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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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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得拉黯然失色,似乎不想再次提起,被玛蒂尔询问却不能回答。

    “欧爱曼,你现在出去招呼王族特工队们,也许他们想喝一杯红茶了。”玛蒂尔下了吩咐,欧爱曼十分理解地关上了木门。

    “撒里尔氏大战是卡鲁蒂猫族一生最难忘的一天,也许您并不相信,当我快死亡的时候,听到嚣张至极的考里路的笑声,我睁开眼睛看见他身旁站着的竟然是翠斯特,原来他投靠了恶魔。”爱得拉越来越激动,瞳孔也逐渐的变红,“看见她如此无情高高在上的目光,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玛蒂尔可以理解到为什么露西娜和她说那一段话的时候,呈现出憎恨的目光。

    “露西娜亲眼看见了事实,所以她非常憎恨王族。撒里尔氏大战之后,卡天娜大人隐居在西西里亚,为了理解整个事情的真相,她并不打算再次发动战争。”

    玛蒂尔冷笑了一声,“其实派你来里格诺的身边是想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吧?怕他让复活考里路,毕竟他身边还有我。只要我的血液就能令他复活。”

    爱得拉不可否认,她点了一下头,“正如您所说,经过撒里尔氏大战之后,卡天娜大人不再相信任何事物。”

    “关于萝拉与翠斯特的事情,我并不是十分了解。那时候,露西娜救治了快要去地狱报道的我,之后收到了卡天娜大人的命令,接近里格诺大人。”

    也就是说,爱得拉并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经过,玛蒂尔显得十分失望,她以为她应该知道关于她患上‘希望’疾病的线索。

    玛蒂尔结束了谈话之后,看了一眼跟随她的欧爱曼,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欧爱曼,爱得拉是重点保护的对像,就算失去了性命要得保护她。”玛蒂尔淡淡地说道,并不知道背后的欧爱曼露出伤心的表情。

    “关于里格诺,就让他躺在自己喜欢的棺材吧。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踏进房间一步。”

    “是的,一切按您的吩咐。还有别的吩咐吗?”欧爱曼为她披上了白绒绒的狐皮大衣,只见玛蒂尔闭上了双眼,她抿紧嘴唇,“没有了,我很累,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的,恭送主人。”欧爱曼微微低颌,为玛蒂尔打开房门,之后便离去。

    玛蒂尔躺在雪白柔软的大床上,虽然没有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但是她闻到了属于那个王族的气息。

    她起身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着,天空依旧那样,乌黑臃肿的云朵从来不施舍一袭光芒。

    玛蒂尔背后被拥抱住,冰凉的手臂环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悄然地低喃:“蒂尔。”

    玛蒂尔记得之前,在这个地方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萝拉的话。

    我不愿再过着悲伤血腥的日子了,王族永远都是冷血的,无可救药的。王族操纵着这个世界,他们利用浑噩的日子缠绕着你,令你不能呼吸。我们都是撒旦的后人,身上流有痛苦的血液。王族眼中不怕神,却是被世界遗忘的生物,活了千年的生物,却无法自拔的爱上同类。

    自从欧斯曼死去之后,她再也没有这个感觉了,闻着这股气息。

    犹如……

    犹如,当初欧斯曼和她下永恒的约定一样,隐姓埋名的生活很有趣,想和她一起度过永恒。她感觉到克里斯尔马上向他说出另一个永恒的誓言。

    “蒂尔,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放弃卡拉布利亚王的位置,永远和你在一起。”克里斯尔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有分量,玛蒂尔听完之后,内心抑制不住的感动。

    但是……

    她的内心已经占据了‘猫灵诅咒’,欧斯曼是第一个灵验的王族,之后便是里格诺。玛蒂尔不想自己连累别人,尤其是他。

    “我可以每天定时给你血液喝,这样你就满足了,你用不着用这些誓言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玛蒂尔的话令克里斯尔一愣。

    玛蒂尔推开克里斯尔的拥抱,“你不是一向都知道,我非常讨厌王族?你本身就查过我的身世,知道我就是希望之子,想逃过克里斯尔王族短命的命运,得到我的血液你就可以当上完美的王族不是吗?”说完,她察觉到克里斯尔内心的愤怒,也达到她想要的结果。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我知道自己是希望之子的话,我会令欧斯曼复活……”玛蒂尔眼角湿润,她知道她所说出来的话只是想克里斯尔放弃自己而已。

    听完之后,克里斯尔的心好像被针刺伤一样,转眼间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你既然都这么说了……”他掀起了冷笑,“我就成全你。”

    “哼,我是不是应该说感到很荣幸?”她的冷热嘲讽彻彻底底的惹怒了克里斯尔。

    克里斯尔强行的拥抱着玛蒂尔,她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冷气息向她袭来。

    “啊!”尖酸的感觉贯彻玛蒂尔的身体。

    在门外的幽斯,他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准备敲门的手像死尸般的僵硬住。他露出悲伤的表情,克里斯尔竟然为了玛蒂尔可以放弃卡拉布利亚王的位置。

    欧爱曼从窗外很清楚的看见克里斯尔正在吸玛蒂尔的血液,当听到玛蒂尔的那一句话。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我知道自己是希望之子的话,我会令欧斯曼复活……”

    他的内心彻底凉了,原来他所做的一切玛蒂尔根本没有注视过他一眼,那怕是一眼也好,也足以令他满足。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起了他哥哥欧斯曼和玛蒂尔在阳台上的情景。

    “主人,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想……”欧斯曼欲言又止,他怕说出这一番话会吓到玛蒂尔,他一直想吸他的血液,那股甜美的气息像是在诱惑他般。

    “欧斯曼,想说什么就说道吧,还有不要叫我主人。”欧斯曼是唯一最了解她,同时也是莱曼王族最受到赏析的王族。太优秀也不是一件好事,常常因为一些琐事而弥补完美,就如一朵玫瑰一样,没有浇水,也不能显示它的美丽。

    “欧斯曼,我看过一本书,上面写着帝王的大儿子聪明优秀,但是怎么样比,还是帝王的弟弟比哥哥优秀,但是却任何人注意过他,哥哥成了弟弟的一堵墙。”

    欧斯曼明白玛蒂尔的话中含义,因为他太优秀,所以王族成员都不会理他的弟弟欧爱曼。

    “也许你这不是你的错,一切罪恶的根源是,我们都是撒旦的后人,是万恶的王族。”玛蒂尔注视着皎洁的圆月,她缓缓举起手遮挡着圆月,“母亲大人,我曾经说过我的手掌比卡拉布利亚的月亮大。”她悲痛地哽咽:“您为什么总是不相信呢?欧斯曼,你认为呢?”

    “蒂尔,萝拉大人非常喜欢卡拉布利亚的月亮。”月光照耀着欧斯曼迷人的样貌,他哀伤的表情如同挂在上空的孤寂的圆月一样,依旧不变的是温柔的气息。

    “我爱你,蒂尔。”欧斯曼的这一句令玛蒂尔震惊,“等结束了这一切,我们永远会在一起,你曾经说过隐姓埋名的生活很有趣,我想和你一起度过永恒。”

    他意思是避世?避世就是,远离世俗,不与外界接触。

    欧斯曼从后面拥抱着玛蒂尔,他的脸贴在她的银发上,“忘记彼此是王族的身份,做一个爱的轰轰烈烈的恋人。”他从口袋中拿出一盒精美的盒子,一条嫩黄色月牙的项链,在圆月的照耀下丝毫不逊色。

    “这就是约定的之物。”欧斯曼为她戴上,月牙映射出玛蒂尔嘴角溢出幸福的笑容。

    “欧斯曼?”玛蒂尔嘴唇颤抖着盯着雪地上的尸体,溅满血液的雪地如同一朵朵绽放的血花般,她不敢置信昨夜和他发下永远誓言的恋人,如今倒在雪地上奄奄一息。

    欧斯曼大口喘气,沾满血液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嘴角依旧溢出温柔的笑容,“蒂尔,我爱……你。”

    玛蒂尔的双手沾满了他的血液,“不,欧斯曼……”她带些哭腔的喃喃。

    欧斯曼心口上的巨洞,仿佛令她掉进布满血腥味的黑洞中。

    他死了?!

    “蒂尔。”她的母亲也是这样,沾满血液的嘴角温柔而小声的低喃着她的名字。

    在欧斯曼的葬礼上,卡拉布利亚下了一场大雨。

    玛蒂尔盯着墓碑,上面刻着欧斯曼的名字,她抬头望了上空,雨水不停地往她的脸庞敲打着。

    天空流着眼泪,这算什么?这不是如你们所愿了吗?

    为什么?深爱她的人都会如此下场。

    她的命运镶上了枷锁,不,应该是王族被镶上了解不开的枷锁,永远得不到幸福,这就是对万恶之物的惩罚。

    玛蒂尔的眼角溢出了一滴血泪,随即被雨水冲淡,她双手解开了项链,挂在欧斯曼的墓碑上。

    “欧斯曼,昨夜的话……”玛蒂尔转过身准备离开,“就如下完这场大雨之后,乌云并不存在了。”

    欧爱曼闭上双眼,心里不禁的想到,那是第一个了解她的人。他紧紧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消失在窗前。

    “在这样等下去,我会发疯的!”维尔第五次站起身,食指指着躺在床上伤痕累累的露西娜,“这个凶手,赶快告诉我艾妮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