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末世与求生路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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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萱菱。”
还在睡梦中，范萱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范萱菱。”
这个声音毫无起伏和情绪，像是从远处传来，也像是响在脑内。
范萱菱的眼皮像被粘在一起，她困难地睁开眼。
眼前居然是避难所，她正站在紧闭着的大门前。四周一片寂静，正午的阳光没有一丝温度。
离她没几步的地方站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女孩低着头。
“范萱菱。”
在第三次叫出她的名字时，女孩抬起了头。
——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名字？
在冒出这个想法的一瞬，范萱菱被冲过来的女孩按倒在地。女孩溃烂的双手掐着范萱菱的脖子，模糊的触感让范萱菱直犯恶心，被磕到的后脑勺尖锐地疼痛着。
“你杀了我。”
女孩死灰一般的脸上毫无表情，语气平淡，手下却在不断加大力度，“你，杀了我。”
“呃——”范萱菱瞪大眼睛，呼吸越来越困难。她艰难的伸手想拉开固在脖子上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缺氧让她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
范萱菱挣扎着坐了起来，突然顺畅的呼吸让她咳嗽起来，她摸了摸脖子，那里完好如初。
“做噩梦了？”
王筱暄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范萱菱咳得满脸通红，她为自己顺了气，等呼吸平稳下来后，才靠上椅背，“有点。”她看向车外，是完全没见过的陌生景色。
“要去哪儿？”她问。
“X市。”王筱暄回答。
范萱菱看着她，“那边也有避难所？”
“避难所？当然有。”王筱暄并不奇怪她的问题，“但是呢，我并不是要去那里。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先送你去。”
范萱菱移开目光，和王筱暄一起看着前方。
“不过嘛——”
“咕——”
范萱菱尴尬地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有吃的吗？我有些……”
“你右边。”被打断了话头，王筱暄有些不高兴。
范萱菱右边放着一个袋子，里面有三个罐头，她马上吃了一个，竟然一点饱腹的感觉都没有。她又连着吃了两个，拍了拍七成饱的肚子，只感觉奇怪。
“你可真能吃啊。”王筱暄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范萱菱看着袋子里的三个空罐头，无法反驳。
“不过，”王筱暄重新捡起话题，“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变得有些奇怪？”
“啊？”奇怪的问题让范萱菱摸不着头脑，“比较能吃算吗？”她打趣道。
“之前明明吃不了这么多的。”
“除此之外还有吗？比如说……伤口好的特别快？”
范萱菱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臂。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两边的袖子有许多染着血迹的口子，因为这些口子暴露在外的皮肤却连一条疤痕也没有。范萱菱脱下自己的外套，她没有在胳膊上发现伤口，反而发现了在外套的掩盖下看不见的红疹子。它们分布在范萱菱胳膊外侧，摸起来有些细微的疼痒，之前紧张的形势让她忽略了这些细小的感觉。
“这是什么？”范萱菱不敢再碰，抬头望着车顶，胳膊上的红疹直逼得人犯密集恐惧症。
“果然……”王筱暄看了一眼红疹，也别开了脸，“你想听委婉的还是直接的？”
范萱菱闭上眼睛撇了撇嘴，“……委婉的。”
“你马上就要变得和'它们'一样啦。”王筱暄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是我并没有被'它们'伤到过，”范萱菱有些泄气，“胳膊上受过的伤是逃命的时候划到的。”
“这个病毒不只是依靠丧尸传播的，它的传染性远比你想象中的强。”王筱暄解释道，“再想想，有没有什么让你可能接触到病毒的事情？”
事关小命，范萱菱马上开始回忆起来。
“胳膊被划伤的这次，还有……”范萱菱不断搜寻着记忆，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叫小澜的小女孩，以及，当时和她聊天、并送了她一瓶打开的水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
范萱菱跟王筱暄大致说了一下遇到她之前的逃生，和那个古怪的小男孩。
“为什么你会喝这样的水？”王筱暄提高了音量，“你的警惕性也太低了吧，我甚至想说你活该。”
“虽然不一定是那瓶水，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范萱菱低垂着头，老实听训，“……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你遇到的是别人的话，那么他肯定会告诉你，老实等死吧，然后在你完全丧尸化之前打爆你的头，给你留个半尸。”王筱暄笑着撇了范萱菱一眼，“但是呢，不幸中的万幸，你遇见了我。”
“怎么说？”范萱菱依然低着头，“在变成丧尸之前就被你打爆头？”
王筱暄强行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不，我有办法救你。”
范萱菱猛得抬起头，盯着王筱暄正在开车的侧脸，“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骗我吧。”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骗你，唯有这个不可能。”王筱暄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那你愿意救我收留我，不会是因为顺路吧。”范萱菱甚至用了肯定的语气。
“算是吧。我心肠可是很好的。”王筱暄声音也变得低了，和刚才像是两个人，“现在我们算是同路人了，稍微和你说点无关的话题吧。”
“我呢，是要去X市救朋友的。”
“她算是个天才，我们本来是高中同学，病毒爆发前好久没见，所以简单小聚了一下。”感受到范萱菱疑惑的目光，王筱暄接着说了下去，“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们一开始一直流连于各个避难所之间，我跟着她一起找病毒疫苗，这么久以来，都是靠她才能安全地活下去。”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她被公司的人强行带走了。”
“公司？”范萱菱听到了一个新名词，“那你又怎么确定他们就在X市？”
“她被带走时，我就开车跟在他们后面。可惜，”王筱暄的眼神有些悲伤，“遇到了丧尸群，跟丢了。于是我就在周围城市的生还者那里一路询问，直到一个星期前，终于得知了他们的藏身地。”
“随便一个生还者都能知道他们的地址吗？”范萱菱忍不住想拆台。
王筱暄摇摇头，“只要是活着的人，大都知道公司，因为这个病毒，就是从他们公司泄露的。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公司的具体地址。”
“所以在那里，存在病毒疫苗也说不定。”
“就是说，”范萱菱接话，“虽然目的不同，但是我们的目标地点是相同的，你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帮助我。”
“没错。”王筱暄回答，“路上有个伴，肯定比单打独斗强。”
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范萱菱感觉自己有些倒霉。
“范萱菱。”
还在睡梦中，范萱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范萱菱。”
这个声音毫无起伏和情绪，像是从远处传来，也像是响在脑内。
范萱菱的眼皮像被粘在一起，她困难地睁开眼。
眼前居然是避难所，她正站在紧闭着的大门前。四周一片寂静，正午的阳光没有一丝温度。
离她没几步的地方站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女孩低着头。
“范萱菱。”
在第三次叫出她的名字时，女孩抬起了头。
——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名字？
在冒出这个想法的一瞬，范萱菱被冲过来的女孩按倒在地。女孩溃烂的双手掐着范萱菱的脖子，模糊的触感让范萱菱直犯恶心，被磕到的后脑勺尖锐地疼痛着。
“你杀了我。”
女孩死灰一般的脸上毫无表情，语气平淡，手下却在不断加大力度，“你，杀了我。”
“呃——”范萱菱瞪大眼睛，呼吸越来越困难。她艰难的伸手想拉开固在脖子上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缺氧让她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
范萱菱挣扎着坐了起来，突然顺畅的呼吸让她咳嗽起来，她摸了摸脖子，那里完好如初。
“做噩梦了？”
王筱暄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范萱菱咳得满脸通红，她为自己顺了气，等呼吸平稳下来后，才靠上椅背，“有点。”她看向车外，是完全没见过的陌生景色。
“要去哪儿？”她问。
“X市。”王筱暄回答。
范萱菱看着她，“那边也有避难所？”
“避难所？当然有。”王筱暄并不奇怪她的问题，“但是呢，我并不是要去那里。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先送你去。”
范萱菱移开目光，和王筱暄一起看着前方。
“不过嘛——”
“咕——”
范萱菱尴尬地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有吃的吗？我有些……”
“你右边。”被打断了话头，王筱暄有些不高兴。
范萱菱右边放着一个袋子，里面有三个罐头，她马上吃了一个，竟然一点饱腹的感觉都没有。她又连着吃了两个，拍了拍七成饱的肚子，只感觉奇怪。
“你可真能吃啊。”王筱暄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范萱菱看着袋子里的三个空罐头，无法反驳。
“不过，”王筱暄重新捡起话题，“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变得有些奇怪？”
“啊？”奇怪的问题让范萱菱摸不着头脑，“比较能吃算吗？”她打趣道。
“之前明明吃不了这么多的。”
“除此之外还有吗？比如说……伤口好的特别快？”
范萱菱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臂。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两边的袖子有许多染着血迹的口子，因为这些口子暴露在外的皮肤却连一条疤痕也没有。范萱菱脱下自己的外套，她没有在胳膊上发现伤口，反而发现了在外套的掩盖下看不见的红疹子。它们分布在范萱菱胳膊外侧，摸起来有些细微的疼痒，之前紧张的形势让她忽略了这些细小的感觉。
“这是什么？”范萱菱不敢再碰，抬头望着车顶，胳膊上的红疹直逼得人犯密集恐惧症。
“果然……”王筱暄看了一眼红疹，也别开了脸，“你想听委婉的还是直接的？”
范萱菱闭上眼睛撇了撇嘴，“……委婉的。”
“你马上就要变得和'它们'一样啦。”王筱暄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是我并没有被'它们'伤到过，”范萱菱有些泄气，“胳膊上受过的伤是逃命的时候划到的。”
“这个病毒不只是依靠丧尸传播的，它的传染性远比你想象中的强。”王筱暄解释道，“再想想，有没有什么让你可能接触到病毒的事情？”
事关小命，范萱菱马上开始回忆起来。
“胳膊被划伤的这次，还有……”范萱菱不断搜寻着记忆，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叫小澜的小女孩，以及，当时和她聊天、并送了她一瓶打开的水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
范萱菱跟王筱暄大致说了一下遇到她之前的逃生，和那个古怪的小男孩。
“为什么你会喝这样的水？”王筱暄提高了音量，“你的警惕性也太低了吧，我甚至想说你活该。”
“虽然不一定是那瓶水，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范萱菱低垂着头，老实听训，“……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你遇到的是别人的话，那么他肯定会告诉你，老实等死吧，然后在你完全丧尸化之前打爆你的头，给你留个半尸。”王筱暄笑着撇了范萱菱一眼，“但是呢，不幸中的万幸，你遇见了我。”
“怎么说？”范萱菱依然低着头，“在变成丧尸之前就被你打爆头？”
王筱暄强行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不，我有办法救你。”
范萱菱猛得抬起头，盯着王筱暄正在开车的侧脸，“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骗我吧。”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骗你，唯有这个不可能。”王筱暄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那你愿意救我收留我，不会是因为顺路吧。”范萱菱甚至用了肯定的语气。
“算是吧。我心肠可是很好的。”王筱暄声音也变得低了，和刚才像是两个人，“现在我们算是同路人了，稍微和你说点无关的话题吧。”
“我呢，是要去X市救朋友的。”
“她算是个天才，我们本来是高中同学，病毒爆发前好久没见，所以简单小聚了一下。”感受到范萱菱疑惑的目光，王筱暄接着说了下去，“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们一开始一直流连于各个避难所之间，我跟着她一起找病毒疫苗，这么久以来，都是靠她才能安全地活下去。”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她被公司的人强行带走了。”
“公司？”范萱菱听到了一个新名词，“那你又怎么确定他们就在X市？”
“她被带走时，我就开车跟在他们后面。可惜，”王筱暄的眼神有些悲伤，“遇到了丧尸群，跟丢了。于是我就在周围城市的生还者那里一路询问，直到一个星期前，终于得知了他们的藏身地。”
“随便一个生还者都能知道他们的地址吗？”范萱菱忍不住想拆台。
王筱暄摇摇头，“只要是活着的人，大都知道公司，因为这个病毒，就是从他们公司泄露的。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公司的具体地址。”
“所以在那里，存在病毒疫苗也说不定。”
“就是说，”范萱菱接话，“虽然目的不同，但是我们的目标地点是相同的，你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帮助我。”
“没错。”王筱暄回答，“路上有个伴，肯定比单打独斗强。”
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范萱菱感觉自己有些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