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金谷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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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夜,她们三个便雇了辆马车前往洛阳,余下他们一群人继续赈灾。

    君墨洛投身于雪灾治理中,也一直在控制疫情,整日辛苦奔波,他们则是继续安抚灾民,帮他们重建家园,百姓对太子不由得大加赞赏。

    他们将那些灾民分布在各个村子,顺便帮他们安家落户。

    朱妍提着篮子走过来,他们忙着替灾民盖房子,不由得也露出了笑脸。

    “九哥,你们几个下来吃饭啦!”朱妍喊道。

    “来了!”蹲在屋顶上的梦阳高兴的喊道,由于他太幸福,结果一脚踩滑,结果直接摔了下去,地上的尘土飞扬,朱妍紧张的跑过去,才看见梦阳爬了起来,咳嗽了几声,尘土满面,看他这个模样,朱妍又不禁掩口而笑。

    叶天和乔木一前一后跳了下来,叶天顺手去给梦阳拍了拍身上尘土。

    乔木拍了拍梦阳的肩膀,道:“我们知道你武功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还好这个房子很矮,不然我真担心你会摔死的。”

    梦阳没好气的瞪乔木一眼,道:“我才不跟你一样,多粗鲁啊!”

    朱妍看他们打闹不由得笑了笑,将手中竹篮递过来道:“好啦,先吃饭啦!”

    “谢谢公主!”梦阳接过竹篮,对朱妍投过去一个温暖的笑容。

    “不用谢!还有啊,不要叫我公主,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朱妍笑道,她不想跟他们那么生疏,她道:“我今年二十岁了,母妃太宠我,所以我不想嫁人,她都随我了。”

    朱妍二十岁倒是出乎他们意料了,看上去才十七八岁才对,二十岁的女子还这么天真浪漫,难怪说郑贵妃宠她宠得不得了。

    梦阳不由得一笑,道:“我们都比你大哦!”

    朱妍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多希望融入你们几个人中呢,可惜,好像很难哦!”

    叶天也不觉一笑,道:“可以的,你已经是我们的朋友了。”

    却听前面一阵吵闹声传过来,叶天皱眉,看了过去,却见一些村民围在一起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了一眼乔木和梦阳,三人不约而同走了过去。

    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让他们走了进去,却见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那女人一身布衫,蓬头垢面,还背着包袱,显然是长途跋涉过的模样。

    “大嫂,你这是怎么了?”梦阳先一步上前问道。

    那女子吓得发抖不该说话,旁边一个大婶道:“哎呀,几位官爷,你们不知道,这个小娘子是村头王二叔的儿媳妇翠翠,翠翠她男人小鱼前年生病了,她带着小豆子离家出走了,都走了两年了,这次回来干嘛呢?”

    另外一个村民附和道:“就是啊,一来就克死了婆婆,还害得男人生病,男人生病你照看也就罢了,居然就这么跑了,留着公公一个孤寡老人来照看儿子,那你既然跑了你干嘛还要回来?是不是回来看看你男人最后一口气还有多久咽下去啊!”

    那女子的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她跪在地上道:“各位乡亲,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的,我回来只想照顾小鱼,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

    村长驻着拐棍走了出来,道:“你这个蛇蝎妇人还有脸回来!要不是小鱼心肠好,大家伙都争相去照顾他,他早就被你这个妇人气死了!现在你还回来干嘛!你就直接死在外面好了,回来这个村子还惹得大家都生厌!”

    朱妍看那女子哭得伤心,不由得走过去,从她怀里抱过小豆子,微笑着对小豆子道:“你叫小豆子对不对啊?告诉姐姐,你想不想留在这里啊?”

    “我想爹爹!”小豆子稚气的声音响起,看着朱妍道,“姐姐,你能不能让他们不要赶走娘亲啊,娘亲好不容易才带着小豆子回来的。”

    朱妍温柔的笑了笑,看向叶天,道:“九哥,你看呢?”

    叶天点头,道:“乡亲们,既然小豆子和他娘亲回来,不如让他们去看看小鱼吧!”

    “这……”村长有些为难。

    梦阳接道:“村长,放心吧,有事我们担着吧!”

    众人见状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了,梦阳走过去牵过小豆子的手,而朱妍则是扶起翠翠,在村长的带领下,走向村头王二叔家。

    屋子看上去年久失修,很破旧,他们踏进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朱妍不由得抬手掩住口鼻,这屋子里就三间小屋,进门便能看见简陋的正堂,同时也是卧室,再一看,就看见那炕上铺着稻草,稻草上面铺着破被子,再上面躺着面色枯槁的男子。

    “几位官爷,那躺着的就是小鱼了。”村长指着那炕上的男子道。

    翠翠的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她不等他们说话,就扑了过去,摇着那男子的双肩哭喊道:“相公,相公你醒醒,我回来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小鱼的嘴角动了动,一行泪从眼角滑了下来,却没有醒的迹象。

    叶天走了过去,拿过那小鱼的手替他诊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朱妍忙问:“九哥,怎么了?”

    “病倒是不严重,但是受了刺激,所以是他自己不想醒过来!”叶天低声道。

    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扫了一眼屋里的人,眼神落在翠翠身上,厉声道:“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回来!你眼里还有你的夫家吗?”

    那男人说着,拿过手边的扁担扬起来就要打翠翠,翠翠一看那男人眼中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了恐惧,不由得松开小鱼,躲到了叶天的身后。

    见那男人的扁担扫过来,乔木上前几步,伸手抓住那扁担,只轻轻一拍,那扁担便从中间裂开了,那男人吓到了,手一松,扁担掉在了脚下,而那男人自己愣了愣神,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些人,一切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

    ***

    “两年前,为什么离家出走?”叶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侧过头看向翠翠。

    翠翠咬了咬唇,摇了摇头,目光却是慌张,更多的是恐惧。

    村长看向那男人道:“哎呀,他二叔,媳妇都回来了,你不要再怪她了!”

    王二有些发愣,直直的盯着翠翠看,道:“贱人!”

    看着他走路,叶天他们这才注意到这王二有些跛脚,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残废。

    小豆子挣脱了梦阳的手,跑到小鱼身边,按着小鱼的手,轻轻摇晃道:“爹爹,爹爹,小豆子回来了,你快醒过来看看小豆子嘛!爹爹!”

    王二看向小豆子,目光越发温柔道:“小豆子哎,来爷爷这里来!”

    小豆子却警惕的看向他,退后几步道:“你不是我爷爷,你是坏蛋,欺负娘亲!”

    王二瞪大的眼睛,目光里露着凶恶,道:“小豆子,你说什么!”

    叶天也没空理会他们,看向那床上的小鱼,解开了他身上的衣服,连点了几个穴道,然后对翠翠道:“等我回去让人送几贴药来,差不多服几天病就会好了,只是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也说不准!”

    “多谢公子!”翠翠不由得感激道。

    “哎,要是我夫人在给他下针的话估计他马上就能醒了!”叶天叹气道,他现在是深刻觉得他虽然医术不错,但是跟她比起来还是差一大截的。

    朱妍不由得感叹道:“哇,原来小嫂子医术那么高明啊!不知道跟上次医好我爹的那个洛小姐比起来谁更厉害哦!”

    梦阳不以为然道:“当然是白姑娘比不上她啊,那白姑娘还是你嫂子徒弟呢!”

    “真的?”朱妍不禁心生敬仰。

    王二直勾勾的看着翠翠,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看得翠翠心里愈发慌张。

    “好了,王二叔,媳妇回来了你就原谅她吧,家里也缺一个操持家务的女人嘛不是!我看翠翠这孩子也知道错了!”村长不由得劝说道。

    王二听得一愣,目光转向村长,笑道:“当然了,村长都这么说了不是嘛!”

    王二的笑在他们看来觉得好假,好虚伪的感觉,隐隐中总觉得有哪地方不对劲。

    “那我们出去吧,小豆子,你也跟我们玩去吧,让你娘亲在这里陪你爹爹吧!”朱妍说道。

    “好啊,姐姐,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小豆子说道,便跑到朱妍身边,开心的一手牵过朱妍一手牵过梦阳,一起出去了。

    村长也便出去了,乔木和叶天对视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离开那屋子有一段距离了,乔木抬头看着前面那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的背影,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道:“我看他们差不多像一家三口了。”

    村长就在他们前面几步路,停住了回头看向他们,道:“哎,其实翠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和小鱼是青梅竹马,但是爹娘死得早,大家都说是她克死了她的爹娘,小鱼努力好久才娶了她,结果过门没多久婆婆就得病死了。”

    “那她过得很艰辛。”乔木淡淡的道。

    村长点头道:“是啊,王二叔也不怎么好,前些年因为好赌欠下债,还是小鱼帮他一点点的还了的,小鱼是个好孩子啊!怎么好孩子还这么命苦呢!”

    村长说着,便向村头走去了,还摇了摇头,显得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乔木看着村长离开的背影,和叶天几乎都停住了脚步,乔木道:“话语里虽然是在同情那小两口,刚之前不也骂翠翠是蛇蝎妇人吗?”

    叶天勉强笑了笑,道:“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吧,不是自己的事,谁会在意呢?”

    乔木也点头道:“是啊,毕竟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不过天龙,我总觉得刚刚翠翠看向王二的眼神里透着一种恐惧,就觉得很不对劲!”

    叶天皱了皱眉,他也感觉到了,下意识一想,道:“我们回去看看吧!”

    乔木点头,和叶天转身往之前走来的方向走去。

    到了门口,第一眼看见的依然是昏睡的小鱼,却没有看见翠翠和王二。

    乔木和叶天对视一眼,忙走了过去,乔木一脚踹开里屋的门,和叶天走了进去,里面的一幕让他们心下一冷。

    只见翠翠的嘴里被塞着破布,泪眼汪汪,两只手被绳子绑在一起,衣服被撕得扔了一地,王二在她身上运动,发出兴奋的呻吟声。

    乔木走过去,一脚将王二踹开,拿下翠翠口中的破布,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拿过被子盖在翠翠身上,翠翠不由得哭出声,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王二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抓起衣服穿上,一边看着乔木和叶天,脸上露出恨恨的神色,道:“你们两个臭小子,竟敢打扰老子好事!”

    “真是禽兽!”乔木冷道。

    王二指着他们道:“这是老子的家事,轮不到你们两个管!”

    叶天淡淡的走了过来,看向翠翠道:“两年前离家出走也是这样?”

    翠翠哭着点头,道:“相公生病之后他就经常对我动手动脚,我胆子小,又不想没人照顾相公,所以不敢声张。结果他变本加厉,居然将我卖给别人当妾,那天晚上他又对我不轨,我一时情急拿起烧火棍就砸在他头上,也砸坏了他的腿,后来,我就带着小豆子逃走了。前段日子,我听人说相公的病重了,我担心,便回来了,原以为这个禽兽会有所醒悟,没想到……”

    王二笑道:“那又如何?翠翠是我儿媳妇,我儿子快死了,我跟她睡又能怎么样!”

    “啰嗦,叫知府来吧!”乔木看向叶天,一脸平淡。

    叶天点头,道:“就这样吧!”

    王二见他们根本无视他,不由得有些纳闷,而他们也没理,径直转身离开了,王二正暗暗高兴,不一会儿,却见两个官兵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把他抓走了。

    听着王二叫屈的嚎叫,乔木冷淡的道:“真是人渣!”

    “世上这样的人太多了!”叶天附和道。

    乔木看到刚那一幕,不由得想起上次爱染被下药的时候,那时候,幸亏他们去得及时,不然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这世上,或许真的,一切冥冥之中自由定数。

    ***

    洛阳城,牡丹还未盛开,她们却赶上了金谷园举办的迎牡丹仪式。

    所谓迎牡丹仪式,只是因牡丹这会儿刚有些绿意,金谷园做这样一个仪式是希望借神之力来使今年的牡丹开得更艳,而亦有美人来竞选牡丹花魁,得第一者金谷园园主将送最珍奇牡丹为礼。

    这金谷园是洛阳牡丹之主,金谷园石家富甲天下,更是令人称奇。

    金谷园的主人名唤石原,夫人是颜三娘,而这金谷园原本是沙华山庄也就是爱染养父母的产业,沙华山庄主人出事后,原为管家的石原夫妇便趁机夺取了沙华山庄的家产,当时沙华山庄没落,没有继承人来接管金谷园,因此才一直由着石原夫妇嚣张跋扈。

    爱染从靠得住的店铺拿到请帖,便大摇大摆的去参加那迎牡丹仪式,而洛灵溪和苏陌白则是按照张月宁给的一张地图,从金谷园的暗道偷偷的进入了金谷园。

    一身男装的爱染顺利进入了金谷园,看着园内的风景,她的心里有一丝怅然,物是人非,这毕竟是父亲的产业,今日,她一定要将金谷园拿回来,怎么能任由石原霸占呢!

    到了院子,发现四周是刚刚发芽的牡丹花,而正前方是搭建的舞台,舞台的左右及后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盆栽牡丹花,后面还挂着红色的幔帐,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各样的香味,隐约中透着一种噬魂的神秘感。

    石原和颜三娘坐在最靠近舞台的地方,下面的宾客位置是围着那舞台的左右前方大半个弧形的形状,来参加牡丹盛会的一般都是在朝廷或者江湖有一定名望的人,她没兴趣研究那些人在,只远远的坐在后面的角落,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先是鸣炮,舞台上走来半老徐娘的牡丹阁的老板娘如花,她扭捏着身子,画着大浓妆,却风韵犹存,她堆着满面的笑道:“欢迎各位大爷来参加这迎牡丹仪式,石老爷既然交给我们牡丹阁来办,我们牡丹阁自然要办得风风光光了!我们先在来进行第一项,就是舞牡丹,希望各位爷仔细看好,顺便选出今年的牡丹花魁!”

    她声音落完便从舞台的一侧下去了,只见舞台后面幔帐的一角扬起,一个红衣女子悠然上台来,伴着后面传来的音乐声翩翩舞动起来。

    爱染看着这些舞蹈,只觉得挺无聊的,一点特色都没有。

    而另外一边,苏陌白和洛灵溪从暗道里出来看见的便是后园。

    “姐姐,现在估计已经在跳舞了吧?我们来得及最后一场吗?”苏陌白问道。

    洛灵溪点头道:“放心吧,可以的!”

    她们正要离开这园子,却听脚步声走过来,她们想躲已经是不可能了,料想现在也不可能是石原夫妇,便一起看向那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慢慢的,近了,她们看清了来人!君墨洵?他怎么会在这里!

    “三皇子?”苏陌白先意外的道。

    君墨洵也愣住了,看向她们二人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苏陌白扬了扬眉,道:“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吧!”

    君墨洵失笑道:“我自然是来参加迎牡丹仪式的,只是那些舞蹈实在枯燥无聊,所以呢,我就在园子里逛逛,这边是从前园主白大将军住的地方,我好奇,来看看。”

    “那你逛吧!”苏陌白转向洛灵溪道,“姐姐,我们走吧!”

    秋叶点头,她不想跟这君墨洵有任何交集,便要同陌白离开。

    君墨洵看向洛灵溪,心中撼动不已,居然能再次看见她。

    苏陌白拉着洛灵溪从君墨洵身边走过去,洛灵溪便与君墨洵擦肩,她的眼神并未有任何偏移,而君墨洵却反常的回过头看向她。

    “洛小姐请留步!”他不由得脱口而出,问道。

    苏陌白和洛灵溪停住了脚步,两个人回头,洛灵溪淡淡说道:“殿下,我没必要总和你纠缠不清,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苏陌白没等君墨洵思考,已经拉着洛灵溪离开了。

    洛灵溪却陷入了沉思,这群人似乎不会善罢甘休的。

    “姐姐,怎么了?”苏陌白担忧的问道。

    洛灵溪摇了摇头,道:“妹妹,你也要离君墨洵远点!”

    苏陌白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洛灵溪的顾忌的。

    前院的舞蹈已经到了尾声了,苏陌白和洛灵溪混进了牡丹阁那些舞姬的休息室里,洛灵溪用了一根银针,便让其中一个紫衣女子昏睡了过去。

    洛灵溪让苏陌白换上那女子的衣服,系好面纱,自己也系上了面纱,眼下她们不能出任何错,她们必须要在这牡丹盛会上一举除掉石原夫妇。

    “紫儿姑娘,准备好了吗?马上到你表演了!”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

    “马上就来!”洛灵溪答道,她的声音转换得很快,很像那紫衣女子的声音。

    洛灵溪和苏陌白对视一眼,苏陌白便朝门口走去,洛灵溪也跟了过去。

    终于到苏陌白上场了,下面一阵欢呼,洛灵溪就站在舞台后面,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苏陌白的舞跳得勾人心魄,虽看不见其容貌,但那华丽的舞姿已惹得众人醉了。

    洛灵溪此时从腰间拿出一瓶药,拔开瓶塞,在苏陌白挥动彩绸时,从后面扔过去,正好被苏陌白的衣袖抛上了高空,而这举动是飞快的,几乎不曾有人看见。

    那药瓶再落下时,被彩绸紧紧包裹,已无人能看见药瓶的本来模样了。

    苏陌白又是水袖一推,一阵看不见的迷雾便朝人群中散去,那些看呆了的客人们不由得拍手称好,而那药瓶里的迷药已完全散发开来,那些客人只要分神,即会中毒。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不了了?”人群中有人喊起来。

    “我也动不了了!”又有人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