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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最小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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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变数’二字,唐宇心脏猛地一跳,以为是在指自己。

    随后他就从弗朗哥的表情中看出,对方说的变数,并不是他,而是一个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变数。

    唐宇在脑中快速的搜索着,所有可以被称为变数的事,随后目光望向窗外,战神的方向。

    看见唐宇目光的方向,弗朗哥点点头,“对,跟战神有关。”

    “乔先生”伊恩也猜到了。

    “嗯,我们的天才,乔。”弗朗哥也望向战神的方向,“你们可能注意到了,海德人有一些属于自己的能力,有的会用精神力攻击,这样的人会成为出色的战士,像路纳布,他当初是我们的第一勇士,不过只活到了四十几岁,郁郁而终;有的会用脑域波动同步他人的思维,用多人的大脑共同运转,这样的人适合去做研究,就如艾伯纳,他到现在还做着一统联邦的春秋大梦,也不瞧瞧自己两只脚都快迈进土里了。”

    怪不得研究院要强制招收大脑动用度高的人,这样可以为海德人扩展他们思考的速度。

    从弗朗哥的话中,唐宇终于解答了自己一直以来有些疑惑的事,那就是每次看到艾伯纳,都感觉他苍老的厉害……路纳布似乎也成熟的很快。

    竟然是因为这里不适合海德人生存吗?

    唐宇疑惑的望向弗朗哥,如果说,海德人苍老得快,为什么弗朗哥看着却还没有那么老?如果海德人不能繁衍,那么以路纳布的年纪,很明显是在联邦出生的。

    “因为我放弃了海德人的血统,”弗朗哥一眼就看出唐宇的疑惑,“我爱上了一个人,我与联邦的女人结婚了,不再有海德人的特殊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的机甲战士,不能再用精神力攻击人。”

    “那路纳布呢?”

    弗朗哥深深的看了唐宇一眼,“他跟你的身体一样,都是‘种子’。海德人每入侵一处,都会留下许多种子,种子会自己成长,然后在特定的时候苏醒。我查看过你的资料,你的变化一直不大……可以说,没有变化,我猜也许是因为你这个‘种子’已经死了,就在你的灵魂进入的那一瞬间……所以你一直保持那个样子。”

    被弗朗哥这么一说,唐宇觉得浑身发冷。

    就好像自己一直贴在一个死人身上一样,这种感觉诡异又恐怖。

    后背传来一阵热度,唐宇侧了侧目光,看到是伊恩将手放在他后背。

    唐宇吸了口气,那里的热度很明显,他感觉自己排斥这个身体的灵魂又被伊恩给‘拍’回去了。

    “言归正传,”弗朗哥好笑的看着那两个人小小的互动,将注意力拉了回来,“下边我要说的话,知道的人就更少了。时空还原之后,我们还是慢慢的发现了这里不适合生存,就如上一世一样,许多人开始想要离开这里,许多人坚信有办法解决寿命问题,所以我们分成了两派。”

    “这一点你们应该有所了解了,顽固一派就是艾伯纳他们,他们不会为了延缓衰老而与当地人通婚,因为那会让他们失去能力,可他们也无法认清现状,一意孤行的以为所有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当然,我认同这个观点,所有问题都可以解决,只是以他们的寿命,不足以支持他们解决这个太过深奥的问题。还有就是奥加文,他是个非常出色的政治家,在批判了我为了爱情放弃能力之后,发现我的衰老不再迅速,他猜想放弃能力可以延续寿命,他也立刻结了婚,虽然是个男人……”弗朗哥摊手。

    “随后他就鼓动我,我们开始设计逃离这里。可在数次向外发送消息未果,并发现了蚁族踪迹之后,我们知道事情很可能没那么容易。蚁族的存在绝对不是个好兆头,我们又综合了许多现象,拷问蚁族,虽然收效甚微,可却得出一个猜想,让我们心灰意冷差点绝望——我们生活的时空,居然是被蚁族还原过的,这证明蚁族想让我们按照上一世的路线继续走下去,以蚁族对我们的仇恨,那条路一定悲惨至极,所以我们开始寻找上一世发生了什么。”

    “无论什么事,只要发生过,总是有迹可循,即使被蚁族完美的还原,也会有些极为微小的不自然存在。那段时间,我们跟艾伯纳联手寻找上一世的所有线索,艾伯纳也的确是个天才,他研制出了能够恢复记忆的药水,我们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更坚定了奥加文要带领海德人离开这个星系的决定,并希望能够阻止即将发生的侵略战争,可艾伯纳却顽固不化,他认为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上一世的事,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走老路,于是我们再一次决裂了,我们没办法说服他想要继续侵略的野心。”

    见唐宇和伊恩听得入神,弗朗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说,“又说远了,我要说的是那个变数,乔。”

    “乔是在我们跟艾伯纳第二次决裂后出现的,他是最出色的机甲制造师,不是联邦,而是宇宙之最,因为他掌握了海德人未来的科技,他是个穿越者,”弗朗哥冲唐宇眨眨眼,“真正的穿越者,他有着海德人最最宝贵的一种能力,他能够穿越时空,他是亿亿兆分之一的概率才可能会出现的高维度生命。即使在海德人的历史长河中,也只不过出现过一个疑似之人,早就成为传说了,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隐瞒这种能力,还偷偷留了下来,他为我们创造了一种可能,按他的话来说,是唯一一种不会引起蚁族注意而再度将时间还原的,能够改变时空的最小变革,然后他创造出了战神。”

    说到这里,弗朗哥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望向战神的方向,“她太美了,你们还无法看清她……”

    “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唐宇终于问出了心中很久的疑问。

    弗朗哥垂下眼,过了会,并未直白的回答他,只说:“你只要知道,她需要你就行了。”

    唐宇皱眉,他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弗朗哥在逃避什么?

    伊恩问:“那么我呢?”

    弗朗哥回过身,“他们需要你。”

    “他们?”

    “所有人。”

    设计了一个最小变革,一点点影响这个世界,改变它,可是只有当这个改变,波及到了一个最重要的点之后,才能够带动这些改变,席卷整个世界,让所有结果焕然一新。

    伊恩就是那个最重要的点。

    因为他是乔亲自挑出的驾驶师。

    这也是联邦一直以来不断地让他出任务,要他提升自己的格斗技能以及身体素质的最主要的原因。

    而唐宇……

    弗朗哥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显察觉到弗朗哥在逃避这个问题,伊恩也不甚满意。

    他总觉得,弗朗哥隐瞒了他一件大事,可他又没办法迫使对方回答自己。

    “在此之前,没有人意识到唐宇的存在。”如果唐宇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为什么从没有人保护他?

    “确切的说,是无法相信。乔利用唐宇上一世死前那支箭灌输在他身体里的庞大能量,让唐宇得以与所有人不同的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理论上,乔认为唐宇会回来,可没人可以确定这个实验结果,一直等到那一天,乔说他‘来了’,然后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们没办法派人去寻找,更不能保护这个不知是否存在的人,因为一旦被艾伯纳一派人知道,唐宇这个‘变量’就不可能成长起来,很快就会死于暗杀。所以一直以来,我们的重点从来都没放在唐宇身上。战神也由于她的重要作用而被我们故意放置一边,让她蒙尘,以免再引起艾伯纳等人的注意。”

    弗朗哥回答了很多,可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伊恩的问题。

    可伊恩可以从弗朗哥的回答中,推测他们对于唐宇的存在与否,并不持必要的态度,这让他心中响起警铃。

    唐宇对他们来说,也许是锦上添花,可没人能够保证,在迫不得已时,他们会不会选择丢弃这支‘花’。

    伊恩将这个猜测重重的放在心底,并开始另做打算。

    弗朗哥所说的世界,与唐宇关于‘时空还原’的猜测基本吻合,只是还为他们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让两个人头脑中对整件事更清楚了。

    关于唐宇目前目前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弗朗哥表示他也有不知道的事,许多事需要他们自己去寻找答案。

    “那我在穿越之前的那段记忆……”唐宇不抱什么希望的问弗朗哥。

    他想知道,那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被人创造出来的。

    弗朗哥摇头,“除了乔,没人知道,或许连他也不知道,但是……”弗朗哥有些犹豫,却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他斟酌的说道,“你所掌握的一些技术,要比联邦,比海德人的科技更靠前……”

    “你是说,未来的……?”唐宇震惊,如果这样理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一些程序要更简洁有力运行迅速了,可据他所知,地球的科技并不发达,而如果这是事实,那就变相说明了他在地球生活的近三十年只是一次记忆的移植,这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你的事我们还有许多不了解,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别想太多了,”弗朗哥见唐宇迷茫,走到唐宇和伊恩身边,双手拍在两人肩上,“那处时空乱流即将成熟,届时,星系内所有隐藏起来的海德人将会在短时间内聚集在此处,开始攻城略地,虽然在我和奥加文的劝说下,有一部分人已经放弃侵略,可侵略是我们的特性,没放弃的人还是大多数,到时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从那间特殊的办公室出来,伊恩和唐宇都很沉默。

    一路无话到了宿舍,关上门后,伊恩与唐宇互相望着对方,似有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