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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By:雪淮山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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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是苏牧疯狂开启的脑洞,而那厢,水镜先生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日邀请大家在此聚会,实为聆听各位宏图之志。今天下大乱,豪杰并起,躬耕于田野之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幸遇明君,倾尽一生所学,成就统一霸业。老朽年岁已高,已难以承受奔波劳累之苦,但在座各位正处于风华正茂之际,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今日相聚,惟愿在座各位畅所欲言。”

    水镜先生这番话,就像一点微弱的火星,悄然点亮了每一个愤青(大雾)满腔的激情。连苏伪高冷真蠢萌牧都觉得炒鸡激动,就像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全身瞬间满血,充满了力量。

    他的话音刚落,众书童就在在场的每一个人面前放上一张小木几。雕刻精致的小木几上摆着整套的笔墨纸砚——全部是妥妥的文青标配。

    这小木几看上去好像紫檀木,贼贵贼贵的,这么多张得花多少钱啊。——这是苏牧的第一反应。

    哇塞,这些人原来是隐藏的高富帅啊,我们做朋友吧。——这是苏牧的第二反应。

    而苏牧的第□□应……

    问:还有什么比一个完全不会写诗的人却神奇地出现在诗会上更杯具吗?

    答:有,那就是不会写毛笔字。

    #我在古代当文盲的日子#

    #那些年,我们一起逃过的习字课#

    #步步惊情为哪般#

    苏牧嘴角快速抽动,盯着白纸的眼神似乎可以把白纸烧出两个洞。

    可能是苏牧的表情过于狰狞,几位仁兄的那荡漾的眼波飘乎乎地晃过来,那略带惊恐的眼神终于让苏牧回过神来。

    于是,苏牧用连奥斯卡影帝都难以企及的速度调整好面部表情:

    眼神要高傲,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蚂蚁一般的芸芸众生;

    唇角要有一丝淡得看不出来的微笑,让所有鱼唇的凡人都看不透自己的内心;

    下巴要微微抬高,要让人觉得看自己一眼都是亵渎。

    “此香燃尽,就请各位把你们所写之诗呈上来吧。”水镜先生把一小柱香□□平地中央的一个精致香炉里。

    阳光微暖,清风过耳。

    袅袅升起的青烟氤氲出几分禅意。

    ——————————分割线君好久不见了——————————

    “香燃尽,时间已到,请各位停笔。”一个时辰之后,水镜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纷纷搁笔将自己所做的诗放到水镜先生的桌上。

    只见我们的主角苏牧也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把自己桌上的纸一折,一脸高贵冷艳地交了上去。

    “各位后辈均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计。今日之诗会的结果,万望莫放于心上,只当娱乐而已。”水镜先生摸着胡须道。

    说罢,水镜先生从一堆纸中随手抽出一张,开口吟道:

    《绝壁》

    断月霜天尽苍茫,江畔渔火四五行。

    孤星几坠猿啼错,散入何方何处乡?

    若是天要我独往,满纸世事尽荒唐。

    终得一日天机在,覆水一挥天下浪。(自己写的,大家见谅)

    “好诗啊,好一个覆水一挥天下浪!有胆量!敢问这是出自在座各位谁的手?”水镜先生开怀大笑,犀利的目光也仿佛柔和了几分。

    “小生不才,正是小生所作,承蒙水镜先生谬赞。”一位长相平凡的年轻公子站起身来。

    “原来是州平所作,老夫甚感欣慰。州平志向高远,老夫佩服。”

    崔州平爽朗地笑道:“汉室将倾,黄巾当道,食汉禄而不知回报之人,天下有志之士莫不恨之入骨。良禽择木而息,崔州平虽乃山野村夫,却仍有报国之志,仍感明主知遇之恩。只待清风起,送我碧霄中。”

    水镜先生满意一笑,正准备在开口说些什么,却猛然停住,眼神变得怪异起来。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见水镜先生突然从其中抽出了一张纸。

    那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一点墨迹也没有。

    水镜先生有些愠怒,声调止不住地上扬:“这是谁的?”

    “我的。”仿佛玉石相撞的声音,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嗓音,清亮中透着一丝沙哑,辗转成勾动人心的魅惑。

    只见一个白衣少年缓缓站起。

    最耀眼的是他的眼睛,仿佛从火中诞生——纯粹,明亮,光芒四射,而后又幻化成水中的晶石,清澈,含蓄,凝聚着时间也无法摧毁的旖旎。

    阳光如酝酿了百年的醇酒。

    空气中流动着翠竹的清香。

    苏牧又重复了一遍:“这是我的。”

    当然,这都是苏牧作为主角自带主角金手指和万人迷光环加持的效果。

    有个成语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有句古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个装的一手高冷的二货叫苏牧。

    水镜先生犀利的眼神立刻朝苏牧扫了过来,声音冷得仿佛有冰渣可以掉下来:“此次诗会虽然并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但诸公都未把此看作儿戏,你这样做是何居心!是想告诉我们你对这场诗会有多么不屑吗!”

    全场是死般的寂静。场上众人都似乎有了几分畏惧,脸色都变了变。

    紧邻苏牧的诸葛亮却仍是微阖双眼,羽扇轻摇,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是淡然,整个人都显出一种甚至是有些残忍的冷漠。

    却没有人看见,修长的手指将本来没什么的褶皱的白色外衫攥得很紧很紧,紧到连手上的青筋都凸显得如此清晰。

    此时苏牧的感受是——

    卧槽,水镜先生居然更生气了,这绝壁不科学啊,您拿错剧本了吧喂!

    我在这里表演得如此倾情为哪般啊?难道是“哪怕处于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是如此坚强的”的打不死的小强款猪脚不符合您的胃口?

    水镜先生你的眼神要不要如此吓人啊,会吓到小盆友的好吗!

    这必须要挣扎一下啊!您喜欢那一款猪脚就通知我吧,无论是“我不求回报一切只为你”的圣母白莲花款,还是“你不爱我就去死吧”的病娇鬼畜款,我都可以演啊,我演技慢点好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的(大雾)!

    跪求倒带重来qaq

    尽管内心正悲痛而又欢快地吐着槽,但永远比幻想骨干的现实正向苏牧鬼畜地微笑,苏牧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了平地中央,接受各种各样的目光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