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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六 幕间~木々のさざめ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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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清晨。

    晨曦的微光从遥远的天际点点燃起,一丝丝地将黑暗的天幕烧尽,把阳光由极东之地引领进入了这片与世隔绝的土地。

    十爱一直坐在香霖堂的房顶,看向东方的天际,看着那金色的光辉跨过地平线,一点一点地镀到自己的脸上。刚刚露头的阳光几乎感受不到它的温度,就像流转的轻纱,缓缓盖在十爱的脸上。

    “……还是不喜欢睡眠啊。”

    十爱就这么坐在香霖堂房顶坐了一夜。

    他左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脸颊,眼睛看着张开的右手。

    “符卡么……”

    “命名决斗法案,即是幻想乡的规则。”

    “虽然很想跳过,但是如果这样你一定会惹下更麻烦的事,干脆我现在就好好教你。现在,给我乖♂乖♂站♂好。”

    “其一妖怪能轻松发动异变

    其一人类能轻松解决异变

    其一否定完全的实力主义

    其一没有东西能胜过美丽与思念”

    “在漂亮的决斗中,拥有名字和意义。

    决斗开始前,说明命名决斗的回数。禁止以体力为极限,一直攻击。

    禁止无意义的攻击,拥有意义,才能有力量。

    在命名决斗中败北,即使还有余力,也必须认输。胜利者不能杀害人类。

    决斗的命名和契约书一样,写在纸上,而且上述规则是绝对标准,那张纸称为SpellCard。”

    “此即命名决斗法案,不遵从者,将以博丽之名,讨伐。”

    ——————————————————记忆重返的分割线——————————————————

    和风轻轻拂动十爱的黑发。

    十爱收回了右手,以及手上的符卡。

    “那么,今天就做那件事,然后去找那位大人。”

    跳下屋顶,十爱看了看,选定远处魔法森林的一个方向,迈步前行。

    大概行进了一个小时,十爱已经深入了森林中,纵横交错的树枝层层叠叠让整个环境都变得难以分清昼夜,湿润而闷热的气息也充斥了这片雾雨的森林。

    十爱站定了身子,闭上了眼睛。

    —————————————————————————————————————

    此枪,尽饮神之血,其锋可破神心,斩却幻想。

    无边的黑暗从远方的天际翻腾而来,有如入水之墨。黄昏的火烧云染着血色的铁锈,浸泡着,挣扎着,燃烧着,却无法停息。

    这里,是梵蒂冈。

    十爱从空中看到渐渐被夜幕吞噬的夕阳,轻轻闭上了眼。晚风吹动着那些束缚他于圣白十字架上的锁链互相碰撞,发出了沉重的金属撞击声。

    第七日,星期天。

    救世主在受难第七日,由长枪贯穿肋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得以安息。

    但是这里并不是橄榄山,而是梵蒂冈。

    十爱感觉到自己的十字架被放倒,而他的视线也由地平线转移向了天空。他平静地看着空中血色的昏黄,漆黑的瞳孔中流淌着银色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流星雨。

    行刑者不出所料是十字福音,那个银发的冷漠少女。她身后的几个人抬着的长匣子,就是那把威名赫赫的枪了吧?

    朗基努斯,弑杀神灵之枪,斩却幻想之枪。

    或者说,现实之枪。

    十爱与十字福音对视着,她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感,也没有了任何的意图。有时候,人真的是对对方已不知该抱有怎样的感情了,无论是善恶意,给与求,好与坏,都无法怀有。

    所以,只能是如此单纯地对视着。

    十字福音右手击碎了那匣子,猛然抽出了那近乎三米的长枪。

    LONGNUS。

    狂野而锋锐的长枪划过深不见底的漆黑天际,倒转过来,枪尖悬在了十爱的心脏那儿。庞大可怖的枪刃将那血红的残阳遮住,为十爱那清秀的脸上覆上一层绝望的黑暗。

    十字福音立于十爱头部前,双手倒持着朗基努斯之枪,垂下的长发遮掩住了她的面容,却无法遮住那一双银色的燃烧的眼眸。

    依然没有任何话语,想说的,想表达的,已经在之前九个福音的阵亡中完结了,吼尽了,不再拥有半点。

    夕阳快燃尽了。

    当黑暗吞下最后一片锈迹斑斑的天空,此枪将会下落,灭杀幻想。

    世界,将属于人类。而人类选择了道路,就要学会舍弃一些东西。那些阻碍着的东西,都必须被埋葬。

    因此魔女需要被猎杀,因此幻想必须要除尽。

    这就是人类选择的道路,一切后果,人类自己背负。

    烟火,废墟,长枪,血脂。

    这是梵蒂冈不为世人所知的一日。

    ————————————————————————————————————

    人的幻想有许多种,或许是梦想,或许是梦境。

    但是,都可能会被现实所打破。

    正如意识是无法脱离物质存在的,与之相对的幻想与现实,同样存在着这种依存关系。

    那么,弑杀了作为幻想的神明的朗基努斯,这把原本就现实存在的长枪,也成就了它的现实性。

    对于纯粹的幻想,自然要用纯粹的现实去将之灭杀。

    十爱的右手覆上了左胸,摸到了肋部的某处。

    心脏。

    “开始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十爱眼中的银色光芒哪怕在眼睛闭合的状况也无法遮掩,透过眼皮闪耀而出。

    右手的指尖抵住胸膛上肋骨间的缝隙,缓慢而蛮横地分开血肉,插了进去。

    血液迸发,如同喷泉。

    不,不只是血液,随之由身体各处破体而出的,是那古老的,充斥着血色锈迹的细长锁链,一圈圈,一层层,螺旋缠绕着那被血色所染红的幻想。

    一个又一个米粒大的锈色符文随着右手的深入而由心脏扩散开来,一边震颤着一边如同瘟疫般蔓延,交相呼应,阻碍着那右手的前进。

    该死的,那群家伙还铭刻了真实之诗。

    那是记载了福音们对真实的定义的锁链。

    十爱猛然睁眼,银色的光芒似是灼烧起来一般,右手冲破了最后那层血肉,挤碎肋骨,进入了胸腔,开始四处乱抓。

    快,快!抓住它!

    随后,他抓住了那柄。

    入手了。

    那螺旋的冰冷,绝对不会是血肉或筋骨应有的触感。

    ——————————————————————————————————————

    雾之湖与魔法森林相去不远。

    一般情况下,魔法森林中出了什么事,只有住在魔法森林间的魔法使们会知道。

    那遮天蔽日的森林将一切都私藏在自己庞大的身体中,神秘地笑着,张开巨口,恍如巨兽。

    但是今天,却有着浓重的血腥味从那内敛的森林中传出,甚至抵达了雾之湖湖畔的巨大深红色洋馆。

    这对于红魔馆馆主来说,是极为新奇的。

    虽然是清晨,作为一个威严与高贵兼顾的吸血鬼大小姐,应该乖乖上床休息,但是那血腥味能传达出如此远的距离,实在是让人在意。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半夜醒来发现床头有着美味蛋糕一般,令人两难。

    但是如果,这蛋糕有可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呢?

    此时的选择,已经不需要犹豫。

    冈格尼尔在胸中颤动不休,似乎在兴奋地期待着什么东西。蕾米利亚·斯卡雷特,作为威严的馆主,自然不能从床上蹦起来就开动点心。得体的着装与整理都是一个贵族的必要修养。

    “咲夜。”

    她轻轻按下了床头的按铃,淡淡吩咐道。

    “我们出去一趟”

    随后,幼小的吸血鬼少女将右手轻轻安在了那几近平坦的胸口。

    “稍安勿躁,冈格尼尔。”

    她轻轻合上了血红色的双眼。

    “镇定,威严。”

    “不负斯卡雷特之名。”

    ——————————————————再分化————————————————————

    十爱艰难地又把枪身向外拔出了一厘米。

    周身锁链又是一震,篆刻有真实之诗的符文也高昂地悲鸣一声,让他又咬了咬牙。

    糟糕,难产了。

    近两个小时的拉锯战,也只是将这枪身拉出了一半,而之后的枪刃更是让自己无法想像。

    血液一直如同一开始一般喷涌,虽然作为幻想体不可能死于内部机能失血性障碍,但是对自身的削弱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这样放血下去,十爱也会死。

    周围的丛林中来了许多人,但是都在围观而没有露面。

    地上的血液已经浸过脚面了,朗基努斯的棘手程度远超想象。

    “你似乎遇到了……不得了的麻烦呢。

    身后传来了温软而玩味的少女嗓音。

    十爱艰难地转动身体,每次肉体与锁链的碰撞都让他一阵颤栗,勉强转过去的眼睛将少女纳入视野。

    入眼的是那高贵而灿烂的金色长发,如果魔理沙的金发是阳光的感觉,那么这位少女的就是昂贵的黄金。白色的帽子上有着丝带圈成的简约蝴蝶结,紫色的八卦长马甲套在了一套纯白色的蓬裙洋装外,给人一种奇异的抵触感,但无法否认很有魅力。少女紫色的眼眸深邃而无法探查,就如同嘴角那抹魅惑而难以捉摸的笑容一般,有着危险的美丽。

    一如那年的梧桐树下,撑伞静立,看着漫天潇潇秋雨的身影。

    妖怪贤者,八云紫。

    八云紫坐在一片黑色的片状物上,似乎对充斥着血腥气味的空气不以为意,笑容意味深长,手上的折扇托起光洁的下颔,挑了挑右眉。

    “你好,少年,初次见面,我是博丽灵梦,请多指教。”

    ……哈?

    “啊拉,对了,十爱见过灵梦了,这个玩笑不会成功啊。”

    少女看到少年那一脸死了爹的表情恍然大悟,抱歉地拍了拍帽子,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那么,初次见面,在下西行寺幽幽子。”

    十爱苦笑。

    “八云大人,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

    “嗯嗯,现在当务之急可是看着十爱表演VOID呢,话说你已经获得王的能力了呢,比利王么?”

    那一副看到脏东西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十爱放弃了,这位贤者大人的话,你不必指望她认真回应你的求救,等她玩够了或许会帮你。

    胸口依然在喷射着血液。

    十爱双手握紧枪身,再次开始。

    唔啊……

    枪刃似乎卡住了。

    “呀啦呀啦,干劲满满呢。”

    八云大贤者歪着头看着少年那如同破掉的消防水栓般的胸口,伸出了左手,似乎是要抓住一切一般。

    “就让我十六夜咲夜助你一臂之力吧!没人能逃脱我的【THEWORLD】,无驮无驮无驮!”

    不要一次性用三个梗啊八云大人!

    少年决定不理正在手舞足蹈的少女了。

    “安啦安啦。”

    八云紫绕过血泉抚摸少年的头发,好似要抚平他心中的不快。

    “雨桐十爱,你是否愿意和我签订契约,酿造马猴烧酒?”

    “不要用这么杀千刀的台词啊!很危险啊!会被宅神众千刀万剐啊!”

    “哦?这是在关心我吗?既然这样,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妖怪的贤者贴近了少年染血的面庞,凑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在少年面红耳赤(因为有血)手足无措时,轻笑着开口。

    “盖伦出门,不需要带蓝水晶哦~”

    关我毛事啊啊啊你打AP打AD我才不管啊!

    少年失意体前屈。

    然而正是这种湿意(划掉)失意的时候,八云紫展开了意料之外的袭击。

    “哟西!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八云紫一把撕下少年背部的衣服,裹住手,绕到了正面,隔着布料抓住了长枪枪尾,开始向外拉。而十爱身上的锁链和符文也开始了由慢到快的振动与鸣叫,其中的躯体也因此震颤不已。

    噗啊!

    不行了!太突然了!

    “呜啊啊啊不要啊!这么激烈的话……啊……呜……”

    “哟呵呵呵,真是愉悦的叫声呢,给我再叫大声点,让整个魔法森林里的魔法使都听得见吧!”

    “放开那个女孩……不是,剧本错了……放开那只十爱!”

    魔理沙你来干什么!不做死就不会死为什么不明白!快逃啊!

    “咲夜,搞定那只老鼠。”

    “是,大小姐。”

    “噗啊啊啊啊啊啊……吾身虽死,吾神永存!”

    ……诶呀,还是慢了。

    这么中二的台词都下意识叫出来,看来魔理沙受到了重击倒地不醒了。

    之后,天地旋转,眼前的景象光怪陆离,好像看到了过去的场景一般。

    回忆杀么……回忆之后就能爆种了吧?

    话说本幕前半段不是才回忆杀了一次么,CD好短啊。

    不,不是,这是……

    “卧槽!八云大人不带这样的啊!”

    “旋转吧!小陀螺!”少女开心抵抓着枪杆大力旋转起来,被扯的一起转起来的十爱感到一阵阵晕眩也是情有可原。

    “不要捏它到春晚啊!”

    之后,只听“啵”的一声如同红酒的木塞被发出的声音,朗基努斯之枪终于被拔了出来。

    失去与枪身的联系后,少年被惯性甩出几米后便悬停在了空中。

    少年全身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厚的粘稠血浆,几近凝固,而胸前的巨大开口却消失不见了。

    十爱的喘气声有些粗,但是不影响他现在的心情。

    “……成功……了?”

    “是啊,成功了。”

    八云紫嫌恶地丢下枪,任其沉没血池中,对着少年露出温暖的笑意。

    “辛苦你了,十爱。”

    “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的笑意无法抑制,在听到这句话后更是彻底失控,“成功了,八云大人!我成功了!明明身为幻想,却能在弑杀幻想之枪下生还,八云大人,如何!”

    “我,可曾让您失望!?”

    八云紫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你应该说,我的眼光不赖。”

    十爱正想说什么,但是丛林间的一道声音却强硬地插话进来。

    “行了!聊家常什么的之后再说吧,等待如此之久,我耐心已尽。”

    十爱转过头去,看到了一高一矮两人。

    走在前面的,是位幼小的少女,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纯白的华丽洋装,蓬松的裙子,波浪的**裙边,以及后腰的巨大红色蝴蝶结,都为幼小的少女增添了许多可爱。少女暗蓝色的波浪短发下是血色的眼瞳,闪动着危险的锐利感与几分不耐烦,嘴角翘了翘,露出尖锐而小巧的犬齿,猩红的舌头玩味地舔舐着下唇,似乎在打量着眼前少年的血液是否可口一般。少女背后收束着蝙蝠双翼一般的双翼,不时轻轻扇动。

    就像一只小巧的蝙蝠,影藏在黑夜中的蝙蝠。

    跟随在这幼小少女身后为她撑起阳伞的是一名高挑的银发少女,十七岁左右的年纪,亮银色的齐肩短发之上的女仆发箍和一身短裙式的蓝白色女仆装都在表明少女的身份,而那标直,认真,如同机械般精密而优雅的动作,都让人感觉是个潇洒而一丝不苟的少女,就像体内有着一把尺子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是标直,到位,分毫不差。

    “十爱,雨桐十爱,是吧?”

    幼小的少女拍打了一下恶魔的双翼,歪着头,嘴角轻轻张开危险的角度,露出了犬齿,似乎在笑。

    “吾乃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红魔馆之主。今晚十点,带着你的枪,来赴我的宴会。咲夜,走,我们回去。”

    “是的,大小姐。”

    然后,这一主一仆便转身没入了森林间。

    十爱的眼眶跳了跳。

    这么强势,比起邀请,更像命令。

    他转过头看向一直看戏的妖怪贤者。

    “八云大人……”

    “神枪·冈格尼尔!”

    狂野,锋锐,鲜红,蛮横,充满力量的血色光枪破开树林,直取向正在说话的少年。

    “不存之墙!”

    过于突然的一击,十爱只得张开了不存在的墙壁。

    光枪撞在不存在的墙壁上,爆裂开来,把地上的血池炸得四处飞溅。

    然后,留下一张鲜红的邀请函浮在了空中。

    “你合格了,我允许你踏足红魔馆。”

    丛林间,幼小的红魔馆之主如是道。

    这次,她是真的走了。

    红魔馆?谁会去啊魂淡……

    “诶呀呀,见到了了不得的技艺呢。”

    黑色片状的隙间张开,之前躲避飞溅的血液的八云紫探出了上半身,衣服因为身体的探出而紧贴在那曼妙的身躯上。

    少女紫水晶般的眼珠一转,轻笑出声。

    “十爱哟,记得今晚去和那小蝙蝠打一场哦。”

    “八云大人的意思是……”

    十爱疑惑地看向八云的贤者。

    “考验哦,十爱。”

    八云紫笑眯眯地看着少年,伸出了右手食指。

    “没有真实之枪的压制,你就把你的光芒绽放出来,向整个幻想乡宣告你的到来吧。”

    “毕竟,我们的目标,是所有天空之下。”

    PS:嗨嗨嗨,从此男主也有战斗力了,然后果然大小姐的孩子性格最好用来引起第一次战斗呢。

    PS2:新书设定什么的接下来会不断提到并完善地表达,现在有些不清不楚,但是希望大家能够接受。

    PS3:今天就这一章……之后是红魔馆副本。

    PS4:书评区好冷……好空虚……无月才不要这样,大家快来吐槽啊!人呢!OTAKU呢!宅神众呢!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PS5:标题是【树林间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