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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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姑笑道:“真是聪明。你叔父若是赢了,这书就是他。他若输了,我就从他那儿拿走一样东西,当然,这不违道义、伦常,是他能做到。”

    素妍乖乖地坐二人中间,一会儿看棋,一会儿看书,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两样都看。

    五绝时不时瞧一眼素妍,神色里都是探究。

    素妍看似看书,实则小心地观察棋局变化。她心里犯疑,无声嘀咕起来:先生还真是,不许她与人斗棋,自己为了一本书就与人斗起来了,还是与一个道姑斗棋。

    没过多久,素妍就被他们双方棋局给深深吸引住了。这道姑棋艺很高,朱武有些吃不消,下到后面,似被逼得有些紧。

    看得素妍一旁干着急,又插不上手,观棋不语真君子。素妍急得团团转,恨不得帮朱武下棋。

    “当!”一声,五绝棋子落定,大声道:“先生输了!”

    朱武倒不是输不起,是舍不得这本天下唯一孤本书籍,这可是花钱也买不到好东西,一脸心疼痛苦样子。

    “先生,之前我们可说好。”

    朱武抱了抱拳:“请道长吩咐!”

    “贫道要是……她!”她手臂一抬,手指着素妍。4xsbsp;   素妍立时回过神来,先是一愣,随后道:“还请道长休开玩笑。”

    五绝灿然一笑,一副势必得模样,她费心布下棋局,拿着孤本书籍,为就是吸引朱武。“没开玩笑。”

    素妍跳了起来,再难淡定,叫嚷道:“先生你也太糊涂了,都没问清楚,居然把我给输了!呜呜……先生,你怎么把我给输了啊,啊,这也太糟糕了……你怎么能把我输了……”

    朱武看着一边又跺脚,又连连叫苦素妍,一脸苦瓜相。“道长换一个吧。

    五绝冷笑一声:“之前可是一早就说好。我瞧这丫头倒也机敏可爱。”

    “只是这孩子有爹娘,下实做不得主。”

    一路行来,有素妍相伴,旅途上加生动有趣。要是没有素妍,他们几个人得有多闷。

    五绝道:“我是真心喜欢这孩子,想收她为徒,还请朱大先生割爱!”

    “朱大先生”四字,让朱武明白,对方知晓他身份。

    朱武棋艺高超,可这道姑棋艺朱武之上。朱武立时就联想到鬼谷宫,抱拳道:“敢问师太是……”

    “先生是聪明人,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不瞒先生,贫道千里而来,寻就是这丫头,只要你肯割爱,这本孤本珍藏就赠予先生。”

    素妍那气得手舞足蹈,张牙舞爪,一副要将人撕成碎片样子。

    朱武道:“师太,下身边有许多好东西,比如得意画作、字帖,比如……”

    不容说完,打断朱武话语,五绝道:“先生既知我身份,便应猜我家中这样东西多不胜数。我想要只是这丫头,难道她做我座下弟子还能辱没了她?”

    离宫数月,她久久不肯回去,就是希望能收一个聪颖俗家弟子。

    众里寻她千百度,偶尔相遇那人却灯火阑珊处。

    五绝要找正是素妍,是这个活泼、聪颖女子。

    朱武心下盘桓一番,这道姑打扮,还有这气度,之前虽猜到她是鬼谷宫人,现却猜到她是鬼谷宫右护法。

    素妍怒气冲天,跺着脚哇哇大叫:“先生,你不厚道,你把我卖了啊!枉我爹爹如此信任你,你居然把我卖了。呜呜……我不给这道姑当徒弟,你答应带我游历天下,呜呜。

    先生,你也太糊涂了,被人算计了啊!你这么聪明人,怎么就被算计了。她这是摆明里设下圈套让你跳啊……”

    五绝微微蹙眉:“真是刮噪!”拂尘一扬,素妍身子一晃,昏睡过去。五绝对门外道:“小蝶,愣着做甚,还不带你师妹回船上歇着。待我去客栈替她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过来。”

    黑影女子进入屋中,将素妍负于背上,对五绝点了点头,翩然而去。

    五绝道:“朱先生乃是扬名天下大儒,不会言而无信?”这语调,虽有质疑,却胜过肯定、指责,你若反悔了,便有损大儒之名。“你且放心,这丫头是我寻了多年衣钵传人,我定会用心教导,只要她肯学,我定将毕身所学倾囊相授。”

    朱武心情很繁复,拒绝也不是,对方一句话就把他给拍死了。可,同意也不是那么个事,好五绝声名他是知道,就如五绝所言,素妍跟着她,绝不会辱没了素妍。相反,鬼谷宫云集了各式高人,只要进去,素妍就能学得本身,并不比跟着他差。

    可,被人摆了一道,还横刀抢了他学生,这感觉很让人难受。

    “下一言相求。”

    “先生,请说!”

    “弱水这孩子,自小有主意,性子固执,若是她坚持不肯事儿,还请道长莫要为难她。她是她父中年得来女儿,自小家中被视为珍宝,朝夕相处下来,我与她名为师生,情同父女。她心地善良,又玲珑心窃,重情重义,切莫伤她……”

    反悔已不来不及,朱武用后理智来权衡利弊,怎么看素妍跟了五绝去都是极好。鬼谷宫内云集了太多天下大贤、饱学之人,就是面前五绝,棋技远朱武之上。

    五绝道:“先生放心,我答应。”

    入了鬼谷宫,学是不学,哪里由得了素妍,还得她五绝说了算,但朱武面前,她总得应下。

    朱武看了眼书籍:“我输了,实不敢授。”

    “我非读书人,留着这个也是无用,先生不收受,只管随手丢弃就是。”说出口话,岂能再收回道理,五绝是不会再将书收回,而朱武自然也舍不得丢弃。

    仿佛那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欲求得孤本书籍,而是不值钱废纸。

    五绝随朱武回到客栈,为素妍整理了衣物、行李,朱武又挥毫泼墨,亲手写了十张字帖:“弱水一直学我书法丹青,我选了三幅画,又写了这二张字帖,还请道长转交于她。你告诉她,一日收她为学生,终生都是我朱武学生。原本这几日就要送她回皇城,她若不想去鬼谷宫,便回皇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