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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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早上一进王宫，就接到了来自修斯的消息。
据说一大早，克洛德就派遣了修士过来，向国王辞掉了私人医生的职位。
菲比斯倒是没想到，克洛德居然是个气性如此之大的人。
你不按我的方法治，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当然，路易十一并没有同意克洛德的请辞，他反而和颜悦色地安抚了克洛德一番，并给他放了几天假好好休息。
菲比斯发现自己又学到了一招，应对国王陛下，你顺着摸，他或许觉得你居心不轨，你正面刚，他反倒念起你的好来了。
“国王陛下最近身体怎么样？”菲比斯问道，他最关心地也是这一点。
修斯回答：“陛下看起来精神不错，或许正是因为陛下身体好了，克洛德副主教才决定辞去私人医生的位置？”
菲比斯皱了皱眉，陛下精神很好？他并不觉得克洛德昨天的话是胡说八道，克洛德在这件事上骗他有什么意义，让他替克洛德出头，向路易十一进言吗？
怎么可能！最近克洛德这一通七零八落拳让他有些头疼脑涨，但他可没有忘记，是克洛德向国王进言让他去巡视海军的。
这仇，他可记着呢！
菲比斯又去见了见路易十一。
路易十一现在可没空会见他。这位精力充沛的国王陛下正在会见他的臣子们，他今天召见了一批新兴的资本家们，与他们一起描绘着王国的未来蓝图。
从早上到下午，菲比斯都没有等到单独见路易十一的机会。
他不由得抽了个空去问威廉，“陛下都忙了那么久了，不去让陛下歇一歇吗？”
威廉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最近精神很好。”
菲比斯感觉莫名其妙，前几天陛下还因为发怒晕倒，能有什么灵丹妙药，让人突然间就能生龙活虎了吗？
“陛下大病初愈，也该多歇歇。”菲比斯说道。
威廉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菲比斯只感到一阵心惊。
他马上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处，召了自己的心腹侍卫，吩咐道：“你们给我查一查，威廉最近接触了些什么人？”
他此刻只感到心惊胆跳，如果这件事跟威廉有关，如果连威廉都想要谋害路易十一，那国王身边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而这时候，已经到了预定好去百合花家的时间。
一个巴黎的贵族女孩儿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是睡到自然醒再起床，在女仆的服侍下慵懒地洗头、梳头、化妆，时间还早就用一点午餐，若是不早了，正好可以用下午茶。
再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参加舞会和晚宴，欢饮达旦。
曾几何时，百合花也是也是晚宴舞会里最耀眼的姑娘，但如今，她已经习惯安静待在家中，陪母亲聊聊天，说说话。
用贡得洛里埃夫人的话说：“百合花，你马上就要成为一位贵族夫人啦，要更端庄些。”
百合花忍不住露出几分羞涩，她抱住母亲的肩头，金黄色的发辫垂在胸前，“母亲，我是舍不得您。”
贡得洛里埃夫人搂住自己年轻的女儿，又是不舍又是欣慰，“我的百合花呀。”
当菲比斯来到百合花家时，百合花正在与母亲一起享受下午茶，他的到来让百合花倍感惊喜。
“您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她忍不住说道。
菲比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从百合花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抱怨，而她的眼睛里却满是惊喜。“嗯，真的很抱歉。”菲比斯倍感歉意地说。
“上次在戏剧院门口，我走得太急了，都没有好好跟你道别。”
“没有关系，”百合花说道：“您有您的大事要忙。”
“谢谢你的理解。”菲比斯感到轻松，果然是善良温柔的百合花啊。
“不过，”百合花扬起了脸，“您能不能在事情不那么着急之后，派遣一个仆人过来告诉我一声呢，要知道，我会为您担心的。”
姑娘明媚美丽的眼睛注视着菲比斯，菲比斯忍不住就点了点头，报备行踪，好像也是应该的吧，他模糊地想。
百合花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从碟子里拿起一个点心，亲手递给了菲比斯，看着菲比斯微微怔住的样子，心想，菲比斯队长还是很不错的，比大多数贵族子弟都优秀多了，虽然有些不懂得体贴人，但是没有关系，可以慢慢教嘛。
菲比斯三两口咽下了那个点心，对百合花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说话的贡得洛里埃夫人这才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聊，我先出去散会儿步。”
菲比斯忙说道：“夫人，您也听一听吧。”
贡得洛里埃夫人和百合花微微有些惊讶，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儿女私情的小事。百合花的神情郑重起来，还微微有些不安，“您想说什么事呢？”
菲比斯说道：“我想请你们离开巴黎一阵子。”
百合花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贡得洛里埃夫人已经问出了声，“菲比斯，您想让我们去哪儿呢？我可没有离开过巴黎呢。”
“我也不想惊动你们，”菲比斯苦笑道，“但是巴黎估计要乱一阵，我作为国王的侍卫队长，要应付的事情太多，或许还有不少敌人想要针对我。”
他握住百合花的手，“你们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百合花也有些紧张，不由得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问道：“怎么会呢？巴黎怎么会乱呢？”
“具体的情况不太好说，跟国王有些关系。但是我会尽力送你们离开，保护你们。”菲比斯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百合花赶紧说道，她听到跟国王这个称呼，也意识到那事情肯定不是她能够过问的。她又接着问，“那我们要去哪儿呢？”
“你们可以去我的军团驻地，”菲比斯说道，“军队里没有侍女照顾起居，条件虽然艰难些，但是绝对安全，我的士兵们会保护你们的。”
“好。”百合花一口答应下来，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艰难的日子，但也不认为自己不能去面对。
唯有她的母亲为女儿感到有些委屈，“我可怜的百合花，明明就快要结婚了，却偏偏遇到这种时刻。”贡得洛里埃夫人望向菲比斯，“真的不能带几个侍女吗？我可怜的百合花，能吃得惯那些下等人的食物吗？”
菲比斯皱起眉头，但还是说道：“军营里本就不能有女人。你们可以带一两个侍女，让他们平时在军帐里不要外出，避免跟士兵见面。”
“母亲。”百合花拉住贡得洛里埃夫人，“我没关系的。”
“唉，傻孩子，我是心疼你呀，”贡得洛里埃夫人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头发，又问菲比斯说道：“我们大约要住多久呢？”
“时间不能确定，大约一两个月吧。”菲比斯说道。
“这么久！”贡得洛里埃夫人叫了起来，“一两个月啊，这么长的时间，您就让我的女儿、您的未婚妻住在一群臭烘烘的士兵中间吗？”
“母亲！”百合花竭力阻止她的母亲，对菲比斯说道：“抱歉，母亲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菲比斯看着百合花，思考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凝重，让百合花有些惴惴不安，终于，菲比斯说道：“没事，这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替你们考虑清楚，那么长的时间，你们几个女人待在军营里确实不太好。”
“这样吧，我送你们去更远一点的地方，那里安全舒适，可以带上侍女和男仆，肖恩会帮我好好照顾你们的。”
百合花看了母亲一眼，她心里不愿意让菲比斯为自己为难，但她也不忍心让当了一辈子贵妇人的母亲受到委屈，她也知道，母亲是心疼自己。她想了想，又忍不住说道：“可是这样，我们会不会很久，都见不到你。”
菲比斯笑了笑，轻声安慰到：“不会很久的。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你回来。”
当菲比斯从百合花家离开的时候，克洛德就站在钟楼上。
天空寂寥，*屏蔽的关键字*无风，克洛德那漆黑的袍子在钟楼上凝成了一座雕塑。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一个方向，那是菲比斯离开的背影。
他的身后，也有一只独眼在注视着他，不同的是，那只眼睛是懵懂的、茫然的，懵懂茫然地看着这个眼中沉重浓郁的痛苦压得快要弯下腰，却固执得要把自己僵硬成一尊雕塑的黑袍副主教。
良久之后，才有匆匆地脚步声从身边传来。那只茫然的独眼似乎收到了惊吓，躲进了钟楼顶上。
“副主教大人，”一个修士快步走了过来，“主教大人有事找您。”
克洛德这才动了动，像一台不堪重负的机器发出“咯吱”一声响。
“我知道了。”他说。
但他依然没有迈动步子，他遥望着远方天边的云彩，就像在遥望那一抹金黄的碎发人影。
“嗯，我就去。”他说。
修道院的主教依旧在教堂身处的那一座小房子里，自从他日渐衰老，他已不常走出那间小屋。
当克洛德推开屋门，屋内的白发老人终于放下了手中圣经，说道：“克洛德，你启程去教廷吧。”
“国王的信使已经出发，我也已为你铺好了路，”老人叹道,“去吧，成为红衣主教去吧。”
克洛德郑重地朝年老的主教鞠了个躬，合上门转身离开。
他想，下一次，我将带着权杖回来，拥抱你，菲比斯。
等着我吧，菲比斯。
菲比斯早上一进王宫，就接到了来自修斯的消息。
据说一大早，克洛德就派遣了修士过来，向国王辞掉了私人医生的职位。
菲比斯倒是没想到，克洛德居然是个气性如此之大的人。
你不按我的方法治，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当然，路易十一并没有同意克洛德的请辞，他反而和颜悦色地安抚了克洛德一番，并给他放了几天假好好休息。
菲比斯发现自己又学到了一招，应对国王陛下，你顺着摸，他或许觉得你居心不轨，你正面刚，他反倒念起你的好来了。
“国王陛下最近身体怎么样？”菲比斯问道，他最关心地也是这一点。
修斯回答：“陛下看起来精神不错，或许正是因为陛下身体好了，克洛德副主教才决定辞去私人医生的位置？”
菲比斯皱了皱眉，陛下精神很好？他并不觉得克洛德昨天的话是胡说八道，克洛德在这件事上骗他有什么意义，让他替克洛德出头，向路易十一进言吗？
怎么可能！最近克洛德这一通七零八落拳让他有些头疼脑涨，但他可没有忘记，是克洛德向国王进言让他去巡视海军的。
这仇，他可记着呢！
菲比斯又去见了见路易十一。
路易十一现在可没空会见他。这位精力充沛的国王陛下正在会见他的臣子们，他今天召见了一批新兴的资本家们，与他们一起描绘着王国的未来蓝图。
从早上到下午，菲比斯都没有等到单独见路易十一的机会。
他不由得抽了个空去问威廉，“陛下都忙了那么久了，不去让陛下歇一歇吗？”
威廉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最近精神很好。”
菲比斯感觉莫名其妙，前几天陛下还因为发怒晕倒，能有什么灵丹妙药，让人突然间就能生龙活虎了吗？
“陛下大病初愈，也该多歇歇。”菲比斯说道。
威廉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菲比斯只感到一阵心惊。
他马上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处，召了自己的心腹侍卫，吩咐道：“你们给我查一查，威廉最近接触了些什么人？”
他此刻只感到心惊胆跳，如果这件事跟威廉有关，如果连威廉都想要谋害路易十一，那国王身边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而这时候，已经到了预定好去百合花家的时间。
一个巴黎的贵族女孩儿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是睡到自然醒再起床，在女仆的服侍下慵懒地洗头、梳头、化妆，时间还早就用一点午餐，若是不早了，正好可以用下午茶。
再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参加舞会和晚宴，欢饮达旦。
曾几何时，百合花也是也是晚宴舞会里最耀眼的姑娘，但如今，她已经习惯安静待在家中，陪母亲聊聊天，说说话。
用贡得洛里埃夫人的话说：“百合花，你马上就要成为一位贵族夫人啦，要更端庄些。”
百合花忍不住露出几分羞涩，她抱住母亲的肩头，金黄色的发辫垂在胸前，“母亲，我是舍不得您。”
贡得洛里埃夫人搂住自己年轻的女儿，又是不舍又是欣慰，“我的百合花呀。”
当菲比斯来到百合花家时，百合花正在与母亲一起享受下午茶，他的到来让百合花倍感惊喜。
“您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她忍不住说道。
菲比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从百合花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抱怨，而她的眼睛里却满是惊喜。“嗯，真的很抱歉。”菲比斯倍感歉意地说。
“上次在戏剧院门口，我走得太急了，都没有好好跟你道别。”
“没有关系，”百合花说道：“您有您的大事要忙。”
“谢谢你的理解。”菲比斯感到轻松，果然是善良温柔的百合花啊。
“不过，”百合花扬起了脸，“您能不能在事情不那么着急之后，派遣一个仆人过来告诉我一声呢，要知道，我会为您担心的。”
姑娘明媚美丽的眼睛注视着菲比斯，菲比斯忍不住就点了点头，报备行踪，好像也是应该的吧，他模糊地想。
百合花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从碟子里拿起一个点心，亲手递给了菲比斯，看着菲比斯微微怔住的样子，心想，菲比斯队长还是很不错的，比大多数贵族子弟都优秀多了，虽然有些不懂得体贴人，但是没有关系，可以慢慢教嘛。
菲比斯三两口咽下了那个点心，对百合花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说话的贡得洛里埃夫人这才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聊，我先出去散会儿步。”
菲比斯忙说道：“夫人，您也听一听吧。”
贡得洛里埃夫人和百合花微微有些惊讶，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儿女私情的小事。百合花的神情郑重起来，还微微有些不安，“您想说什么事呢？”
菲比斯说道：“我想请你们离开巴黎一阵子。”
百合花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贡得洛里埃夫人已经问出了声，“菲比斯，您想让我们去哪儿呢？我可没有离开过巴黎呢。”
“我也不想惊动你们，”菲比斯苦笑道，“但是巴黎估计要乱一阵，我作为国王的侍卫队长，要应付的事情太多，或许还有不少敌人想要针对我。”
他握住百合花的手，“你们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百合花也有些紧张，不由得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问道：“怎么会呢？巴黎怎么会乱呢？”
“具体的情况不太好说，跟国王有些关系。但是我会尽力送你们离开，保护你们。”菲比斯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百合花赶紧说道，她听到跟国王这个称呼，也意识到那事情肯定不是她能够过问的。她又接着问，“那我们要去哪儿呢？”
“你们可以去我的军团驻地，”菲比斯说道，“军队里没有侍女照顾起居，条件虽然艰难些，但是绝对安全，我的士兵们会保护你们的。”
“好。”百合花一口答应下来，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艰难的日子，但也不认为自己不能去面对。
唯有她的母亲为女儿感到有些委屈，“我可怜的百合花，明明就快要结婚了，却偏偏遇到这种时刻。”贡得洛里埃夫人望向菲比斯，“真的不能带几个侍女吗？我可怜的百合花，能吃得惯那些下等人的食物吗？”
菲比斯皱起眉头，但还是说道：“军营里本就不能有女人。你们可以带一两个侍女，让他们平时在军帐里不要外出，避免跟士兵见面。”
“母亲。”百合花拉住贡得洛里埃夫人，“我没关系的。”
“唉，傻孩子，我是心疼你呀，”贡得洛里埃夫人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头发，又问菲比斯说道：“我们大约要住多久呢？”
“时间不能确定，大约一两个月吧。”菲比斯说道。
“这么久！”贡得洛里埃夫人叫了起来，“一两个月啊，这么长的时间，您就让我的女儿、您的未婚妻住在一群臭烘烘的士兵中间吗？”
“母亲！”百合花竭力阻止她的母亲，对菲比斯说道：“抱歉，母亲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菲比斯看着百合花，思考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凝重，让百合花有些惴惴不安，终于，菲比斯说道：“没事，这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替你们考虑清楚，那么长的时间，你们几个女人待在军营里确实不太好。”
“这样吧，我送你们去更远一点的地方，那里安全舒适，可以带上侍女和男仆，肖恩会帮我好好照顾你们的。”
百合花看了母亲一眼，她心里不愿意让菲比斯为自己为难，但她也不忍心让当了一辈子贵妇人的母亲受到委屈，她也知道，母亲是心疼自己。她想了想，又忍不住说道：“可是这样，我们会不会很久，都见不到你。”
菲比斯笑了笑，轻声安慰到：“不会很久的。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你回来。”
当菲比斯从百合花家离开的时候，克洛德就站在钟楼上。
天空寂寥，*屏蔽的关键字*无风，克洛德那漆黑的袍子在钟楼上凝成了一座雕塑。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一个方向，那是菲比斯离开的背影。
他的身后，也有一只独眼在注视着他，不同的是，那只眼睛是懵懂的、茫然的，懵懂茫然地看着这个眼中沉重浓郁的痛苦压得快要弯下腰，却固执得要把自己僵硬成一尊雕塑的黑袍副主教。
良久之后，才有匆匆地脚步声从身边传来。那只茫然的独眼似乎收到了惊吓，躲进了钟楼顶上。
“副主教大人，”一个修士快步走了过来，“主教大人有事找您。”
克洛德这才动了动，像一台不堪重负的机器发出“咯吱”一声响。
“我知道了。”他说。
但他依然没有迈动步子，他遥望着远方天边的云彩，就像在遥望那一抹金黄的碎发人影。
“嗯，我就去。”他说。
修道院的主教依旧在教堂身处的那一座小房子里，自从他日渐衰老，他已不常走出那间小屋。
当克洛德推开屋门，屋内的白发老人终于放下了手中圣经，说道：“克洛德，你启程去教廷吧。”
“国王的信使已经出发，我也已为你铺好了路，”老人叹道,“去吧，成为红衣主教去吧。”
克洛德郑重地朝年老的主教鞠了个躬，合上门转身离开。
他想，下一次，我将带着权杖回来，拥抱你，菲比斯。
等着我吧，菲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