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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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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曲阳县城里的流寇头子蒋朋便得到了消息,说是官军全体出动,将整个曲阳县城围了起来,并且开始挖地道。

    “挖地道?”蒋朋对前来报信的手下询问道。

    “是的,将军,二万多名官兵,将曲阳县团团围住,然后开始从四面八方挖地道。”蒋朋自封为将军,他的手下自然称其为将军。

    “马上去叫军师。”蒋朋能从陕西官兵的围剿之中,脱身而出,东渡黄河进入山西太原府,多亏了他身边的这名军师,不然的话,他早就被在陕西剿匪的洪承畴给消灭了。

    “不用叫了,老夫来了。”一名白发老者走了进来。

    “军师,刚才手下人说,官军正在从四面八方挖地道,你看他们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他们想从地道之中进入城池?但是那样的话,不是应该偷偷摸摸的挖吗?为何如此明目张胆?”蒋朋百思不得其解,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随后开口说道:“从大同府来的这名娃娃将军倒是有点意思,别人是偷偷摸摸的挖一条到数条地道,而他却是明目张胆的挖成百上千条地道,其实目地都是一样,让我们分不清他那条地道是真的,那条地道是假的。”

    “军师,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万一让官兵进了城,被我们胁迫而来的农夫,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守城也许还行,但是面对面的跟官兵拼杀,绝对是一触即溃。”蒋朋在陕西带着流民跟官兵打过仗,所以他心里很清楚,像这种刚刚被裹胁而来的流民,几天前还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现在让他们拿着大刀、长矛跟官兵拼命,根本就不现实,有时候根本还没有开打,就会吓得一哄而散,这种事情在陕西的时候,时常发生。

    “将军莫急,对付地道攻城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在东南西北的城墙下边,安放几口大缸,倒扣于地下,然后让人日夜守护,倾听地下的声音,便可破地道攻城之术。”白发老者很自信的说道。

    “快,传令下去。”

    “将军这件事情就交由老夫来办吧。”蒋朋刚要向旁边的亲兵下令,却被白发老者给打断了。

    “好,军师能亲自督办,我也就放心了。”

    随后白发老者带着人,在东南西北四处城墙根下,每隔一百丈就安放一口倒扣的大缸,用来倾听地下的声音和异常。其实这个方法,在很久以前就有人用了,挖地道进城是矛,瓮听是盾,这是古代攻城和守城之间的智慧结晶。

    曲阳县一共南北两个城门,虎子将龙虎卫分成了二队,一队三百人,他带着三百人守着东门,牛蛋带着另外三百人守着西门,防备蒋朋等人突然出来袭击挖地道的赵平等人。

    赵平他们也不知道秦岭要挖这么多地道做什么,但是既然是秦岭下达的命令,他们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并且还看管着太原府的士兵们也来挖地道。

    “守备大人,你说大同府来的这名娃娃将军,就想出这么一个馊主义,挖地道攻城,还明目张胆的挖,蒋朋就是再傻,也知道怎么对付地道攻城的方法啊,随便在城墙根下放几口大缸,我们不就无处遁形了吗?”一名总旗官一边挖着土,一边开口对守备刘志说道。

    “莫要多言,老实挖土就行,这姓秦的能不能攻下曲阳县城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刘志的目光有点阴暗,他心里也不看好秦岭,只等着看他的笑话,并且到时候如果秦岭失势的话,他绝对会落井下石,以报这几天之仇。

    这段时间,刘志等人被操练成了狗,不但没有自由,还要每天反反复复走队列,如果谁走不好,轻则没有饭吃,重则就是一顿鞭子,跟他们以前的生活有天壤之别,但是因为有冯鸿羽等人的前车之鉴,所以刘志他们并不敢反抗,只好逆来顺受。

    ……

    再来说秦岭,那半桶火药加水揉搓成的火药颗粒,晒了二天才彻底晒干,随后他命人用油布分别包了一斤颗粒黑火药和一斤粉沫黑火药,加上引信之后,埋到了一尺深的地下。

    “大哥,两个黑火药包全部都埋好了。”高元正从百步之外跑了过来,开口对秦岭说道。

    “同时点火。”秦岭命令道。

    “是,大哥!”高元正带着一名士兵拿着火把跑了回去,随后同时点燃了两个黑火药包的引信。

    嗤嗤嗤……

    黑烟冒了出来,高元正两人急促的往回跑,当他们两人跑回的时候,只听轰……轰……两声闷响,接着百步之外,喷出了两股黑烟,同时有大量的泥土被掀飞到了天上。

    哗啦!哗啦……

    泥土如同雨点般的落了下来。

    等闷响过后,秦岭扣了扣耳朵,随后和师傅杨啸林两人一块,急步朝着百步之外的这两处炸点跑去。

    他们先来到了粉沫状黑火药包的炸点,发现埋黑火药的地方,炸出了一个半丈大小的土坑,威力不是太理想,而当他们两人来到颗粒状黑火药包的炸点的时候,发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超过一丈半的大土坑。

    秦岭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而杨啸林和高元正几名亲兵则全部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一丈半大的土坑,久久没有说话。

    “徒儿,这到底是怎么会事?为什么同样是一斤黑火药,竟然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差异?”过了好一会,杨啸林才反应过来,开口对秦岭询问道。

    秦岭的灵魂来自于四百年之后,学过化学,知道燃烧需要空气中的氧气,但是杨啸林却不知道,所以秦岭根本无法对他做出解释,即使解释怕是杨啸林也听不懂,因为他脑海之中根本没有这样的化学概念。

    “师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五天之前,我睡觉的时候,梦到一个白发童颜的老者,告诉我的方法,本来我也不相信,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竟然真得有效,太神奇了。”秦岭把这件事情归结于神仙的帮忙。

    古代的人还是很讲迷信的,杨啸林一听是秦岭梦中所学之法,于是急忙朝着空中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神仙相助,若攻下曲阳县城,必将设坛拜祭。”

    “梦中那名老者说了,此法不可以外传出去,不然的话,就不灵了,所以你们几个都把这件事情给我烂在心里。”秦岭随后指着高元正几名亲兵,说道。

    “是,大哥!”高元正几人此时的心里都已经信以为真,因为秦岭确实没有在黑火药里加任何东西,只是用水搅和了一下,搓成颗粒状,然后晒干,威力就变大了,十分的神奇,真的很像是神仙加了法术似的。

    “好,你们几个把剩下的几千斤火药,全部用水搅成面团状,然后揉搓成小米粒,晒干之后,用油布包起来。”秦岭对高元正等亲兵命令道。

    “是!”

    高元正几人开始忙着加工黑火药,秦岭则骑着赤影,跟师傅杨啸林一块,朝着曲阳县城而去。火药的事情解决了,正在就是选择炸城的地点了。

    “师傅,以我们现在火药的威力,几千斤埋于城墙之下,应该可以将城墙给炸塌吧?”

    “嗯,火药的威力增加了数倍,肯定可以炸塌。”杨啸林看起来也很兴奋。

    “师傅,你说我们选择那里当突破口为好?”秦岭对杨啸林询问道。

    “声东击西,四面开花。”杨啸林好像心中早就有了想法,秦岭刚刚开口询问,他便马上回答道。

    “呃?怎么声东击西,如何四面开花?”

    随后杨啸林便把自己的想法详详细细的跟秦岭说了一遍。

    “好计策,师傅你可以给我来当军师了。”秦岭听完杨啸林的计策之后,眼前一亮,对其说道。

    “这也是我从魏家兵书上学到的,只是稍稍改动了一下而已,今天我就把这本兵书交给你,希望你多多参悟,上面都是我魏家十几代将军的经验和智慧的结晶。”说着杨啸林从怀里拿出一本用油皮纸包裹的手抄本书籍,递到了秦岭的手里。

    “师傅……”秦岭很激动,杨啸林把魏家的所有东西都传给了他。

    “收着!”

    “是,师傅!”秦岭小心翼翼的将这本魏家兵书收进了自己的怀里,准备以后慢慢的参悟。

    ……

    本来秦岭让赵平他们五天的时间挖出上千条的地道,不过他们并没有完成,于是只好往后延伸,又挖了五天,这才将地道挖到城墙底下。

    这几天时间,随着他们挖的地道越来越靠近城墙,在城墙内进行瓮听的流寇,也越发的紧张,但是当他们发现所有的地道仅仅挖到城墙下面之后,就不再挖了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曲阳城的县衙之中,蒋朋微皱着眉头,开口对白发老者询问道:“军师,这名娃娃将军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地道挖到城墙底下就不挖了呢?”

    “哼,雕虫小技罢了。”白发老者十分自信的说道。

    “呃?军师请直言。”

    “此人也猜到了,我们肯定在墙内使用瓮听之法,用来破解他的地道攻城之术,所以他停了下来。”白发老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