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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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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石头上面的字迹消失在自己的脑海中,柳生就有些睡不着觉。

    可是两天之后,他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任何不适。

    相反,正是因为那些字迹,他的精神每天都很饱满,《心经微言》自此之后,也成了他心头的秘密,不得不说的秘密。

    自打心经入脑,那种读起来生涩无比的感觉再无出现,而每天醒来之际,他的精神都要比前一天更加精神。

    《心经微言》在心头默念,一种难以言说的舒畅之感如同清风拂过心头。

    他读书,用诚心。

    心诚则灵。

    此番,他便是感觉到心灵的通透,这般感觉,相当美妙。

    不过两遍之后的《心经微言》所产生的后果就是肚子饿的飞快,只是短短半日时间,就是饥肠辘辘。

    “人家都说,书是精神食粮,如今想来,倒是古人欺我……我如此用心读书,反而饿的更快……”

    柳生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随后自语:“不过今天就是我十八岁的成年礼……母亲的遗言,终究没有兑现,也罢,等我先给娘亲上柱香,就出去吃顿好的。”

    三炷香完毕,柳生梳洗一番,倒是愈发显得书生气质。

    他身形纤瘦,十指修长,尤其面容清秀,五官端正,只那面容,因为营养的关系,而显得有些蜡黄,倒是那一双眼睛,如水中映月,明亮非凡,使人忍不住便想多看上两眼。

    “老板,来一壶上等女儿红,牛肉三碟,红烧肉一碟,青菜一碟,另这里的主打名菜辣子鸡块也来一份。”

    “哟,这不是我们的书生柳生嘛,怎么今儿有兴致上我们这吃饭?”

    小二显然认识柳生,很快就是客套起来,柳生含蓄一笑,这小二也是识趣,马上就是笑着道,“柳生难得来我们这,我等会给你加点料,你在这等等……”

    别的小二巴不得偷工减料,自己来了,倒好,竟然加料。

    想及此处,柳生哑然失笑。

    小二很快便是将柳生所点的饭菜送上。

    这一顿,自是柳生这一辈子以来吃的最丰盛的一顿,他没想那么多,活了十八年,过惯了粗茶淡饭,如今成年礼,却也不能寒酸了自己。

    一顿饭肴下来,柳生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吃饱喝足,果真是人生一件幸事……”

    许久呆在家中,柳生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不再出去晒晒太阳,只怕身上要长草了。

    乘着今日,他到处走走。

    白云镇不算大户,但也有两三千的人家,平时以捕鱼,打猎,种菜为生。

    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色,有一些出外做生意之人,偶尔回家,也总能暴发户一回,所以这不算大的白云镇从柳生搬进来之后,便一年好过一年。

    这镇上的人,偶尔开开玩笑,说这是柳生带来的福气。

    对此,柳生只能莞尔。

    “柳生,今天怎么有这闲情出来逛街啊,平日可都是见你闷在家中。”一位小贩看见柳生,凑了过去。

    “今儿是我成人礼。”柳生施以礼貌。

    “没想到柳生你来我们白云镇已经这么多年了,不知不觉,竟然也是过去了十五年,我没什么东西好送你,这一串冰糖葫芦就当做成人礼的礼物,还望收下。”

    柳生今年十八,去掉他三岁带来,算起来,十五年,并没有错误。

    这人丁不多,记住的人也就深刻,柳生也不客套,刚刚填饱肚子,现在还有些腻味,这冰糖葫芦,刚好解腻。

    “柳生在此谢过。”

    柳生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抹浅笑,他笑起来,嘴角处会升起一道小小的酒窝,明亮的眼眸,却是让小贩感觉到舒心。

    告别了小贩,柳生又在路上行走,不过这会儿,他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这种感觉,相当奇妙。

    以前不曾出现,不过想来应是《心经微言》所带来的效果。

    他每日虔诚礼念三遍,心灵通透,精神清朗,甚至对外界的感官,也要比以前敏锐诸多,他回眸望去。

    人群熙攘,并无可疑之人。

    只是陡然,他的眼睛眯起,明亮的眼眸当中,闪过一抹厉色。

    如果柳生此番看到自己的眼睛,估计也会吓上一跳。

    过往十五年,柳生整日以常心待人,遇到生人,也会微微一笑,从没结怨,在白云镇,喜欢他的人,很多,讨厌他的人,似乎没有。

    刚才那匆匆一瞥,似乎一道身影快速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的记忆惊人。

    人群当中,一道身影,戴着黑色纱帽,下半张脸同样被一块面纱所遮住,然而他一双眼睛,却如同寒风凌冽一般,虽无产生实质性杀意,却让人感觉到心寒。

    这便是柳生所记住的一幕。

    “这白云镇,我并无惹过他人,这谁会对我露出那般眼神……”柳生自顾自走着,心头想着,而那后面跟踪之人,似乎并未远去。

    “难道是我先前去酒店喝酒吃肉,被惦记上了?”柳生越想,越有可能。

    他假装无所察觉,脑海当中,却是飞快过滤着白云镇的大致地形,蓦然间,一个地方让得柳生朝那边慢慢而去。

    那是一个小巷,巷子当中有一堆木柴,柳生乃读书之人,手无寸铁,若没点武器,只怕危险。

    他走进小巷,身子飞快往前小跑几步,而后拾起木板车上一根木柴。

    木柴不大,单手可握,长一丈,用来打人,也是适合。

    柳生的身子贴着墙角,他的身子隐隐颤抖。

    他可是个好人,这动武的事情,还是头遭,那双手,竟然无法克制的颤抖开来,可是他的内心,却显得格外平静。

    脚步声渐渐逼近。

    柳生的心跳骤然下降,似乎因为太过专注,他的身子,反而不再颤抖。

    近了!

    更近了!

    感受着对方越来越逼近,距离自己只有一个转角的距离,是时候了!

    便在这个时候,柳生手中的木棍朝前挥舞而去。

    霍。

    这是木棍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声音,这一出手,柳生可没有留手。

    对方那冰冷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让他的心头,被一股冷意所占满,他感觉对方要杀自己,内心的冷意,却是让他出手格外狠毒。

    然而很快,柳生的面色,就是阴沉了下来。

    “哟,出手倒挺狠的么,可惜啊,始终是个读书人,又怎么可能有力量伤害我,不过你这份敏锐,倒是让我微微有些吃惊啊~”

    转身处,柳生的面前,那道他所看见的身影,以着单手的力量,直接接住了他手中的木棍。

    戏谑的声音响起,那冰冷之意,让柳生为之一颤。

    他全身的寒毛,在这一刻,全部竖起。

    “你是谁?白云镇,我似乎从未见过你。”尽管内心极度害怕,可他还是低压嗓音道,若死的不明不白,那太过冤枉。

    “白云镇这种小地方,怎么可能见过我,我来此地,就是为了杀你,可惜啊,你死的时候,也要不明不白。”

    柳生的面色,出现了刹那的苍白。

    对方要杀自己,为什么?凭什么?外面来的人,为什么跟踪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种种疑团。

    让得柳生陡然一惊。

    他想到了娘亲临终前的遗言。

    难道这男子,就是娘亲说来接我的人?

    不对。

    柳生立马醒悟过来,男子的出现,让柳生对于娘亲的遗言,顿时相信几分。

    如果说眼前的人不是出来接自己的人,那么接自己的人,可是已经到来?

    万分紧急之下,柳生竟脱口而出,他已经把性命交托出去,若自己的想法没有应验,等待他的,只怕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对于结局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态度,柳生那苍白的面色之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绯红。

    “你若再不现身,难道想带一具尸体回去交差么!”

    骤然的冷意,带着几分果决,柳生下了赌注。

    从男子对他的态度而言,只怕自己的身份并不简单,他已经做好拼一把的准备。

    周围的安静,让柳生面色刹那间难看下来,可他依旧死死坚持着,不露出畏惧之色。

    男子一愣,却是瞬间动了杀机。

    “小子,你敢骗我,看我杀了你!”

    正在这个时候,树叶吹拂,落下几片碧绿叶片,一道身影,以着诡异的速度,出现在了柳生的面前,他转头看着柳生,却是单膝下跪道,“老奴救驾来迟,还望小侯爷恕罪!”

    柳生,浑身巨震。

    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