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案情徐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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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娘？
浮生空白的脑袋一下子像是被敲了一下，清醒了起来。
眼前的那个人还是那个人，但却有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这种认识让浮生被狠狠泼了一头冷水。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之间一句话都说不出。
“柳姑娘，你可是收到了信这才赶回开封的？”展昭像是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如此问道。
浮生看向展昭，他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如同浮生记忆中刚刚认识展昭那会儿的一样，彬彬有礼，沉稳冷静，却有略微的疏离感。
“……是。”浮生还略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如此应了一句。
展昭闻言，便又说道：“柳姑娘你想必对现在的情况很疑惑，在下先带你去探望碧姑娘吧。”
浮生定定地看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并没有。
“请吧。”
展昭没有多言，只是转身准备带路。浮生迟疑了一下，抬腿跟了上去。
两个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开封府，展昭领着浮生进了大牢，自然是畅通无阻的。
浮生一眼就看到了坐于一间牢房中的碧凝钰，她急忙跑了过去。
狱卒看有人过来，刚反射性地想要阻拦，却看展昭摆了摆手，便就又立于一旁不动了。
碧凝钰原本正席地坐着，看见浮生出现在了牢房里，马上站了起来。
“碧姐，你没事吧？”浮生看着牢中的碧凝钰，眼中满是担忧。
碧凝钰看上去状态还不错，就是多日不见阳光，显得面色有些苍白。她露出了一个浅浅地笑，柔声安慰道：“我没事，倒是你，居然敢跑去瘟疫城里，胆子越来越大了。”
“展大哥，我能进去和碧姐聊聊么？”浮生转过头去，习惯性地就喊出了展大哥。
展昭闻言轻咳了一声，对着旁边的狱卒说道：“放她进去。”
狱卒马上掏出了钥匙，打开牢门放浮生进去了。
浮生连忙走进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碧凝钰，发觉真的没什么大事时，她才微微舒了口气。
“碧姐，你怎么会被抓进来？”浮生皱着眉头，对此她觉得是最不可思议的了。
“此事说来蹊跷，我虽只是暂被关押，但若是案件定论，将很不好处理。”
碧姐面上表情也不是很好，她接下来，便将事情一一到来。
事情由来，要从浮生酒楼的一品糕点说起。
浮生酒楼作为开封最为有名的酒楼之一，除去远近闻名的各式佳酿，不得不提的还有层出不穷的各式糕点。
翡翠糖糕，用艾草汁揉入白面之中，使面团呈现了淡淡的绿色，内陷分为两种，一为豆沙馅，一为桂香砂糖馅，将绿色面团擀成略有厚度的面饼，填上馅料，卷起成圆柱状，在将圆柱分为每半尺长一段，再将其头尾相连，成玉环之模样，因蒸制过后色泽绿油，故名翡翠。
此糕点软糯可口，带有艾草独特的清香，豆沙馅香甜细腻，砂糖馅清甜味甘，各有各的特色，老少皆宜。
而这次的情况就出在这糖糕上。
栾家家主乃是当朝正二品大元，而栾家夫人张氏尤其喜爱翡翠饰品。
一日栾家夫人心情好，带着些家仆，便出了家门，说是想出去逛逛走走，午时便正好于浮生酒楼就食，看见了翡翠糖糕，当下好奇，就点了一份，但最后因为主食已经吃了许多，女子又食量小，故而就吃不下糕点了，只能打包带回家去。
然而这回去一吃，那栾家夫人竟是一命呜呼。
栾家家主栾文呈得知此事，悲痛之余十分震怒，先是彻查了家门内部，确定并非家贼作怪，便认定此乃是浮生酒楼的糕点有问题。
因前两年太子之案，朝中大臣或多或少对浮生酒楼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了解，栾文呈生怕此案被压下，于是便在朝堂上向包拯发难。
毕竟事关人命，包拯又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自然表示对此事将会彻查。
这么一闹，皇上也对此事颇为关注，命包拯务必在半月之内侦破此案，栾文呈又请求要共同办案，皇上虽有迟疑，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碧凝钰作为浮生酒楼的掌柜自然是逃不了干系，包拯将其捉拿待审，并将浮生酒楼封了。
公孙策觉得此事应告知浮生，便让展昭传信于她。
然而查案二日后，事情急转直下。
虽然此案由包拯主审，但栾文呈也参与了办案，他带人先去浮生酒楼搜了个顶朝天。
浮生与碧凝钰皆是学医之人，酒楼里存有药材并不稀奇，但这些药材中难免就有带毒性的。
而制作翡翠糖糕的主原料——艾草，本身也是一味草药，与这些药材放在一起。
栾文呈见此便更加肯定他夫人的死与浮生酒楼有关。
他认为定是酒楼管理不当，将有些药草混入了糕点之中，害他夫人一命呜呼。
包拯提审碧凝钰，对此事严加询问。
碧凝钰自然要为自己辩解。
翡翠糖糕所用的艾草并非收存药材中的那些，另有别处存放，而就算使用了药材库中的艾草，也绝对不会混入有毒性的药材，带毒性的草药都被放于盒中，区别于其他药材。
她如此言明。
包拯为了确认此事，再次派人去查证，确实如此。
于是，案情一下子又停滞了下来。
这个时候，仵作呈上了报告，其中言明栾家夫人乃是中了飞燕草之毒而亡的。
飞燕草的花、叶与根皆有毒性，其中为叶子毒性最重，其叶巴掌大小，分为五瓣，向外散射，与艾草有微妙的相似之处，但只要不是眼神不济，绝不会认错两者。
原本这并没有什么，但栾文呈却一口咬住，说这绝对是浮生酒楼的疏忽，害得他夫人身亡。
而包拯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种理由就定罪，两方再次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就这么过了几日，浮生回到开封，此时离结案的日子已经只剩五日了。
然而现在的形势实在是不容乐观，栾文呈所掌握的所谓证据虽然站不住脚跟，但是目前能证明浮生酒楼无罪的证据确实一个都没有。
浮生听完碧凝钰的话，眉头紧皱着。
“浮生，你别担心，这事情明摆着不是我们酒楼的错，包大人不是武断的人。”碧凝钰看见自家师妹如此不安的表情，柔声安慰道。
浮生轻拍了一下碧凝钰的手，用极其认真的眼神看向了她。
“碧姐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尽快救出去。”
碧凝钰笑了笑，对她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平静，她并不惧怕牢狱之灾，她反而心中有些庆幸，幸好这段时间浮生酒楼都是她在主持，不然进来的可就是眼前的自家师妹了。
“充州那里的疫病想必是已经找到了治愈之法？不然你也出不来。”碧凝钰问道。
提到这事，浮生表情略微柔和了下来，点了点头，道：“是，疫病的扩散已经抑制住了，想必再过几个月就能尽数清除。”
“那就好，充州里开封不远，若是殃及开封，想必是要乱一阵，”碧凝钰看得出来，浮生对此事很是上心，“你这丫头胆子真是顶天了，那种地方也敢去。”
“我反倒是觉得这种行医的日子虽然艰苦，但却学到了不少，这次身处疫病爆发之处，我自当前去。”浮生笑了笑，如此说道，不过她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琐碎细节她便没有提了。
“碧姐，等明日我给你送些吃食，再来看你。”浮生略微有些不舍，如此说道。
碧凝钰点点头，应了声好。
浮生便出了牢房，跟着展昭离开了监狱。
“展大哥，不知我是否能参与此案的调查，此事与我师姐，与我的酒楼都息息相关，我不能置身事外。”浮生虽然口头上喊着展大哥，但话语中却流露了些许的疏离。
展昭站定，一时间没回话，然后又缓缓说道：“此事得请示包大人，展某做不了决定。”
浮生应了一声，展昭便带着她去寻包拯了。
“民女柳浮生，拜见包大人。”
浮生一进房间，便行了一礼。
包拯见浮生来了，也没什么吃惊的，道了一句：“柳姑娘请起。”
“多谢包大人。”
浮生起身后，便开口直截了当地道：“包大人想必也知道我要说些什么，那我也不兜圈子瞎绕了，恳请包大人准许民女暗中参与调查浮生酒楼一案。”
“本府不是不想答应姑娘此请，然，姑娘身份敏感，这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大人，我只需暗中参与调查，获得一些情报便足够的，定不会影响到案情的审判，影响到大人的名声，”浮生突然跪在地上，给包拯行了个大礼，“恳请大人准许。”
“柳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包拯叹息。
这时，公孙策开口道：“大人，我到觉得让柳姑娘参与到案情的调查之中未尝不可。”
浮生抬起身，有些怔怔地看着公孙策。
“现在案情僵持，我们可能正需要一个新的视角来寻找突破口，柳姑娘才思敏捷，说不定能有些什么新的发现。”
闻言，浮生带着些许希冀的眼神看向的包拯。
包拯沉思了片刻，最后竟点了头。
浮生大喜，又是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包大人！”
柳……姑娘？
浮生空白的脑袋一下子像是被敲了一下，清醒了起来。
眼前的那个人还是那个人，但却有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这种认识让浮生被狠狠泼了一头冷水。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之间一句话都说不出。
“柳姑娘，你可是收到了信这才赶回开封的？”展昭像是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如此问道。
浮生看向展昭，他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如同浮生记忆中刚刚认识展昭那会儿的一样，彬彬有礼，沉稳冷静，却有略微的疏离感。
“……是。”浮生还略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如此应了一句。
展昭闻言，便又说道：“柳姑娘你想必对现在的情况很疑惑，在下先带你去探望碧姑娘吧。”
浮生定定地看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并没有。
“请吧。”
展昭没有多言，只是转身准备带路。浮生迟疑了一下，抬腿跟了上去。
两个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开封府，展昭领着浮生进了大牢，自然是畅通无阻的。
浮生一眼就看到了坐于一间牢房中的碧凝钰，她急忙跑了过去。
狱卒看有人过来，刚反射性地想要阻拦，却看展昭摆了摆手，便就又立于一旁不动了。
碧凝钰原本正席地坐着，看见浮生出现在了牢房里，马上站了起来。
“碧姐，你没事吧？”浮生看着牢中的碧凝钰，眼中满是担忧。
碧凝钰看上去状态还不错，就是多日不见阳光，显得面色有些苍白。她露出了一个浅浅地笑，柔声安慰道：“我没事，倒是你，居然敢跑去瘟疫城里，胆子越来越大了。”
“展大哥，我能进去和碧姐聊聊么？”浮生转过头去，习惯性地就喊出了展大哥。
展昭闻言轻咳了一声，对着旁边的狱卒说道：“放她进去。”
狱卒马上掏出了钥匙，打开牢门放浮生进去了。
浮生连忙走进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碧凝钰，发觉真的没什么大事时，她才微微舒了口气。
“碧姐，你怎么会被抓进来？”浮生皱着眉头，对此她觉得是最不可思议的了。
“此事说来蹊跷，我虽只是暂被关押，但若是案件定论，将很不好处理。”
碧姐面上表情也不是很好，她接下来，便将事情一一到来。
事情由来，要从浮生酒楼的一品糕点说起。
浮生酒楼作为开封最为有名的酒楼之一，除去远近闻名的各式佳酿，不得不提的还有层出不穷的各式糕点。
翡翠糖糕，用艾草汁揉入白面之中，使面团呈现了淡淡的绿色，内陷分为两种，一为豆沙馅，一为桂香砂糖馅，将绿色面团擀成略有厚度的面饼，填上馅料，卷起成圆柱状，在将圆柱分为每半尺长一段，再将其头尾相连，成玉环之模样，因蒸制过后色泽绿油，故名翡翠。
此糕点软糯可口，带有艾草独特的清香，豆沙馅香甜细腻，砂糖馅清甜味甘，各有各的特色，老少皆宜。
而这次的情况就出在这糖糕上。
栾家家主乃是当朝正二品大元，而栾家夫人张氏尤其喜爱翡翠饰品。
一日栾家夫人心情好，带着些家仆，便出了家门，说是想出去逛逛走走，午时便正好于浮生酒楼就食，看见了翡翠糖糕，当下好奇，就点了一份，但最后因为主食已经吃了许多，女子又食量小，故而就吃不下糕点了，只能打包带回家去。
然而这回去一吃，那栾家夫人竟是一命呜呼。
栾家家主栾文呈得知此事，悲痛之余十分震怒，先是彻查了家门内部，确定并非家贼作怪，便认定此乃是浮生酒楼的糕点有问题。
因前两年太子之案，朝中大臣或多或少对浮生酒楼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了解，栾文呈生怕此案被压下，于是便在朝堂上向包拯发难。
毕竟事关人命，包拯又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自然表示对此事将会彻查。
这么一闹，皇上也对此事颇为关注，命包拯务必在半月之内侦破此案，栾文呈又请求要共同办案，皇上虽有迟疑，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碧凝钰作为浮生酒楼的掌柜自然是逃不了干系，包拯将其捉拿待审，并将浮生酒楼封了。
公孙策觉得此事应告知浮生，便让展昭传信于她。
然而查案二日后，事情急转直下。
虽然此案由包拯主审，但栾文呈也参与了办案，他带人先去浮生酒楼搜了个顶朝天。
浮生与碧凝钰皆是学医之人，酒楼里存有药材并不稀奇，但这些药材中难免就有带毒性的。
而制作翡翠糖糕的主原料——艾草，本身也是一味草药，与这些药材放在一起。
栾文呈见此便更加肯定他夫人的死与浮生酒楼有关。
他认为定是酒楼管理不当，将有些药草混入了糕点之中，害他夫人一命呜呼。
包拯提审碧凝钰，对此事严加询问。
碧凝钰自然要为自己辩解。
翡翠糖糕所用的艾草并非收存药材中的那些，另有别处存放，而就算使用了药材库中的艾草，也绝对不会混入有毒性的药材，带毒性的草药都被放于盒中，区别于其他药材。
她如此言明。
包拯为了确认此事，再次派人去查证，确实如此。
于是，案情一下子又停滞了下来。
这个时候，仵作呈上了报告，其中言明栾家夫人乃是中了飞燕草之毒而亡的。
飞燕草的花、叶与根皆有毒性，其中为叶子毒性最重，其叶巴掌大小，分为五瓣，向外散射，与艾草有微妙的相似之处，但只要不是眼神不济，绝不会认错两者。
原本这并没有什么，但栾文呈却一口咬住，说这绝对是浮生酒楼的疏忽，害得他夫人身亡。
而包拯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种理由就定罪，两方再次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就这么过了几日，浮生回到开封，此时离结案的日子已经只剩五日了。
然而现在的形势实在是不容乐观，栾文呈所掌握的所谓证据虽然站不住脚跟，但是目前能证明浮生酒楼无罪的证据确实一个都没有。
浮生听完碧凝钰的话，眉头紧皱着。
“浮生，你别担心，这事情明摆着不是我们酒楼的错，包大人不是武断的人。”碧凝钰看见自家师妹如此不安的表情，柔声安慰道。
浮生轻拍了一下碧凝钰的手，用极其认真的眼神看向了她。
“碧姐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尽快救出去。”
碧凝钰笑了笑，对她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平静，她并不惧怕牢狱之灾，她反而心中有些庆幸，幸好这段时间浮生酒楼都是她在主持，不然进来的可就是眼前的自家师妹了。
“充州那里的疫病想必是已经找到了治愈之法？不然你也出不来。”碧凝钰问道。
提到这事，浮生表情略微柔和了下来，点了点头，道：“是，疫病的扩散已经抑制住了，想必再过几个月就能尽数清除。”
“那就好，充州里开封不远，若是殃及开封，想必是要乱一阵，”碧凝钰看得出来，浮生对此事很是上心，“你这丫头胆子真是顶天了，那种地方也敢去。”
“我反倒是觉得这种行医的日子虽然艰苦，但却学到了不少，这次身处疫病爆发之处，我自当前去。”浮生笑了笑，如此说道，不过她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琐碎细节她便没有提了。
“碧姐，等明日我给你送些吃食，再来看你。”浮生略微有些不舍，如此说道。
碧凝钰点点头，应了声好。
浮生便出了牢房，跟着展昭离开了监狱。
“展大哥，不知我是否能参与此案的调查，此事与我师姐，与我的酒楼都息息相关，我不能置身事外。”浮生虽然口头上喊着展大哥，但话语中却流露了些许的疏离。
展昭站定，一时间没回话，然后又缓缓说道：“此事得请示包大人，展某做不了决定。”
浮生应了一声，展昭便带着她去寻包拯了。
“民女柳浮生，拜见包大人。”
浮生一进房间，便行了一礼。
包拯见浮生来了，也没什么吃惊的，道了一句：“柳姑娘请起。”
“多谢包大人。”
浮生起身后，便开口直截了当地道：“包大人想必也知道我要说些什么，那我也不兜圈子瞎绕了，恳请包大人准许民女暗中参与调查浮生酒楼一案。”
“本府不是不想答应姑娘此请，然，姑娘身份敏感，这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大人，我只需暗中参与调查，获得一些情报便足够的，定不会影响到案情的审判，影响到大人的名声，”浮生突然跪在地上，给包拯行了个大礼，“恳请大人准许。”
“柳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包拯叹息。
这时，公孙策开口道：“大人，我到觉得让柳姑娘参与到案情的调查之中未尝不可。”
浮生抬起身，有些怔怔地看着公孙策。
“现在案情僵持，我们可能正需要一个新的视角来寻找突破口，柳姑娘才思敏捷，说不定能有些什么新的发现。”
闻言，浮生带着些许希冀的眼神看向的包拯。
包拯沉思了片刻，最后竟点了头。
浮生大喜，又是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