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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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菲比斯本人于*屏蔽的关键字*上的天赋实在可怜，但他总算还是有一些优点的，至少，他带出了一支还不错的军队。这支军队虽然不大，但却是五脏俱全，从武器研发，到刑侦审讯，无所不精。
不过一天时间，他的侍卫们已经很给力的为他查出威廉的近况。
原来路易十一并没有什么新的私人医生，而是国王的贴身男仆威廉最近向国王进贡了一种药，国王吃了之后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侍卫们随便也把那个向威廉献药的人抓了过来。
这个人自称来自意大利，一副慈眉善目的学者绅士模样。他被侍卫带过来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嚷嚷自己是国王陛下的座上客，谁敢碰他！
菲比斯可不吃这套，也不需要什么严刑拷问，只是让侍卫们挥了挥拳头，这人就噼里啪啦地自己都倒了出来。
原来这人心里也慌得很，他那药的确是家里祖上传下来的灵药，效果类似于补药和*屏蔽的关键字*，能让人感觉自身精力充沛，一般人服用了也没有什么副作用，还能强身健体。
可他哪里知道，国王的身体早就虚不受补，乐颠颠地把药献上去之后，才听说国王身体不好，他心里就有些不安。
这人原先也见过，身体不好的人误服了这药，药劲过了之后，人是要虚弱好一阵的。他原本还心存侥幸，想着国王的医生都是国内最好的医生，一定能帮着国王调理。谁知今早一听，国王吃了药，连医生都不要了，吓得他只想抓着行李就逃离巴黎城。
当菲比斯听完之后，气得简直想立马进宫去捅威廉一刀。
他来回踱步，想着威廉为什么要走这么一步昏棋。
难道是想为新的王国掌权人谋一个拥立之功？
他一面示意着侍卫们将这人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一面想着要怎么劝劝国王陛下接受治疗。
这天菲比斯进入皇宫之后，很快便得到了路易十一的召见。
但菲比斯踏进路易十一的书房时，国王陛下正在书案前悠闲地喝茶，见他进来，开口问道：“听说你昨天想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菲比斯马上将夏尔主教一案的情况向路易十一禀告，并告诉他那唯一的嫌疑人在狱中被严刑拷问身亡。
国王陛下并没有什么表情，更看不出喜怒，“司法宫的那群人是要好好整顿了，竟然能把重犯弄死在牢里。”他低头品了品茶，“就让他们去给教廷交待吧。”
这显然是要把锅甩在司法宫的几个官员身上，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菲比斯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他还想着把司法宫的官员扒几个下来，把自己的人填上去。毕竟，他的人手都在军中，与政界官场一点助力都没有，做起事情来太不方便了。
“夏尔主教的部分亲眷，依然不依不饶，想要攀扯……”菲比斯还未说下去，就看见路易十一摆了摆手，他停了下来，顺着路易十一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威廉正端着一碗茶走了进来。
威廉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路易十一却先从威廉手中接过药，仰起头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路易十一舒了一口气，似乎连心情也好了许多。
菲比斯忍不住看了一眼，心想这莫非就是那个骗子献上来的药？他很想劝一劝国王，却又犹豫要怎么说出口。
路易十一放下药碗，才问威廉道：“出了什么事？”
威廉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说吧，”路易十一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菲比斯也不是外人。”
威廉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陛下，给您献上这个神药的那位学者失踪了。”
路易十一脸色立刻变了，他沉声问道：“是谁干的？”
威廉吓了一跳，连忙说：“我，我不知道。”
路易十一操起药碗摔了个粉碎，惊得菲比斯和威廉都连忙跪下。路易十一厉声道：“是谁干的！是谁，不想让我活着！”
菲比斯心中一片震惊，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国王如此大发雷霆，此刻他只希望那些小兔崽子们手脚够干净，别露出蛛丝马迹让国王发现是他。
他只能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劝道：“陛下息怒，陛下请保重身体。”
路易十一立刻说道：“菲比斯，你，你去给我查，”他扶着椅背，仿佛刚才那一声怒吼耗尽了他的力气，“那个人那个……”他看向威廉。
威廉立刻回道：“是意大利学者托马斯。”
“对，托马斯，你去给我查，一定要把托马斯给我找回来。”路易十一命令道。
“是。”菲比斯硬着头皮回答。他想，也许那人此时已经被那帮兔崽子们丢进乱葬坑去了吧。
路易十一歇了一会儿，又吩咐道：“威廉，那药还剩多少。”
“还剩3副。”威廉回答。
“人不在了，药方还在吗？”路易十一的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药方，我正要派人去找。”威廉立刻说道。
“还不快去！”路易十一厉声吼道，威廉连忙转身要出去，又听到路易十一吩咐，“叫厨房再给我送一副药来。”他的样子显然不太舒服。
威廉点头称“是”，立刻出去了。路易十一坐回椅子上，他刚发完一通火，连背都有些佝偻，苍白的头发有些散乱，一副疲惫苍老的样子。
菲比斯看着心中有些不忍，上前劝道：“陛下，您需要请医生进来看一看。”
路易十一睁开眼，说道：“是克洛德请你当他的说客吗？”
“副主教大人哪里会请我当说客，”菲比斯苦笑道，人家根本骄傲得不愿意低头，只不过是我不自量力想再劝一劝这位固执的老人家罢了。
毕竟是给与给他许多帮助，赐予给他诸多荣耀，引领着他走上这一条荆棘道路的领路人啊。他怎么能忍心，放任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君王这样荒谬地败坏自己的身体，走向死亡。
“陛下，无论什么良药，总是难免有三分毒性，都需要按医嘱服药，连着服用两碗是不是有些过量了，”菲比斯尝试这劝道，“不如等找到那位托马斯先生，再问一问他能不能连服两碗？”
“找到他，得到什么时候！”路易十一显然等不及了，“菲比斯，你不知道，这药确实是神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下去。
菲比斯又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再请一位医生过来，帮你看一看身体，开些药先缓和一下。”
“不用了，那些庸医……”路易十一摆手道。他不再说什么，反而是命令菲比斯赶紧去找那个托马斯。
菲比斯离开王宫后，心里越想越是觉得不安，国王的脾气突然变得暴躁，是不是那种药物的影响？会不会影响国王的心智和判断？
要再次去向国王谏言吗？可是国王仿佛并没有想要听取的意思，而且国王看起来情绪不稳，一旦国王大怒，会是什么后果？
他会失去国王的信任吗？国王会夺走他的权柄吗？
他心中犹豫不决。
菲比斯回到家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肖恩以他的名义，将百合花母女接到郊外度假，再安排一对假母女返回。而真正的百合花母女则与肖恩一起前往曼恩领。
“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对于这两位未来的家人，菲比斯一定要保护好她们。
肖恩郑重地回答：“我一定会的，少爷。”
接着，菲比斯开始把城内设在书店里的工坊搬回到军团驻地，一些明面上的生意也开始悄悄收缩。
那一夜，菲比斯彻夜未眠，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路易十一的情景，那位老人雄姿挺拔，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将勋章挂在他胸前的样子。
……曾经有多么不可一世，面对如今的衰老，就有多么大的惶恐畏惧……
菲比斯能理解路易十一执着于神药的念头，可他却不能接受路易十一就这样加速走向死亡。
从月出到月落，从长庚星升到启明星亮，到蜡烛融成长长的一段泪光，菲比斯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想，他还是要顺应本心，他还是要坚决地去劝阻路易十一。
或许，这是他能为这位老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虽然菲比斯本人于*屏蔽的关键字*上的天赋实在可怜，但他总算还是有一些优点的，至少，他带出了一支还不错的军队。这支军队虽然不大，但却是五脏俱全，从武器研发，到刑侦审讯，无所不精。
不过一天时间，他的侍卫们已经很给力的为他查出威廉的近况。
原来路易十一并没有什么新的私人医生，而是国王的贴身男仆威廉最近向国王进贡了一种药，国王吃了之后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侍卫们随便也把那个向威廉献药的人抓了过来。
这个人自称来自意大利，一副慈眉善目的学者绅士模样。他被侍卫带过来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嚷嚷自己是国王陛下的座上客，谁敢碰他！
菲比斯可不吃这套，也不需要什么严刑拷问，只是让侍卫们挥了挥拳头，这人就噼里啪啦地自己都倒了出来。
原来这人心里也慌得很，他那药的确是家里祖上传下来的灵药，效果类似于补药和*屏蔽的关键字*，能让人感觉自身精力充沛，一般人服用了也没有什么副作用，还能强身健体。
可他哪里知道，国王的身体早就虚不受补，乐颠颠地把药献上去之后，才听说国王身体不好，他心里就有些不安。
这人原先也见过，身体不好的人误服了这药，药劲过了之后，人是要虚弱好一阵的。他原本还心存侥幸，想着国王的医生都是国内最好的医生，一定能帮着国王调理。谁知今早一听，国王吃了药，连医生都不要了，吓得他只想抓着行李就逃离巴黎城。
当菲比斯听完之后，气得简直想立马进宫去捅威廉一刀。
他来回踱步，想着威廉为什么要走这么一步昏棋。
难道是想为新的王国掌权人谋一个拥立之功？
他一面示意着侍卫们将这人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一面想着要怎么劝劝国王陛下接受治疗。
这天菲比斯进入皇宫之后，很快便得到了路易十一的召见。
但菲比斯踏进路易十一的书房时，国王陛下正在书案前悠闲地喝茶，见他进来，开口问道：“听说你昨天想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菲比斯马上将夏尔主教一案的情况向路易十一禀告，并告诉他那唯一的嫌疑人在狱中被严刑拷问身亡。
国王陛下并没有什么表情，更看不出喜怒，“司法宫的那群人是要好好整顿了，竟然能把重犯弄死在牢里。”他低头品了品茶，“就让他们去给教廷交待吧。”
这显然是要把锅甩在司法宫的几个官员身上，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菲比斯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他还想着把司法宫的官员扒几个下来，把自己的人填上去。毕竟，他的人手都在军中，与政界官场一点助力都没有，做起事情来太不方便了。
“夏尔主教的部分亲眷，依然不依不饶，想要攀扯……”菲比斯还未说下去，就看见路易十一摆了摆手，他停了下来，顺着路易十一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威廉正端着一碗茶走了进来。
威廉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路易十一却先从威廉手中接过药，仰起头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路易十一舒了一口气，似乎连心情也好了许多。
菲比斯忍不住看了一眼，心想这莫非就是那个骗子献上来的药？他很想劝一劝国王，却又犹豫要怎么说出口。
路易十一放下药碗，才问威廉道：“出了什么事？”
威廉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说吧，”路易十一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菲比斯也不是外人。”
威廉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陛下，给您献上这个神药的那位学者失踪了。”
路易十一脸色立刻变了，他沉声问道：“是谁干的？”
威廉吓了一跳，连忙说：“我，我不知道。”
路易十一操起药碗摔了个粉碎，惊得菲比斯和威廉都连忙跪下。路易十一厉声道：“是谁干的！是谁，不想让我活着！”
菲比斯心中一片震惊，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国王如此大发雷霆，此刻他只希望那些小兔崽子们手脚够干净，别露出蛛丝马迹让国王发现是他。
他只能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劝道：“陛下息怒，陛下请保重身体。”
路易十一立刻说道：“菲比斯，你，你去给我查，”他扶着椅背，仿佛刚才那一声怒吼耗尽了他的力气，“那个人那个……”他看向威廉。
威廉立刻回道：“是意大利学者托马斯。”
“对，托马斯，你去给我查，一定要把托马斯给我找回来。”路易十一命令道。
“是。”菲比斯硬着头皮回答。他想，也许那人此时已经被那帮兔崽子们丢进乱葬坑去了吧。
路易十一歇了一会儿，又吩咐道：“威廉，那药还剩多少。”
“还剩3副。”威廉回答。
“人不在了，药方还在吗？”路易十一的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药方，我正要派人去找。”威廉立刻说道。
“还不快去！”路易十一厉声吼道，威廉连忙转身要出去，又听到路易十一吩咐，“叫厨房再给我送一副药来。”他的样子显然不太舒服。
威廉点头称“是”，立刻出去了。路易十一坐回椅子上，他刚发完一通火，连背都有些佝偻，苍白的头发有些散乱，一副疲惫苍老的样子。
菲比斯看着心中有些不忍，上前劝道：“陛下，您需要请医生进来看一看。”
路易十一睁开眼，说道：“是克洛德请你当他的说客吗？”
“副主教大人哪里会请我当说客，”菲比斯苦笑道，人家根本骄傲得不愿意低头，只不过是我不自量力想再劝一劝这位固执的老人家罢了。
毕竟是给与给他许多帮助，赐予给他诸多荣耀，引领着他走上这一条荆棘道路的领路人啊。他怎么能忍心，放任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君王这样荒谬地败坏自己的身体，走向死亡。
“陛下，无论什么良药，总是难免有三分毒性，都需要按医嘱服药，连着服用两碗是不是有些过量了，”菲比斯尝试这劝道，“不如等找到那位托马斯先生，再问一问他能不能连服两碗？”
“找到他，得到什么时候！”路易十一显然等不及了，“菲比斯，你不知道，这药确实是神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下去。
菲比斯又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再请一位医生过来，帮你看一看身体，开些药先缓和一下。”
“不用了，那些庸医……”路易十一摆手道。他不再说什么，反而是命令菲比斯赶紧去找那个托马斯。
菲比斯离开王宫后，心里越想越是觉得不安，国王的脾气突然变得暴躁，是不是那种药物的影响？会不会影响国王的心智和判断？
要再次去向国王谏言吗？可是国王仿佛并没有想要听取的意思，而且国王看起来情绪不稳，一旦国王大怒，会是什么后果？
他会失去国王的信任吗？国王会夺走他的权柄吗？
他心中犹豫不决。
菲比斯回到家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肖恩以他的名义，将百合花母女接到郊外度假，再安排一对假母女返回。而真正的百合花母女则与肖恩一起前往曼恩领。
“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对于这两位未来的家人，菲比斯一定要保护好她们。
肖恩郑重地回答：“我一定会的，少爷。”
接着，菲比斯开始把城内设在书店里的工坊搬回到军团驻地，一些明面上的生意也开始悄悄收缩。
那一夜，菲比斯彻夜未眠，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路易十一的情景，那位老人雄姿挺拔，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将勋章挂在他胸前的样子。
……曾经有多么不可一世，面对如今的衰老，就有多么大的惶恐畏惧……
菲比斯能理解路易十一执着于神药的念头，可他却不能接受路易十一就这样加速走向死亡。
从月出到月落，从长庚星升到启明星亮，到蜡烛融成长长的一段泪光，菲比斯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想，他还是要顺应本心，他还是要坚决地去劝阻路易十一。
或许，这是他能为这位老人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