昭言酱一直在鼓励我呢。”
松风昭言的脸“唰”地红了。
那时要不是阿醒正好打电话来，某人的亲密行为说不定就要升级了……
“昭言酱，我可以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吗？”黑尾铁朗声音喑哑，垂眸看着松风昭言，十分真诚地问。
昨天这家伙吻肿她的唇，在她的颈项上留下无数暧昧的痕迹犹不满足，还食髓知味地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操抚她的腰背，还有愈来愈往上的架势，要是真的继续……
说好的纯纯高中生的恋爱呢？！
“不可以！”松风昭言条件反射般握住黑尾铁朗的手，义正辞严地拒绝。可她的声音又娇又软，听着反倒更像在撒娇。
黑尾铁朗一脸遗憾，把松风昭言搂得更紧，低头在松风昭言的肩颈处撒娇似的蹭了又蹭。
松风昭言十分严肃地道：“黑尾君，剧情发展已经很快了，请不要再奢望第30集才出现的剧情会在第3集上演。”
黑尾铁朗委屈：“问题是，我不知道第30集什么时候才播出，等更很累的。”
松风昭言没好气地道：“说这种话的时候请想想作者的感受！”
黑尾铁朗的语气委屈又期待：“那什么时候才播到第30集？”
松风昭言抬手摸了摸黑尾铁朗的侧脸，朝他甜甜一笑：“嘛，今天的剧集已经播放完毕，黑尾该回家啦。”
黑尾铁朗无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