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蹊跷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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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皱着眉一口气将碗中黑乎乎的药汤灌入喉中喝下，大抵是灌得过猛了，阿敏咳嗽了起来。
浮生连忙接过碗，抚着阿敏的背道：“别那么急嘛！”
“咳、咳……”
原本坐在一旁喝汤吃东西的小宝看见自家母亲咳嗽连忙奔了过来，一脸的担心。
“娘，你没事吧？”
阿敏平复了一下呼吸，摸着小宝的头，微笑着道：“小宝别担心，娘没事。”
“阿敏，来。”浮生从怀中取出药袋，从其中挑出一个纯白的小瓷瓶，示意阿敏摊手。
阿敏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将手摊开。
浮生将瓷瓶打开，在阿敏的手上敲了两下，一颗糖球滚落。
“浮生这……？”
“糖球啊，我知道药很苦的，这是我师姐做着给我吃的，她做糖的手艺一直很好！”浮生说着说着，有些想远在汴京的自家师姐碧凝钰了。
阿敏也是被那苦味折磨到了，没推辞，就塞进了嘴巴里。
“怎么样？”浮生笑道，“还不错吧！”
阿敏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苦味淡了很多，多谢浮生了。”
“怎么还在这种小事上谢我呢！”浮生又倒出了一颗糖丸，塞进了小宝的嘴里。
“吃吧，刚刚就看见你这小子盯着姐姐的瓶子看了。”她刮了下小宝的鼻子，打趣道。
小宝‘嘿嘿’笑了两声：“谢谢浮生姐姐。”
“你这滑头。”阿敏轻敲小宝的头。
“阿敏，你还是一定要上京么？说真的，我不赞同，现在上京真的很危险。”
阿敏看着浮生认真的表情愣了愣，苦笑了一下道：“浮生，我不是不懂这个，但是我现在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不然接下来的日子……”
浮生沉默了。
她怎么会又不懂呢？
涉及到那些繁琐的皇家内事，事情没个结果，一辈子都会缠着你。
“浮生，我欠白五爷他们太多了，我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何况此次上京，若是事情不成，只有死路一条。”阿敏认真地道。
浮生摇摇头道：“阿敏，五哥他们从来没嫌烦过，他们要帮就是帮了，到最后结果如何他们也不会怨恨任何人。”
“无论如何，这次我不会再给他们添麻烦了。”阿敏很坚定的说道。
浮生看阿敏的倔强劲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最后只得叹了一声道：“那，单单我跟着，总没意见了吧？你和小宝两个人，一个弱女子一个孩童，没人护着出门，一碰上涂善，躲都没用。”
“浮生，我……”
“好了，别说什么了，要是真要走，瞒着五哥他们没事，但是得叫上我，路上总得有个人照料。”浮生站起身子，手上拿着空碗，道，“你先休息着，酒坊里来了个人，我也得去露个面，毕竟是长辈。”
“恩，你去吧。”阿敏终是没有反对浮生的好意。
浮生将回到伙房，大致整理了一下，洗了一些碗，便去了客厅。
“浮生，快过来。”江宁婆婆一见浮生，便招手让她过来。
“娘。”浮生应了一声，就见坐在下座的几个哥哥脸色有些不善。
她有些疑惑。
“来，浮生，快来拜见季高先生。”江宁婆婆招呼道。
浮生一抱拳，一派江湖女子的风范，展开笑颜道：“见过季高老先生。”
“诶，什么老先生哟，不应该是季爷爷么！”季高打趣道。
浮生一迟疑，看看自家娘，笑着没什么阻拦，便改口答道：“季爷爷好。”
“好，好！浮生丫头这些年下来真是出落得越发大方温柔了，想当年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个小婴儿呢！”季高大笑着说道。
浮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退到了一旁。
“说起来，季先生你这次怎么会有兴趣来我们这破酒坊？”江宁婆婆开玩笑道。
“诶，怎么是破酒坊呢，你江宁女的酒可是鼎鼎有名的！”季高反驳道，“我这么多年了可甚是想念啊，想来也是很久没过来了，就来看看，还不行么？”
“你这人到底是想念故人还是想念我的酒啊！”江宁婆婆挑眉问道。
季高回道：“自然是故人……还有酒了，哈哈哈！”他大笑起来。
“你这人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是这么油腔滑调，不好！”江宁婆婆挑刺。
季高又道：“不过来看故人是首要目的，今日我算过一卦，测得江宁酒坊会有场大难，这兆头不好，就赶来通知你一声。”
“你这老头说什么话呢！”韩彰有些忍不住了，跳了起来。
“诶！坐下，如此无礼！给老先生道歉。”江宁婆婆训道。
韩彰有些愤愤地坐下了：“干娘，他这可是在咒你啊！”
“说什么话呢！季先生算的卦哪有咒人的说法，人家好心来通知我这个老婆子，你倒是骂别人一通，还不道歉？”
“……抱歉，季先生，是我鲁莽了。”韩彰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好意思啊，我这几个小子一直都这么鲁莽。”
“呵呵，这不是年轻人么！有活力，好的！”季高笑道。
“诶！什么有活力的，就是几个混小子！”江宁婆婆虽然嘴上骂着几人，但是严重还是止不住对几个小辈的喜爱之情，“不过，季先生，你说的大难是……？”
“说到这个，我只能算出这场灾难是有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带来的，其他的便是天机了，我也窥不透。”季高脸色变得严肃，摇摇头，示意自己尽力了。
不光光是下座的几个小辈脸色一变，连江宁婆婆脸色也有些不对了。
浮生见坐在对面的几位哥哥好像要发作，连忙站了起来道：“多谢季爷爷前来提醒我娘，想来季爷爷几日奔波来到江宁酒坊定是累了，今日还是早些休息为好，爷爷的身体要紧。”
江宁婆婆一拍大腿，笑骂自己：“你说我这个老婆子，尽拉着你唠嗑了，怎么就忘了你今天才到呢！”
其实她们这对话略微有些有些不妥，这才几时，就让人休息了。
不过季高好像对此一点都没有不快，回道：“说起来我也的确有些累了，这人老了身子骨就是不好了啊。”
“哈哈！说什么呢！你季高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来，浮生带你季爷爷去客房。”
“好。”
等到浮生送季高进了客房休息下再次回道主厅时，就见江宁婆婆人不在不知去哪里了，几个哥哥围在那里，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特别是韩彰。
“诶，丫头你来啦，“韩彰将浮生迎过来，“怎么样，那季老头回房了？”
浮生点点头。
“你说那老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才不信算卦能算得这么准！”韩彰一条腿踏在椅子臂上，眉头紧锁。
“我觉得……那季爷爷，给人感觉有些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娘这么信任他。”浮生也是一样的想法。
“你们说会不会是涂善派来的？”蒋平眼睛一转，猜测道。
“我觉得很有可能，那老头就不是好人样，真不知道干娘怎么了！”韩彰一拍桌子，有些急。
“二哥你先别激动，我觉得……我们还要再观察几日，不能妄下结论。”浮生安抚韩彰。
“观察？我看他就有问题！”韩彰从椅子上跳下，“诶，我说五弟，从刚刚开始就那副臭表情，现在还是，而且一句话也不讲，你怎么了你？”
白玉堂从椅子上站起，在大堂里来回踱了好几步，其他几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白耗子！怎么了你？”浮生也被他弄得烦了。
白玉堂顿住，道：“……我也觉得那季先生甚是怪异……不过我和浮生感觉得一样，还要再观察几人，还有就是……别让他知道阿敏和小宝的存在。”
“五哥……这是不可能的，阿敏或许还可以瞒下来，但是小宝呢？你让一个小孩子天天窝在房间里不动，不憋死他。”浮生显然不赞成。
白玉堂一愣，讪讪地笑了笑：“也是……”
‘咚咚咚！’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不响不慢，但不像是从前门传来的，而是后面
几个对视一眼，心里都想着怎么又来人了，一骨碌，窜向后面
浮生走在前门，便是她开了门。
这门才打开，来人就把浮生惊到。
“展、展大哥？公孙先生？你们怎么来了？”浮生这话一落，后面跟着的三鼠脸色变了，这怎么又多了个公孙先生。
“浮生。”展昭看见浮生无恙，也没受什么伤，心情微微好了一些，但一想到昨夜公孙先生带来的密令，心里又是一沉。
“白兄，韩二爷，蒋四爷。”展昭一一抱拳问候。
“展昭，别假心假意！我们不来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哼！这几日的帐，二爷我开始要一一和你算算！”韩彰第一个跳了出来。
“二哥！你别这样！”浮生拦到，“你看展大哥这样子想来找事的么？”
“哼，丫头，你别被他那张皮给骗了，他和涂善是一伙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韩彰虽然嘴上还骂着，但是还是留了自家妹子一个面子，没有真动手。
“白五爷，许久不见了。”公孙先生行礼。
“公孙先生，却是好久不见，”白玉堂还是挺敬重开封府的这位师爷的。
他继而转向展昭，问道：“臭猫，你又来干嘛？别告诉我，你又想把阿敏带走！”他的语气有些不爽。
“白兄，展某……”展昭不知如何开口。
公孙先生自知展昭的难处，接过了他的话头道：“此次我们前来，是奉了包大人之命邀请陷空岛五鼠与敏姑娘母子赴开封府一行。”
白玉堂脸色一变，道：“公孙先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五弟，还和他们说什么！明明就是找事的！哼，现在我有些相信那季高说得话了，我们的确有灾！还是大灾！”
韩彰说完，抬手一爪向展昭挥去。
闪光之间，巨阙与利爪相撞发出悲鸣之声，展昭眉头一皱，右肩的伤势虽然几日下来经过浮生的药膏的调养有所好转，但经受如此突然的重击一下，撕裂的痛感再次从肩头传来。
就那么稍微卸了一些力，韩彰像是找到漏洞一般的猛一发力，展昭一个抵押不住，巨阙被制止住，就见另一只利爪要挥下，一柄雪白的宝剑却挡住了他。
“五、五弟，你这是作甚？”韩彰有些愣。
白玉堂收剑，看着展昭右肩道：“二哥，你自己清楚，展昭的武功不可能抵挡不下你的一击，我们五鼠一向光明磊落，不会占你展昭的便宜！”
“多谢白兄。”展昭也收回了巨阙，抱拳以感谢。
“哼！”白玉堂冷哼一声，不看展昭。
浮生刚刚一下子刷白的脸色有些好转，她看着展昭，心里有些急，这人到底有没有好好的吃药涂药膏啊！
“你是说他受伤了，不可……”韩彰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奇怪，退到一旁不讲话了。
“你们这群兔崽子！又在闹什么？！让不让季先生休息下了！”江宁婆婆的声音传到，后面还跟着原本已经进了客房休息的季高。
一见到展昭与公孙先生，江宁婆婆就猜到什么了。
她冷哼了一声，拄着个拐杖走了过来，道：“让我猜猜，是不是人家一来，你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把人家打出去？”
几人没回话。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们几个臭小子可不可以给我消停些啊！”江宁婆婆骂道。
“可是干娘！他们要讲我们还有阿敏待会京城！说什么赴开封府一行，这不就让我们去送死的么！”韩彰道。
“你给我闭嘴！”
“干娘！”
“闭嘴！”
“……是。”
那边江宁婆婆在斥骂韩彰，这边公孙先生与季高却对上了眼。
二人心里升起了同一个念头。
此人，不好对付。
阿敏皱着眉一口气将碗中黑乎乎的药汤灌入喉中喝下，大抵是灌得过猛了，阿敏咳嗽了起来。
浮生连忙接过碗，抚着阿敏的背道：“别那么急嘛！”
“咳、咳……”
原本坐在一旁喝汤吃东西的小宝看见自家母亲咳嗽连忙奔了过来，一脸的担心。
“娘，你没事吧？”
阿敏平复了一下呼吸，摸着小宝的头，微笑着道：“小宝别担心，娘没事。”
“阿敏，来。”浮生从怀中取出药袋，从其中挑出一个纯白的小瓷瓶，示意阿敏摊手。
阿敏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将手摊开。
浮生将瓷瓶打开，在阿敏的手上敲了两下，一颗糖球滚落。
“浮生这……？”
“糖球啊，我知道药很苦的，这是我师姐做着给我吃的，她做糖的手艺一直很好！”浮生说着说着，有些想远在汴京的自家师姐碧凝钰了。
阿敏也是被那苦味折磨到了，没推辞，就塞进了嘴巴里。
“怎么样？”浮生笑道，“还不错吧！”
阿敏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苦味淡了很多，多谢浮生了。”
“怎么还在这种小事上谢我呢！”浮生又倒出了一颗糖丸，塞进了小宝的嘴里。
“吃吧，刚刚就看见你这小子盯着姐姐的瓶子看了。”她刮了下小宝的鼻子，打趣道。
小宝‘嘿嘿’笑了两声：“谢谢浮生姐姐。”
“你这滑头。”阿敏轻敲小宝的头。
“阿敏，你还是一定要上京么？说真的，我不赞同，现在上京真的很危险。”
阿敏看着浮生认真的表情愣了愣，苦笑了一下道：“浮生，我不是不懂这个，但是我现在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不然接下来的日子……”
浮生沉默了。
她怎么会又不懂呢？
涉及到那些繁琐的皇家内事，事情没个结果，一辈子都会缠着你。
“浮生，我欠白五爷他们太多了，我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何况此次上京，若是事情不成，只有死路一条。”阿敏认真地道。
浮生摇摇头道：“阿敏，五哥他们从来没嫌烦过，他们要帮就是帮了，到最后结果如何他们也不会怨恨任何人。”
“无论如何，这次我不会再给他们添麻烦了。”阿敏很坚定的说道。
浮生看阿敏的倔强劲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最后只得叹了一声道：“那，单单我跟着，总没意见了吧？你和小宝两个人，一个弱女子一个孩童，没人护着出门，一碰上涂善，躲都没用。”
“浮生，我……”
“好了，别说什么了，要是真要走，瞒着五哥他们没事，但是得叫上我，路上总得有个人照料。”浮生站起身子，手上拿着空碗，道，“你先休息着，酒坊里来了个人，我也得去露个面，毕竟是长辈。”
“恩，你去吧。”阿敏终是没有反对浮生的好意。
浮生将回到伙房，大致整理了一下，洗了一些碗，便去了客厅。
“浮生，快过来。”江宁婆婆一见浮生，便招手让她过来。
“娘。”浮生应了一声，就见坐在下座的几个哥哥脸色有些不善。
她有些疑惑。
“来，浮生，快来拜见季高先生。”江宁婆婆招呼道。
浮生一抱拳，一派江湖女子的风范，展开笑颜道：“见过季高老先生。”
“诶，什么老先生哟，不应该是季爷爷么！”季高打趣道。
浮生一迟疑，看看自家娘，笑着没什么阻拦，便改口答道：“季爷爷好。”
“好，好！浮生丫头这些年下来真是出落得越发大方温柔了，想当年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个小婴儿呢！”季高大笑着说道。
浮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退到了一旁。
“说起来，季先生你这次怎么会有兴趣来我们这破酒坊？”江宁婆婆开玩笑道。
“诶，怎么是破酒坊呢，你江宁女的酒可是鼎鼎有名的！”季高反驳道，“我这么多年了可甚是想念啊，想来也是很久没过来了，就来看看，还不行么？”
“你这人到底是想念故人还是想念我的酒啊！”江宁婆婆挑眉问道。
季高回道：“自然是故人……还有酒了，哈哈哈！”他大笑起来。
“你这人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是这么油腔滑调，不好！”江宁婆婆挑刺。
季高又道：“不过来看故人是首要目的，今日我算过一卦，测得江宁酒坊会有场大难，这兆头不好，就赶来通知你一声。”
“你这老头说什么话呢！”韩彰有些忍不住了，跳了起来。
“诶！坐下，如此无礼！给老先生道歉。”江宁婆婆训道。
韩彰有些愤愤地坐下了：“干娘，他这可是在咒你啊！”
“说什么话呢！季先生算的卦哪有咒人的说法，人家好心来通知我这个老婆子，你倒是骂别人一通，还不道歉？”
“……抱歉，季先生，是我鲁莽了。”韩彰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好意思啊，我这几个小子一直都这么鲁莽。”
“呵呵，这不是年轻人么！有活力，好的！”季高笑道。
“诶！什么有活力的，就是几个混小子！”江宁婆婆虽然嘴上骂着几人，但是严重还是止不住对几个小辈的喜爱之情，“不过，季先生，你说的大难是……？”
“说到这个，我只能算出这场灾难是有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带来的，其他的便是天机了，我也窥不透。”季高脸色变得严肃，摇摇头，示意自己尽力了。
不光光是下座的几个小辈脸色一变，连江宁婆婆脸色也有些不对了。
浮生见坐在对面的几位哥哥好像要发作，连忙站了起来道：“多谢季爷爷前来提醒我娘，想来季爷爷几日奔波来到江宁酒坊定是累了，今日还是早些休息为好，爷爷的身体要紧。”
江宁婆婆一拍大腿，笑骂自己：“你说我这个老婆子，尽拉着你唠嗑了，怎么就忘了你今天才到呢！”
其实她们这对话略微有些有些不妥，这才几时，就让人休息了。
不过季高好像对此一点都没有不快，回道：“说起来我也的确有些累了，这人老了身子骨就是不好了啊。”
“哈哈！说什么呢！你季高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来，浮生带你季爷爷去客房。”
“好。”
等到浮生送季高进了客房休息下再次回道主厅时，就见江宁婆婆人不在不知去哪里了，几个哥哥围在那里，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特别是韩彰。
“诶，丫头你来啦，“韩彰将浮生迎过来，“怎么样，那季老头回房了？”
浮生点点头。
“你说那老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才不信算卦能算得这么准！”韩彰一条腿踏在椅子臂上，眉头紧锁。
“我觉得……那季爷爷，给人感觉有些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娘这么信任他。”浮生也是一样的想法。
“你们说会不会是涂善派来的？”蒋平眼睛一转，猜测道。
“我觉得很有可能，那老头就不是好人样，真不知道干娘怎么了！”韩彰一拍桌子，有些急。
“二哥你先别激动，我觉得……我们还要再观察几日，不能妄下结论。”浮生安抚韩彰。
“观察？我看他就有问题！”韩彰从椅子上跳下，“诶，我说五弟，从刚刚开始就那副臭表情，现在还是，而且一句话也不讲，你怎么了你？”
白玉堂从椅子上站起，在大堂里来回踱了好几步，其他几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白耗子！怎么了你？”浮生也被他弄得烦了。
白玉堂顿住，道：“……我也觉得那季先生甚是怪异……不过我和浮生感觉得一样，还要再观察几人，还有就是……别让他知道阿敏和小宝的存在。”
“五哥……这是不可能的，阿敏或许还可以瞒下来，但是小宝呢？你让一个小孩子天天窝在房间里不动，不憋死他。”浮生显然不赞成。
白玉堂一愣，讪讪地笑了笑：“也是……”
‘咚咚咚！’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不响不慢，但不像是从前门传来的，而是后面
几个对视一眼，心里都想着怎么又来人了，一骨碌，窜向后面
浮生走在前门，便是她开了门。
这门才打开，来人就把浮生惊到。
“展、展大哥？公孙先生？你们怎么来了？”浮生这话一落，后面跟着的三鼠脸色变了，这怎么又多了个公孙先生。
“浮生。”展昭看见浮生无恙，也没受什么伤，心情微微好了一些，但一想到昨夜公孙先生带来的密令，心里又是一沉。
“白兄，韩二爷，蒋四爷。”展昭一一抱拳问候。
“展昭，别假心假意！我们不来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哼！这几日的帐，二爷我开始要一一和你算算！”韩彰第一个跳了出来。
“二哥！你别这样！”浮生拦到，“你看展大哥这样子想来找事的么？”
“哼，丫头，你别被他那张皮给骗了，他和涂善是一伙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韩彰虽然嘴上还骂着，但是还是留了自家妹子一个面子，没有真动手。
“白五爷，许久不见了。”公孙先生行礼。
“公孙先生，却是好久不见，”白玉堂还是挺敬重开封府的这位师爷的。
他继而转向展昭，问道：“臭猫，你又来干嘛？别告诉我，你又想把阿敏带走！”他的语气有些不爽。
“白兄，展某……”展昭不知如何开口。
公孙先生自知展昭的难处，接过了他的话头道：“此次我们前来，是奉了包大人之命邀请陷空岛五鼠与敏姑娘母子赴开封府一行。”
白玉堂脸色一变，道：“公孙先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五弟，还和他们说什么！明明就是找事的！哼，现在我有些相信那季高说得话了，我们的确有灾！还是大灾！”
韩彰说完，抬手一爪向展昭挥去。
闪光之间，巨阙与利爪相撞发出悲鸣之声，展昭眉头一皱，右肩的伤势虽然几日下来经过浮生的药膏的调养有所好转，但经受如此突然的重击一下，撕裂的痛感再次从肩头传来。
就那么稍微卸了一些力，韩彰像是找到漏洞一般的猛一发力，展昭一个抵押不住，巨阙被制止住，就见另一只利爪要挥下，一柄雪白的宝剑却挡住了他。
“五、五弟，你这是作甚？”韩彰有些愣。
白玉堂收剑，看着展昭右肩道：“二哥，你自己清楚，展昭的武功不可能抵挡不下你的一击，我们五鼠一向光明磊落，不会占你展昭的便宜！”
“多谢白兄。”展昭也收回了巨阙，抱拳以感谢。
“哼！”白玉堂冷哼一声，不看展昭。
浮生刚刚一下子刷白的脸色有些好转，她看着展昭，心里有些急，这人到底有没有好好的吃药涂药膏啊！
“你是说他受伤了，不可……”韩彰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奇怪，退到一旁不讲话了。
“你们这群兔崽子！又在闹什么？！让不让季先生休息下了！”江宁婆婆的声音传到，后面还跟着原本已经进了客房休息的季高。
一见到展昭与公孙先生，江宁婆婆就猜到什么了。
她冷哼了一声，拄着个拐杖走了过来，道：“让我猜猜，是不是人家一来，你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把人家打出去？”
几人没回话。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们几个臭小子可不可以给我消停些啊！”江宁婆婆骂道。
“可是干娘！他们要讲我们还有阿敏待会京城！说什么赴开封府一行，这不就让我们去送死的么！”韩彰道。
“你给我闭嘴！”
“干娘！”
“闭嘴！”
“……是。”
那边江宁婆婆在斥骂韩彰，这边公孙先生与季高却对上了眼。
二人心里升起了同一个念头。
此人，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