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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德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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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那些力量,那些本事。

    总之,当我一拳把齐凯放倒,然后冲上前,把他抱起,又背起他,张罗着往医院跑。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我之前的性格完全不符。

    真真的,完全不符!

    或许,正如马彪子所说吧。我的元神醒了,活了。能融入到这个世界。同时,我知道了担当,负责。对,最最关键,我还找到了勇气!

    勇气!一道属于男人的血性和勇气!

    三轮车,卖命地蹬。

    很快,到了医院,直接拉到门口。然后,我直接从兜里掏了五块钱,交到了三轮车夫的手中。下秒我又背了齐凯,在众人的簇拥下,往急诊室跑。

    &ldquo怎么了,怎么了,快,这里有担架。&rdquo

    医院大厅一个护士见到我们,急忙引导我们,把齐凯放到我担架上。

    &ldquo打的!我打的,我一拳,打在他这里,把他打晕了。&rdquo我比量了一下齐凯耳朵下边的一个地方,郑重跟护士说。

    护士埋怨地看了我一眼:&ldquo又是打架,打什么打,这把人打坏了怎么办,快,上急诊。&rdquo

    几个护士推了担架车上的齐凯往急诊去了,我们跟着跑了一会儿,然后又被拦住。

    这时,齐凯的一个哥们儿看了我一眼,他欲言又止,稍许他还是说了:&ldquo牛逼,真牛逼!&rdquo

    他目光含了一丝胆怯,但仍旧不失敬畏。

    我没多想,只扫了一眼,就别过头,往急诊室看。

    恰好这时候,护士跑出来了。

    &ldquo谁交款呐,得先交押金,交钱。&rdquo

    我一下子懵住,稍许我问了一句:&ldquo多,多少钱。&rdquo

    护士白我一眼:&ldquo先交一千,不够再说。&rdquo

    啊&hellip&hellip

    我这会是真懵了。

    钱&hellip&hellip我一穷学生,我上哪儿弄一千块呀。

    正犯愁呢。

    突然,眼前一道身影晃过来。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唐燕。

    唐燕下午有课呀,她这应该是特意出来盯着我们的。

    唐燕很焦急,她看了我一眼,伸手把一个奶白的小钱包拿出来,拉开链子,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说:&ldquo要用多少钱,我这里有,这里有。&rdquo

    我的心呐,一下子,就是一激灵。

    这时护士说了:&ldquo一千。&rdquo

    唐燕:&ldquo一千够了,应该够了。关仁,你跟我去取,快点。&rdquo

    我点了下头。

    我这就唐燕出去取钱。

    路上,我俩没说什么话,到了银行,唐燕取了一千,然后接过钱,看了我一眼,小声说:&ldquo打了,已经打了,说什么都没用,我也不说你了。但,你跟齐凯不能这样儿。看他有没有什么事吧,要是没有,完了,我在中间帮你们调和。&ldquo

    我一倔,刚想说不用。

    唐燕立马瞪我一眼说:&ldquo别拒绝,千万不要拒绝。知道吗?&ldquo

    我看着唐燕的大眼睛,我&hellip&hellip我一肚子脾气,瞬间就没了。

    我或许是被她感化,又或许,让她身上散发的微弱,但又妙不可言的香气迷醉。总之,我这次,没有跟她争。

    唐燕拿了钱,跟我一起,快步离开银行,回到了医院。

    到急诊一问,大夫说齐凯已经醒了,这会儿正在做脑彩超,看脑子有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据大夫估计,应该没什么大事儿。这只是,轻微脑震荡引发的昏迷。

    我长松口气。

    身边同学,还有唐燕,也是长松口气。

    就这么又等了大概半个来小时,我陪唐燕过去把押金交了。

    然后,等到大夫说,我们能进去看齐凯了,唐燕这才领了我,走进了急诊室的病房。

    齐凯在打点滴,他躺床上,耳朵后边那地方,肿起来好大一个包,脸上神情很是沮丧。

    他看到我,瞬间一个激灵:&ldquo关仁,你还敢来,我,我他妈&hellip&hellip&ldquo

    这时,唐燕说话了:&ldquo齐凯,你凶什么凶?关仁是初二,你高一,你比他大几岁你知道吗?你之前欺负人的时候,你怎么想的?现在,你让关仁打了,你还要跟他凶。你到底有完没完?&rdquo

    齐凯耷拉脑袋,不说话了。

    这时,几个跟齐凯来的同学,看了眼唐燕,欲言又止。

    唐燕落落大方:&ldquo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rdquo

    &ldquo对了,老师那里&hellip&hellip&rdquo唐燕迟疑一下。

    其中一个同学说:&ldquo我们跟老师讲&hellip&hellip&rdquo

    刚说到这儿,齐凯拉长声说了一句:&ldquo就说我训练,一下子撞到东西了吧。&rdquo

    几个同学朝齐凯点了点头,然后陆续退出了急诊室。

    唐燕转过头,看了眼齐凯笑了下说:&ldquo这事儿,你办的挺漂亮!&rdquo

    齐凯哼了一声,讪讪回:&ldquo要不怎么说,说我让人打了?哎!关仁呐,关仁,真有你的。行了,你有名儿了!这次全一中都知道,你关仁,比我牛逼!&ldquo

    齐凯抻个脖子,瞪眼跟我说。

    我郑重,起身,到齐凯床边,我说:&ldquo齐凯,你比我大好几岁。按理说,我得叫你一声哥。今天这事儿,说到底,我得谢谢你。真的,没有你,我不能这么爷们儿。还有,说让你不记恨我,那是扯,你要是真恨我,你一会儿,找个没人地儿&hellip&hellip&rdquo

    我刚说到这儿,唐燕拉我一把说:&ldquo还打呀,行啦,行啦,别打了。那个,你俩听我的,别打了,行不行?&rdquo

    齐凯别了个头不说话。

    唐燕哼了一声说:&ldquo齐凯,你要是不答应我。我话都不跟你说一句。&rdquo

    齐凯一听这儿,他蔫了。

    &ldquo行&hellip&hellip不打,不打了,我次奥,我这亏吃的,大发了。让人给干趴下了。哎,唐燕,你说我搁一中,我咋呆呀。&rdquo

    唐燕郑重:&ldquo你跑百米呗,这不,再有一个月,学校要开运动会了。你要是百米拿第一,你一样,老有名儿了。你要是能破了以前记录,哼,我领我班女生给你献花儿。&rdquo

    齐凯一听他乐了:&ldquo真的。&rdquo

    唐燕:&ldquo真的,一言为定。&rdquo说完,她又转头看我说:&ldquo你也不许打了,听好了没有。你要是再打,我才不稀罕找你教什么书法呢!&rdquo

    我脸红了。

    唐燕这时一笑,拉了我的手,又拉了齐凯手说:&ldquo来,来,握个手吧。行不?还有,等过两天你好的,齐凯,我请你们吃饭。&rdquo

    当我的手,让唐燕的手拉着,跟齐凯的大爪子握住的时候,我从唐燕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但却十分有力量的东西。

    那是什么?

    也是多年后,我懂了。

    那是德!

    女人,身上的德!

    一个男人,有道,可以成就一份事业。一个女人,有德,则可兴旺一个家族!

    接下来,我和唐燕一直守着齐凯把点滴打完。

    期间,学校有老师过来。虽然,老师们对齐凯的伤表示怀疑,但齐凯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他训练不小心碰伤的。然后,我给他背来了医院,就是这样。

    然后,点滴打完,医生又检查一番,开了些口服药,来涂搽的药给齐凯,这就完事了。

    结帐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

    连检查费,一共是五百多。

    不行!这钱,不能让唐燕掏,我得想办法,还给她。但这钱,从哪里弄呢?

    我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二叔。

    二叔家开旅店,叔和婶特疼我。他家旅店的对联还是我给写的呢。

    我先跟他们借这个钱,到时候,过年了,再想办法攒点压岁钱还吧。

    想妥了打算,我也释然。

    唐燕看我神情不定,就笑了下说:&ldquo不用你还的,我爸,我妈,我还有我家亲戚老给我钱,过年压岁钱就好多。我都攒起来了,不用你还,真的不用你还。&rdquo

    我哼哈答应着,心里却在想,这钱一定要还。

    再然后,就没什么事了。

    我们返回了学校,我拿了书包,回到了家里。

    爸妈显然也不知道这事儿,一切,风平浪静。

    第二天周六,一天的课。

    课间,碰到齐凯了,但也只是礼貌打招呼,没有过于热呼,也没冷言冷语相对。

    周日是半天课。

    下午休息。

    我吃过了饭,想着还钱的事儿,正打算去二叔家旅店。没想到,在街上走了两圈,竟拐到了去东大河的路上。

    对,该见见马彪子,跟他说一声这事儿了。

    我去了马彪子的鱼棚子。

    老远,看着他,正坐在门口听收音机呢。见我来了,他打收音机关了,就这么坐着,抬头瞟我一眼:&ldquo来了。&rdquo

    我说:&ldquo来了。&rdquo:

    &ldquo你事儿,成了吧。&rdquo马彪子问。

    我如实,把战况,结果,汇报了一遍。

    马彪子:&ldquo搁医院花多少钱?&rdquo

    我说:&ldquo连检查费什么的,一起是五百七十二块六。&rdquo

    马彪子点了下头:&ldquo嗯,跟我估算的差不多。那个&hellip&hellip&rdquo他这时,把怀里搂的一个破皮袋子拿过来,拉开链子,从里面取了一叠钱。

    &ldquo一共是七百,你打完了,还得给人家营养费什么的,这钱,你得出,你知道吗?&rdquo

    我啊&hellip&hellip

    马彪子拿过我的手,把钱放到我手里。

    &ldquo坐吧!坐下说话。&rdquo

    我略显不安地,拿了个塑料凳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马彪子抻手,从放秤的桌子上拿过烟盒子,慢条斯理的卷了根烟,点上后,抽一口说:&ldquo你这也是身上有功夫的人了。这有功夫的人,出手,是什么样,今天你也见到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干啥,都讲究个法律。你给人打坏了,轻的要赔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误学费,对了,还有个,什么精神损失费。&rdquo

    &ldquo重的,你要进班房。打死了,你要让国家抓起来枪毙偿命!&rdquo

    我听着这些话,我身上有一丝冒冷汗的后怕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