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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恐惧(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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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长公主府里传来消息,事情已经已经办妥。

    只有福宁长公主还被蒙在鼓里,还一直沾沾自喜,并不知道她的儿子,其实早已经背叛了她,将她收集的一些对太子妃不利的证据,全都不抹掉了。

    这几天里,福宁长公主微微向郑夫人透露了一些口风,她虽然没有明确告诉她,太子妃就是楚瑶,但是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出这一点。

    郑夫人虽然有些怀疑,却不怎么相信。

    然而回家后的当天晚上,她却做了一个噩梦,让她心神不宁起来。

    对楚瑶的事情,她没有办法等闲视之。

    要说楚瑶最恨谁,恐怕非她莫属。如果楚瑶不但没死,甚至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可想而知,她会落到什么下场。

    她可是知道,楚瑶有多么的睚眦必报。

    她非常害怕楚瑶的报复,因为她心虚。

    死前,她对楚瑶各种刁难;死后,更是将她马马虎虎就下葬,甚至没有将她的尸体葬在梁家祖坟。

    万一楚瑶没死,她完全可以想象,那对魏国公府会是多大的打击和灾难,以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宠爱,这种事可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想到这里,郑夫人终于慌张起来,急急忙忙地让人传了梁瑄过来,这些儿子里,她最看重的便是这个小儿子,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也最喜欢与他商议。

    此时正是大早上,梁瑄从新纳的水姨娘的被窝里爬起来,这名姨娘,原名叫水莲,是吴月婵的陪嫁,长相很是标致,最难得的是,她在床上十分放得开,无论男人玩什么花样,她都能够配合,所以,很得梁瑄的喜欢。

    昨晚,梁瑄刚学了一些新花样,便自己小妾的身上试验了一番,很是尽兴,闹到很晚才睡,因此,今天便起得晚了。

    当郑夫人身边的丫头来传唤的时候,梁瑄甚至犹在梦中。还是被她那名新纳的姨娘给喊醒的。

    梁瑄知道是自己的母亲郑夫人传唤自己后,不敢耽搁,立即洗漱、更衣,这才跟着郑夫人的大丫鬟金玉去富贵园。

    可惜,走到吴月婵所居住的正院时,他却发现了正站在门外的大腹便便地吴月婵,正眼含关切地看着他。

    不知怎地,梁瑄有些心里发虚,眼神闪躲,不敢看吴月婵眼睛。

    吴月婵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带着一丝担忧,道:“夫君,母亲一大早喊你过去,可是有何要事?”

    梁瑄定了定心神,脸上露出温文尔雅地笑意,道:“月婵你别担心我,你自己的身子要紧,天气冷,赶紧进屋去吧!”

    说罢,也不理吴月婵欲言又止的表情,跟着金玉去富贵园去了。

    吴月婵看着梁瑄渐行渐远的身影,想着自己怀孕后,夫君对自己的冷漠,脸上不由流下了一行清泪,喃喃道:“难道这就是我所求的爱情吗?为什么我成了光明正大的少奶奶后,你却离我越来越远了?”

    “四少奶奶,天气冷,您还是回屋吧!”吴月婵的贴身大丫鬟红袖担忧地劝道。

    吴月婵却充耳不闻,仿佛自虐似的感受着寒风地冷冽,似乎只有这样,才让她伤痕累累的心,稍稍缓解一些。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想当初,她的身份刚刚转正时,又被查出了身孕,每个人都围着她转,梁瑄更是对她关怀备至,几乎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当时的她,是多么的幸福啊!

    可是,后来怎么样呢?

    因为她怀孕,不能伺候梁瑄。梁瑄只能去范姨娘或者苗姨娘那里,范姨娘还好说,性子恬淡,并不如何争宠。只有苗姨娘,仗着自己是郑夫人赐下来的,明目张胆的从她这里抢人。梁瑄每个月里至少有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在她房里。

    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梁瑄对她的感情依旧深厚,甚至,他做完事之后,从来都不留在侍妾那里过夜,这让吴月婵十分欣慰。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梁瑄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漠,到最后,只是形式地问候一下的程度。

    反而对苗姨娘喜爱备至,不但在她那里过夜,甚至,不断地赏赐贵重物品给她,让苗姨娘的气焰越来越嚣张,甚至到了当面挑衅他的程度。

    吴月婵气愤之极,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容忍她继续嚣张下去,便给自己的侍婢水莲开了脸当了通房,让她替自己笼络住梁瑄的心。

    水莲确实不负众望,将梁瑄从苗姨娘那里抢了回来,渐渐地,甚至比苗姨娘还要受宠。

    吴月婵欣慰地同时,也万分的嫉妒。她每日见到水莲一副被滋润的越来越美丽的样子,心脏就针扎似的疼痛。因此,她也就免不了对水莲敲打一番,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忘了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她的。

    水莲当时十分老实的应了,可她没想到,水莲竟然反手就给她来了一刀。

    她没想到,水莲竟然得宠到这种地步,梁瑄竟然为了她,首次对她冷了脸,并强行要走了水莲的卖身契,没几天,水莲就被抬成了姨娘。

    水莲的背叛,让吴月婵元气大伤,对她的恨意远超苗姨娘,恨不得立即将她碎尸万段。

    但是,她还是忍了下来,因为,她马上就要生产了,就算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她也不能在这时候处置她。

    等她生下了孩子,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这群贱人。

    吴月婵心里十分后悔自己的引狼入室,她常常在想,这或许就是她的报应。

    当初梁瑄娶她的时候,清平县主心里是否也是这般苦涩?

    可惜,当时的她,只顾着自己的心意,根本未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梁瑄的照顾和宠爱。

    如果,当时的她,坚定一些,放弃梁瑄嫁给别人,是不是与现在大不相同了?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了?

    吴月婵像是魔怔了一般,脸上又是哭又是笑。

    红袖正要再劝,突然见到自家少奶奶的身体微微晃了晃,一头向前栽去。

    ……

    梁瑄因为昨晚闹得太狠,便没怎么有精神,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甚至连走路都有点打晃。

    金玉虽然还是个黄花闺女,但是该懂的早就懂了,再加上,她早就对梁瑄十分钦慕,现在见到她的这副形状,心里的酸醋几乎都要咕噜噜的冒出来了。

    可惜,她现在不是暄四爷的人,根本没有立场拈酸吃醋,因此,也只能用表面冷淡的态度来对待暄四爷,甚至,连梁瑄向她搭话,她都垂头不语,只顾着埋头赶路。

    梁瑄心里十分奇怪,这金玉对他有好感,他是知道的。而且以前从来都是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今日却对他无动于衷,让他心里十分疑惑和失望。

    现在的梁瑄,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梁瑄了。

    以前因为心有所属,即便他有几个通房侍妾,也只是拿她们发泄而已,从未正眼看过她们。

    可是,现在,当他将一切束缚自己的东西都抛开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真正的快乐是什么。

    这一切都要感谢苗姨娘。

    以前的梁瑄就算去喝花酒,也一直洁身自好,从未在青楼里过夜。可是,苗姨娘却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用在了他身上,让他渐渐开始上瘾,甚至觉得,以前跟吴月婵在一起的时的滋味,简直味同嚼蜡,对吴月婵不由渐渐冷淡。

    恰在这时,他又遇到了更能放得开的水莲,行为越发放浪形骸起来,越发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更加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以前,他对金玉等人没有什么想法,但是现在,他却不想放过这么一个俏丽的佳人,心里想着,一会儿见到郑夫人时,或许可以讲她要过来。

    金玉敏感地察觉到了梁瑄落在自己身上炙热的视线,心脏也砰砰砰地乱跳起来,忍不住抬起头,用自己雾蒙蒙的媚眼勾了梁瑄一眼,脸色微红,脉脉含情。

    梁瑄的嘴角有些自得地勾了起来。

    “暄四爷,您在这里稍等一下,奴婢去通报一声。”来到郑夫人房门外,金玉看着梁瑄那双迷人的桃花眼说道。

    “去吧!”梁瑄说完,隐蔽地拍了拍她的qiaotun,让金玉不由娇嗔了他一眼。

    郑夫人此时斜倚在罗汉塌上,眉头轻蹙,一脸疲惫,来请安的三个媳妇,都被她打发走了。

    此时见到金玉满脸春色,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向她汇报,梁瑄来了。

    郑夫人这才来了精神,在罗汉塌上坐好。她虽然发现了金玉神色略显不对,但是,也没有在意。因为她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丫鬟们都钟情于梁瑄。

    不过,她却不怎么担心,相反还有些自豪。这么优秀的男人可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被几个女人喜欢,在正常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以梁瑄的自制力,绝对不会毁在女色上的。

    可是,当梁瑄进来给她请安的时候,她却被梁瑄的样子下了一大跳。

    “暄儿,你脸色不怎么好,难道是生病了吗?”郑夫人让梁瑄走近几步,认真看了看,略显迟疑地问道。

    若不是了解她儿子的性格,她几乎都要以为他纵欲过度了。

    梁瑄闻言心里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的母亲管得太多了,男人好色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下意识的还是否认道:“母亲,有人求儿子为他写一首诗,儿子不好拒绝,冥思苦想了一夜,这才刚刚歇下不到一个时辰。”

    金玉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来,背着郑夫人对他挑了挑眉。

    “原来如此。”郑夫人点了点头,轻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绝对不是那种荒唐之人,轻笑着微微责备道:“你也真是的,作诗哪有身体重要?看你熬夜都熬成什么样了?我这里还有一些滋补的珍贵药材,你拿回去好好补一补,以后可千万不能如此了。”

    “多谢母亲,儿子再也不会如此了。”梁瑄面露感激地说道。

    郑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才是她的好儿子。

    让他坐下之后,郑夫人又道:“这次我找你来,确实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对众位丫头道:“你们都下去!”

    “是,夫人。”众人丫头,包括明玉和金玉在内,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梁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眉头微蹙,母亲要告诉他的是事,或许真得非常不简单,神色也不由严肃起来。

    郑夫人没有立刻说,反而一直摩挲着手中的小手炉,显然心情非常不平静。

    梁瑄静静地等着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郑夫人才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事关重大,甚至关系到我们国公府的生死存亡。”

    梁瑄闻言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郑夫人,问道:“什么事情,竟然有这么严重?”

    “这件事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却让人不得不防。”郑夫人缓缓说道,她抬起头来看向梁瑄,问道:“你可曾见过太子妃?”

    梁瑄皱了下眉头,摇摇头道:“这倒不曾见过!不过儿子听说,太子妃长得十分貌美。娘,您问这些做什么,难道这件事与太子妃有关?”

    “当然有关。”郑夫人眼中划过一丝忧虑,道,“因为太子妃长得像一个人。”

    梁瑄道:“世上之人多有相似,为何母亲竟如此忧虑?”

    “因为太子妃长得非常像你早死的那位嫡妻。”直到现在提到清平县主,郑夫人依旧觉得十分不忿。尤其是,想到她或许就是现在的太子妃时,她就觉得如发冲冠了。

    她早就知道,那楚氏有奸夫,却苦于一直没有抓到把柄。

    然而,若那人是太子殿下,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我的嫡妻?”梁瑄的脑海里闪过一张极为美丽的脸,眼神略显迷离,他以前怎么就没早早跟她圆房呢!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想想,实在是太可惜了。

    郑夫人见梁瑄不以为然,甚至魂游天外的样子,心中有些生气,冷声道:“暄儿,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得这么投入?”

    梁瑄回过神来,却不怎么担心,轻笑道:“母亲告诉儿子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那太子妃跟楚氏有什么关联?毕竟她们都姓楚。”

    “如果她们有血缘关系,我倒还不那么担心。”郑夫人没好气地说道,“我担心的是,她根本就是楚氏。”

    哐啷!

    梁瑄手边的茶盏一下子被打翻,茶水四溅。可是,现在的他却无暇顾及,他瞪大了眼睛,呆愣地看着郑夫人,仿佛眼前之人,并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一会儿之后,梁瑄突然大笑起来,甚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让郑夫人一下子就黑了脸。

    好不容易笑完之后,梁瑄才揉了揉肚子,道:“母亲,您莫不是在跟儿子讲笑话,可这未免也太好笑了。那太子妃绝对不会是清平县主!”

    郑夫人本想反驳,但是,见梁瑄一副笃定的样子,心里也稍安了些,她道:“为什么你认为太子妃不是楚氏?”

    “很简单,楚氏的尸身,都是我们亲眼所见,甚至亲眼见到她下葬的,绝不可能起死回生。还有,母亲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梁瑄问道。

    “是福宁长公主透露过我的,她总不至于会骗我吧!”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郑夫人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些动摇。

    “福宁长公主的话,是万万不能相信的。”梁瑄摇了摇手指道,“因为福宁长公主已经暗暗投靠了顺王,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要离间国公府与太子府的关系,也好倒向顺王一方,真是打的好算盘。”

    梁瑄脸露不屑地说道。

    这次轮到郑夫人惊讶了,她仔细想了想自己跟福宁长公主相处时的情景,越来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她就说福宁长公主最近为什么对她越来越亲近了呢?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真是其心可诛。

    知道太子妃极有可能不是清平县主,郑夫人悄悄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无风不起浪,福宁长公主说的话未必不是真的。”

    梁瑄没有想到母亲如此固执,也是一愣,神色也有些郑重,他想了想到:“母亲既然怀疑,那儿子就替母亲探查一番吧!总好过母亲在这里胡乱猜测。事情未查清之前,母亲还是少与福宁长公主来往吧!”

    郑夫人点了点头,道:“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我不会见她。”

    说完,她神色略显犹豫地看了梁瑄一眼。

    “母亲,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梁瑄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太子妃真是清平县主,你可有什么打算?”郑夫人磕磕巴巴地问道。

    梁瑄的脸色忽然白了一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以太子殿下的性格,殿下恐怕是不会放过他的。那他呢?还会继续会太子殿下效力吗?

    梁瑄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富贵园,可是,当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却突然接到了一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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