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情深惹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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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天天开店的生物钟吧，即使昨天折腾得也挺累，但浮生还是很早就醒过来了。
浮生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再活动了一下手脚，睡了一晚这样的姿势她的身体都僵掉了。
在看躺在床榻之上被点昏穴不能醒来的石秋燕，虽然被绑着但也算睡得安稳，比她好多了。
这到底谁是犯人啊……
浮生揉着有些酸的关节，苦笑一番。
她走到石秋燕，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实还昏着，不是装的。
昨日她下的迷药大概是有些多了，所以现在还昏睡着。
回来再喂她解药吧……
想了想，浮生边出了房间到叫小二送了盆热水到楼上洗脸漱口。
待洗漱过后，浮生刚想下楼准备吃早饭，便见展昭也在下楼。
“柳姑娘早。”展昭抱拳一笑。
“展大人早，展大人起得还真早啊！”浮生感叹道，像她这样一大清早起来的官，少，绝对少。
“柳姑娘不也是？展某只是习惯罢了。”展昭倒还真是谦虚得很。
“展大人说笑了。”浮生笑道。
“喂，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楼上爆出一声响。
只见那白玉堂刚刚起来，正向这里走来。
“五哥，你也醒啦？”
“那石秋燕呢？”白玉堂懒得走楼梯，竟从楼上翻身而下，幸好是一大早没什么人，不然定有人要被吓到。
“在房里昏着呢！”浮生摆了摆手道。
“你怎么就这么把她放房里，她逃了怎么办？”白玉堂急了，这石秋燕若是逃了他们这段日子可不是白查案了，他白五爷可不想再受气。
“我昨日……迷药好像下多了，那石秋燕还昏睡不醒……若是五哥你不放心，早饭到我房里吃便是。”浮生略微尴尬一笑，试图弥补。
“她装的怎么办？你得迷药从来就没厉害过！”白玉堂一急，平时一向不质疑的浮生之医术，也开始不信了。
“什么嘛……”浮生虽心虚，但也见不得别人质疑她制药之术。
展昭看着两人，叹了口气摇头。
“白兄，就按柳姑娘说的做吧，也别怪罪于她了。”展昭打圆场道。
白玉堂瞪了浮生一眼，脚一踩地，跳上楼去跑向浮生房间。
浮生看着白玉堂略带急切的背影，对着一旁展昭一吐舌头，也跑了上去。
展昭无奈，但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这才是正常的兄妹相处模式啊，平时那时相反的！
待展昭叫小二送点食物进浮生房间后，也来到浮生房前。
一进门便看见了天天都会观赏到的兄妹吵架场景。
“所以我就说，人不会跑的！你还不相信！”浮生指着床上不管他们二人说话多响都没有醒来的石秋燕。
“是是，小浮子你别气，别气！”白玉堂一脸的头疼，他最对付不了这样状态的浮生。
刚才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呢，这下可好，这丫头火了。
“什么我的迷药没用！你这只白耗子，你信不信我在你的女儿红里下药！”浮生气鼓鼓的。
说什么都好，就别质疑浮生的医毒之术，一说便得爆。
见浮生一副女孩子娇蛮的样子，展昭眨巴眨巴眼睛，傻眼了。
他之前见到的浮生，不是治病之时，低垂眉目，认真沉稳的样子，就是与白玉堂吵架之时伶牙俐齿精明万分的模样，如此正常的女孩子娇蛮之色，他倒还真的没见过。
当然，或许那出浴之时的美艳之境也得算进去，只是展昭屏蔽了去罢了。
他只是愣神一瞬，马上便反应了过来，走到二人面前。
浮生见展昭到了，再想及刚才自己的样子，脸一红，退到一旁去了。
完了，完了，这脸丢大了……
“柳姑娘，喂石秋燕吃解药吧，昨日的事情还得接着问。”展昭看向浮生，眼中半带盈盈笑意。
“啊，好、好……”浮生内心泪流满面，这腹黑猫明明在笑，明明在笑！
谁和她说，南侠展昭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
分明是只黑猫！绝对是纯黑的，纯黑的！
喂石秋燕服下解药，她便扇动睫毛，幽幽转醒。
她眼中迷离之色渐渐散去，看着浮生
“石秋燕，可是清醒？”浮生收回药纸，笑着站起身子，道。
石秋燕坐起身子，看着浮生的黑眸，不过一瞬，便撇开了头，轻道：“昨日，抱歉，我有些激动。”
浮生微微惊讶，此人在向自己道歉？
“无碍，你经历如此多的悲恨之事，也难免如此。”浮生道。
石秋燕转过头，怔怔的看着浮生的笑靥。
此人是呆子还是傻子？自己三番四次想要杀她，昨日还语言侮辱与她，毁她清白，居然还如此对自己？
“……你是个好姑娘……昨日，是我的错。”石秋燕垂头道。
浮生愣了愣，对石秋燕的看法再变几分。
一开始遇见石秋燕，她认为此人不过是受了刺激变成了杀人狂的疯子罢了，失去理智的人不值得她去可怜，而至昨日与她浅谈过后，又觉此人对自己未婚夫婿的感情甚深，若不是发生如此变故，绝不会沦落如此地步，今天再看，便觉此人真当是位大家闺秀，定读过圣贤书，对她变成这样不禁半带怜惜。
“那你可回答昨日展大人问的问题？”浮生一咬牙，虽不像揭人痛楚，但这案子得查下去。
今日，石秋燕的反应明显好了很多，只是微颤，然后答道：“我忍不住，看着她们的样子，就想起曾经在予安身旁的我，若是有家室的，我更是忍不住，我会想若是、若是当成没发生这些事该多多好，这样我还可以在予安身旁，与他白头到老，相守一生，然后便会妒恨……反应过来，我已是鲜血满手，无法回头了。”
听着石秋燕满带悲凉的声音，三人也不禁心头一颤。
就算她杀了这么多人，毁了这么多的家庭，但终究她还是个可怜人，只是一步错步步错。
“那，江陵知府的妻女，还有他身中之毒，都是你？”浮生问道。
石秋燕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是要报仇？”浮生又问。
石秋燕猛然抬起了头，眼眶已红，道：“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们石家几十口人就不会怨沉海底，他凭什么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妻女都在！凭什么？！”
“你可有查出当初灭你家满门的人是谁？”浮生略带迟疑，但还是问了。
“有！”石秋燕狠狠点头，顿时满目的仇恨，“是那个叶丘兰，城南叶家老爷！他们家也是做古董的！”
和我们查到得一样！
浮生转头看向白玉堂和展昭，三人同时点头。
“好了，暂时没有问题了，我也不会不信守承诺，会告诉你秦予安现在的情况。”浮生再转回头，看向石秋燕，道。
石秋燕顿时激动万分。
“等等！”展昭突然阻止浮生说出。
几人疑惑看向展昭。
“最后一个问题。”展昭深邃的黑眸紧盯着石秋燕，道：“当年是谁救了你，谁教给你如此狠辣的武功和毒术？”
浮生一愣，她倒是疏忽了，此事还没问。
一个深居闺房的大小姐怎么会武功呢？
石秋燕听到此问题，脸色一变，突然十分倔强道：“抱歉……此事我不能说。”
三人同时皱眉，展昭追问：“为何不能说？”
“不能说便是不能说，请不要为难我。”石秋燕倔强的摇了摇头，就是不说。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心里叹气，看这样是绝对问不出来了。
“几位可是因此不将予安的情况告诉我了？”石秋燕突然一笑，只是那笑让人心寒。
“并无此事，那秦予安服了我的药，现在已经日渐转好。”浮生连忙说道。
他们既然问不出，也便罢了，不过是再费些力气去查罢了。
石秋燕听及此事，顿时泪水便从眼中涌出：“真的？你可有骗我？”
“不骗你，如若不信，今日和我去看便是。”浮生笑道。
石秋燕的眼泪越来越多，嘴里拼命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无需言谢，你，要不要去看他？”浮生提议道。
石秋燕双眼含泪，却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是如此模样，不敢相见。”
“既然你们两人感情甚深，他又怎么会因为你的容貌有变而鄙弃你呢？”浮生摇了摇头，开导道。
“是我不想见，不是不信他。”石秋燕道。
“那，只在暗中看，可好？”浮生却没有放弃，按这样子，等查清楚当年石家的惨案，石秋燕就得压至开封问斩，此后便是人鬼相隔不可能再见了。
石秋燕迟疑了一下，却耐心中想念之情快爆炸开来，便点了头。
秦府?莲花池
“柳大夫，你来啦？”秦予安身旁小厮看见他们少爷的救命恩人到了，眉开眼笑道。
这扰了秦予安六年之久的病，此刻不过数日便解，真是神医。
“柳先生。”秦予安对浮生拱手作揖。
“秦少爷快别这样，你身子还虚，行什么礼。”浮生连忙扶住秦予安。
一旁几个小厮知道二人在一起聊天时不喜他人打扰，也便退走了。
“秦少爷，今天感觉如何？”浮生笑着问道。
秦予安答道：“比昨日还好上几分，真是多谢先生了。”
“何必言谢，本来就是我的本分，治不好你是我的失职。”
浮生伸出手再道：“我再给你把一脉。”
秦予安便伸出手让浮生搭脉。
“恩，很好，恢复的不错，今日我再给你一个疗养身子的药方，让你们家的仆人去药店配药就是。”浮生看见自己病人日渐康复，也甚是高兴，虽然治病的原因乃是为了查案，但医者之心依然存在。
秦予安听此，却没有多少高兴，只是叹了口气，道：“我虽已好，但心早已留在六年前的石家大火之中……”
“秦少爷可是说你那未过门的妻子石秋燕？”浮生问道。
秦予安点了点头，眉目间流露着悲意，道：“明明大婚当前，可是秋妹却丧生那大火之中，我也是因此才得了重病，一病不起。”
“秦少爷若是那石秋燕还在世，你将如何？”浮生探问道。
秦予安身体一震，看着浮生，道：“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只是想知道，若是犯了少爷忌讳，当没听见便是。”
秦予安摇了摇头，道：“先生多想了，若是秋妹还在世不管如何，我都要娶她过门。”
浮生暗暗点头，这秦予安果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就算，她容貌皆毁？”浮生再深入探问。
“我又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去她的，只因她是秋妹，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人！”秦予安大概是欺负浮生质疑他对石秋燕的感情，声音微微拔高。
“即使，她以满手血腥？”浮生的声音也微微拔高。
秦予安听浮生问这种话，心里的疑惑顿时胀开，道：“先生到底为何问及此事？”
“你回答便是！”浮生想反正就这么一个问题了，强硬的也无视。
“娶她过门，替她受罪。”秦予安大概是被浮生这一下弄楞了，也便回答了出来。
浮生听他的回答，知道在一旁偷看的石秋燕定是……
“石秋燕，有这样的人爱你，又何必躲躲藏藏？”浮生突然高声道，彻底把秦予安弄傻了。
身后突然有落地之音，他连忙回头一看。
只见他那朝思暮想之人，就站在那里，后面还跟着一位蓝衣男子。
“秋……妹……”秦予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虽此人烧伤严重，容貌皆毁，但是他觉得不会认错的，是的，就是他的秋妹。
“予安，你怎么就这么傻？”石秋燕在暗处听及秦予安的字字句句早已是泪流满面，心中感动不已。
“秋妹，秋妹！”秦予安一下子将石秋燕抱入怀中，用力之深让人惊讶。
“予安，你好傻，你好傻！现在得我不值得你如此，不值得！”石秋燕哽咽道。
展昭与浮生站在一旁看着二人相聚，皆是心中感慨万千。
“若也有一个这样的人爱我，那我定要嫁他……”浮生大概无意，此语喃喃而出。
展昭转头微笑，道：“像柳姑娘这样的人，定可以找到。”
浮生才觉自己刚才心中感叹之词脱口而出，不禁脸一红，不说话了。
大概是因为天天开店的生物钟吧，即使昨天折腾得也挺累，但浮生还是很早就醒过来了。
浮生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再活动了一下手脚，睡了一晚这样的姿势她的身体都僵掉了。
在看躺在床榻之上被点昏穴不能醒来的石秋燕，虽然被绑着但也算睡得安稳，比她好多了。
这到底谁是犯人啊……
浮生揉着有些酸的关节，苦笑一番。
她走到石秋燕，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实还昏着，不是装的。
昨日她下的迷药大概是有些多了，所以现在还昏睡着。
回来再喂她解药吧……
想了想，浮生边出了房间到叫小二送了盆热水到楼上洗脸漱口。
待洗漱过后，浮生刚想下楼准备吃早饭，便见展昭也在下楼。
“柳姑娘早。”展昭抱拳一笑。
“展大人早，展大人起得还真早啊！”浮生感叹道，像她这样一大清早起来的官，少，绝对少。
“柳姑娘不也是？展某只是习惯罢了。”展昭倒还真是谦虚得很。
“展大人说笑了。”浮生笑道。
“喂，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楼上爆出一声响。
只见那白玉堂刚刚起来，正向这里走来。
“五哥，你也醒啦？”
“那石秋燕呢？”白玉堂懒得走楼梯，竟从楼上翻身而下，幸好是一大早没什么人，不然定有人要被吓到。
“在房里昏着呢！”浮生摆了摆手道。
“你怎么就这么把她放房里，她逃了怎么办？”白玉堂急了，这石秋燕若是逃了他们这段日子可不是白查案了，他白五爷可不想再受气。
“我昨日……迷药好像下多了，那石秋燕还昏睡不醒……若是五哥你不放心，早饭到我房里吃便是。”浮生略微尴尬一笑，试图弥补。
“她装的怎么办？你得迷药从来就没厉害过！”白玉堂一急，平时一向不质疑的浮生之医术，也开始不信了。
“什么嘛……”浮生虽心虚，但也见不得别人质疑她制药之术。
展昭看着两人，叹了口气摇头。
“白兄，就按柳姑娘说的做吧，也别怪罪于她了。”展昭打圆场道。
白玉堂瞪了浮生一眼，脚一踩地，跳上楼去跑向浮生房间。
浮生看着白玉堂略带急切的背影，对着一旁展昭一吐舌头，也跑了上去。
展昭无奈，但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这才是正常的兄妹相处模式啊，平时那时相反的！
待展昭叫小二送点食物进浮生房间后，也来到浮生房前。
一进门便看见了天天都会观赏到的兄妹吵架场景。
“所以我就说，人不会跑的！你还不相信！”浮生指着床上不管他们二人说话多响都没有醒来的石秋燕。
“是是，小浮子你别气，别气！”白玉堂一脸的头疼，他最对付不了这样状态的浮生。
刚才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呢，这下可好，这丫头火了。
“什么我的迷药没用！你这只白耗子，你信不信我在你的女儿红里下药！”浮生气鼓鼓的。
说什么都好，就别质疑浮生的医毒之术，一说便得爆。
见浮生一副女孩子娇蛮的样子，展昭眨巴眨巴眼睛，傻眼了。
他之前见到的浮生，不是治病之时，低垂眉目，认真沉稳的样子，就是与白玉堂吵架之时伶牙俐齿精明万分的模样，如此正常的女孩子娇蛮之色，他倒还真的没见过。
当然，或许那出浴之时的美艳之境也得算进去，只是展昭屏蔽了去罢了。
他只是愣神一瞬，马上便反应了过来，走到二人面前。
浮生见展昭到了，再想及刚才自己的样子，脸一红，退到一旁去了。
完了，完了，这脸丢大了……
“柳姑娘，喂石秋燕吃解药吧，昨日的事情还得接着问。”展昭看向浮生，眼中半带盈盈笑意。
“啊，好、好……”浮生内心泪流满面，这腹黑猫明明在笑，明明在笑！
谁和她说，南侠展昭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
分明是只黑猫！绝对是纯黑的，纯黑的！
喂石秋燕服下解药，她便扇动睫毛，幽幽转醒。
她眼中迷离之色渐渐散去，看着浮生
“石秋燕，可是清醒？”浮生收回药纸，笑着站起身子，道。
石秋燕坐起身子，看着浮生的黑眸，不过一瞬，便撇开了头，轻道：“昨日，抱歉，我有些激动。”
浮生微微惊讶，此人在向自己道歉？
“无碍，你经历如此多的悲恨之事，也难免如此。”浮生道。
石秋燕转过头，怔怔的看着浮生的笑靥。
此人是呆子还是傻子？自己三番四次想要杀她，昨日还语言侮辱与她，毁她清白，居然还如此对自己？
“……你是个好姑娘……昨日，是我的错。”石秋燕垂头道。
浮生愣了愣，对石秋燕的看法再变几分。
一开始遇见石秋燕，她认为此人不过是受了刺激变成了杀人狂的疯子罢了，失去理智的人不值得她去可怜，而至昨日与她浅谈过后，又觉此人对自己未婚夫婿的感情甚深，若不是发生如此变故，绝不会沦落如此地步，今天再看，便觉此人真当是位大家闺秀，定读过圣贤书，对她变成这样不禁半带怜惜。
“那你可回答昨日展大人问的问题？”浮生一咬牙，虽不像揭人痛楚，但这案子得查下去。
今日，石秋燕的反应明显好了很多，只是微颤，然后答道：“我忍不住，看着她们的样子，就想起曾经在予安身旁的我，若是有家室的，我更是忍不住，我会想若是、若是当成没发生这些事该多多好，这样我还可以在予安身旁，与他白头到老，相守一生，然后便会妒恨……反应过来，我已是鲜血满手，无法回头了。”
听着石秋燕满带悲凉的声音，三人也不禁心头一颤。
就算她杀了这么多人，毁了这么多的家庭，但终究她还是个可怜人，只是一步错步步错。
“那，江陵知府的妻女，还有他身中之毒，都是你？”浮生问道。
石秋燕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是要报仇？”浮生又问。
石秋燕猛然抬起了头，眼眶已红，道：“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们石家几十口人就不会怨沉海底，他凭什么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妻女都在！凭什么？！”
“你可有查出当初灭你家满门的人是谁？”浮生略带迟疑，但还是问了。
“有！”石秋燕狠狠点头，顿时满目的仇恨，“是那个叶丘兰，城南叶家老爷！他们家也是做古董的！”
和我们查到得一样！
浮生转头看向白玉堂和展昭，三人同时点头。
“好了，暂时没有问题了，我也不会不信守承诺，会告诉你秦予安现在的情况。”浮生再转回头，看向石秋燕，道。
石秋燕顿时激动万分。
“等等！”展昭突然阻止浮生说出。
几人疑惑看向展昭。
“最后一个问题。”展昭深邃的黑眸紧盯着石秋燕，道：“当年是谁救了你，谁教给你如此狠辣的武功和毒术？”
浮生一愣，她倒是疏忽了，此事还没问。
一个深居闺房的大小姐怎么会武功呢？
石秋燕听到此问题，脸色一变，突然十分倔强道：“抱歉……此事我不能说。”
三人同时皱眉，展昭追问：“为何不能说？”
“不能说便是不能说，请不要为难我。”石秋燕倔强的摇了摇头，就是不说。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心里叹气，看这样是绝对问不出来了。
“几位可是因此不将予安的情况告诉我了？”石秋燕突然一笑，只是那笑让人心寒。
“并无此事，那秦予安服了我的药，现在已经日渐转好。”浮生连忙说道。
他们既然问不出，也便罢了，不过是再费些力气去查罢了。
石秋燕听及此事，顿时泪水便从眼中涌出：“真的？你可有骗我？”
“不骗你，如若不信，今日和我去看便是。”浮生笑道。
石秋燕的眼泪越来越多，嘴里拼命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无需言谢，你，要不要去看他？”浮生提议道。
石秋燕双眼含泪，却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是如此模样，不敢相见。”
“既然你们两人感情甚深，他又怎么会因为你的容貌有变而鄙弃你呢？”浮生摇了摇头，开导道。
“是我不想见，不是不信他。”石秋燕道。
“那，只在暗中看，可好？”浮生却没有放弃，按这样子，等查清楚当年石家的惨案，石秋燕就得压至开封问斩，此后便是人鬼相隔不可能再见了。
石秋燕迟疑了一下，却耐心中想念之情快爆炸开来，便点了头。
秦府?莲花池
“柳大夫，你来啦？”秦予安身旁小厮看见他们少爷的救命恩人到了，眉开眼笑道。
这扰了秦予安六年之久的病，此刻不过数日便解，真是神医。
“柳先生。”秦予安对浮生拱手作揖。
“秦少爷快别这样，你身子还虚，行什么礼。”浮生连忙扶住秦予安。
一旁几个小厮知道二人在一起聊天时不喜他人打扰，也便退走了。
“秦少爷，今天感觉如何？”浮生笑着问道。
秦予安答道：“比昨日还好上几分，真是多谢先生了。”
“何必言谢，本来就是我的本分，治不好你是我的失职。”
浮生伸出手再道：“我再给你把一脉。”
秦予安便伸出手让浮生搭脉。
“恩，很好，恢复的不错，今日我再给你一个疗养身子的药方，让你们家的仆人去药店配药就是。”浮生看见自己病人日渐康复，也甚是高兴，虽然治病的原因乃是为了查案，但医者之心依然存在。
秦予安听此，却没有多少高兴，只是叹了口气，道：“我虽已好，但心早已留在六年前的石家大火之中……”
“秦少爷可是说你那未过门的妻子石秋燕？”浮生问道。
秦予安点了点头，眉目间流露着悲意，道：“明明大婚当前，可是秋妹却丧生那大火之中，我也是因此才得了重病，一病不起。”
“秦少爷若是那石秋燕还在世，你将如何？”浮生探问道。
秦予安身体一震，看着浮生，道：“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只是想知道，若是犯了少爷忌讳，当没听见便是。”
秦予安摇了摇头，道：“先生多想了，若是秋妹还在世不管如何，我都要娶她过门。”
浮生暗暗点头，这秦予安果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就算，她容貌皆毁？”浮生再深入探问。
“我又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去她的，只因她是秋妹，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人！”秦予安大概是欺负浮生质疑他对石秋燕的感情，声音微微拔高。
“即使，她以满手血腥？”浮生的声音也微微拔高。
秦予安听浮生问这种话，心里的疑惑顿时胀开，道：“先生到底为何问及此事？”
“你回答便是！”浮生想反正就这么一个问题了，强硬的也无视。
“娶她过门，替她受罪。”秦予安大概是被浮生这一下弄楞了，也便回答了出来。
浮生听他的回答，知道在一旁偷看的石秋燕定是……
“石秋燕，有这样的人爱你，又何必躲躲藏藏？”浮生突然高声道，彻底把秦予安弄傻了。
身后突然有落地之音，他连忙回头一看。
只见他那朝思暮想之人，就站在那里，后面还跟着一位蓝衣男子。
“秋……妹……”秦予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虽此人烧伤严重，容貌皆毁，但是他觉得不会认错的，是的，就是他的秋妹。
“予安，你怎么就这么傻？”石秋燕在暗处听及秦予安的字字句句早已是泪流满面，心中感动不已。
“秋妹，秋妹！”秦予安一下子将石秋燕抱入怀中，用力之深让人惊讶。
“予安，你好傻，你好傻！现在得我不值得你如此，不值得！”石秋燕哽咽道。
展昭与浮生站在一旁看着二人相聚，皆是心中感慨万千。
“若也有一个这样的人爱我，那我定要嫁他……”浮生大概无意，此语喃喃而出。
展昭转头微笑，道：“像柳姑娘这样的人，定可以找到。”
浮生才觉自己刚才心中感叹之词脱口而出，不禁脸一红，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