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嚣张的军阀 > 第七章 第一战,三十VS三百

第七章 第一战,三十VS三百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陈佳农是麻田营陈百户的嫡长子,不过,自从母亲被杀,他在家里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杀他母亲的是他父亲,传闻他的母亲跟王家现任家主有染。这毫无疑问只是借口,当年正是他父亲的强横行为,他的母亲才没能嫁入王家。

    陈母是温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被迫加入陈家后,一心一意地做陈家的贤妻良母。无奈陈百户喜新厌旧,又喜欢床底之间的风雅事,不解风情的陈母,受到陈家普遍赞誉的陈母,很快就成为陈百户的眼中钉。不把陈母除掉,陈百户眠花宿柳的美好生活,就要不断受到家族的质疑:你有这么好的妻子,怎么可以到处寻花问柳?[..com]

    陈佳农恨自己的父亲,不仅因为父亲杀死了爱他的母亲,还因为父亲霸占了他的妻子!所谓子不言父过,陈佳农不敢将家里的丑事暴露出去,但是,他做梦都想把父亲杀了!那不是他的父亲,那是禽兽!

    今天,他奉父命迎娶王家的三小姐。照理,小妾不需要亲自迎娶,派个轿子抬回来就行了,但禽兽父亲不知道为什么,额外尊重王三小姐的尊严。父亲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这个王三小姐人长的漂亮,是方圆数十里出了名的美人,性情温柔,知书达礼,正是他的良配。陈佳农自此知道了父亲的意思:这个父亲一方面恼恨贤妻良母型的妻子,另一方面却喜欢正经人家的女儿,他的妻子正因为这样,被霸占了!

    “少爷,过了牛皮河,前面就是砍柴冲。王家的人说,匪寇留在村里还没有走,是不是做点准备?”陈得才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这个少爷不好伺候,动不动就把家里的奴仆用鞭子抽个半死。

    陈佳农回头看了一眼,这次来迎亲的队伍有两百多人,匪寇不过二三十人,这样的大阵仗,父亲真是重视!想到父亲重视的原因,陈佳农更加恼恨,狠狠地一鞭子抽下去:“滚,滚!你带些人滚过河去,把那些匪寇赶走!”

    陈得才摸着被马鞭抽痛的手腕,刚才要不是他有所准备,眼珠子说不定都被抽出来了,这个大少爷真该死!回过头,陈得才恶狠狠地对家丁军户们发号施令:“等死啊,还不把你们的家伙收拾好,准备干仗!”

    村里头,王通心思复杂地目送罗岩等人离开,他不知道是有人通风报信,还是完全凑巧,怎么陈家的人今天要来,罗岩恰好要走?而且不是选在上午,却是选在午后?王通打心底希望罗岩跟陈家的迎亲队伍打一场,自从罗岩出现,他天天担惊受怕,损失了两三千两银子的钱财,他不恼恨才怪!不过,想到罗岩可能的身份,他又忍不住期盼,若能跟一个勋贵子弟搭上线,几千两银子算什么!

    罗岩对于王通的纠结暗自好笑,昨晚他一龙双凤,好生快活,害的早上都起不来了。王三小姐昨晚在床上,把她父亲的那点小心思泄露了干干净净,只恨不能讨好罗岩,把家里的金银珠宝、粮食布匹都献出来。昨晚的快活事,不能不感谢王九丫头的决心,这个丫头被罗岩调戏,却当成了罗岩的真心实意,这关系到自个的情感,要保持清醒真不容易。下定决心的王九丫头毫不犹豫地怂恿小姐夜奔,连搀带扶,又背着小姐跑了一段路,硬是把个小脚小姐送入了罗岩的营帐,鼓足了勇气伺候了全过程。

    王三小姐痴迷罗岩,对于罗岩的要求无有不允,那种含羞带怯的逢迎,让罗岩觉得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此。果然是初恋的女人最可爱,热恋的女人最美,何况王三小姐的确美貌,肌肤白皙、柔嫩,团团的一身肉,把罗岩迷的神魂颠倒,早把理智丢到一边。宣泄过一次,稍有些清醒,灯下两个女孩白条条的好身子,顿时又把他的魂儿勾走了。

    凌晨时分,尽管累的直不起腰,罗岩还是勉强支撑着把两个女孩送回去。两个女孩的梨花带雨,当时真是让罗岩心疼得差点马上带着她们私奔。不过,为了长久计,他不能不把她们送回去,再三再四地保证,绝不会把她们丢下不管。王九丫头不用伴嫁,心思放的开些,在罗岩的山盟海誓下最先倒戈,帮着把王三小姐劝住。

    罗岩心里颇为矛盾,把深爱自己的女人送出去,这样禽兽不如的行为,他做不出来,但王三小姐的小脚实在不省心,他不可能带着这样的小妞翻山越岭去打土匪。时间太紧,罗岩在短期内做出了决定,先拿陈家的迎亲队伍试炼,锻炼出杀人的勇气和心肠,这样也等于交投名状,有利于队伍的团结。顺便救出两个女朋友后,把她们先安置在山下的农家,谅胆小的山民也不敢把她们怎么样,暂时只能这样了。

    陈家的人进村,罗岩的人已经跑了。陈佳农略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找到了寻回失落,顺便报复父亲的方法。不顾岳父、小舅子、王家家丁的阻拦,陈佳农直奔入小姐的闺房,下定决心先吃了头汤,说不定父亲会因此顾忌父子伦常,把这个媳妇让给他了。

    王三小姐的昨晚的初夜过于疯狂,精神萎靡到了极点,全身疼痛难耐,也不知道是甜蜜多些还是痛苦多些。王九丫头昨晚的疯狂劲更大,若不是她活力十足,曲意逢迎,罗岩也不会强撑着身子做下去,两个女孩轮番上阵,尤其是其中一个很有体力、不知疲倦,这样的事情,壹加壹的效果是远远大于二的!

    闺房里,王三小姐和王九丫头完全打不起精神,帮助她们梳妆打扮的婆子、伴娘算是吃足了苦头。王九丫头可以忽略不计,王三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勇气十足,大违惯常细声细气、逆来顺受的脾性,颐指气使,把房里的人耍的团团转。王母、姨娘、请来的婆子、伴娘,只当她不满做妾,借题发挥,除了尽量安抚,却是无可奈何。

    陈佳农闯入闺房,看到的就是梳妆打扮迟迟不能完成,酥胸半露、钗横鬓乱的王三小姐,那一抹惊人的雪白,仿佛一道闪电刺透了陈佳农受伤的心。可怜他结婚一年,好处都让父亲抢走,连新娘子的小手都没有摸过,只能搂着家里的丫鬟过瘾。

    闺房里面,王九丫头最先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捞着一条板凳向着闯入的陈佳农冲过去。在她的心里,小姐就是她的未来,没有小姐,她怎么跟罗岩在一起?在此激励下,抛开丫鬟的身份,野丫头无所畏惧!勇敢的王九丫头忘了昨晚的爆发过度榨干了她的体能,陈佳农来不及反应,她却是一个腿脚发软,栽倒在地,凳子四平八稳重重砸在地上,倒像是要给新来的人搬凳子。

    陈佳农果然误会,心想,这样贴心的丫鬟可不多见,虽然冒失了点,却也着实可爱,以后好好地疼着她吧。一脚把凳子踢开,陈佳农直接向着目标前进,他得赶时间,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饭。

    王三小姐何曾见过如此男人,她之前见过的男人只有她的父亲、兄弟、以及罗岩。稍微愣神后,仿佛美梦突然变成噩梦,她近乎歇斯底里地拼命地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向着陈佳农砸过去。她的心里乱糟糟的,认出陈佳农的新郎装束,她的心就在揪心地疼痛,她的世界开始崩塌:她要嫁出去了!她要嫁给眼前这个陌生人了!她昨晚把自己的身子给别人了!她不能嫁给自己爱的人了!

    陈佳农满腔的欲火,在铺天盖地砸过来的什物中消融了,他是个懦弱的人,否则,就算不能当面反抗父亲,也会选择离家出走。疯狂的王三小姐、张牙舞爪的王九丫头,努力拦住他的岳母、使唤婆子,把他吵懵了,在紧随而来的王通及其儿子们的拉扯下,脸色灰白、垂头丧气地离去。

    “大少爷闯入王家小姐的闺房,竟然想非礼!”

    “大少爷闯入王家小姐的闺房,把小姐的衣服剥光了!”

    ……

    陈佳农被王通软禁在厢房,刚才发生的事情立刻从亲眼所见发展到道听途说,从叙述发展到转述,最终发展到谣言。

    “陈家的大少爷真不是个东西啊!可怜如花似玉的王家三小姐!”村民们厌弃王通,却对三小姐颇有好感。这是人的通病,只要魔王的女儿没有做坏事,人们对魔王有多恨,就会对魔王女儿的善良有多么期待。

    闺房里,王三小姐哭成了泪人儿,王家的女眷、婆子、伴娘都在努力安抚她。王九丫头知道小姐在为什么哭泣,她的心里也害怕了,担心罗岩丢下她们不管。磨磨蹭蹭了许久,陈佳农畏惧父亲的责罚,托人上楼催促,小姐和丫头终于想起罗岩的劝告,尽量配合了。

    罗岩和他的士兵们向着阎罗寨走了一段路,在林子里,罗岩向他们宣布第一个作战计划:打垮陈家的迎亲队,测试一下他们的能力,免得跟阎罗寨的土匪交手,他们王送了性命。罗岩大肆渲染土匪的强大,仿佛不先测试一下他们的能力,就是对他们的生命不负责。士兵们被罗岩的逻辑绕晕了头,肯定了罗岩作战计划,最终坚信:只有打败陈家迎亲队才能打败土匪!

    队伍偷偷折返,士兵们熟门熟路地潜伏在陈家迎亲队必经的道路上,只等着迎亲队过来就冲出去厮杀。潜伏的时间有点长,被逻辑绕晕不代表被弱智光环笼罩,所有人很快意识到打败陈家迎亲队和打败土匪是两码事,但他们都已经赞同了先打败迎亲队,却是没有人敢率先跳出来反对了。

    从下午一点潜伏到三点,队伍不耐烦了,若不是罗岩的威望,士兵们早跑散了。罗岩恼恨迎亲队的效率,另一方面却忍不住想,该不是迎亲队打算在砍柴冲过夜了吧?

    迎亲队伍出现的时候,罗岩看看手表,四点半,他们在林子里潜伏了三个小时,队伍的锐气被消磨得干干净净!迎亲队的规模更是让罗岩的士兵心惊胆颤,三百号人说起来不多,走在山路上,却有上百米长!学校里面一个班四五十人,上过中学的人都知道,六七个班的人凑在一起,站在操场上真是人海茫茫啊!

    “这……怎么打!”士兵们胆怯地问。曾经挑战过五百人围攻的前土匪,看到迎亲队的规模,心里也不由地打鼓,当年他们是借着地势不得已硬抗,今天可不是这样!

    “听我命令,我们给他们来个白鹤亮翅:我和黄三带着第一伍杀下去,赖长兴和白世兴,带着你们的人分别向两头杀。不用担心,你们有盾有甲,列队前冲,他们在山路上施展不开,当面能跟你们打的不会比你们多。好了,鼓起勇气,你们都是好样的!”

    “跟我冲!”罗岩擎着大盾,手持短矛(短柄枪刺)率先冲出去,趁迎亲队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用盾砸翻了其中一个敌人,短矛毫不停歇地刺入另一个人的胸口,飞溅的鲜血喷了罗岩一脸。

    罗岩一脚踹开垂死的敌人,顺手拔出短矛,继续扑向下一个敌人。从战斗开始,罗岩觉得自己仿佛被抛入水中,脑子里只有水中的闷响,看到人就用盾砸,用短矛刺,用脚踹,仿佛一切都是本能,没有经过大脑。不知道厮杀了多久,眼前没有敌人了,罗岩才清醒过来,回过头看到地上的尸体躺了一路,士兵们都畏惧地看着他。

    “呕——”罗岩差点吐出来,他记不起来杀了多少人,但从地上的尸体来看,被他杀掉的人不下十个。

    “万胜!”黄三率先大叫,士兵们跟着大吼,用短矛把盾牌敲的震山响,不如此不足以让他们解脱下来。

    罗岩靠在树上休息,全身酸麻,真正的战斗果然跟书上、电影电视大不一样,哪有什么有板有眼的招架格挡,完全是发疯一样地乱砍乱杀,至少他的第一次就是这样。后来他逐渐知道,当时他杀的太疯狂,险些把企图阻拦他的黄三都杀了,被他杀死的人,有一半曾丢下武器向他求饶!

    “看来,以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在一旁观看好了,慢慢把这个心态周转过来,这种人来疯的冲杀,对于指挥官来说,真是致命的缺陷……呕!”罗岩终于没忍住呕吐,把黄胆汁都吐了出来。

    士兵们的状态更差,一个个在大吼过以后,纷纷扶着路边的树干呕。六个前土匪以前杀过人,心态调整的快些,但也比罗岩好不了多少,他们从没遭遇过今天的残酷景象,至少杀了三十人!队伍里每个人都沾了血!

    “真是可怕!尸体横七竖八的塞满道路,地上鲜血横流!”罗岩勉强支起身体,鼓励自己反正人都杀了,还有什么好怕?!他向着轿子挪过去,渐渐恢复的记忆中,他听到过女孩子的尖叫,可别当时冲动之下,把美眉给吓坏了。

    站在轿子前,罗岩的理智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注意到自己满身的血污,这不是见面的时候。

    “歧儿,你没事吧?”罗岩轻轻呼唤着王三小姐的闺名,再三呼唤,轿子里没有回应。

    黄三走过来提醒道:“兴许晕过去了。”

    罗岩掀开轿帘,发现王三小姐真的晕过去了,让他意外的是,王九丫头也缩在轿子里面,不知道她是如何溜进了轿子。因为是娶妾,不用陪嫁的丫鬟,轿子是两人抬的小轿。乡间地主、豪族间的婚姻,其实也没什么太多讲究,即便是嫁作正妻,也未必一定要有陪嫁,陪嫁往往也从宗族中挑选,而不是随便买个丫头凑合。

    “我们抓了些俘虏。”黄三招呼前土匪拉出一串人,足有二三十个,“陈家的人多半逃了,不过,也有些腿脚发软,没跳掉!”

    “好汉爷!你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是陈家的佃户,跟他家没有任何关系!”俘虏们跪倒在罗岩脚下,苦苦哀求。、

    “不错啊,一下子队伍扩大了一倍!”罗岩看到这些吓破胆的人,立刻决定把他们裹挟进队伍,“把他们带走!对了,安排几个人轮番抬轿,我们继续前进!今晚在桃花坪过夜!”

    “桃花坪就在蛙顶天山脚下。”黄三忍不住说,虽然刚才的战斗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但士兵们的状态明显需要调整,不适合马上投入战斗。

    “桃花坪是阎罗寨的窝边草,我们在那里过夜,阎罗总若是没胆子下山,正好瓦解他的手下,你是阎罗寨的三当家,认识不少人吧?若是阎罗总下山了,正好把他打垮,省的攻打山寨麻烦。”罗岩的心态调整很快,尽管仍有些不适,却是努力不压制住,不让手下看透他的虚实。

    “好吧!”黄三略有些失望,刚才他看到了罗岩的虚弱,以为有机可趁,没想到罗岩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他不由地怀疑他看到的只是战后的疲劳,而不是罗岩的心志不够坚定。

    罗岩的队伍在夹杂着疲倦、兴奋、茫然、冲动的情绪下,压迫着三十一个战俘,抬着两个昏迷不醒的未来压寨夫人,带着迎亲队的全套乐器和王三小姐的嫁妆向着桃花坪前进。罗岩全副武装地骑着缴获的唯一一匹马,顾盼自雄,颇有些将军的派头。

    陈氏迎亲队三百人,被杀、被俘七十余人,其他人多半逃散。陈佳农骑在马上,最先看到全副武装的罗岩军容,来不及思考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他立刻溜下马背,亡命地窜入了山林。

    陈得才的反应也不慢,他身边有陈家的十几个家丁,刚看到这些家丁脸上的惊骇,他就意识到了处境的危险,脚底抹油地跟着大少爷逃了。家丁们一看,哟,少爷和管家都跑了,他们还留在这等死啊?!

    家丁逃了,军户、佃户更是吓的四散而逃,他们只是拉来凑数,打仗不关他们的事,这冲出来的哪是土匪强盗,那全身的甲胄,大明的正规军也比不上,他们哪打得过!若不是罗岩当时冲杀的太狠,杀过了头,受他激励的士兵纷纷仿效,他们说不定就当场投降了。

    陈佳农一口气跑了二三十里的山路,把吃奶的力气都跑出来了,终于在陈得才的拉扯下冷静下来。清点跟着跑出来的人。三百人剩下不到五十,每个人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可怜样。

    陈得才和家丁们打过仗,见过世面,虽然逃的慌不择路,十分狼狈,却没有堕掉全部心气,冷静下来后,开始观察他们逃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哪里?”陈佳农喘息甫定,问陈得才。

    “应该是桃花坪,这地方我来过。”陈得才指着左前方的高山,“那里是蛙顶天,阎罗寨就在那座山上。”