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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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久不见！”季诺朝她招了招手。
她们认识。去年，李敏的朋友像她举荐一个叫季诺的新人作者，说文笔不错，让她见见。李敏本来是很感兴趣的，但是见到季诺以后，发现她是一个没有学历，来自河北农村的愣头青。李敏自己走上名作家这条路很不容易，经历了诸多苦。她想着给人推荐，也是当回伯乐，顺便结识达官贵人，好获得更多机会。孰料朋友举荐的是这种穷鬼。
她刻薄地当场就说：“你文笔好是吗？别太大意了，要我说，这个世界上文笔好的人街上一抓一大把，兴许门口擦皮鞋的大叔都能写一手好文章呢！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在格子间里被人呼来喝去，而我已经坐上奔驰了呢？让我来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有些注定一辈子在餐馆里当服务员，而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很幸运。这是命中注定的！”
“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季诺心平气和地问。
“就是告诉你，还是乖乖在报社打工吧！你永远不可能站到我这个高度的！”李敏趾高气扬地说。
被羞辱的滋味很不好受，李敏的那个朋友，对季诺印象还不错的，遇到这种场面很尴尬，李敏一声下令“走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然后抬起屁股就走了。
中间人很难堪地对季诺说：“对不起，那个，从她成名以后就开始这样了。”
她们走了。季诺一个人坐在那里，她的文稿还放在包里，没拿出来给李敏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季诺真正断了写作的心思。
而今，又遇到李敏，真是意外啊！季诺虽然讨厌她，但是已经学得比之前稳重多了。李敏讥诮地嘟囔了一句：“世界真是小啊！所有不顺心的事全部叫我遇上了！”
“过来坐吧！”季诺大方地招呼她。
李敏斜视着她，笑笑：“我对一个人的态度不会变！”
“什么？”
“我才不会和农民工坐在一起喝茶呢！”她高傲地说。
季诺觉得她那副样子很可笑，李敏接着说道：“真是啊，我们好好的杭州城，都叫你们这些外地人塞满了，没脑子念书，也没钱没背景的，只能打一些技术含量低的工！”
茶艺师也是外地人，她说的话，让一向宁静的茶艺师也有些不舒服。季诺平静地说：“您忙吧，不送。”
那个女人转身就走了。茶艺师说：“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美丽的心灵。”
周韧出现在玲珑镇餐厅，陪同社长苏贤会见L集团中国区的行政总裁郑锐，一位取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MBA学位、思想严重西化的35岁男人，穿着印有L集团LOGO标的保罗衫和机车夹克，带着暗隐讥讽的微笑，坐在江南风格的包厢里，等待《谨报》两位高层的到来。他带了许多集团行政部门的负责人，袁方因为有私事所以晚些到场。两家公司很乐意来此公平的谈判。
周韧衣着英挺俊朗，气场儒雅深沉，和郑锐的随性形成强烈对比。
郑锐因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跨国大集团的总裁，做了11年的管理层，有种当领导当惯了的霸气。两人见面客气地寒暄，交换名片。苏贤社长出自对周韧的信赖和欣赏，他自己就当个旁听，让周韧来谈判。
郑锐有点瞧不起这类媒体的“官儿”，认为中国的言论自由都是操纵在政府手里的，媒体不过是帮着给政府“贴金”。他不耐烦地问：“《谨报》到底要对L集团乱写到什么什么时候？”
“海鲜命案”在L集团人眼里，不过是个突发小状况，他们在开拓中国市场时，所有的场面都见识过了。但偏偏《谨报》有个女记者揪住他们不放，呼吁社会抵制PENNY餐厅。本来这两年中国爆发了地沟油、三聚氰胺等食品危机，餐饮业都不好做，《谨报》孜孜不倦的行为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公关部逐一攻克了社会上层层面面的质疑和反感，唯独剩下《谨报》。
郑锐一从美国总部回来，下了飞机就奔来和周韧、苏贤见面。目的在于想要摆平他们。
“《谨报》从来不乱写任何事实。”周韧得体地回答。
“你们没有遵从事实，‘海鲜命案’是个误会。当事人本身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来餐厅就餐时体质就很弱，媒体把全部责任都推给我们，仿佛PENNY餐厅的工作人员都是害人不眨眼的恶魔似的！这是在丑化和夸大事实，所以我有足够理由说你们乱写！”郑锐毫不客气地反驳。
“那么你是想平息这件事情了？”周韧平静地问，但是，他平静的语调下暗藏着分量。
最近L集团在内部组织结构重整，任何关于集团不利的消息都会影响股价，为了不让股票产生波动，他们格外谨慎，摆平《谨报》是当务之急。袁方给季诺安排相亲会也就合情合理了。殊不知，这是周韧反过来利用的一张王牌。
“没错！”郑锐坦率承认。
“你们用嚣张的态度来平息吗？”周韧展开犀利的架势，问他。
郑锐的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我可以帮你一个忙，结束这场长跑，让我的记者季诺休息，停止报道任何对L集团不利的新闻。”周韧进一步说。
郑锐的双眼明亮起来：“那么你的意思是——”周韧知道他要开口说什么，迅速打断他：“不过，你们要把贵集团一年的广告代理权交给我们《谨报》。”
“什么？”郑锐震惊，“你开什么玩笑！一年的广告？L集团和《谨报》合作？你醒醒吧！”
郑锐的随从跟着窃窃私语，有人互相问：“他们那个报纸有海外版吗？”“有的。”旁边的人回答，“不过都是报道些国外政局战乱之类的。这样子叫我们怎么合作？”
“郑总裁好像不了解舆论的权威。”周韧嘲讽地喝了一口茶，眼神直视着他。“我和苏社长恰好是掌握了舆论权威的领导者，一旦报社集中了力量向贵集团开火，你们就等着枯萎吧！”
郑锐具有集团荣辱意识，L集团一手培养了他，给他机会，如果集团在自己的领导下灭亡，那是极其羞辱的事情！他暗自想：“妈的！从一只虾吃死人开始，我们就在不断贴钱！如果能用一年的广告钱换取L集团的盛世太平，我何乐而不为？”
但是他表面上慎重地说：“这个我们需要回去商量下。”
周韧料到他会推辞，便说：“好的，那我让季诺先写着你们的新闻吧，你回去考虑一两天的时间里，我们手脚比你们动得要勤快些，说不定两天后，L集团的报道会更加铺天盖地，而你们的股价——我很担心呐！”
郑锐妥协了，周韧拿出合同，郑锐签字盖章。
苏贤社长十分钦佩地看着他的下属，这一次谈判周韧扭转局势，为报社带来上千万的广告收入。
可是季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哥，有没有看过刘墉的新书《你不可不知的人性》？”晚上，周赫拉着周韧去杭州最有情调的黄楼酒吧喝酒，这里的鸡尾酒特调和外国爵士乐队是一大亮点，而且就在西湖岸边。在柔和而暧昧的烛光里，黄皮肤与白皮肤当中突兀地夹杂着黑人，他们在酒吧里演奏“OLDSCHOOLSTYLE“的正宗爵士乐。
“看过，怎么了？”周韧晃动着手里的龙舌兰问。
“里面有一章写了《嘘！我要杀你，别出声！》，那个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哥，你就像个阴险而老态龙钟的君主，你要杀了季诺，让所有人都不许出声，季诺最后怎么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周赫不开心地说。
“报社就像哺乳期的狗崽，抢不到奶吃即是死翘翘！”周韧坦白说，“我们跟别的企业融资失败，这种情况下只好尽快挖到资金。”
“你拿好处费了吗？”周赫直视他的眼睛问，“哥，媒体行业——记者去采访服装加工黑作坊都会被老板塞红包，更何况你谈下了这么大一笔生意！”
周韧只是对他笑笑，什么都没说。周赫痛心地大呼：“潜规则啊！潜规则啊！可怜的季诺，三百六十五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跑新闻，突然被砍了一刀！我都替她痛啊！”
周韧看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觉得很不舒服，打了他一下后脑勺，批评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动不动就把季诺挂在嘴上，经常为她担心，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哥！”周赫随手拿了一本赠阅杂志甩他，“人家已经快三十啦！你别老是打我的后脑勺！没看到那边有美女一直在注视着我吗？”
“我问你！是那边的美女有吸引力，还是季诺那个奇葩有吸引力？”周韧忍住火气问。
为了彻底气死哥哥，周赫顽皮地回答：“季诺。”
周韧算服了这个挫货！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耐心地教导弟弟：“我们周家需要靠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振兴家门，身为大哥的我，怎么可以看到你把一个奇葩娶进门？妈妈会伤心的！”
“我到了三十岁还没娶亲妈妈更伤心！”周赫朝他龇龇牙。
“我不许你饥不择食！”周韧气呼呼地打他后脑勺。
“哥，还记得今年春天我们去日本京都吗？”周赫突然狡黠地提起那件事。
“不要说！”周韧一把扑过来，大手掌捂住他的嘴。
“嗯，好久不见！”季诺朝她招了招手。
她们认识。去年，李敏的朋友像她举荐一个叫季诺的新人作者，说文笔不错，让她见见。李敏本来是很感兴趣的，但是见到季诺以后，发现她是一个没有学历，来自河北农村的愣头青。李敏自己走上名作家这条路很不容易，经历了诸多苦。她想着给人推荐，也是当回伯乐，顺便结识达官贵人，好获得更多机会。孰料朋友举荐的是这种穷鬼。
她刻薄地当场就说：“你文笔好是吗？别太大意了，要我说，这个世界上文笔好的人街上一抓一大把，兴许门口擦皮鞋的大叔都能写一手好文章呢！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在格子间里被人呼来喝去，而我已经坐上奔驰了呢？让我来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有些注定一辈子在餐馆里当服务员，而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很幸运。这是命中注定的！”
“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季诺心平气和地问。
“就是告诉你，还是乖乖在报社打工吧！你永远不可能站到我这个高度的！”李敏趾高气扬地说。
被羞辱的滋味很不好受，李敏的那个朋友，对季诺印象还不错的，遇到这种场面很尴尬，李敏一声下令“走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然后抬起屁股就走了。
中间人很难堪地对季诺说：“对不起，那个，从她成名以后就开始这样了。”
她们走了。季诺一个人坐在那里，她的文稿还放在包里，没拿出来给李敏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季诺真正断了写作的心思。
而今，又遇到李敏，真是意外啊！季诺虽然讨厌她，但是已经学得比之前稳重多了。李敏讥诮地嘟囔了一句：“世界真是小啊！所有不顺心的事全部叫我遇上了！”
“过来坐吧！”季诺大方地招呼她。
李敏斜视着她，笑笑：“我对一个人的态度不会变！”
“什么？”
“我才不会和农民工坐在一起喝茶呢！”她高傲地说。
季诺觉得她那副样子很可笑，李敏接着说道：“真是啊，我们好好的杭州城，都叫你们这些外地人塞满了，没脑子念书，也没钱没背景的，只能打一些技术含量低的工！”
茶艺师也是外地人，她说的话，让一向宁静的茶艺师也有些不舒服。季诺平静地说：“您忙吧，不送。”
那个女人转身就走了。茶艺师说：“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美丽的心灵。”
周韧出现在玲珑镇餐厅，陪同社长苏贤会见L集团中国区的行政总裁郑锐，一位取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MBA学位、思想严重西化的35岁男人，穿着印有L集团LOGO标的保罗衫和机车夹克，带着暗隐讥讽的微笑，坐在江南风格的包厢里，等待《谨报》两位高层的到来。他带了许多集团行政部门的负责人，袁方因为有私事所以晚些到场。两家公司很乐意来此公平的谈判。
周韧衣着英挺俊朗，气场儒雅深沉，和郑锐的随性形成强烈对比。
郑锐因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跨国大集团的总裁，做了11年的管理层，有种当领导当惯了的霸气。两人见面客气地寒暄，交换名片。苏贤社长出自对周韧的信赖和欣赏，他自己就当个旁听，让周韧来谈判。
郑锐有点瞧不起这类媒体的“官儿”，认为中国的言论自由都是操纵在政府手里的，媒体不过是帮着给政府“贴金”。他不耐烦地问：“《谨报》到底要对L集团乱写到什么什么时候？”
“海鲜命案”在L集团人眼里，不过是个突发小状况，他们在开拓中国市场时，所有的场面都见识过了。但偏偏《谨报》有个女记者揪住他们不放，呼吁社会抵制PENNY餐厅。本来这两年中国爆发了地沟油、三聚氰胺等食品危机，餐饮业都不好做，《谨报》孜孜不倦的行为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公关部逐一攻克了社会上层层面面的质疑和反感，唯独剩下《谨报》。
郑锐一从美国总部回来，下了飞机就奔来和周韧、苏贤见面。目的在于想要摆平他们。
“《谨报》从来不乱写任何事实。”周韧得体地回答。
“你们没有遵从事实，‘海鲜命案’是个误会。当事人本身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来餐厅就餐时体质就很弱，媒体把全部责任都推给我们，仿佛PENNY餐厅的工作人员都是害人不眨眼的恶魔似的！这是在丑化和夸大事实，所以我有足够理由说你们乱写！”郑锐毫不客气地反驳。
“那么你是想平息这件事情了？”周韧平静地问，但是，他平静的语调下暗藏着分量。
最近L集团在内部组织结构重整，任何关于集团不利的消息都会影响股价，为了不让股票产生波动，他们格外谨慎，摆平《谨报》是当务之急。袁方给季诺安排相亲会也就合情合理了。殊不知，这是周韧反过来利用的一张王牌。
“没错！”郑锐坦率承认。
“你们用嚣张的态度来平息吗？”周韧展开犀利的架势，问他。
郑锐的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我可以帮你一个忙，结束这场长跑，让我的记者季诺休息，停止报道任何对L集团不利的新闻。”周韧进一步说。
郑锐的双眼明亮起来：“那么你的意思是——”周韧知道他要开口说什么，迅速打断他：“不过，你们要把贵集团一年的广告代理权交给我们《谨报》。”
“什么？”郑锐震惊，“你开什么玩笑！一年的广告？L集团和《谨报》合作？你醒醒吧！”
郑锐的随从跟着窃窃私语，有人互相问：“他们那个报纸有海外版吗？”“有的。”旁边的人回答，“不过都是报道些国外政局战乱之类的。这样子叫我们怎么合作？”
“郑总裁好像不了解舆论的权威。”周韧嘲讽地喝了一口茶，眼神直视着他。“我和苏社长恰好是掌握了舆论权威的领导者，一旦报社集中了力量向贵集团开火，你们就等着枯萎吧！”
郑锐具有集团荣辱意识，L集团一手培养了他，给他机会，如果集团在自己的领导下灭亡，那是极其羞辱的事情！他暗自想：“妈的！从一只虾吃死人开始，我们就在不断贴钱！如果能用一年的广告钱换取L集团的盛世太平，我何乐而不为？”
但是他表面上慎重地说：“这个我们需要回去商量下。”
周韧料到他会推辞，便说：“好的，那我让季诺先写着你们的新闻吧，你回去考虑一两天的时间里，我们手脚比你们动得要勤快些，说不定两天后，L集团的报道会更加铺天盖地，而你们的股价——我很担心呐！”
郑锐妥协了，周韧拿出合同，郑锐签字盖章。
苏贤社长十分钦佩地看着他的下属，这一次谈判周韧扭转局势，为报社带来上千万的广告收入。
可是季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哥，有没有看过刘墉的新书《你不可不知的人性》？”晚上，周赫拉着周韧去杭州最有情调的黄楼酒吧喝酒，这里的鸡尾酒特调和外国爵士乐队是一大亮点，而且就在西湖岸边。在柔和而暧昧的烛光里，黄皮肤与白皮肤当中突兀地夹杂着黑人，他们在酒吧里演奏“OLDSCHOOLSTYLE“的正宗爵士乐。
“看过，怎么了？”周韧晃动着手里的龙舌兰问。
“里面有一章写了《嘘！我要杀你，别出声！》，那个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哥，你就像个阴险而老态龙钟的君主，你要杀了季诺，让所有人都不许出声，季诺最后怎么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周赫不开心地说。
“报社就像哺乳期的狗崽，抢不到奶吃即是死翘翘！”周韧坦白说，“我们跟别的企业融资失败，这种情况下只好尽快挖到资金。”
“你拿好处费了吗？”周赫直视他的眼睛问，“哥，媒体行业——记者去采访服装加工黑作坊都会被老板塞红包，更何况你谈下了这么大一笔生意！”
周韧只是对他笑笑，什么都没说。周赫痛心地大呼：“潜规则啊！潜规则啊！可怜的季诺，三百六十五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跑新闻，突然被砍了一刀！我都替她痛啊！”
周韧看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觉得很不舒服，打了他一下后脑勺，批评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动不动就把季诺挂在嘴上，经常为她担心，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哥！”周赫随手拿了一本赠阅杂志甩他，“人家已经快三十啦！你别老是打我的后脑勺！没看到那边有美女一直在注视着我吗？”
“我问你！是那边的美女有吸引力，还是季诺那个奇葩有吸引力？”周韧忍住火气问。
为了彻底气死哥哥，周赫顽皮地回答：“季诺。”
周韧算服了这个挫货！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耐心地教导弟弟：“我们周家需要靠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振兴家门，身为大哥的我，怎么可以看到你把一个奇葩娶进门？妈妈会伤心的！”
“我到了三十岁还没娶亲妈妈更伤心！”周赫朝他龇龇牙。
“我不许你饥不择食！”周韧气呼呼地打他后脑勺。
“哥，还记得今年春天我们去日本京都吗？”周赫突然狡黠地提起那件事。
“不要说！”周韧一把扑过来，大手掌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