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各方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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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一人之力救一国,即使是富翎,那也是不敢奢望的,确保了武器到哪些真心抗战的将领手里就行,而这样具体的事情,则需要别人去做。另外,俱乐部的规章制度是富翎做的,训练大纲和教材也是富翎做的,还有教官,富翎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找谁来,不过好在她和公产国际是有联络的,于是提出了申请,主要就是请那些从正规军校毕业,而且在部队有带兵经验的人过来,最主要的就是步炮协同,训练士兵的最基本战斗战术。

    另外,她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让这样的学习机会全部被中央军的人都占了。还有就是在招收留学生的时候,不能有什么走后门的事情发生。免费出国的机会多难得啊!这件事情复杂,这件事情必须交给一个正直无私的人,因此富翎得在救国会里挑一个有空的长者来。

    没几天,苏联公产国际来人,此次来的人不仅仅是要考察一下救国会的事情,还因为中苏文化协会的活动。因为孙夫人提出了富翎任代表的事,让苏联方面也重视起救国会来,因此这次派来了特兰科夫和列维坦过来考察,同行的还有十几个文学界的作家和记者,说来也是巧了,当时富翎正为欧美拍卖会制作广告和拍摄图片,因为要拍摄一个聚会上跳舞的场面,但是找来的模特比较麻烦,一个是来自波兰的金发碧眼的索菲亚,一个是犹太姑娘丽贝卡,和他们跳舞的一个是法国的的帅小伙,一个来自德国的金发硬汉,富翎一个人忙着对着四个来自不同国家的人讲解交流,要知道,四个人,对于汉语那是半生不熟,根本没有办法交流,好在富翎在上海混了这么多年,犹太人的希伯来语,波兰语、法语和德语都很精通,来的人都看傻了。

    富翎看到了门口来了很多人,还都是西方人,赶紧走过去,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国男人走过来,对富翎说俄语,为富翎介绍他们是从苏联来的,参加中苏文化协会的活动,顺便看看富翎在救国会的活动。富翎从苏联订购了不少的军火,而且还提供了许多的新式武器资料,他们肯定好奇啊!

    富翎笑着对这个郑重其事的翻译说谢谢,上海话!翻译有多惊讶,会多种语言的人不少,就比如犹太人就是这样,有人甚至会五六种语言,但是能把汉语说的这么溜的,还真少见。

    富翎很有礼貌的请这些人进去,大家都对富翎指导活动好奇,他要做什么?富翎能说为了自己的拍卖会吗?但想想,说了也可以,于是对特兰科夫等人说了让这些人帮忙拍摄广告,把热心人捐赠的首饰和衣物等到欧美等地拍卖,而这些人会得到一些回报,比如广告上穿的衣物,或者是纪念品,但是更重要的,他们主要是因为,如果他们答应拍广告,救助会将捐赠给他们指定的慈善的团体五千大洋。

    这样一说,大家看几个人的眼光就不一样了,张西曼教授也来了,他是中苏文化协会的主管,对富翎说道,

    “富翎,你做的很好,我们的协会经费也很紧张,你给想点办法呗!”

    富翎笑着说道,“可以请一些名人来表演,嗯……中苏协会,那就请苏联和中国拿出具有本国特色的节目,比如唱歌、舞蹈、杂技什么的,这样的话,来的观众会多一些。气氛热烈的话,对捐款的数目有很大影响的。”富翎最后一句话,让大家笑了起来,富翎一边说,一边对来自苏联的人翻译,大家恍然大悟的样子。

    文人是最单纯的,若是有共同的语言,很快就可以说到一起。特兰科夫应该是政府的人,他不怎么说话,但眼神锐利,总像是要寻找什么似的,而列维坦则是一个瘦高戴眼镜的年轻人,他问题不少,但也能看出很是单纯的。

    大家讨论的很是热烈,但是富翎却悲剧了,张教授可以找到许多人助阵,但是苏联这边回去找人也来不及啊!特兰科夫一句话,“捷列金娜同志,你这么漂亮,听说您的母亲就是著名的女高音歌唱演员,您来表演一个节目吧!”

    富翎赶紧说道,“这是可以的,不过我一个人的节目,似乎不行吧?”想想又说道,“不是应该和本国的文化相关吗?体现两国友好之类的吧?”

    列维坦积极的说道,“我会小提琴!”

    叶连娜赶紧表现的很热情,说道,“哦,那太好了,您可以演奏一首苏联的曲子,然后再演奏一首中国的乐曲。”

    “中国的?有吗?”张教授说道,他不知道中国有小提琴曲子啊!

    富翎笑着说道,“音乐是有共通性的,看怎么诠释了,也许会不错呢!”

    张西曼点头表示有这个可能,不过既然要反映出本国的特色,又要让大众喜欢,看来真得想想,特兰科夫对富翎说道,“捷列金娜同志,做的不错,那么,这节目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至少需要五个以上的节目,既然是筹款,那么,是不是需要拍卖什么呢?”

    富翎想骂人了,这是什么意思,让她拿东西出来卖?她是有宝贝,也不介意捐献给中苏文化协会,但不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啊!不过想到摄影机,于是说道,“我在美国的朋友送了我一台彩色摄影机,也许这个能换点钱。”

    “是这样吗?彩色的?那真是太好了。”张教授很开心,似乎忘记拿是拍卖品。

    晚饭拒绝了特兰科夫和张教授等人的邀请,答应两天后去找张教授定节目,就直接回了孟家。孟教授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又是忙碌的一天,对徒弟说道,

    “看看你,才回来,快来见见客人,这位是陈立夫,陈先生,曾经在美国留学,他对中医和中药有许多看法和你是一样的,你肯定感兴趣。”

    陈立夫?在中国混了这么多年,能不知道谁是陈立夫吗?赶紧表现出惊喜有兴趣的样子,顺便还得带着真挚,若不是富翎早就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恐怕现在早就吓坏了,眼前瘦瘦的中年人还是很耐看的,如果不说的话,谁能想到他是一个比杜月笙还要可怕的人呢?

    “您好,陈先生。见到您很高兴。”

    看着眼前青嫩却难掩绝色之姿的女孩,陈立夫有些拿不准了,真的那么简单吗?之后两个人的话题都围绕着中医西医的问题上,显然在这件事情上,富翎同他的观点是一致,也都对西方国家对中医抱着怀疑的态度表现不满和无奈,不过令人兴奋的是,他们对中医了解的都不少,尤其是富翎,那是两辈子的积累,加上她的智商和充沛的精力,博览群书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即使年过十四的陈立夫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丫头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当问到富翎在国外的经历时,富翎说的都是关于医学,学校和生活的事情,对政治和军事方面,那是只字不提。不过陈立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道,

    “听说你建议救国会购买坦克和飞机,还购买了许多的高射炮和水雷,看来捷列金娜小姐对军事方面也是个专家啊!”

    富翎皱着眉头说道,“不能说是专家,只能说,但凡去过欧美发达国家,又来过中国的人,都会对此有所想,国外的军人武器很好,你们的不行,你们的军人也不知道现在最新的战术,我很推崇中国的兵书和战史,但是现在武器不同了,这打仗的办法自然不同。”

    对于这一点,陈立夫的感触绝对比富翎多,因此也不再纠缠,问道,“捷列金娜小姐为什么到救国会去了呢?如果是想对中国有帮助,不是应该找国家的政府吗?”

    “我是一个女人,我认为女人除非身不由己,否则就不该参与政治,更何况,我不是中国人,我只是一个对中国和中国的人民有感情的客人,我终究是要离开的,很快我就要去留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希望在我离开之前,力所能及的做我能做的事情。”

    “我能问一下捷列金娜小姐,那么多的珍宝是从哪里来的吗?比如药材,佛宝丹,还有那么多的首饰?”

    富翎相信,如果今天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明天自己很可能会被抓走,于是笑着说道,“正如我们刚才说的,西方国家并不认可中医和中药,在苏联,我可以找到很多宝贝,至于佛宝丹,更是有来源的,它实际上是藏药‘仁青常觉’的基础上,用西药的办法对许多药材进行深加工和提纯,并且对药方进行了修改。佛宝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里面有珍珠、琥珀、珊瑚等佛前供奉的宝物,所以叫这个名字,因为用了最好的材料,如你所知的千年人参之类的,而且还有各种极为贵重的药材,耗时两年才制成,所以它才这样贵重。而那些珠宝之类的,一部分是我自己所有,您该知道,我有佛宝丹,另外一部分,是一些我的中国朋友,他们觉得由我负责,可以让这些武器和物资,能够发挥到更大的作用,不会被贪墨,不会因为各种关系使得物资部能公平分配,中国人就是这一点不好,人际关系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