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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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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宁长公主简直快要呕死了。

    她真后悔自己没真正把吴皇后放在眼中,结果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

    如果她拒绝顺王的事情被传了出去,顺王会怎么想?到底还会不会娶荣华郡主?这让她心中十分没底。

    这次来的人不止有太子妃,还有秦王妃以及多位家风、品德良好的诰命夫人,例如,礼部尚书的夫人,大理寺卿的夫人,吏部侍郎的夫人以及皇室宗亲里的夫人等。

    这几位夫人,在京城贵族圈都极有信誉和名望,家风甚好,在太子妃这件事情中,更是置身事外,人品绝对没的说。

    众人给吴皇后见礼后,除了陈氏姐妹外,俱被赐座。

    就算是吴皇后,也要对众位夫人,笑颜以待,何况是福宁长公主?

    尤其是秦王妃,秦王掌管着宗人府,也就是福宁长公主也他的管制之下,何况,秦王妃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可以说,她对秦王妃的恭敬,甚至超过了吴皇后,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嘛!

    陈氏姐妹跟在众夫人后面,小心翼翼地行了礼,然后,就垂着头,站在一旁。

    她们早在坤宁宫外恭候时,就已经看到了太子妃,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惧怕,除了必要的行礼外,她们自始自终都没敢多看楚瑶一眼。

    楚瑶对她们视而不见,只是跟一旁的秦王妃以及众位夫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众位夫人,无论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也都是一团和气。

    “今天本宫召诸位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要拜托大家!”吴皇后让人奉上茶后,环视一周缓缓说道。

    众人连道不敢。

    吴皇后却不在意,继续道:“众所周知,太子妃前几日受到了无数人的诋毁,甚至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更是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但是,本宫对那些流言却并不相信,因为本宫知道,太子妃并非像传言中那般不堪,更从未跟秦王世子有过什么情感上的瓜葛。”

    吴皇后一上来就表明了她对太子妃的支持的态度,让福宁长公主不由心里一个咯噔,而陈氏姐妹更是吓得脸都白了,面面相觑,眼中都透着惊慌。

    “本宫知道,大家可能对本宫的话有些怀疑,认为本宫在包庇、偏袒太子妃。但是,本宫的话却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众多证据证明太子妃的清白的。”

    每个人都静静地听着吴皇后的话,有的人眼神时不时地看向太子妃,隐晦地打量两眼;有的人则对吴皇后的话十分赞同,不断的点着头;还有一部分人,则没有什么露出明显的倾向,只是微笑地看着皇后。

    “今天,本宫就要将这些证据公布于众,也请诸位夫人睁大眼睛,拿出最认真地态度来,为本宫做个见证,也还太子妃一个清白。”吴皇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第一证据,却是与陈氏姐妹关,大家可以亲自问问她们,她们首次见到太子妃是在什么时候?”

    陈氏姐妹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上前一步跪下来,陈三姑娘更是恭敬地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女是在十一日晚上那天,去灯市看灯的时候遇到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你们当时是跟谁在一起?”吴皇后又问。

    “回娘娘的话,当时臣女正跟……跟秦王世子一起赏花灯。”陈三姑娘脸色红红地说道。

    尤其是,上面还坐着秦王妃时,她就更加紧张了。直到现在,她特没有对秦王世子死心,总希望自己还能嫁进秦王府,面对秦王妃时,自然是非常紧张了。

    见她说到齐澈,吴皇后又看向秦王妃,微微一笑,对吴皇后道:“娘娘,臣妾家里那小子没有别的爱好,只是最爱画美人图,甚至爱画成痴。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要子孙平安就好,倒也不需要那么用功习武、读书,所以,王爷和臣妾也都不愿意管他。何况,澈儿一向都很有分寸,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臣妾就更加不怎么管他了,由得他自己折腾起来,倒是让皇后娘娘见笑了。不过,陈家的姑娘臣妾倒还真见过几次,以前跟澈儿相处的也不错。”

    吴皇后倒是也听说过秦王世子的这些事情,以前还曾经笑话他不务正业,没想到秦王妃竟如此坦荡地承认了,让她对秦王妃也不由有了几分佩服。

    “听说你当时与太子妃发生了冲突,可有此事?”吴皇后回过神来,又对陈三姑娘问道。

    陈三姑娘轻轻咬了咬嘴唇,那天发生的事情是她一生中的痛,她实在不愿意将它说出来,但是,想起家里人的吩咐,她也不得不当众解开自己的伤疤,将那件事情告知。所以,便面色羞愧地微微颔首说道:“确有此事。”

    “那你到底为何要与太子妃发生冲突呢?”吴皇后又问道。

    “这……”陈三姑娘先是看了看垂目饮茶,看不清楚表情的太子妃,又看了看笑意盈盈地秦王妃,心中却越发觉得恐慌,不由看向了身旁的自己的四妹,希望自己这个足智多谋的妹妹能够帮到自己。

    陈四姑娘一直都很安静地跪着,安静的让人几乎要忘记她的存在,直到现在陈三姑娘向她求救,她才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里。

    陈四姑娘不卑不亢地磕了一个头,又直起身来,恭敬地问道:“娘娘,这件事可否让臣女来回答?”

    “可!”吴皇后略显惊讶看了她一眼说道。

    陈四姑娘比陈三姑娘聪明多了,她进宫前,家族里的人就叮嘱她们,让她们实话实话,最好能将事情承担下来,不要连累家族里的人。陈四姑娘就对自己嫁进秦王府不抱希望了,她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将来再嫁个老实本分的人也就是了。所以,她现在的心情反倒平静了许多。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当时臣女和三姐正跟秦王世子赏花灯……”

    陈四姑娘将当时的情景缓缓道来,包括陈三姑娘辱骂太子妃以及太子妃的反击,都说地一清二楚,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随着陈四姑娘的诉说,众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丝丝意外和惊讶,就连吴皇后也不例外。她虽然已经知晓了当日的情况,但是绝对没有当事人说的清楚,而且,还是如此事无巨细的,连众人当时的反应都说了出来。

    楚瑶对此也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她并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只是静静地听着。

    不过,当她知道陈氏姐妹散播她不利的流言,除了想要挽回秦王世子外,还因为愤恨她的所作所为,想要给她一个教训时,她也在暗暗反省了一下自己,她的处事实在不够沉稳,而且也太意气用事。如果像秦王妃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早就化风波于无形了吧!

    看来,她要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当陈四姑娘将所有的一切都叙述完毕之后,坤宁宫里顿时陷入了沉静。

    其实众人对太子妃惩罚陈三姑娘倒没有什么不满,因为是陈三姑娘冲撞太子妃在先,别说只打她三巴掌,便是打她二十巴掌又如何,顶多是被人说太子妃不太近人情罢了。反而,众人对陈氏姐妹的胆大妄为给惊到了。

    无论是倒追男人,还是报复太子妃,都可以看出陈氏姐妹骨子里那种无法无天的性格。不过想想保国公一向强势的态度,也就不以为奇了。只是心里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保国公家的闺女不能娶啊,绝对给人招祸的主!

    过了好一会儿,吴皇后才说道:“如此说来,太子妃与秦王世子确实是不曾相识,你们之所有会散播他们的谣言,也是因为嫉妒。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件事若是闹大,极有可能毁掉太子妃和秦王世子吗?”

    “娘娘恕罪!臣女当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谣言散播出去之后,臣女才开始后悔。可是却为时晚矣。”陈三姑娘一脸悔恨地叩头说道。

    陈四姑娘也紧随其后,一副悔恨莫及的样子。

    “难道这件捅破天的大事件,只是你们两人弄出来的?你们的背后就没有其他人帮忙?”无皇后眼中带着浓浓地怀疑。

    不是她瞧不上这两人,实在是这件事背后有让人推动的痕迹太明显了,而且,明着是针对太子妃,实际上却是针对太子殿下,她可不信,两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会有这种能力。

    陈氏姐妹对视一眼,神色坚定地说道:“回禀娘娘,这件事后面有没有其他人帮忙,臣女不清楚,但是臣女可以肯定,我们陈家的长辈,对此却是不知情的,更没有插手此事,请皇后娘娘明察!”

    吴皇后闻言也是稍松了一口气,看她们的态度,就知道保国公并没有倒向顺王那一方,虽然对保国公和稀泥的做法有些不满,但总比他们彻底投降齐煊强。

    秦王妃也微微颔首,看来这保国公还没有老糊涂嘛!只可惜,如此一来,两边都讨不了好喽!

    “娘娘怀疑,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吗?”秦王妃问道。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吴皇后语气肯定地说道,“至少,本宫就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些真正的帮凶就无法隐藏了。你说是不是啊,长公主?”

    福宁长公主听到吴皇后的话,不由有些心惊肉跳,脸上甚至也带出了一丝惊容,但随即,她就强露出了一个微笑,附和道:“娘娘说的是。”

    “长公主在想什么?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莫非还是为了荣华的婚事?”吴皇后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

    秦王妃闻言倒是来了精神,“难道荣华郡主好事将近?到底是选定了哪家的青年才俊?”

    福宁长公主还没有说话,吴皇后倒是叹息道:“本宫为荣华选了几个夫婿,条件都不错,可惜,福宁长公主都一一否决了。最后,本宫没办法,只好将顺王说给了荣华郡主,两人怎么说也是表兄妹了,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可惜,长公主还是拒绝了,因为长公主要为荣华郡主挑选一门门第不高的婚事,也免得荣华嫁过去受气。”

    “原来如此。”秦王妃脸上露出一丝可惜道:“我本来还想给我们家澈儿求娶荣华郡主呢,看来现在也不用再提了。”

    她什么时候拒绝过顺王了?这都是吴皇后的阴谋!福宁长公主在心里怒吼。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心里更是恼火,想要拂袖而去,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必须忍下来,否则,她刚刚经营好的好名声恐怕又轰然倒塌了。

    其他几位夫人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出了吴皇后和福宁长公主之间的诡异气氛。

    皇后和长公主之前一直都好的跟一对亲姐妹似的,现在却是明显的不对,难道两人出了什么事?

    众夫人心中虽然疑惑,但她们却没有问,只是记在心里,打算回府后,好好查探一下缘由。

    “这件事事关太子妃的名誉,本宫希望,众位夫人回去之后,能够好好的为太子妃说句公道话。太子妃也是受害者,本宫不希望外面那些流言伤害到太子妃,更不希望皇室的名誉继续受到玷污。”吴皇后认真地叮嘱道。

    众位夫人都齐声应是,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而为,还太子妃一个清白。

    吴皇后这才满意地,又看向神情略显麻木地陈氏姐妹道:“陈氏,你们冲撞太子妃在前,散播谣言在后,本该立即杖毙,以儆效尤。”

    陈氏姐妹闻言,不由都瘫坐在地,脸上均是一片绝望,而陈三姑娘更是小声地抽泣起来。陈四姑娘虽然强自镇定,可是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恐惧的内心。

    “不过,本宫念在你们是开国功臣之后,又年纪轻轻不懂事,认罪态度良好,便饶了你们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杖责二十,然后,罚你们去家庙带发修行,为自己坐下的错误赎罪,为太子妃祈福,也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若是你们真的知错了,或许,本宫会开恩放你们出来,如果依旧冥顽不灵,性子不改,那就一辈子待在庙里吧,一辈子也别出来了。”吴皇后沉着脸厉声说道。

    “是,臣女谢娘娘恩典。”陈氏姐妹从悲到喜,又从喜到悲,情绪大起大落,到现在,她们已经认命了,心情也平静了喜爱来。

    虽然这个惩罚对她们来讲实在是太重,但到底是保住了一条性命。等太子妃这件事过去之后,在让家里人活动一下,在娘娘面前求个情,她们应该就能出去了。

    她们现在不过刚刚及笄,就算在庙里待上一两年,年龄也不算太大,出来后照样能嫁人。只不过,她们现在却不敢肖想秦王世子了。

    吴皇后仔细观察了她们的表情,发现她们的并无怨愤之意,对她们的所作所为也释怀了一些。本来她还觉得自己的惩罚可能有点轻,但是,现在看到她们的表现,却也打消了这个的想法。

    事毕,众位夫人纷纷告辞离开,陈氏姐妹也被人抬回了保国公府,此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楚瑶被吴皇后留在了坤宁宫。

    “多谢母后为儿媳洗刷冤屈,儿媳又让母后操心了。”楚瑶真心实意地拜谢吴皇后。

    吴皇后闻言,脸色却冷了几分,显然楚瑶心怀不满。

    虽然碍于陛下和太子的提醒,她没有中圈套,更是费心费力的为楚瑶洗刷掉身上的污水,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对楚瑶没有怨气,可以说,她一直都没有原谅楚瑶。

    在她看来,太子妃无论是不是冤枉的,她都已经跟秦王世子扯上了关系,她的名声已经臭了,这本身就是一种罪。

    就像是有的大家闺秀被拐骗之后,无论她有没有*,她的名声都已经毁了,将来伴随着她的只能是没完没了的流言蜚语。

    这都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作为女子,除非必要,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楚瑶身为太子妃,不但不好好在府里待着,竟然还敢抛头露面,甚至还被别的男人觊觎美色,落到现在这般下场,完全是她自找的,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若非为了太子将来能够顺利登基,还有她腹中的小皇孙,她才不会管这件事呢!

    也不知道太子妃到底有什么手段,竟然迷惑住了太子,甚至为了她不碰别的女人,连陛下都在维护她,实在是让人心中起疑。

    莫非她是修炼了什么邪术?

    不怪她这么想。

    从古至今的男人,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英雄豪杰,都不曾像太子这般,从始自终只碰一个女人,就算是太子妃怀孕,他们依旧同房而眠,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她甚至越想越觉得邪门,如果她的怀疑是真的,那这件事可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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