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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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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云静好的身子已大好,养胎的日子悠闲而平静,这日,见天气晴好,她便由朱颜扶着,坐上了轿辇,一路往宗人府行去。

    才到宗人府,远远地就听见萧容浅绝望而嘶哑的喊声,“本宫要面见皇上,本宫是皇后-----------你们这些奴才给本宫滚开!”

    就有狱吏劝说道,“你如今已不是皇后了,恐怕皇上不会见你的,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是没用,还是好好待着吧!”

    萧容浅便厉声道,“谁说本宫不是皇后?皇上说过,永不废后,本宫永远都是皇后!待本宫出去,定要将你们全杀了!”

    云静好走了几步来到铁栏之前,手捧漆盘的狱吏见她来到,匆忙迎了出来,向她叩拜下去,那漆盘上有一荤一素,看起来倒也不错,但狱吏却说,萧容浅一直不肯进食。

    她无心多言,亲手接过漆盘,摆了摆手,让狱吏退下,径直步入狱室。

    萧容浅躺在床榻之上,双手双脚被捆绑固定在四方床柱上,她已经瘦得形销骨立,披散了青丝,不施脂粉的脸,在灯下越发显得青白颓败,诡异森然仿佛厉鬼。

    云静好坐了过去,慢慢地用铁勺舀了一勺饭,喂到她唇边,冷冷道,“张口!”

    萧容浅却紧紧咬唇,睁大眼睛瞪着她,身躯剧烈地发颤。

    云静好抿起唇角,强行将勺子送进她嘴里,迫她将饭吃下去,似笑非笑道,“这饭里有毒,我是来送你上路的,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就是了。”

    萧容浅拼命摇头,满目骇然,仿佛经受着极大的惊恐,将吃进去的饭又吐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喊得声嘶力竭,“你这妖女,竟敢谋害本宫,你不得好死,会下十八层地狱!”

    云静好唇边掠过一抹轻讽,“怎么是我谋害你?难道你不是真心求死吗?”

    萧容浅一时张口结舌,不能作答,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仿佛修竹浸在冷风中,摇曳森森。

    她的确不想死,她只是不甘,只是想见一见君少秦!

    死寂片刻,她闭上眼睛,枯瘦的手,不由揪紧被单,悲愤中浸染了深浓的凄凉,毫无血色的嘴唇微颤,“就算要我死,我也要见他一面,及笄之年入宫,由太子妃到皇后,我忍着盼着,从来没有这么费心尽力地去讨好一个人,多少个夜晚,我等不到他,却总留着一线指望,只要他对我好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一生,我也心甘情愿了,即便是一个他不爱的女人,我也心甘情愿,然而,他给我的,永远只有冷漠与鄙视……”

    她突然睁眼,凄楚地望着云静好,恨得咬牙切齿,越说越激动,“他眼里只有你这妖女!只要你在近旁,他的视线便总围着你,你有什么好?就算我一时昏聩,受不住蛊|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你又比我好多少?你被忽律掳走了几天几夜,那几天几夜里,忽律怎么可能不近你身?如今,你跟忽律的淫|乱暧|昧,已经被添油加醋,在市井间广为流传,沸沸扬扬,甚嚣尘上,就连我这不见天日的人,也听闻了不少!顶着淫|妇妖女的骂名,你有什么资格做皇后?如若说,我犯了后宫家法,理应被废,那你这淫|妇,是不是当一并处罚?”

    云静好笑如清风,“亏你为天朝名门贵户之女,连坊间如此无稽之事,你竟也相信?”

    “无稽之事?”萧容浅冷声一笑,“身为女子,最忌之事,便是自身清白,云静好,你敢说,你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我没有。”云静好冷冷看她,“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但他的脾气怎样,你应当最清楚,我若真如坊间传言的那样,他便不会宠我到今日!”

    萧容浅一震,定定看她,目光如锥,仿佛想将她看个透彻,却听她清冷道,“你总说他无情,说他待你不好,但你自己又如何?别忘了,你曾亲手将一碗毒汤送到他手里!你是他妻子,虽无两情相悦,他也是你结发的良人,你却用如此手段伤他的心,让他情何以堪?”

    “他伤心?他会伤心吗?”萧容浅的泪水潸潸而下,“他被你这妖女迷住了,只爱你一人,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他应诺我的事,没有一桩做到的!我恨他-----------我恨他!”

    她此生原本占尽诸般荣宠,生在如此门庭,嫁得如此夫婿,但现在却落得这般凄凉的境地,害了她的,除了她的家族,便是她心中对君少秦的情意了,若她不是那么在意君少秦,便不会一错再错,一次又一次阴谋算计,让君少秦对她厌恶至极。

    云静好心底蓦然腾起一丝丝不忍,萧容浅也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她搁下漆盘,淡淡开口,“你若真不想死,我倒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萧容浅神情震动,双眸骤然大睁,“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云静好凝视她,一字一句缓慢清晰道,“忘了你的身份,忘了过去的一切,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废后萧容浅,你离开这里,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你可愿意?”

    重新开始?

    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她舍得下做得到吗?

    萧容浅泪落如倾,浸染泪水的笑颜愈加悲凉-----------不,她做不到!

    只因她的生命早与他息息相连,哪怕是恨,她也割舍不下,哪怕他不要她,她也是他的女人!

    “我不会走。”她牵唇冷笑,“这一生,便是死,我也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原配皇后,从前是,一直是!”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只愿她永不后悔。云静好摇头,起身拂袖而去。

    在她走出狱室前,萧容浅突然扬声,“我一直想问你,诸葛青凤究竟是不是你?”

    云静好回头笑了一笑,目似冷光,在她这清冷的微笑中,萧容浅顿时有所明悟!

    “果然是你!我没有冤枉你,没有冤枉你-----------你这妖女果然女扮男装,祸乱朝政!”

    她剧烈挣扎着,满眼都是怨毒和不甘,恨不能生吞眼前之人,“你别得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到那时,身首异处,不得好死,便是你的报应!”她徒然笑出声来,越笑越是开心,像个疯子似的,仿佛是真的看见了云静好身首异处的场景。

    见她如此模样,云静好实在无话可说,也再帮不了她。

    同一时间的皇宫,君少秦一下朝,便去了琴瑟殿,接驾的宫女太监惯例迎了出来。

    君少秦如常问道,“娘娘呢?”

    宫人回道,“娘娘一早便出宫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可要奴才派人去找?”

    君少秦面色如常,“不用了,朕在这里等她。”

    可是,当云静好回来时,他却等得睡着了。

    这段日子朝政繁忙,他大概太累了吧?云静好有点心疼,静静地瞧着他,睡时的他,少了些冷酷,优美的颈部线条向上延至他清俊绝伦的面容,轻合的双眼,漂亮的睫毛,整个人温温软软的,哪像个一国之君?

    每一个人都说他无情,说他是个可怕的男人,都不相信他是真心待她,在他们眼里,她是以色侍人,是狐媚转世,一旦色衰,自然爱弛,下场只会凄凉。

    云静好没想那么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不是萧容浅,她不会将自己逼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早就说过,,她不是那种能与众多女子共侍一夫的人,若有一日,他钟情于他人,依着她的性子,她会放手,不会去阴谋算计,不会去与旁人争宠,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心思,以前如此,即便将来做了皇后,也不会变。

    便是爱一个人,也不能爱得没了自尊。

    直到天黑了,君少秦才醒过来,歉然地看着她,眼底犹有初醒的懵懂,像个孩子似的,“我睡着了。”

    “你太累了。”云静好微笑,轻轻抚了抚他垂下的散发,“你再睡会儿,晚膳时,我再叫你。”

    君少秦却拉着她一起躺下,将她搂在怀里,眼中带着浓浓的眷恋,脸埋进她泛着暖香的胸口,温沉低语道,“今早上,钦天监定下了吉日,下月十五行册后大典。我知道,你不喜欢昭阳殿,便叫内务府为你重修琴瑟殿,改名‘来仪殿’,犬百鸟朝凤,有凤来仪’之意,你可喜欢?”

    “喜欢。”云静好抿唇而笑,其实,她更愿意跟他住在宫外的小院里,过平静的生活,那才是她最向往的,但她清楚,那也只能是向往。

    看着她微笑的样子,君少秦的心也跟着柔软下去,轻轻贴上她的脸颊,唇落在她的耳垂,啄着她的耳珠子,云静好也很配合,双手环上他的颈项,抬头去吻他的唇。

    他是最受不住她勾|引的,环在她腰间的手便忍不住移上,解开她的衣裳,掌心暖暖地覆了上来,极轻极柔地抚|弄着她因怀孕而丰满的乳|房,等渐入佳境,眼看就要共赴*之时,云静好却抓住了他的手,微微嘟着嘴,撒娇道,“皇上,太医说了,房|事不能太频繁,你昨晚才要了……”

    君少秦懊恼地抓了抓头,声音很是压抑,“一天一次也算频繁?”

    云静好拢了拢衣裳,闷闷地说道,“不然你去找别的妃子?”

    君少秦坐起身来,板了脸,打量了她半天,半眯着眼睛道,“你真想让我去?”

    云静好听他语调不善,像是要翻脸,便朝着他皱了皱小巧琼鼻,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好听得紧,“人家说做皇后的不能做妒妇,再说,我终究会年老色衰……”

    君少秦轻笑,他喜欢她这样撒娇,她一撒娇,他就觉得幸福。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目光灼灼,声音坚毅笃定,“有你为妻,此生有你相伴,即便是年老色衰,我也甘之如饴。”

    云静好脸上绽出清艳笑颜,心里一下子充实了许多,说不出的欣喜满足。

    入宫以来,他对她说过的情话不少,属这句最为动听!

    她靠进他怀里,笑声更甜,“这句话,我记下来了,从此不许反悔。”

    到底喜欢他什么呢?云静好不知道,也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有一种如火般炙热的情绪,心像是被他缠住了,尝了他的味道,就欲罢不能。

    而她也不知道君少秦喜欢她什么,其实,她并无过人之处,或许,她只是幸运。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又称“团圆节”,是和家人“千里共婵娟”的好日子,对于云静好来说,今天则另有一层含义。

    今天是她受封的吉日,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君少秦的中宫皇后了,她的“琴瑟殿”也正式改名为“来仪殿”,换上了御笔亲题的新匾。

    天没亮,宫人便侍候她换上了皇后的礼服,五彩翟纹祎衣,朱色罗縠缘袖,玉带珍珠穿缀,戴大绶紫佩加幜,头上顶着沉甸甸的既定发髻,戴着璀璨夺目的凤冠,珠玉累累沉沉,珍珠流苏,花钿步摇,熠熠流光,行走间,一步步晃动,将容颜映得更加明丽娇艳。

    辰时,君少秦着玄衣纁裳十二章纹冕服,戴十二旒玉藻冕冠,在太和殿升座,与云静好一起受群臣跪拜。

    上午举行大典,下午云静好便回到来仪殿,接受后宫诸妃及朝廷命妇的朝贺,一番繁文缛节之后,已是月挂当空之时。

    累了整整一天,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来仪殿里,红底描金的龙凤火烛左右而置,火红的烛光映着幔帐如云,瑞兽炉中的香烟馥郁绵长,将殿阁熏染成迷离幻境。

    九陌祥烟合,千春瑞日明。愿君万年寿,长醉凤凰城。

    宫人们侍候帝后二人喝了合卺酒,行过了正礼后,便纷纷退下了。

    “累了吗?”君少秦伸手替她取下发间累赘的凤冠,握住她的手,声音格外醇厚,“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便是今日。”

    云静好轻轻地笑了起来,与他十指交缠,紧紧相扣,这一笑,便是满室春|色,如繁花盛开,春|光明媚。

    第二天,忽律派使臣送来了一件特殊的礼物,说是进献给新皇后的礼物。

    那只锦匣被奉到云静好面前,里面是一颗鸽血红的宝石,鲜艳欲滴,灼然生辉。

    这颗宝石,云静好是见过的,它曾镶嵌在贺兰王后的凤冠上,是贺兰国的至宝,天下只此一颗。

    忽律送来这样的礼物,究竟是何意思?难道他还没有死心?

    据闻,忽律回到北疆后,一直伤病缠身,却仍不忘重振旗鼓,伺机入侵中原,而君少秦也同样做好了准备,欲派兵北进,踏平贺兰。

    这两人,早晚还会有一场大战!

    云静好将宝石放回锦匣,殿外却传来一阵人声纷杂,惊扰她心神。

    “是谁在外面,这么不懂规矩!”她扬声喝问。

    “启禀娘娘,是被废冷宫的江氏,奴才们看管不严,江氏至长门殿跑了出来,闯进了来仪殿……”

    宫人回话时有些犹豫,似乎担心她的责怪。

    “江氏?”云静好莫名所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选侍江映月。

    江映月,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